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段虎偶遇的三人在段虎的詢問下,並沒有做太多的隱瞞,立刻將自己的身份和經歷如實說了出來,只因他們都錯誤認為眼前這人是段虎麾下的一員大將,或許能夠幫助他們解決眼下的困難,殊不知他就是那個震懾天下的征西王。
原來這三人之一的中年人乃是垓陽第一大武館振威武館的館主,姓薰,名重,字安康,武林中人稱九環破山刀,手中的九環刀堪稱當世一絕,身手武功都可位列天下高手之一。他原本是瓊州的一名江湖豪客,後來聽說段虎立下了新的武舉制度,再加上段虎推行尚武之風,從而使得各種武館在他麾下的藩地中有如雨後春筍一般冒了出來,董重也乘著這股子風,來到了并州垓陽開設武館。
由於段虎立下了開設武館的規矩,任何武館的館主和他麾下最出色的弟子每年都必須參加一次考核,如果考核不通過,那麼就取消其武館資格。不像其他州郡,段虎麾下藩地的武館可以說是最為賺錢的行當之一,因為進入將官軍校唯一的途徑就是通過各個武館的考核,才有資格參加軍校的考核,每個武館每年有三個名額,就因為這三個名額使得不少人都削尖腦袋想往裡鑽的同時,也給武館帶來了不少的受益。
這個武館的規矩是段虎和武林中各個門派的掌門人協商後的決定,這些門派將會充當自己的耳目見識所有一切與段虎為敵的人和勢力,而段虎則給予他們一個能夠進入官場的機會,而且許諾只要不再他的藩地內犯事,他絕不打壓。也正是因為這個協議,使得整個大秦的武林門派似乎都集中到了段虎藩地裡,他們分別派出最好的弟子開設武館,以求晉陞官場高位。
以前就曾和段虎合作過的武林門派,如雷刀堂、鐵槍門、禪宗和魔門貞女道等等在這方面要領先他人一步,第一年就為段虎的將官軍校輸送了七名資質不錯的將才,而其他一些沒有進入將官軍校的武館成員也進入了普通軍校,同時使得這些門派的江湖地位提升了不少,特別是魔門貞女道和佛家禪宗更是成了各自教派的首腦。正因為這些門派的刺激,才使得大秦西北的武館熱潮一直持續了六年依舊沒有停息的跡象,只是可惜能夠通過捍死三軍測試的人卻並不是很多,所以段虎藩地的武館始終都是維持在十五間以內。
薰重單憑個人力量每年都能通過測試,從眾多門派中脫穎而出,佔據十五間武館之一,就足以說明其實力之強不可小窺。六年來他將全部的心血全都投入在武館之中,可以說是盡心竭力,因為其武館每年都會有人通過測試選入將官軍校或是普通軍校,使得他在垓陽也有了一定的名望。
這樣一個頗有聲望的人物,如今卻有如喪家之犬般四處逃亡,就連他自己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只是知道跟他的家傳玉帶有關。因為當日趁夜偷襲武館的人指明要他的家傳玉帶,他更是對方纏鬥時發現對方的武功很高,而且路數不像是中原路數,幸好當時武館是一年一度的休息月,武館內的弟子全都回家休假去了,所有沒有太大的損失,董重見不能抵擋,就拿著家傳玉帶和兒子兒媳逃了出來,一直往南,希望可以進入定州金城,找他的師弟幫忙。
「陽振威武館?董重?」段虎聽後皺了皺眉頭,覺得這兩個名字有點熟悉,但又記不住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了,這時侍立在他身後的供奉樓樓主老宦官安騰似乎想起了什麼,湊到段虎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薰青君」之後,段虎立刻露出了一臉恍然之色。
「薰館主,不知道三年前以頭名通過將官軍校測試、一年前高中武舉狀元的董青君與你是什麼關係?」段虎淺笑著問道。
「啊!那是小……小兒!」董重說話中停頓了一下,但是段虎等人卻都露出了會心一笑。
吳媧兒笑著說道:「董館主不必忌諱,在這大秦西北男女都是一樣的,征西王麾下的雲天壯將軍不也是個女子嗎?而且我們也和青君妹妹也算是相識一場,說起來青君妹妹能夠以女兒之身奪得武狀元之位,被王爺愛將賀軍選中加入捍死獸騎軍,可以說是為我等女兒爭光了!」
「慚愧!慚愧!」董重客氣的拱了拱手,對於這個女兒他是又愛又很,當年他雖然知道自己女兒的武功學識是如何出色,但是礙於數千年的禮教,他沒有讓他女兒參加將官軍校的測試,後來他女兒偷了他的名額單子擅自參加了測試,結果以頭名身份進入了將官軍校。隨後經過將官軍校內的捍死親衛兩年的操練,她參加了一年前的武舉,結果獲得了頭名狀元,被賀軍選中成了他麾下狼騎軍的一
