就當段虎驚疑不定的時候,一個身穿錦衣的大胖子從戲園子裡跑了出來,見到那人臉色變得記起難看,語氣近乎哀求道:「我說劉二公子,麻煩您老人家不要在騷擾我的客人了,並不是我不讓您進去,而是劉盟主不讓我放你進去,他老人家說了,誰要是膽敢放你進去就打斷誰的腿!我就是有著天大的膽子也不敢違抗他老人家的命令呀!」
劉貪狼一聽到戲園園主提起他的父親,臉色就變得很是難看,拿著手中的折扇戳了戳園主胸口的肥肉,說道:「你這傢伙還真是翻臉不認人,想我劉貪狼過去幾年花了多少錢在你的戲園子,光一個零頭就足夠將你的戲園子給買下了,你戲園子裡的那些戲子那一個不是被劉爺我捧紅,你的得勝班現在紅了火了,就把劉爺我一腳踢開了,你還真夠義氣的!」
一聽到眼前這人是劉貪狼,段虎的臉色不禁微微一愣,同時他又仔細的看了看眼前這個師侄,然後仔細的比照了一下傳聞,心中不禁對他能夠將自己的身手隱藏得如此之深而感到驚訝。他看了看劉貪狼故作頹廢的樣子,臉上閃過一絲冷笑,然後走上前去,朝那名戲園園主問道:「敢問園主如果我要帶劉二公子進去,不知是否可以?」
「這……當然可以!」戲園園主遲疑了一下,點點頭,然後又勸道:「我奉勸這位客人還是不要這樣的好,免得得罪了劉盟主,他老人家怪罪下來,讓您面子上不好看。」
「不礙事的,劉景巖本事雖大,可還管不到我的頭上。」段虎微微一笑,轉頭朝劉貪狼說道:「劉二公子一起來吧!」
說完,段虎便領著妻兒和護衛們一起走了進去,劉貪狼聽到段虎說出這樣一番話,皺了皺眉頭,而後又恢復常態,整理了一下衣冠,朝戲園園主昂了昂頭,冷哼一聲,示威一般邁著方步走了進去,而那名戲園園主則急忙拉過身邊的一名小護院,吩咐了幾句,讓其快馬去內城劉府送信。
戲園子從外面看就非常大了,走進去也顯得很寬敞,裡面的傢俱陳設和建造格局都和四寶樓船極其相似,也不知道是四寶樓船借鑒了它,還是它借鑒了四寶樓船。站在園子門口的侍女從段虎手中接過牌子,然後領著段虎等人到了響應的廂房內,裡面的擺設也算是得體,瓜果食物已經擺放在桌子上面了,在正對舞台的那一扇牆被鑿開了一個大洞,然後裝飾上了一個古樸的大窗,令到屋內的人可以坐在中間的椅子上清晰的看到舞台上發生的一切。
段虎等人各自找了一張椅子坐下,看著舞台上來自鏡湖各個秦樓畫舫的頭牌們施展自己的拿手絕技,給台下的那些有名的文人們品評一二,最終誰能夠得到花魁之名,就要看那些文人的投選和在場其他人所買香帕的多少而定了。
供奉樓的高手們分別站在段虎等人的周圍警惕的看著四周,這時劉貪狼已經來到了廂房外,當他想要進來時,卻被供奉樓的高手給攔住,只見他朝段虎揮手叫喚,卻又尷尬得不知道段虎叫什麼。
「讓他進來吧!」段虎轉頭看了看劉貪狼,淡然一笑,吩咐道。
護衛聽後不再阻攔,劉貪狼笑嘻嘻的快步上前,走到段虎身邊,拱手行禮,謝道:「劉貪狼多謝兄台義手相援,否則門外那個狗東西是說什麼都不會讓我進來的。」
「不過舉手之勞,劉二公子不必介意。」段虎招手吩咐安騰搬張椅子過來,抬手說道:「請坐!」
劉貪狼也不見外,坐了下來,這時他才看清楚了柳含嫣等人的樣貌,由於已經取下了面紗,這一張張傾世佼容,使得劉貪狼這種見慣***的人也不禁為之驚歎。不過他的定力遠遠好於常人,很快就恢復了常態,朝柳含嫣等人讚道:「沒想到兄台的幾位夫人竟然有如此傾國傾城的容貌,今日劉某是開了眼了!」
柳含嫣顯然不喜歡這種輕浮的語氣,皺了皺眉頭,也不理會,重新將面紗掛上,而吳媧兒雖然沒有什麼反感,但也掛上了面紗。見到兩人的舉動,劉貪狼知道自己實在太過孟浪了,尷尬的笑了笑,轉頭朝段虎問道:「對了,在下還不知道兄台的名號,不知可否告知?」
「你不是叫我張兄嗎?現在怎麼反而問起我的名字來了?」段虎笑著看了看劉貪狼,調侃道。
劉貪狼撓了撓頭髮,嘿嘿一笑,說道。「兄台,莫要調侃在下了,你也知道在下那時為了進來才胡言亂語的。」
段虎淡然的說道:「名字只不過是一個象徵罷了,
名字都無所謂,你既然已經叫我做張兄了,就繼續這」
