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樟樹坪守株待兔了兩天,果然等來了想見的人。
以楚臨風和孫逐流的身手,對付幾個劫匪自然是手到擒來。在十幾個匪徒裡,那個滿臉稚氣,長了張娃娃臉的新兵引起了楚臨風的注意。
使了個眼色給孫逐流,他心領神會,隨手挑了個匪徒帶出去。
老辦法,分頭審問,各個擊破,求同存異,找出他們需要的情報。
事實證明,骨頭還是硬不過拳頭。
娃娃臉沒經驗,被楚臨風連哄帶騙,很快供出自己名叫劉晰,十八歲,秦國歷州人,入伍不到一年。
喬彥果然是被秦軍抓走,目前關在楓樹村,正是花滿城的中軍帳所在位置。因感激數個月前喬彥對他的相救,在得知他們欲前往營救喬醫官時,經過一番掙扎,終於同意替他們帶路。
把剩下的兵丁交給官差帶走,楚臨風,孫逐流帶著十幾個精銳部下喬裝改扮,換了秦軍服飾,連夜朝摩雲崖進發。
當他們冒著嚴寒在林海雪原裡穿行時,如玉正與三狼,九狼,十狼一起共進晚餐,歡慶小年夜。
最終的結果,十三狼裡只留下這三人守住老巢,其餘人盡數跟入京裡,隨侍在側,以應萬全。
夜幕初降,耳邊傳來怦然巨響,霎那間萬花齊放,人群歡呼,將漆黑寒冷的冬夜,照得一片絢爛。
那幾隻談笑風生,圍著篝火,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好不爽快,唯有如玉如坐針氈,食不下嚥。
目光,總也忍不住往那個被五花大綁吊在大楓樹底下的女人身上瞟去。
她真強悍,這麼大冷的天,身陷狼群,被一群男人圍觀,還敢破口大罵。
如玉忍不住佩服她的勇氣,羨慕她的精神。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她的心境已蒼老了數十年。
反抗和掙扎的結果,令她的下場越見悲慘,她學了乖,開始沉默。
風聲夾著怒罵,隱隱約約地傳入耳中。
明知道從她的角度看不到自己,如玉的面上還是止不住地發燒。
求情的話幾次到了嘴邊,又嚥了下去。
是啊,她自己也是一個囚徒,有什麼資格為別人求情?
可是,自己好吃好喝地坐著,卻眼睜睜地看著別人在那裡受苦受罪,這無論如何也不是她的教養所允許的。
既然有心無力,剩下的只有避開,眼不見為淨了。
打定主意,乘幾個人酒酣耳熱之機,悄悄起身溜之大吉。
「喬醫官,你去哪裡?」三狼一直注意如玉,見她起身,立刻叫住她。
他心機深沉,見如玉和花滿城鬧僵,當著面不好勸,現在花滿城走了,剛好又搶了個女子進山,於是靈機一動,藉機演一齣戲,想收敲山震虎之功。等花滿城辦完事回山,如玉定會服服帖帖,省得再跟他治氣。
「我,」如玉尷尬地笑了笑,指著建在半山的浴室:「我吃飽了,先告退。」
花滿城人雖離去,卻留下功課,令她每日照常藥浴,泡足兩個時辰。沒有花滿城在旁打擾,藥浴其實是一種享受,左右是爭不過,無謂浪費口舌。
「別急,今晚小年夜,再坐會吧。」三狼使了個眼色,十狼悄沒聲息地在背後做了個手勢。
如玉面皮薄,他好言一留,倒不好意思堅持,只得再次坐了下來。
那邊一個喝得醉熏熏的士官站了起來,端著一碗酒,搖搖晃晃地走到大楓樹下,笑嘻嘻地道:「罵了這麼久,渴了吧?哥哥請你喝碗酒~」
樹下綁著的正是樟樹坪回春堂掌櫃的女兒,拜師學藝走了兩年江湖,見過些世面,骨頭硬氣,脾氣更是剛烈,當下一口痰吐到他臉上:「呸!」
「哈哈哈~」眾秦軍先是一愣,接著哈哈笑了起來。
那人被眾人一笑,惡向膽邊生,上前一步,伸手捏住她的下頜,把酒生生往她嘴裡灌:「他娘的,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子讓你罵!」
「放開我,放開!」女子一邊怒吼,一邊掙扎。
她是個練家子,這兵士又喝了些喝,一時竟制她不住。
眾人越發轟笑,藉著酒興,緊接著又站起來幾個人湊上去,捉的捉手,按的按腳,更有人乘機在她胸前亂摸,嘴裡笑道:「老劉,人家好歹是個姑娘家,你怎能這般粗魯?來來來,兄弟我教你幾招~」
「放開~」饒是那女子膽大,這時也嚇得魂飛天外,可憐她四肢被綁,就算拼了命閃躲,又哪裡逃得開?
暗夜裡,也不知誰先動手,絲地一聲,已扯破一塊衣襟,露出白嫩鮮活的肌膚,在火光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魅惑和妖異。
這群男人藏在深山,早已憋得狠了,個個如狼似虎,這時突然見到如此美麗的胴體,個個瞧得眼睛發直,嘴裡發出吼吼地低叫,發一聲喊,忽拉一下圍了上去……
如玉見事態緊急,再不求情,後果不堪設想,霍地站了起來,直著喉嚨叫道:「三爺!」
三狼倒沒有為難她,望著她微微一笑:「喬醫官想求我放了她?」
「嗯,我也知為難三爺,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對她網開一面?」如玉俏臉漲得通紅,別開眼睛不敢再看。
「那潑婦傷了我們好幾個弟兄,放了她絕不可能。」三狼淡淡地搖頭:「兄弟們出生入死,樂呵一下也是應該的。現在這場面,除非爺在場,收了她做自己的女人,否則誰震得住?」
當初若不是被爺看中了,你的下場不會比她好多少。
響鼓不用重錘,如玉冰雪聰明,三狼的言外之意她如何不懂?她緊咬唇瓣,頹然跌坐回椅中,冷汗涔涔而下。
三狼察言觀色,心知訊息已經傳達,能不能想通,就要靠她自己慢慢領悟了,急也急不來的。
「冬至,扶喬醫官回房休息。」他拍拍手,召人把如玉送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