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個有著落了?」
這真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張猛的一句話當時讓這些憨眉苦臉的眾將全都圍了上來追問。就連正在生著氣的張飛都猛地站了起來大喝一聲的喊道:「都給俺老張閃開讓這個小子說說到底怎麼有著落眾將聞言全都齊刷刷的各歸原位。而那張猛卻一時沒受得了這樣的待遇傻在了當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還是張六比較照顧自己手下的新人。拍了張猛的肩膀說道:「猛子!三爺問你話呢。你這是要把咱們軍糧的問題全給解決了。這回你可就出息大了。」
張猛這才回過味來了普通一下跪在張飛案前口中叼咕道:
「末末末末……」
末幾了半天還是沒末出什麼來。實在是太緊張了。張猛長這麼大充其量也就一個比較大點的混混平常雖然人五人六的可哪受過這般重視。即使跟了張六算是張六的親將了。可也就是在張六背後說個小話那點出息會議上哪有他說話得份。如今這麼多的大將包括張飛在內全都這麼重視他。難免緊張個要死。
張飛看他末幾了半天不耐煩地喝道:「小子!給爺爺俺站起來。
咱們幽州軍規不講這一套。俺得帳下也沒有孬種熊兵!把你那舌頭給俺捋直了有什麼說什麼!說錯了俺老張也不會與你計較!」
張飛如此一喝倒把張猛那骨子裡的那點混混脾性給罵出來。他娘的!說錯了又怎麼的?老子就是一個混混。胡天黑地慣了。說錯了也就是放個屁!老子以前放屁還少麼!
張猛如此一想當即擺脫了心靈上的壓抑人也立馬精神了許多。
隨即站起身來無所謂地向張飛說道:「三爺!小的我是本地人。對這漢寧得底細當然要比各位爺知道得多上那麼一點。這漢寧那可與別地城市不同。它可是漢寧太守張魯的根基所在。這張魯什麼人?那可是天師正教的教祖。他老人家治理漢中說白了就是他的那個天師正教在治理漢中。那些州城府縣的官員雖然各自都頂著朝廷的官銜可他們在本地辦事用得那可都是教內的職稱。班頭就是鬼眾老爺就是祭酒。官就是教。教就是官。這漢寧城。可就是他天師正教的根。」
張猛這回也算是痞性復了。連說話也是小地老爺了。
只不過張猛說完張飛與眾持面面相持。這倒不是張飛等人怪罪張猛說話粗魯畢竟張猛當兵還沒幾天。就那幾天也不是在正規軍裡呆著而是在張六地那個特工隊。實在是強求不了張猛的言語如何。而且。從張飛這個領頭的主帥來說就不是什麼不說粗口的人。這些眾將當然也就更不會以此在懷。只是。張猛這些話實實在在讓張飛和其餘地將領弄不明白張猛如此說有什麼用意。
張猛說的這些張飛他們可在老早就知道了。畢竟那張魯還是張飛一路從幽州陪送來地。而漢中又是張飛的目標本著知己知彼這些大面地東西張飛也不可能不知道。然而這些東西那都是漢中政治上的問題張飛也走不太關心的。如今張猛又提了出來張飛等人實在想不出來這與糧食有什麼關係。
旁得眾將礙著情面一時不便開口詢問。那張六可不然。張猛乃是張六收下的親將也是張六的嫡系。張六的為人又比較隨便自然不會和張猛客氣。直接訓斥道:「猛子!你小子怎麼想的!這些有的沒有的跟軍糧有什麼關係?」
張猛看眾人都沒有領會過來有些委屈得說道:「六爺。這天師正教他原先的俗稱可是五斗米教啊。凡是入教的教眾都是要捐糧五斗的。教眾所在之地更在路旁設義倉凡有行人經過均可自取吃多少取多少。當時與其為敵的道上朋友罵起來就叫其米賊。他們這個教派的根就在這裡怎麼可能沒糧食呢?那些大大小小的祭酒以及治頭大祭酒那都是要按月收取教民的供奉補齊義倉圓滿他們功德的。這些傢伙中有的是好人。全心全意信奉教義一點虧空都不敢收。可大部分還是從中中飽私囊的。別的人不說就說那個被咱們殺了的楊松那就絕對是一個貪官他的家裡肯定有暗倉收藏著大量的糧食。其他的那些惡霸也大都是如此。這些東西他們做得雖然隱蔽可別人不知道我這道上混得怎麼能不清楚?每到年根底下冬糧不及的時候他們都要暗中派人去販賣他們扣下來的糧食。就他們那些扣下來的糧食要是都聚集起來那絕對不比官倉的糧少!這個我猛子敢打保票!」
別說張插的這番話還真讓張飛他們聽了一個新鮮的。畢竟那張魯本身就屬於被蒙蔽的上位者。張飛他們從張魯那裡得到的消息又怎麼可能涉及到這些陰暗面!
