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吼 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原因
    過了一段不短的時間,一直趴在一旁的虎王此時站了起來,緩緩的走到段虎的跟前,先是用頭頂了頂段虎的身體,見段虎沒有任何動靜,眼中頓時射出潛藏已久的凶光,張開大口,露出利齒,想要朝段虎的脖子咬下去。可是就當它要咬到段虎的脖子上時,忽然停住了,原來段虎已經睜開了眼睛,正冷冷的看著它,眼中的殺氣像是一把利刃似的刺在虎王臉上。

    「你會甘心當我的坐騎果然是為了報仇。」段虎臉色平靜,語氣卻猶如寒冰一般,道:「現在的確是我最虛弱的時候,你能夠報仇的機會也很大,不過你可確定,你咬下的那一刻,我沒有力量還擊!」

    話音剛落,段虎身上的瘋狂殺意毫不吝嗇的衝向虎王,令虎王瞬間回到了那被段虎打得渾身是傷、無力抵抗的那一刻,虎王眼中露出了恐懼,張大嘴巴,不敢動彈。

    「把我背回府,路上遇到任何阻擋,殺!」過了好一會兒,段虎知道虎王已經被徹底降服了,沒有膽子再敢造反,於是收回殺氣,吩咐道。

    虎王連忙收起有點麻木的嘴巴,而後小心翼翼的叼著段虎的衣服,將他放到背上,咬住掉落在地上的冷月雁翎刀,既平穩又快速的向前奔跑開來。

    又過了一段時間,一隊人馬從皇城方向走了過來,騎馬領頭的就是北衙禁軍大統領紀維謙,後面的全部都是他的家將親衛,此刻他已經換防,正準備回家。

    「報,前方有兩個人躺在御道中間,似乎受了很重的傷。」領頭的親兵遠遠的就看到了躺在路中央的老文士和老道人,回身稟報道:「而且周圍像是被大錘砸過了似的,到處都是青石板的碎片。」

    「有這等怪事?看看。」紀維謙愣了一愣,翻身下馬,朝那兩人走了過去,當走到那文士的身旁,低頭一看,立刻變得驚惶起來,叫道:「爺爺?」

    「什麼?是老統領!」聽到紀維謙的叫聲吼,眾人全都圍了上來,關切的看著,只見紀昭明頭上被撞出了一道裂痕,臉上凹陷了下去,血肉模糊,一條手臂怪異的扭到了一邊,傷勢極其嚴重。

    「爺爺,你怎麼呢?」紀維謙輕輕將紀昭明抱在懷中,關切的看著他的傷勢,泣道:「是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哭什麼哭?我還沒死了!」紀昭明此刻醒了過來,看到紀維謙一臉的哭相,氣就不打一處來,瞪著他,道:「你怎麼像個女人一樣就知道哭?為什麼不能像那小子一樣,即便傷成那樣也不流一滴眼?」

    「爺爺,我……」紀維謙一臉茫然,不知紀昭明為什麼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紀昭明恢復了一些力氣,坐直了身子,用力將脫臼的手臂接駁回去,疼痛令他臉色變得異樣的蒼白,而後他瞟了眼道士那邊,見到留滿一地的血,急忙說道:「別說了!快去看看你的道士爺爺,再晚點恐怕他就真的要升天了。」

    紀維謙急忙讓其他人去查看老道的傷勢,而後將紀昭明攙扶到道士跟前,只見道士比他更慘,一條膀子已經沒了,胸口護身金甲凹陷了下去,只怕胸口的骨頭已經斷了幾根,整個下巴被踢碎,牙齒全都沒了。

    「啊啊!」在紀家親衛幫忙止血的時候,道士也醒了過來,見到紀維謙和紀昭明兩人想要說些什麼,卻又因為下巴全都碎了,說不出話來,而且疼得冷汗直冒。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他還活著,應該已經走了。」紀昭明苦苦一笑,道:「沒想到憑我二人之力,竟然被打得如此之慘,一世英名盡喪於此。」

    「爺爺,是什麼人將你們傷成這樣?」紀維謙激動的說道:「我立刻派兵去將他抓起來。」

    「抓他?你還不夠給人家塞牙縫的。」紀昭明狠狠的瞪了自己孫子一眼,而後朝老道感歎道:「我聽說他曾以一敵萬、大破敵軍的時候,嗤之以鼻,認為這些不過是市井傳說不值一體,今日看來若非有我們這樣的內家修為,想要傷他都很難,更別說要殺他了,再加上他那一身用之不竭的怪力,一人殺敗一萬人不是不可能。」

