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定離手」七狼巡視全桌,見所有人都下完注,於是熟練地捧起色蠱搖晃幾下,定在賭桌之上。
「大,大,大」司馬煬兩眼瞪得像銅鈴,一隻腳踏在凳上,扯著嗓子狂吼。
富貴在一旁,聲嘶力竭地幫著助威:「連開了十一把小,不可能再小了」
色蠱揭開,二二三,居然又是小。
「他**的∼」司馬煬一腳踹翻長凳,氣得兩眼通紅:「真邪了門了」
賭場裡唉聲一片,十狼喜氣洋洋把滿桌的元寶盡收囊中,繼續嚷:「開了,開了,要買的下注了……」
「富貴,下注」司馬煬輸紅了眼,把袖子捋到肩頭:「老子就不信,這把還開大?」
「少爺∼」富貴哭喪著臉道:「沒了,都輸光了。」
「這麼快?三千兩銀子全沒了?」
富貴耷拉著肩膀,不敢吭聲。
「滾」司馬煬一腳將富貴踹翻,轉過身來一拳砸在桌上:「先賒一把,五千兩繼續押大」
七狼皮笑肉不笑地睨著他:「賭場規矩,一律現銀,概不賒欠。」
「**,不知道老子是誰嗎?」司馬煬把眼睛一瞪。
「我不管你是誰,進了我的場子,天王老子也得付現銀。」七狼懶洋洋地道。
司馬煬嚥了嚥口水,想起江湖上有關惡狼賭場的種種傳說,終究有些發悚。
所謂狂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他再橫終歸是個少爺,哪能跟把腦袋別在褲腰上的江湖人比橫?犯不著為幾千兩銀子,把命搭在賭坊裡。
「少爺,走吧。」富貴做好做歹,把他拖出了賭坊:「今兒手風不順,明天再玩。」
「呸」司馬煬一口氣正好發在他身上,迎面一拳將他打得跌了出去:「叫你觸少爺霉頭」
富貴一骨嚕爬起來,陪著笑臉:「是,是,奴才該死。」
底下奴僕把馬牽過來,司馬煬翻身上馬,一路橫衝直撞地回了尚書府。
「少爺,你的信……」守門的侍衛見了他,趕緊追出來,他早跑得沒了影子。
約摸盞茶過後,富貴並四五個家丁上氣不接下氣地陸續回來,侍衛把信遞過去:「富貴,少爺的信。」
「信?」富貴拿著信,左瞧右看,一臉詫異地嘀咕:「這可奇了,居然有人給少爺寫信?」
「不知道,」侍衛提醒:「晌午就送過來了,你趕緊送去吧,誤了事又得挨揍。」
「少爺,有你的信。」富貴把信拿進去,司馬煬正歪在錦榻上,兩個妙齡丫頭跪在身旁捶肩的捶肩,捏腿的捏腿。
「念∼」
「酉時三刻,錦畫堂。」
「沒了?」司馬煬眨巴著眼睛。
「沒了。」
「**,哪個烏龜王八蛋耍老子玩呢?」司馬煬大怒,抄起茶蠱扔在門框上。
丫頭嚇得一個激靈,停了手。富貴更是大氣也不敢出。
「滾」
「是∼」富貴輕手輕腳往外走。
「等等,」司馬煬忽地記起一事,瞇起眼睛想了一下,叫住他:「錦畫堂是什麼地方?」
「楚臨風的別院,在城北郊外。」
「上次那個小娘們,真的是楚臨風的婆娘?」司馬煬捏著下巴,問。
「千真萬確。」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司馬煬突地來了精神。
「戌時正。」富貴略略有些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蠢貨」司馬煬跳起來往外衝:「備馬,出城」
五匹馬狂奔出府,潑刺刺地湧出京城,不到半個時辰,已到了錦畫堂。
月色如銀,勾勒出遠山和建築的輪廓,安靜而從容,像女人沉睡的胴/體。
「停∼」司馬煬揚起手,五個人落馬,把馬拴在門外。
「你們找誰?」看門的雜役過來問,卻被司馬煬帶來的家丁打翻在地,五花大綁捆起來扔在門房。
一行五人,大搖大擺地順著青石路面往主屋走去,司馬煬一邊走,嘴裡一邊念叨:「**,那小子不知還在不在?」
然後,他看到了,喬彥負著手站在花廳裡,正欣賞著牆上掛的字畫,桌上的茶早已沒了熱氣——顯然,她已等了很久。
「少爺∼」富貴一臉激動,急吼吼地道:「天賜良機,趕緊上吧。」
「慢著∼」盯著如玉俊美的側顏,司馬煬眼珠一轉,臉上現出一絲猥褻的笑容:「長夜漫漫,何必急在一時?」
富貴的一臉癡愣在司馬煬遞給他一包粉末時變成了陰邪的笑:「小的明白,少爺放心,包在奴才身上。」
他帶了兩個家丁,屁顛屁顛地跑出去,很快挑了兩隻炭盆,端著一壺熱茶,逕直進了花廳。
聽到腳步聲,如玉轉過身來,看到富貴時眼裡明顯流露出失望。
「喬大人,」富貴諂媚地笑著,把桌上冷掉的茶水拿走,慇勤地道:「喝口熱茶暖暖身。」
「不必客氣。」如玉抬頭看了一眼窗外,略有些憂心地問:「王妃大概還有多久才來?」
時候不早,再耽擱下去,只怕要關城門了。
富貴笑道:「奴才昨兒接到通知,說是王妃和王爺今晚要來。具體的時間倒是不太清楚,想必是王爺有事,耽擱了。你再等等,應該快了。」
一聽楚臨風也來,如玉頓時顯得極不自在:「太晚了,要不,我下次再來吧?」
「別呀∼」富貴一聽急了,張開雙臂擋著如玉的去路:「你走了不要緊,王爺過來撲了空,怪罪下來,小的擔待不起呀。」
如玉心軟,轉念一想,楚臨風和如蘭同來也好,三人當面把話說清,也省得以後如蘭再胡亂猜忌。
「那,我就再等等。」如玉無奈,只得點頭。
「屋裡冷吧,我給你又拿了兩隻炭盆過來。」富貴說著話,手一揮。
「不用了,已經夠暖和了。」如玉推辭。
兩名家丁挑了兩隻炭盆過來,不由分說置於房中,又往炭盆裡又添了好些竹炭進去,把火撥旺了。
「你坐,我去門」富貴詭計得逞,立刻腳底抹油。
「多謝。」如玉不疑有他,一臉感激。
房中燃著四盆炭火,如玉只略坐了一會,已覺口乾舌燥,額上更是微微有些見汗。她極自然地走過去,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慢慢啜飲。
窗外,司馬煬見她喝下加料的茶水,早已是喜不自勝,眼睛盯著如玉,見她頰上漸漸泛出桃紅,越發地色如春花,嬌艷動人,哪裡還忍耐得住,豁地推開門闖了進去:「小美人,別來無恙」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