張飛他們被張猛提醒立刻展開了行動。如今這個火燒眉毛的關頭那可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結果情況是喜人的楊松的府第裡還真就現了三個大糧窖。那裡面的存糧那叫一個多啊。張飛他們樂得連嘴都合不上了。
時龐統得挑撥民心的宣傳也大規模的行動了。那龐統鼓吹如今吳軍大兵圍困傾軋之下漢寧即成齏粉。吳軍上本天心仁慈不忍見百姓刀兵臨身。故此暫緩攻城。望張飛體念百姓獻城投降。望眾軍兵權衡敵我實力不要頑抗到底以免自誤。而城內的百姓凡心繫吳軍者皆可得吳軍庇佑善待。
如此等等。不一而足。
龐統得招數不可謂不厲害。但是宣傳戰從來可都是幽州軍的強項那些部隊中的小政委也就是小行軍司馬了那可是絕對的扎根在連隊上他們平日裡除了打仗就是琢磨這事的高手。
宣傳戰一起。不用張飛下令。這些小政委已經開始了反戰工作。
尤其是張飛如今已經下令把那些鬧騰著要飯吃地百姓全都收到了軍中這就更便於這些百姓出身的基層政委展開工作了。同時張飛的副手就是張飛身邊的政委李意則向張飛進言道:「三將軍。那吳軍以為咱們軍糧短少挑唆百姓鬧事。獻城。著實可惡。可若不管也是不妥。我看咱們可以聚攏城中百姓。鄉紳向其明言:他們的教祖張魯已經歸順了咱們幽州。如今這幅局面全都是奸佞楊松搞出來的。
而如今楊松已經逆天行事遭了報應。咱們就是奉張教祖之命來解救他們的。然後咱們就召開批鬥大會讓城內的百姓舉出奸佞斗了他們。為百姓除害。隨後再讓那些百姓自己做出抉擇。凡是不認可張教祖主張地咱們任他自由。讓他們出城投靠那些吳軍。如此想這漢寧既然是天師正教地根基地。城內的百姓也必然大部分信教如此絕對可以團結大部分百姓的民心。使其上下一心幫著咱們守成。而批鬥了那些惡霸奸佞不僅可以使百姓出一口氣對咱們更加信服也可以從他們的家產中搜出軍糧。而至於那些實在想不開地百姓咱們把他們送出去不僅節省了咱們的口糧開銷更可給那些吳軍還一個顏色。他們不是說咱們害了這些百姓嗎。咱們把那些百姓給他送過去。
看他們又怎麼善待這些百姓。」
這李意乃是陳震舉薦來地積功升至如今的地位那跟著張飛也不是一年兩年了。平常對於張飛地軍事打法從不過問一心抓好本職工作。張飛手下如今上下一心的局面除了那些和張飛投脾氣的將領之外李意!絕對是功不可沒。張飛從來都是對李意敬重三分的。如今李意提起他的本職工作張飛自然滿口答應。
一場轟轟烈烈的運動就在龐統進行輿論戰的時候在漢寧城內召開了。貪官、惡霸自然是一個沒跑了。可出乎李意和張飛他們意料之外的是漢寧城內的百姓在運動之後竟然出乎意料的團結沒有一個人說要出城投奔吳軍的。全都表明決心要與漢寧共存亡誓死捍衛天師教。
