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郃對於曹操忠誠心得動搖,對於此時的曹操來說,絕對是一個致命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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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渡雖小,可卻是一個軍事要地。如果張郃背棄了曹操,投降了劉明。不說張郃此時所率領的五萬精兵在如今這個微妙的時刻就是一個不小的主力。單只是劉明得十萬大軍因此長驅直入,驟然襲擊因和劉備交戰已經疲憊不開的曹操大軍,那就絕對可以給曹操造成一個毀滅性的打擊。而若是張郃盡忠職守,防守住了官渡,拖延了劉明得進攻步伐,那曹操就有可能因此緩過手來,調派出足夠的軍隊應對。如此一來,在劉明顧忌傷害到自身的發展和元氣,從而不想發動大規模的戰役的心理影響下,曹操這回的危機就可以平安的度過了。
可惜此時的張郃雖然知道自己如今所處的地位很重要,但張郃還是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地位已經重要到了如此的地步。在張郃的意識中,此時曹操和劉備正在苦戰,絕對無暇在此時派兵支援自己的。正所謂:孤城不可守。在沒有援兵以及後續物資的支援下,再好的防禦也會在長久的進攻當中失守。這彈丸之地的官渡雖然地勢險要,易守難攻。可是絕對不會抵擋得住劉明大軍的長期進攻,而一旦官渡失守,劉明大軍長驅直入,以劉明如今集結的五十萬大軍,絕對可以輕易摧毀正在和劉備廝殺的曹操,以及那不知所謂的劉備。到時候,那天下幾乎就可以說是在劉明一人的掌握之中了。離天下一統那也為之不遠了。與其到時候自己還是落一個失敗的命運,一點也幫不上注定要敗在劉明手上的曹操。那還不如自己如今體體面面的歸降劉明,那還能給自己落一個忠君愛國的好名聲。
想到這裡,張郃毅然決定棄暗投明,放棄了曹操,改投劉明。可是,就在張郃要說沒說的千鈞一髮之時,營帳之外,突然有軍校報道:「稟將軍。有緊急書信道。」
張郃下意識的收回了已到嘴邊的話語,改口道:「呈上來。」
軍校送上書信,退到了一旁。結果,張郃一見信封上的署名,那就是一驚。也顧不得在應酬荀諶了。連忙展開信件觀看。
等張郃看完了信件,沉思半晌,決然的向荀諶說道:「先生美意,某甲心領了。然某家落魄之時投靠丞相大人,受到丞相大人的重用抬舉,丞相大人待某不薄。某受丞相大人知遇之恩未報。如今恰逢丞相大人危難之時,某家豈能背主求榮?」
荀諶當時就是一愣,這張郃的轉變怎麼這麼大?難道剛才的那封信有什麼問題嗎?荀諶不死心的勸道:「俊乂須知那曹操名為漢相,實為漢賊。俊乂可不要壞了自己的一世清名。」
張郃淡然說道:「先生。你我原本就是袁本初的部下同僚,你我從來都是為了能夠一展所長,上能輔佐社稷,下能安撫黎民。你我又對這個大漢天子能有多少的忠義之心?」
荀諶真沒想到張郃竟然會說得這麼直接。改朝換代,一統天下,這本來就是自己這些袁紹舊臣經常掛在嘴邊上的一件事。只是對外自己這些人從來還是以大義,忠義等名分遮蓋的。如今張郃說得如此直白。荀諶一時間還真找不到話茬把口風給轉過來。
