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不做皇后 正文 43 辭行(2)
    43辭行(2)

    盧修文微笑的看了荼蘼一眼:「你這丫頭氣色倒還不錯。看來這脈我也不必把了!」

    荼蘼笑道:「我固知師傅此來不是為了把脈,便索性為師傅省些事兒了。」盧修文聞言不覺失笑搖頭,荼蘼便又問道:「師傅可要進屋坐坐!」

    盧修文擺手道:「不必,我看你這院子裡,這一排的花架倒是清雅趣致,我們便在外頭坐上片刻,我說幾句話,便也該走了!」

    荼蘼點頭應著,明秀便扶了她,仍在花架下頭坐了。花架正下方,原就有一方石桌,四張石凳,天氣雖已暖和,但明秀惦著荼蘼病後體弱,仍為她墊上了灰鼠軟墊。

    過不一時,慧芝便送了茶來。盧修文揭了盞蓋喝了一口茶,心中正自想著該如何開口,一陣風來,小巧而潔白的荼蘼花瓣便漫天的灑了下來,更有幾片甚至落在了茶盅內。那花瓣原有香氣,被盞內熱氣一熏。再襯上茶香,那味道便愈覺清幽。

    盧修文不覺脫口讚道:「好花!」便自舉杯又喝了一口。

    荼蘼在一邊笑道:「師傅覺得這花好,我卻更愛廬山後院的那一架葡萄呢!」

    盧修文哈哈一笑,隨口道:「前些日子,寶環使人送了信來,說是去年你走時,很捨不得那一架葡萄,她便趕在入春時,令人送了幾根枝條來,只是離著遠,也不知能活不能!嗯,算算時間,這兩日也就該到了!」

    荼蘼微怔,不禁歎了一聲:「倒要多謝寶環姐姐了!」

    盧修文沒有接口,又喝一口茶後,這才問道:「荼蘼,你這是不打算去南淵島了?」他說著,便對一邊侍立的明秀揮了揮手,明秀會意,便即退了下去。

    荼蘼閉口不答,坐在一邊的季竣廷忽而聽到南淵島三字,卻是吃了一驚,只拿了眼去打量盧修文。盧修文平和道:「實不相瞞,我當年與妙妃也有些交情。你素來聰明,想來也看出了一些蛛絲馬跡。如今雖有賜婚口諭,但花些心思,也未必不能從中動些手腳……」

    他也並不在意季竣廷便在一旁。只逕自的將話說了出來。荼蘼深深的看了盧修文一眼,從盧修文這幾句話中,她聽得出來,盧修文與妙妃的關係絕非有些交情那般簡單,否則他又怎肯甘冒欺君之罪,作出這等事來。季竣廷張口欲言又止,半晌別開頭去,只作不曾聽見。

    許久,荼蘼平緩的搖了搖頭:「多謝師傅,只是……不必了!」

    盧修文凝視荼蘼許久,才歎了口氣。他自己也知,此事風險頗大,若不被人揭出,那也還罷了,若是不慎洩漏,只這一個欺君之罪,卻是足以讓季氏全家死無葬身之地。此刻見荼蘼搖頭拒絕,他心中也真不知是鬆了口氣,還是悵然心疼。

    「林垣馳,其實也不錯!」半晌,他才緩緩的吐出這幾個字。

    荼蘼垂眸不語。林垣馳自然是好的,他若不好,自己從前又怎會那般歡天喜地的嫁給他:「師傅打算在南淵島待多久?」她岔開話題,徐徐問道。

    盧修文略一猶豫,答道:「我原先有意定居南淵島,如今……再看看罷!」他一生無兒無女,對荼蘼當真是視若親女,原想著荼蘼若是嫁去南淵島,自己便索性在南淵島住下,一來可以時常見到荼蘼,二來也可助林培之一臂之力。如今,自然要另行考慮。

