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成的,雖然比起南齊的皇城顯得有些簡陋,但其中各個樓閣大殿足夠也使用了,而且大秦皇家向來以節儉為其美德,將其設為皇宮那是最好不過了。
雖然皇城看上去有些小,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大秦皇城內部的防禦卻是南齊皇城無法匹敵的。在皇城最外邊有護城河,水源來此地下泉水,根本無法截斷其流,護城河後有三道用大青石建造、其上可並列行四匹馬的大城牆將皇城和京城分隔開來,北衙禁軍常年駐守其上,儲存在其內的各類箭矢滾木等城防裝備足以應付百萬大軍半年攻城所需。
另外在皇宮內還有駐守著五千御林甲士從旁策應,由於這些御林甲士都是些從小便被閹割送入宮內的閹人,因此更加能夠心無旁騖的操練軍陣,這使得御林甲士無論是個人實力,還是整體實力或許還在五萬北衙禁軍之上。久安帝當年之所以能夠發動宮變,並順利登上皇位,很大的原因就是因為皇宮之內有忠心於他的御林甲士以為內應,所以久安帝對御林甲士的重視絕不下於北衙禁軍。
段虎在朝廷為其準備的官邸梳洗過之後,便趕到了皇城的正門玄武門前,準備入宮面聖。蒙武在城門口便已經與其分手,臨走之時,還不忘再三叮囑段虎,京城不比武安,讓其收斂一些,否則大禍將至。對於蒙武的話段虎雖然連連點頭,嘴上說遵命,但是丁喜等人皆知,段虎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只要他的瘋勁上來了,恐怕就是十匹馬都拉不動,還怎會管什麼收斂不收斂的。
丁喜、賈淵等謀士抵達官邸之後,便將隨行文吏安排到各自所負責的位置,而後命人調閱南衙禁軍的軍籍資料和軍史,開始著手尋找如同鐵板一塊的南衙禁軍的破綻,以為切入點,而李信也開始著手整理大秦的軍律軍法。由於京城除了南衙禁軍和各個朝廷大員家中不包括數量的府兵和精兵可以常駐京城以外,其餘所有部隊都不准駐留在京師,於是李昊等將領領著捍死玄甲軍在城內示威性的逛了一圈,而後出城,駐紮在城西的一處高地之上,離北城門只有不到三百步,隨行減員的五百親衛則駐紮在府邸旁邊,以做接應,。
「奴婢參見將軍。」早在這裡等候的宮廷內侍迎了上來,離段虎還有十幾步便被虎王的氣勢所迫,不敢上前,只好原地躬身敬道。
「你是何人?」段虎有些不解問道。
宮廷內侍解釋道:「奴婢內廷黃門王搏,受皇上令在此迎接將軍。」
「既然如此請王黃門,前面帶路。」在入宮面聖之前,丁喜千叮嚀萬囑咐,讓段虎千萬不要得罪宮內那些閹人,能夠與其結交那更好,那樣就便於瞭解皇城內的動向,因此段虎的語氣也相對溫和了不少,其中的狂傲之氣也隨之收斂。
「將軍請。」王搏讓了讓身子,領著段虎向內城城門走去。
「來人止步,下……」守門的北衙禁軍將領將段虎攔住,剛想說讓其下馬,可看到他胯下的虎王后,愣了一愣,隨後改口道:「請下坐騎,呈印。」
「自己在一邊呆著去,等我出來。」段虎躍下虎王后,拍了拍虎王的脖子,虎王聽到吩咐後,低吼一聲,大搖大擺的走到城門旁趴下。隨後段虎上前,取出懷中印信,交給守門禁軍將領,道:「本將軍乃南衙禁軍大統領段虎,受皇上召命,特入宮面聖。」
那員將領眼中露出敬仰之情,接過印信,比對核查了一下,隨後大聲吩咐道:「開城門。」
在王搏的帶領下,段虎一路前行,走在如同迷宮一般的皇城禁宮之內,像個鄉下人似的四處張望著,絲毫沒有顧及自己的形象。
「呵呵!將軍第一次入禁宮難免會如此。」王搏見到段虎這樣,輕輕一笑,卻絲毫沒有輕視的意思,緊接著敬道:「奴婢在宮中也聽說了很多將軍的事跡,對將軍敬仰萬分,本以為將軍是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沒想到將軍竟然如此英偉不凡。」
「王黃門過講了。」被一個太監誇獎,段虎可絲毫得意不過來,淡淡一笑,隨後問道:「看王黃門的體型和行步,定然是練過武的人吧?」
王搏笑著說道:「將軍果然好眼裡,奴婢是內宮御林甲士的統兵校尉之一。」
「原來如此,」段虎點了點頭,而後