不過,荀諶得口才也不是白給的。荀諶當即藉著這句話勸說道:「著啊!你我都是為了一展所長,安撫黎民百姓,天下蒼生。可既然如此,那太尉大人自入主幽州以來,興修水利,開墾農桑,使治下的百姓能夠衣食充足,外擊烏桓,揚我大漢神威。使異族不敢窺視,使我百姓能夠安居無憂。如此這般,均可見太尉大人乃是一個蓋世的明主。你我何不攜手在太尉大人的駕前一展所長?」
張郃搖頭說道:「先生,丞相大人接掌兗州以來,那也是興修水利,屯田養兵。其治下的百姓,那也是安居樂業。這與太尉大人又有什麼不同?先生就不必再規勸與我了。」
荀諶一看張郃是油鹽不浸,意志堅定,當下也不好再說些說些什麼了。只得告退返回北岸大營。
雖然此次作戰只是定義在十幾萬兵馬的小規模戰鬥之上。甚至於郭嘉和賈詡等人都因為劉明此時的基層官吏的短缺而沒制定佔領、控制司隸和兗州的具體計劃,只是抱著破壞曹操和劉備實力的打算,以及在司隸和兗州設立幾個軍事據點,等待劉明手下的基層官吏再次的大量培養出來之後,在進行具體控制司隸、兗州等人的具體行動。可是此次作戰,劉明出於對曹操和劉備等梟雄的重視。劉明依然在張遼集結軍隊完畢之後,帶著郭嘉、張飛、典韋等人來到了官渡前線具體指揮。只是把關羽留在了軍校,代替劉明訓練新的基層軍官。
此時北岸大營之內,劉明穩坐在帥位之上。郭嘉、張飛、典韋、張遼,管亥等人各列左右。他們全都在聽取荀諶此次策反張郃的行動經過。
等荀諶詳細的敘述完了經過之後。張飛破口罵道:「好個不識抬舉的張郃,他不就是號稱河北四爛柱中的一顆朽木嗎?大哥抬舉他,他竟然還幹不來。排在他前面的顏良、文丑不都是心悅誠服的歸降大哥了嘛。他又有什麼好唬的?像這種人,大哥只要給俺老張一哨兵馬。俺老張絕對把他擒來獻與大哥。任憑大哥處置與他。」
對於張飛的這種急脾氣,劉明等人早已習慣了。劉明擺手說道:「三弟暫且退下。此時無需用你動手。」說完,劉明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郭嘉。
郭嘉歎了一口氣說道:「主公。事情恐怕不好辦了。那張郃前後態度轉變。必然有所持仗。如嘉所料不差的話。這必然與張郃突然接到的那封信間有關。此信如不是告知張郃援兵將至。就是兗州那裡的戰局又起了其他的變化。如此一來,咱們原先設想的在不損傷咱們實力的基礎上,大肆的破壞曹操和劉備實力的計劃,恐怕就不太好實現了。而且如今咱們的情報機構受損。咱們對於敵情的掌握也不太清楚。戰場之上,軍情瞬息萬變,情報的誤差,有可能導致咱們巨大的損失。故此,嘉認為咱們不如暫時的退兵。反正在咱們的計劃當中,司隸過於貧瘠,人煙稀少,而那兗州則是世家豪族眾多,地方勢力盤根錯節,根本就不好控制的。這兩個地方暫時對於咱們都沒有什麼佔據的價值。咱們也不想要。不如讓他們在建設幾年,而咱們在經過養息之後,同時也有大量的接管官吏之後,咱們再一舉拿下司隸、兗州這兩個地方。」
荀諶也接言道:「太尉大人。郭軍師所言不錯。還請太尉大人退兵。」
結果,荀諶剛一說完。張飛就怒吼道:「無膽的書生。你真是好無道理。咱們幽州的軍隊天下無敵。官渡的彈丸之地,張郃的區區人馬,何足道也?你竟然枉自推測,憑借虛無之言,提議退兵。你這是找死!」
剛才郭嘉說要退兵的時候,張飛顧慮到郭嘉是自己的兄弟,而且郭嘉的夫人,自己的弟妹麋麋又十分的護短,故此張飛還能克制一二。如今荀諶不過是初來乍到,荀諶的名望也比不過蔡邕等人,張飛自然拿這荀諶來出氣了。