以說是一步登天。而她即便是進入了狼騎軍後,也I.的,短短的一年時間便成為了賀軍麾下狼騎軍的十管帶之一,既使後來知道了她是女兒身,也只不過是讓賀軍稍微的責罰了一下,並未免去她的職務。
「你既然是薰青君的父親,那麼你也算是我西北軍的軍屬,而且你每年都為我軍中供應優秀的將官人才,當地的官府應該也被打過招呼照應你們呀?」段虎上下打量了一下董重他們,看到他們身上包紮的傷口,眉頭微微一皺,臉色陰沉下來,冷言道:「何人會如此大膽竟然敢在并州鬧事?」
薰重搖了搖頭說道:「這個我也不清楚,我並未結什麼仇家,而且和并州境內其他武館的關係也相處得不錯,而且知道我擁有百餘年前北疆忽烈大可汗隨身玉帶的人很少,應該……」
「忽烈大可汗的隨身玉帶?」段虎臉色一驚,靠在柳含嫣身邊的身子噌的一下坐了起來,雙眼圓瞪,驚訝的看著董重,臉上的表情使得董家三人又緊張了起來。
六年前,段虎因為資金問題就試圖尋找那個號稱有著整個西方財富的忽烈大可汗寶藏,他從樂山和阿術手中取得了割龍刀和斬鳳刀,並且在刀身的花紋中找到了一份地圖。於是他派杜坦帶領了一部分人去尋找這個虛無縹緲了百餘年的巨大寶藏,然而六年過去了,杜坦尋著忽烈大可汗西征的路線,幾乎走遍了整個安息國,都沒有發現任何寶藏的蹤影,直到兩個月前才發現從刀身紋路得到的寶藏地圖並不完整,還缺少一部分標出啟示地點的地圖,而且杜坦估計那份缺失的地圖應該在忽烈大可汗的隨身玉珮之上。
忽烈大可汗喜愛玉砌那是有名的,他曾經說過無玉不歡這句話,他其實是把玉看成了他自身的慾望,沒有了慾望他就不會感到快了,從他登上北疆異族的大汗位的時候,他每攻陷一個地方,就會在身上掛上一塊玉,並且他還在喝醉酒的時候,曾經對一名親信提及過,他身上的玉中含有一個大秘密。聽到了杜坦的判斷,段虎當即下令黑熊和稱心分頭徹查此事,並且無論什麼手段都必須將此玉弄到手,所以段虎聽到了董重身上有忽烈大可汗的玉帶臉上的表情是那樣怪異。
「不應該呀?」段虎忽然又皺了皺眉頭,臉色變得疑惑不解,喃喃無聲自語,心中想道:「像董重這樣的人家應該必須經過我批准才能黑熊他們才能夠動手呀?」
想著,段虎抬頭看了看身後的供奉樓樓主安騰,安騰明白段虎的意思,連忙搖頭,示意稱心沒有下達過這樣的命令,而後段虎又看了看另外一邊的捍死親衛副統領曹,曹也搖了搖頭表示黑熊也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段虎忽然想起薰重剛才曾提起過,那些襲擊他們的人所用招式並不是中原招式,也就是說那些人並不是中原人,當然也不排除對方是故意不用自己擅長的招式,但是與董重這樣的高手搏鬥還想隱瞞招式,這點就連已經達到決定之境的黃烈等人也不可能做到。
「難道是杜坦在尋找寶藏的時候漏了風?」段虎心中連連猜測,他轉頭看了看略微有些緊張的董家三人,臉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說道:「不知道董館主可否借玉帶一觀?」
「這……」薰重皺了皺眉頭,一臉難色的看著段虎,不知道是否應該答應他的要求,主要是因為段虎到現在還沒有表露他的身份,使得他有點心中沒底。
「哼!我家主人看你的玉帶是看得起你,你這樣藏著掖著,莫非是認為我等想要搶你的玉帶,」在段虎身後的安騰以前在皇宮的時候,即便是一品大員見到他都要禮遇有加,如今即便投靠了段虎,也不容有人如此看不起自己的主人,臉色變得極為陰沉,冷哼道:「你且看看周圍,我們這裡那一個的身手不是在你之上,若是要動手搶奪的話,早就搶了,何必與你廢話!」
雖然安騰說得有點難聽,但是卻是事實,董重看了看周圍,心中立刻明白自己是多慮了,於是含糊的笑了笑,朝段虎說道:「是老朽糊塗了,這位大人莫怪!」
說著,薰重從兒子身後的背包中,取出一個長匣子,雙手遞給段虎,而段虎接過之後立刻迫不及待的將其打開觀看。段虎在下令尋找忽烈大可汗的隨身玉器後,經過兩個月的時間他找到了一百多件玉器,但是沒有一件玉器上面有所謂的地圖,如今又意外的遇到了一件玉器,而且是最為大的玉帶,所以他此刻的緊張心情溢於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