劉貪狼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碰了一個軟釘子,臉上稍微有點不悅,但很快恢復過來,上下打量了一下段虎,笑著說道:「聽兄台的口音有那麼一點并州口音,不知道兄台是不是并州人?」
段虎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應該算是!」
劉貪狼接著問道:「看兄台的打扮,你也是征西王段虎的崇拜者,而且一定見過那征西王,否則不可能裝扮得這麼惟妙惟肖,特別是那個下山黑虎的文身跟傳言的樣子幾乎完全一致,不知道在下的猜測是否正確呢?」
「完全正確!」段虎笑著點點頭,說道:「不錯,我幾乎每天都會見到他!」
聽到段虎的回答周圍眾人全都暗自笑起來,其實段虎也沒說錯,他當然每天都會見到自己,只不過聽到了劉貪狼的耳中就不那麼回事了。他在想還有什麼人會每天都會見到段虎,於是他一邊分析,一邊自言自語的猜測道:「今日正午有人傳言征西王的祝壽人馬已經到了凌雲城,這隊人馬為首之人是一男三女,還有兩個小孩,想必就是兄台吧!兄台既然能夠每天見到段虎,而且傳聞兄台的手下全部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能夠有這麼多絕頂高手聽其命令的人在征西王麾下只有一個那就是捍死親衛統領黑熊,黑熊統領我沒有猜錯吧?」
此言一處,立刻引得周圍之人捧腹大笑,就連兩個小傢伙也放下手中的小吃,大笑了起來,弄得劉貪狼好不尷尬。段虎也苦笑著搖了搖頭,他沒想到有一天會被人當做是黑熊那個皮膚黑得堪比獅族人的大個子,伸手拍了拍劉貪狼的肩膀,說道:「我們還是看選花魁吧!我是誰並不重要,明天你自然會知道的。」
「晉大家!晉大家!」
這時在台下忽然傳來了一陣激烈的歡呼聲,不少的人都站了起來,劉貪狼也走到窗前,只見一名體若柳絮、面似桃花的絕色佳人盈盈的走上台去,一顰一笑,一個欠身做福也都引得台下之人驚呼不已。
劉貪狼也興奮非常,連忙取下掛在窗邊的一塊小木牌,寫上了幾個字,連同一張大額交鈔放入窗邊的一個小籃子裡面,然後將籃子的掛鉤掛在外窗沿的細繩子上,讓籃子順著繩子話下去。在繩子尾端有一名戲園子的外事總管,只見他從籃子裡取出那塊牌子和交鈔後,臉色一驚,朝上看了看,見到劉貪狼在瞪著他,不禁縮了縮脖子,一咬牙大聲的叫了出來道:「品花公子劉貪狼買下一百條香帕送與晉大家。」
此話一出,周圍眾人一片嘩然,一條香帕一百兩銀子,劉貪狼這一下子就花去了一萬兩銀子,只是為了捧一個花魁,實在讓人感到劉貪狼無愧於這個敗家子的名號,那些之前只得到了十幾塊香帕的頭牌們紛紛嫉妒的看著那個晉大家,無不羨慕她有個這樣肯花錢的郎君。而另外一個受人矚目的人就是戲園子的園主,眾人皆驚訝他竟然敢違抗劉景巖的禁令放劉貪狼進來,那一個個驚訝的眼神像是在說你死定了似的,弄得站在後面的園主好不尷尬。
那名晉大家朝劉貪狼瞟了一眼,隨後朝他含情一笑,那種媚態不但讓劉貪狼渾身發蘇,其他人也不禁沉醉了進去,就連段冰這個不懂男女之事的小傢伙也張大了嘴呆呆的看著她,引得柳含嫣不悅的冷哼一聲,將其驚醒過來。
安騰見到後皺了皺眉頭,俯身下來,湊到段虎的耳邊小聲的說道:「主子,這女人的天欲魔身已經大成了!」
段虎聽後臉色微微一愣,他記起長空婉如曾經提起過,魔宗六道有兩個全都是女子的宗派,其中一個是貞女道,另外一個是天欲宗,這兩派勢成水火,每一代的傳人都會是死敵。這次長空婉如憑借段虎的幫助,再加上得到了忽巴亥這一系薩滿大祭司的數代精髓,很輕易的就統一了魔宗六道,然而天欲宗並不服氣,認為若非段虎,單憑長空婉如絕對無法統一魔宗,所以她們在長空婉如騰出手來整頓魔宗事務之前,就暗中悄悄的退出了魔宗,進入了沒有在段虎控制範圍之內的南疆。
「有趣!有趣!連天欲宗也跳來了!」段虎喃喃自語,隨後吩咐道:「這次定州之行是越來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