李意和張飛很是奇怪這張魯就把這漢寧治理的這麼好?這些百姓一聽他的名號就不怕那些城外圍困的大軍了?就願意共存亡了嗎?這張魯實在是太有一套了。
可是事後張六派張猛在暗中一打聽這才知道這些百姓當中確實是有不少天師教的狂熱分子樂意為天師教和張魯做奉獻。可也有不少覺悟沒到那一步的百姓卻因為張飛他們的批鬥會堅定的信心。有的是因為出了一口怨氣心眼自然就向著張飛他們可還有的則是膽小怕事看到那些平日裡飛揚跋扈的大人都給斗了。生怕自己站錯了隊也會被張飛他們批鬥。畢竟這事誰也說不誰這是不是張飛他們在做試探。這些人可沒有幽州軍民那樣對幽州軍的瞭解。
接連兩天思路過人的龐統可就納了悶了。這漢寧不僅沒有什麼意料之中應該生的暴動。就連城上的守軍也日漸、增多。這是怎麼回事?
龐統苦思良久不由得不佩服張飛政治手腕的高。城上守軍增多這分明是張飛已經把城內的百姓組織起來共同協助防守撐持了。而那些城上的人時至今日夜沒有飢餓之色更無疲倦的樣子。那分明是張飛已經從城內的百姓之中挪借到了糧食。
可龐統想不通的就是這張飛怎麼可能在初來乍到的情況下既沒有過施恩百姓的舉措也沒有什麼暴動的跡象下就辦的這麼漂亮。就是龐統以自己的才智自問如果處於張飛如今的局面恐怕除了強力征討和鎮壓之外也沒有什麼其它的辦法了。畢竟口糧就那麼多。給了他吃就給不了自己吃。初來乍到沒有任何交情的外人那些百姓怎麼可能心甘情願的貢獻出他們自己的口糧。尤其還是在城外有著大軍圍困和支持的時候。
龐統想不通也比較沮喪。不過龐統這邊也不是沒有喜事的。
先前漢寧城派出去鎮壓周圍村鄉鎮縣的十萬大軍回來了不說。那諸葛亮也領著五萬的軍兵趕回來了。
故此統帥大軍的諸葛亮和魯肅卻不會為這點意外的小事勞心的。如今漢寧城城外足足圍困了二十五萬的大軍。絕對可以一舉攻下漢寧。
而向來謹慎的諸葛亮也是這麼主張的。雖說把張飛的兵馬困在這裡也與拿下了張飛的效果差不多。可是兵無常勢水無常形。戰局中不可預料的變故實在是太多了。諸葛亮這麼一個謹慎的人他可不想在自己掌握的戰局中留下這麼一個不穩固的變數。
但是龐統先前提出的張飛安全論也不是沒有道理。像張飛那麼一個神勇的武將若是不想投降誓死作戰要想輕易的拿下那真是談何容易?
故此這事情也就先這麼懸著。
可就在諸葛亮準備佈置一個陣法然後再與張飛作戰之時引張飛進去生擒張飛的時候。一個差點讓諸葛亮跳起來的噩耗傳來。祁山大營失守。張任大敗。兵馬剩下以不足十萬現在正往陽平關敗退。
唯一還能讓諸葛亮稍稍沉住氣的恐怕也就最後這個小小的消息了。諸葛亮早在陽平關佈置下了劉磬。現在終於排上用場了。諸葛亮不敢怠慢只得留下魯肅繼續圍困張飛自己則帶兵前去陽平關鎮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