計,違心的讚道:「見到王黃門,我才知道御林甲士下強兵之一,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呵呵!段將軍太過誇獎奴婢了。」王搏掩嘴輕笑,而後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段虎正色道:「奴婢雖然是殘缺之身,但是也極為羨慕那些能夠陣前殺敵之人,更加仰慕軍中英雄,真希望以後能夠隨將軍上陣殺敵,那麼奴婢雖死無憾。」
「恐怕段某沒有辦法實現王黃門的願望了。」段虎見王搏如此說,認為這是久安帝故意試探,於是也神色肅然的說道:「御林甲士的調遣出陣都必須有皇上的旨意方可,而且必須是二品以上的將領才能統領,以示皇威。我不過是個小小的南衙禁軍大統領,官卑職小,恐怕沒有機會達成王黃門的願望了。」
王搏絲毫沒有介意,然而暗含深意的說道:「段將軍,不必多慮,只需記住奴婢的話就可以了,至於機會肯定會有的,將軍只需耐心等待便是。」
「機會?」段虎愣了一下,感到了王搏似乎知道些什麼,於是想要上前再從他的嘴裡掏出些什麼。
不過王搏沒有了繼續說下去的打算,轉身繼續帶路前行,領著段虎走到一個小殿前,說道:「將軍,請入內等候片刻,皇上即可就來。」
說完,也不等段虎回話,便快步離開了。
王搏如此神秘兮兮的樣子,弄得段虎有些不知所措,暗自將王搏這人記下,等以後再問丁喜,隨後在門口的內侍引領下,步入小殿之中,跪在軟墊之上等候。
時間一點點過去,段虎由早上一直等到了傍晚黃昏,身子始終跪附在軟墊之上,紋絲不動,並非他不想動,只因他超常的五感感覺到了在這個小殿周圍牆壁上的掛軸上,有不少的眼睛始終在盯著他。雖然監視的人已經換了好幾批,但是對他的監視,始終沒有放鬆過一刻,他瞭解這絕對是個表忠心的機會,為了將來的大計這點小苦小難他還沒放在心上。
「天更原始,掌燈。」這時殿外傳來了值更宦官尖細的叫聲,隨後走進來幾名內侍將殿內的宮燈點上,令小殿通明一些。
又過了沒多久,段虎感到了周圍那些監視的視線不約而同的全部消失,緊接著殿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緊貼在地面的臉上邪邪一笑,心中暗道:「來了!」
「皇上駕到!」
隨著一聲告嘯,殿外的內侍將殿門打開,一個人從殿外走入,呼吸略顯微弱,好像身體有些抱恙,步伐有些輕浮,看來是個行將就木的老人。就在這人進來的那一刻,段虎忽然感覺得殿內的空氣似乎沉重了一些,雖然這對於段虎來說,這不過是一陣微風似的不值一提,可是如此虛弱的老人竟然可以擁有讓他感到有些沉重的威壓,就讓他認識到在上面呆久了,即便是個普通人也可擁有超乎常人的氣勢。
那老人走到段虎身邊停了停,段虎感覺到他關注的視線正對著自己的後背,隨後他又走到段虎正面的紫木龍椅坐下,聲音略帶沙啞,沉聲說道:「段虎是嗎?」
「微臣南衙禁軍統領段虎見過吾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段虎這些日子來對朝中的禮數可是學得很到位,有張融、丁喜和柳含嫣這三位熟知朝廷禮儀的人輪番教授,想不學會都很難。
「嗯!你到不像外面傳的那樣,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粗人。」久安帝點點頭,吩咐道:「你跪得也很久了,給朕站起來吧!」
「謝皇上。」
「他娘的,從武安一直試探到現在,這皇帝老兒的疑心還真不是一般的重。」段虎極不情願的又磕了個頭之後,才挺身站了起來,但頭還是繼續低著,張融告訴過他,皇上未叫他抬頭之前不能抬頭,否則將視為大不敬。雖然他的禮儀動作做得很到位,但還是忍不住違反了一些禮數,悄悄的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直的腿腳。
段虎的小動作顯然沒有逃過久安帝的眼睛,不過對於段虎這樣的人,他向來認為只需取其才即可,至於一些小節禮數無須太過在意。他輕輕一笑,摸了摸嘴唇上的兩撇鬍須,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個頭倒是很高,不知模樣長得如何!段虎,給朕把頭抬起來,讓朕看看朕的第一猛將是何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