    「啊!」道士點了點頭,表示贊同。

    「以一敵萬?」紀維謙愣了一下,驚道:「爺爺你們說的是段虎段將軍!」

    「哼!」紀昭明冷哼一聲道:「你認為除了他那樣的怪物,還有誰能把你爺爺和道士爺爺傷成這樣。」

    「可……」紀維謙不解的問道:「可是我們與他並無仇怨,他為什麼要將爺爺和道士爺爺打傷呢?」

    紀昭明老臉一紅,道:「因為我和你的道士爺爺當街攔住他,想要取他性命。」

    「什麼?」紀維謙驚聲問道:「你們為什

    段將軍?爺爺你不是常說段將軍加以時日,將會我大位護國大將嗎?」

    紀昭明歎了口氣,道:「因為他是我大秦的破星。」

    「破星?」紀維謙不解的看著他爺爺道。

    「這個等你道士爺爺傷勢好了以後,讓他給你解釋吧!」紀昭明躺上紀家親衛為其製作的擔架,臉色嚴肅的吩咐道:「維謙,你記住從今日起,既不准結交段虎,也不准與段虎為敵,明白嗎?」

    「孫兒遵命。」

    此時段虎已經回到了官邸,眾人看到癱軟在虎王背上已經昏迷過去的段虎都驚惶失措,他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如同戰神一般的段虎竟然會受傷昏迷。眾人七手八腳的將段虎抬了進去,田七急忙取出自己珍藏已久的續命丹給段虎服下,然後按壓其全身穴脈,令藥力快速揮發。

    「啊!」一盞茶的功夫,段虎長長的吐了口氣,睜開眼睛,甦醒過來,猛地坐了起來,「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殷紅色的鮮血,整個人又癱軟在床榻上,呼吸逐漸平穩,但臉色依舊蒼白。

    「將軍,你好些嗎?」田七詢問道。

    「呵呵!沒想到我段虎也會有被傷得如此重的一天。」段虎哈哈一笑,臉上絲毫沒有一絲頹色,反而露出了一絲瘋狂、一絲欣慰,道:「這種疼痛我好就都沒感受過了!至少這種感覺讓我知道自己還是個人。」

    田七建言道:「將軍,保重身體,切莫大悲大喜,於傷勢不利。」

    「田大夫,你幫我去抓幾味藥,熬成湯水,放入木桶之中,我受的是內傷,要泡藥療傷。」段虎說出了幾味藥物,然後將其熬製的方法和火候一一告訴田七,吩咐他下去準備。

    柳含嫣臉色焦急,等田七離開後,上前詢問道:「將軍,不是去皇宮面聖嗎?怎麼會受如此重傷呢?莫非是皇上……」

    「柳小姐,不要胡說,皇上絕對不會在現在對將軍不利的。」丁喜冷靜的分析道:「肯定另有其人。」

    「不錯!這的確不是皇上做的。」段虎用力坐了起來,讓黑熊攙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將入宮之後的事情全都細細的說了一邊,然後問道:「你們幫我想想在京師之內,能夠將我傷成這樣的老文士和老道人都有誰?」

    「依照屬下只見,整個京師能夠傷到將軍的不超過三人。」丁喜思考了片刻,道:「第一個是有著大秦第一高手的紀昭明,這人武功高強,明明是一員武將卻喜歡做文人打扮,想必那個文士就是他了。另外還有大秦的護國法師紫霄真人,」

    「那個道士應該就是他吧!」柳含嫣急忙說道。

    「不是,紫霄真人常年皇城為皇上煉丹,不問世事已久,絕對不會刺殺將軍這樣被久安帝重用的朝廷大員。」丁喜搖搖頭,而後繼續道:「剩下的最後一位就是紫霄真人的師弟欽天監元微真人,相傳他的武功修為絕不下於紫霄真人,而且他和紀昭明是多年好友,應該就是他了。」

    段虎皺了皺眉頭,疑惑不解道:「我與他們無冤無仇,以前所作之事也沒有傷害到他們的利益,為何他們兩人要聯合起來刺殺我呢?」

    「屬下也不知道。」丁喜也無奈的搖搖頭,道:「這個恐怕就要問他們兩人了。」

    「將軍!將軍!傷得怎麼樣了?」

    這時房間外傳來一陣吵雜聲,隨後賈淵、李信和李昊等人推門而入,見到段虎端坐在椅子,愣了一愣,立刻俯身跪下,道:「屬下等見過將軍。」

    「你們怎麼回來了?」段虎不悅的看著這群手下,問道:「你們全都回來了,軍營怎麼辦?誰在領兵?」

    「屬下聽聞將軍身受重傷,所以才會未得軍令,擅離軍營。」看到段虎毫無血色的臉,眾人相互看了一下,解釋道;「望將軍恕罪。」

    「胡鬧!」段虎猛的一拍桌子,又噴出了一口鮮血,柳含嫣的丫鬟淨月在其主人的吩咐下,急忙上前扶住他。

    「將軍息怒!是屬下派人傳他們過來的,」丁喜連忙跪下,解釋道:「將軍受傷是何等大事,今後的事務安排都需要重新合計一下,有些計劃也需要改變。」

    段虎冷冷視線冷淡的掃過眾人的臉,冷靜的吩咐道:「不必改變!一切按照原來計劃進行,你們幾個全都回軍營去,沒有我的將令不許離開軍營半步,另外命令呂梁調一部分人過來,補充捍死玄甲軍的傷亡。」

    「屬下,遵命!」賈淵、李信和李昊等人全都躬身退出房間,離開之時,眾人的臉色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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