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皺起了眉,那官府的NPC的眼眸掠過一絲曖昧不明地接著說道:「夜郎東是摹他族世代居住的地方,裡面雖是一片毫無人煙的荒蕪,但是不知怎地,凡是進去的人都是難以返回的,直到一位摹他族的勇士進去才開啟了其中的奧秘。因此這片林地也成了摹他族的居住場所了。關於茱玉的事情,我雖是知曉一些,但究竟比不上摹他族,兩位還是到了那裡再行詢問。」
寧遠嘴角微微蕩起一絲笑意,心裡雖是覺得有些意思,當下卻也沒說什麼,只是溫和的問道:「這樣的話,倒也只能如此了。只是那夜郎東所在何方,怎麼行走,我們卻是不知道的。大人,您可否遣一人代為指路?」
對於這個,那官府的NPC倒是極為大方,連聲應道:「這是自然的,兩位就是不提,我也是會張羅的。這事情早已交託給安多羅了。他原是棲多族人,族裡離那不遠,素日來與摹他族的交情都是不錯的。因此,所有路徑他都是瞭如指掌的,兩位隨著他的話,萬不會為此迷路的。」
寧遠與蕭陌對視一眼,臉面上雖是淡淡地,但心裡卻不知怎麼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這裡也不是說話思索的地方,各自在心裡為自己提個醒以後,也只能先放下了。
接下來自然是觥籌交錯,賓主皆歡的場面了。
品了美酒佳餚,盡了興致,寧遠與蕭陌隨著那一眼看去便是極簡練的NPC安多羅往那夜郎東疾馳而去了。
望著三人漸漸消失在風塵中的影子,那官衙邊上送行的幾個NPC卻俱俱都是一臉地深思。
其中一個在多番思慮後。見自家地大人仍是一臉的莊重肅穆。仍不住越眾而出,低聲問道:「大人,這次的任務是極難的,向那兩人絕難完成。您還需擔心什麼?」
這話卻是道出眾人心裡所想的,因此幾人便轉頭望向那大人,等著這以文采風流才幹卓絕聞名的大人,說出其中的心意。
但這素來都是極自信的大人卻只是淡淡地歎了一聲:「不,這次已是難以阻擋了!」
雖然沒聽到留下幾個NPC的談論,但是寧遠與蕭陌都已將這件事情列為最難以處置解決的任務之一了。只是兩人礙著在邊上帶路地安多羅,只能各自在心裡猜測一番罷了。
若是自己的話安多羅聽不到就好了。寧遠有些埋怨遊戲的設計了。這遊戲設計得極好,各國的語言會自動的轉化為本國的語言,不會產生語言不通地情況。但是這這種情況下,寧遠倒是很想這語言能不通。
路過一條街道時,蕭陌突然冷言吐出一個字,牽制著馬匹讓它不再前行。
安多羅立刻就顯示出極強的駕馭能力。利落地制止了馬匹地奔跑,回轉馬身。讓馬小跑到兩人的身邊,溫和的問道:「兩位突然停了下來,可是要做些什麼麼?」
寧遠眼神微微往邊上的街道一望,便知曉了蕭陌八九分的意思,當下見安多羅地提問。便淡然地指著那街道。微微笑著說道:「閣下可否在那酒樓上歇息一會,這任務似乎有頗多的風險,我們須得準備一番。」
安多羅微微一愣。只過了一瞬他便展眉問道:「可是要到街道上買些東西?」如果說是買東西的話,自己跟上去也不好拒絕地吧。安多羅眼中閃過一絲亮光,暗自盤算著。
他心裡的想法,寧遠怎麼會看不清楚呢。依舊是笑吟吟的臉,但是寧遠卻很快就打破了安多羅的好盤算:「這等小事,就不勞閣下了。再說,我們待會準備的東西有些事關師門,所以……」
聽到寧遠的話,安多羅心中一頓,便知道兩人對自己以及這次的任務已經有了頗多的懷疑,若是還糾纏不清,倒是讓這兩人得了證據,心裡越發做實了事端了。
因此,安多羅也只能心裡歎了一口氣,臉上卻是溫潤如玉般,淡淡地笑道:「如是這樣,那我就到飛天閣二樓窗邊等候兩位了。只是那夜郎東路途雖近,卻頗難行走,兩位還是早去早回的好。」
寧遠與蕭陌對視一眼,沉靜的眉眼越發顯得淡定了:「從命便是。」
笑著看著安多羅揮鞭向那飛天閣跑去,寧遠與蕭陌下了馬,徐徐地前行著,隨手還買上一些東西,也算是做個樣子。
樣子是做得好了,寧遠與蕭陌也便趁著這會好生的交流了一番。兩人討論了一會,越發的認定了這次的任務,絕對是不簡單的事情。一來,那NPC的舉動過於奇怪,這任務怎麼說也是中華區的任務,這裡的NPC事不關己,何須如此關心?除非,這事情的成功與否對於他們或者說印度區有影響。二來,雖說是兩人這次的國境任務完成的有些簡單,但是這一輪子下來,竟也只完成了90%,那根據以前的任務程度來說,這個獨佔10%的任務也絕對是不能小看的。
這麼一計較,寧遠與蕭陌心中不由都暗歎了一聲,雙雙盤算了一番後,就隨意地買了一些東西,選了一間客棧定了一個房間,便各自做起了一些簡單地前期工作。
兩人這般花費了一些時間,才堪堪來到仍是氣定神閒的安多羅那裡,歉然地請他不要見怪。
安多羅既然是受命在身,自然也是極為知輕重的,何況寧遠與蕭陌兩人的買東西連著前期工作只是做做樣子,並沒有花費多少時間。
當下,安多羅不但沒有怎麼生氣的模樣,反倒是微笑著說能趁著這會子偷個空子,也是這月子極難的事情了。
這話一說完,寧遠在心裡也不禁為他更添了幾分好感,微笑著搭了幾句話來了。
如此,三人兩騎便言笑晏晏,這般一路疾馳而去了。
日光漸漸地暗沉了下去,一縷斜暉靜靜地落在疏落的林木上,染出一片血色的痕跡。幾隻寒鴉彷彿被這馬蹄聲給驚著了,吱呀呀的從那樹枝邊上飛了起來,襯著這滿目荒涼的稀疏大地更是淒清得緊。
叮噹!
一聲悠長淒冷的鈴聲突然響起,彷彿是從地獄中透出來的,顯露出一股子寒冽的感覺。這兩匹馬一聽得這聲音,頓時間就是一聲長嘶,端正看來,那馬眼中似乎透露了幾分驚懼,竟卻是顧自不前了。
安多羅看著馬的舉動,悠悠的歎了一聲,溫和地看著蕭陌,淡淡地說道:「閣下不需如此,這裡,馬匹從來都是不進去的。只有……」
話未說完,一道暗啞低沉的嗓音突兀的響了起來:「不錯!只有送死的人,才會到這夜郎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