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得了林垣馳的消息,荼蘼畢竟心神不寧,臉色也變了。b111.net
秦甫生看在眼裡,心中只是暗暗奇怪,季煊一貫是個懂得避嫌之人,與皇室的幾位皇子更是素少往來,怎麼荼蘼聽見了肅王林垣馳之名,會色變至此。
他這裡訝異,那邊荼蘼已收拾了心情,只以好奇來掩飾自己適才的失態:「怎會這般不小心,竟吃了毒物。」她與林垣馳畢竟做過多年夫妻,剛剛成親之時,更是恩愛逾桓。
其後雖則近乎決裂,但畢竟還有早年的情分在,她如今重生,與父母兄長重又團聚,早已不想再去計較當年的是是非非,只是她也絕不會去趟那渾水就是了。
秦甫生心下雖然迷惑,但荼蘼畢竟年幼,他也並沒懷疑到別的地方去,只道:「你如今還小,自然是不會明白的,大內禁苑的事兒,何其複雜,好在你爹娘這般疼你,師傅想著,他們是斷然不會將你送入那種地方去受那委屈的!」
荼蘼嘴角輕輕抽搐了一下,不過也不得不承認秦甫生所說的話頗有道理,前世,可不正是她自個兒上趕著貼了過去,巴巴的辛勞一場,結果卻弄得自己家破人亡。
秦甫生雖不大樂意提起這個,但也並不會對這事諱莫如深。京中各大豪門在宮裡都各有眼線,這次的事兒,只怕早已在京中傳的沸沸揚揚,只是沒人會拿到檯面上來說罷了。
「好了,前些日子在盧山住了好些日子,可曾將功課拉下?」他正色的問道。
荼蘼吐吐舌頭,答道:「當然沒有啦!」她舉起那本小冊子,在秦甫生跟前晃了晃:「我已經可以倒背如流了哦!」
秦甫生呵呵大笑,他對荼蘼倒是真心疼愛,也很能理解季煊夫婦二人何以會將這個小女兒視為掌上明珠。荼蘼既這般說了,他也就不在細細查問,只道:「學醫這東西,也並不是光看一兩本書,背幾個所謂秘方便可了事的。你又是大家人家的小姐,能將這本書記清背熟也就罷了,師傅也想了,你索性便學些醫藥調理之道,如此一來,將來也還能有些用處。」
荼蘼怔了一下,她學醫可不是只想懂些醫理、調理一些藥膳的,但秦甫生的意思明明便是如此,撅起小嘴,她不滿道:「我不要,我要學正正經經的醫術!」
秦甫生其實也很是頭疼,他初時之所以來教授荼蘼醫術,只是因卻不過季煊的再三要求,想著敷衍一段時日也就罷了,誰料卻弄到如今這個左右為難的地步。
「荼蘼,醫學之道,可並不只是紙上談兵……」
你一個千金小姐,又如何能夠拋頭露面在醫館之內做個小小學徒。
荼蘼閃了下眼,倒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只道:「師傅放心,我會跟我爹好好說說!」
秦甫生雖然並不深信,但也沒太往心裡去,只笑道:「也好,你便試試罷!」
相隔許久不曾見面,加之秦甫生的精神也實在算不得好,因此也沒有教授新的東西,只與荼蘼說了一回話,看看時間差不多了,便起身辭了離去。
過了幾日,荼蘼畢竟尋了個她娘不在的機會,同季煊提起了秦甫生所說的話。季煊聽得直皺眉,他如今是希望女兒能夠好好學醫,將來,可以將愛妻照顧的更加妥帖一些,但這也並不代表他就能夠容許女兒去醫館學徒。畢竟這事若是傳了出去,也實在是太過火了一些。
他這裡猶豫難決,荼蘼卻是眼兒一眨,卻又想起一個人來,因扯了季煊的袖子,提議道:「前陣子,盧師傅跟我說,有個奇怪的東西,叫做『人皮面具』,把那東西戴在臉上,便能換一個模樣,爹,你不若寫封書函給盧師傅,看他能不能弄一張來!」
季煊怔了一下,臉色便有些古怪。他讓女兒拜盧修文為師,可不是讓他什麼都教的。荼蘼卻並不在意她爹的表情,只是一個勁的纏著他。季煊歎了口氣,畢竟鬆口道:「為父的這就寫信去給你盧師傅,不過他若幫不上忙,你可也不許胡鬧!」
荼蘼吐吐舌頭,只是乖巧的點頭。反正如今事情還未有定論,她也實在沒有必要這就防患於未然,如今只是等盧修文那裡的消息,若弄不到她要的東西,再作其他打算。
此後的日子,一家子都忙的不可開交。
一面是季竣鄴的婚事,需置辦聘禮,交換三書六聘,另一面卻又正值年終歲尾,各家各戶的節禮,樣樣都需考慮。這事,卻是段夫人的事兒了,季煊夫妻與季竣鄴都忙著,偏偏金麟與白素雲又都告了假,如此一來,荼蘼一時倒空了出來,樂得每日清閒。
季竣廷與季竣灝倒都閒著,段夫人對二子的信任度遠超三子,便令他時時伴著荼蘼,教些東西,也算有些事兒做。季竣廷倒也樂得如此,每日得了空便來尋荼蘼,陪著妹子畫畫、下棋,倒也頗為自得其樂。
季竣灝在廬山憋悶了好些日子,此刻一回京城,自是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成日裡呼朋喚友,跑的不見人影。安閒悠然的時間過得飛快,荼蘼只覺得口中灶糖的甜味猶在,轉瞬間,除夕已過,燈節將至,眼看離金麟與白素雲回來的日子也不遠了。
荼蘼歪在椅子上,懶洋洋的瞅著掛在一邊的一長溜的各色元宵燈。
燈很多,有金魚燈、兔子燈、蓮花燈、觀音燈、美人燈,這些燈,正是上燈前後,眾人送她的。這些人裡頭包括了秦甫生、穆嘯、她爹娘、她三個哥哥,甚至還有一盞極精緻的琉璃蓮花燈,那是遠在千里之外的盧修文使人千里迢迢送了來給她的。
她托著下巴,長長的歎了口氣。她其實才不稀罕這些燈,她只是想要出去,在集市上看一看燈。只是可惜,她爹說什麼也不讓她出門。問起來,也只是說上年燈市上,人太多,也太擠的慌,以至於走失了好些看著聰明靈巧的孩子,弄得京兆尹大大頭疼了一回,雖說後來多數人都救了回來,但畢竟也還有幾個是再找不回來了。
她無聊的換了一個姿勢,趴伏在桌上,回到幼時的最大的不好之處,便是沒了自由,總是被她爹娘管的死死的,讓曾大權在握的她很有些鬱悶。
門忽然就被人推開了,有人在外頭,對了她笑:「快去換衣服,二哥帶你出去玩兒!」
荼蘼抬頭看時,那人正是她二哥,扁了扁嘴,她可憐兮兮道:「爹不許!」
季竣廷笑道:「快去換衣裳罷,我可是費了不少的勁才說服了爹,趁他如今還不曾反悔,我們趕緊出門去,這樣他便是反悔了,也再找不著咱們了!」
荼蘼一聽這話,不覺歡呼一聲,立時跳了起來,直奔內室,片刻功夫,已換了一身男裝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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