    荼蘼驟然聽了盧修文的話,心中卻是不由一跳,忽然便想起前世林垣馳繼位後,盧修文便沒了消息,敢情他是去了南淵島,難怪中原地區久不聞其音信。

    頓了一頓後,荼蘼又道:「師傅,我打算這幾日同爹娘說說,求他們允我回廬山住上幾日。」見盧修文面現詫異之色,她又補充了一句:「我還想繞路去二姐姐!」

    盧修文這才恍然,點頭道:「也好!我去時會將陸家的所在抄給你,並使人通知二妹,她若知道這個消息,定然非常高興!」幾人又說了一回話,盧修文這才起身去了。

    荼蘼見他要走,便也起了身要送,盧修文衝她擺擺手,示意不必。且道:「相見自然有期!你先天稟賦便弱,這幾年雖調養的好,卻也不可勉強支撐,回去歇著罷!」

    荼蘼只得請季竣廷代為相送,目送二人離去之後,荼蘼一手支頤,伏在桌上靜靜發怔,此時天色已將黃昏,西面殘陽似火,紅雲變幻滾動,映得滿園荼蘼愈加絢爛。有人無聲的在對面坐下,荼蘼連眼也沒抬,只隨口問道:「盧師傅走了?」

    那人愕然,旋即問道:「盧師傅?盧師傅來過了?」

    荼蘼一聽聲音,便知不對,皺了皺鼻子,她抬頭道:「三哥,你回來了?」

    來人正是季竣灝,聽荼蘼這麼一問,他便點了點頭:「嗯,我才剛出門,在路上恰遇著清秋,便一同到狀元樓喝了一回酒!她要回南淵島了!」

    荼蘼歎了口氣:「我知道。盧師傅也要去南淵島!」

    季竣灝擺了擺手:「我聽清秋說,長公主已求了皇上,讓秦太醫隨侍南淵島,好幫她調理身子,皇上也已允了!」荼蘼聞言,半晌無語,心中卻是愈覺寂寥。季竣灝又道:「清秋說,她本想來見見你,又覺相見不如不見,只托我將一樣物事轉贈給你!」

    他說著,便自袖中取出一串珊瑚手鏈遞了給荼蘼。

    荼蘼微怔之後伸手接過。這串珊瑚珠入手甚是沉重,珠體光澤柔潤細膩,托在掌心,竟映得掌心都微微泛了紅,可見其色之鮮妍。才剛退還了林培之的珠鏈,冼清秋卻又送了這條珊瑚手鏈,這讓她心中也不知是個甚麼滋味。搖了搖頭,她正要說話,卻又被季竣灝搶去了話頭:「清秋說,這串珊瑚珠乃是她從前入海之時親手採的,只可惜下手略重,碎成了幾截,只得拿來串了手鏈,她本不愛這些東西,一直也沒戴過,如今送你,只算是個紀念!」

    荼蘼聽了這話,倒是不好拒絕,只得點頭道:「煩請三哥替我謝她!東西我收下便是!」

    季竣灝嗯了一聲,好一會,才道:「前兒遇到超凡,他問我何時回虎賁,我想著遲不如早,等明兒我便同爹講,且看爹的意思,他若准了……」

    他才說到這裡,已被荼蘼一口打斷:「三哥,我這幾日打算同爹講,回廬山去避暑!」季竣廷愕然皺眉,疑惑道:「才剛回來,怎麼又要去了,這……」

    荼蘼抿嘴一笑,若無其事道:「我其實是想去武昌二姐姐!三哥不想去?」

    季竣灝嘿嘿一笑:「爹娘若肯答應,我自然樂意陪你跑這一趟!」

    荼蘼拍手笑道:「那好,等我身子好了,我便去同爹娘說,屆時我們一道去武昌玩上幾日。回虎賁之事。且先擱著,等我們回來再做決定不遲!」她面上笑得甚是開心,心中卻已在細細盤算下一步該如何做法,看來有些事兒,正如季竣灝所說,宜早不宜遲。

    如今只希望那個人能夠幫上自己,若是不能,自己少不得還要大費周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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