劉明瞪了張飛一言道:「軍帳之內,豈容喧嘩?退下!」
張飛被劉明這麼一說,當時就驚醒了。歉意的衝著荀諶一抱拳說道:「俺老張魯莽,先生勿怪。」言罷。張飛退回了本位。
原來張飛這幾年在劉明的刻意培養下,領兵帶隊、獨當一面的機會眾多,隨著張飛領軍經驗的提高,張飛的涵養早就提升了不少。剛才張飛只是不甘心一戰未打就承認失敗,退出戰鬥。故此才遷怒了荀諶。如今劉明一提醒,張飛當然就知道自己犯什麼錯誤了。士兵們的寶貴生命,那可遠比無意義的戰鬥要重要的太多了。
荀諶見張飛道歉,而且荀諶也知道張飛是什麼脾氣人,故此荀諶也是一點的也不在意。而且荀諶還微微的向張飛回了個禮。
此時,劉明又把目光移向了其他的滿營眾將。
張遼上前說道:「主公,大軍集結多時。若是一戰不出既退。恐與主公的威名有損。還請主公下令出擊。」
那甘寧從遼東滿懷熱血和鬥志的趕來,當然也不甘心一戰不出的就撤退。故此,甘寧也進言道:「主公。末將甘寧請求出戰。末將願為先鋒官,為主公奪取官渡。」
一會兒的功夫,帳內各人的意見都表達完了。基本分為兩派,即退兵,以求休生養息,蓄勢待發。和快速出擊,一戰而決勝負。
劉明等眾人都說完了。開口說道:「眾位之意見,皆是不錯。但是,還是軍師說得對。如今的張郃部隊,必有援兵到來,從而使張郃感到有可以守住官渡希望,故此,張郃才會斷然拒絕咱們的策反。所以咱們當初的計劃於如今的軍情不符了。咱們的戰鬥目標不可能是實現了。咱們的作戰計劃也就應該改變了。」
劉明的幾句話,令郭嘉等人點不止。張遼和甘寧等人也只得無奈的接受了。就在大家都以為劉明要作出撤軍的命令時。劉明話鋒突然一轉,充滿激昂的說道:「話雖如此。可是曹操等軍隊能在必死無疑的困境下,三天拿下徐州,從而擺脫困境。咱們軍隊的實力和素質要遠遠的勝過曹操的軍馬。為什麼咱們的軍隊就不能創造奇跡呢?只要咱們在曹操的援兵來到之前佔領官渡。那咱們的軍隊照樣能夠嚴重的打擊曹操。況且,如今咱們甘寧將軍率領的水軍已經完全的控制了黃河水面。咱們退路無憂。即使是局勢不妙,咱們也可在水軍的幫助下,安然撤退。如此,咱們也不會遭到太大的損失,反倒可以讓張遼將軍集結的這些新兵經過戰爭的錘煉。」
隨後,劉明站起身來說道:「曹操!就是咱們的一塊磨刀石。咱們的新建軍隊必須經過砥礪,才能成為一把鋒利的鋼刀。此次戰役,就是咱們新軍的試煉之戰。」
與座的眾人,豪氣頓生。那些頭腦簡單的武將當時就想到:曹操算什麼?不過就是咱們訓練新兵的靶子。司隸,兗州算什麼?不過就是咱們放置磨刀石的場所。不是咱們不能拿下司隸、兗州。只是此時待在司隸、兗州的曹操對咱們還有用。能起到鍛煉咱們新兵的作用。故此才留著曹操而已。
而那些頭腦靈活的官員,如郭嘉等人在盤算了戰爭的得失之後,確實覺得就算是局勢有什麼不利的變化,劉明的大軍也可在水軍的協助下,安然的撤退。而萬一劉明的軍隊取得突破,那對曹操和劉備的打擊那可就太大了。利益和風險的權衡之下,均覺得劉明做出這個英明之舉,果然是充滿的正確性。
計策一定,劉明的大軍立刻就運轉起來。
首先是甘寧的水軍沿河列陣,控制住了河岸以南兩里之內的安全範圍。隨後,甘寧的運兵船,快速的往返兩岸之間,運送張遼集結的兵馬過河。
那些兵馬在登陸後,並沒有快速的推進,反而是埋下鹿角,列好防禦陣勢,嚴陣以待。掩護後續部隊的登岸。
劉明大軍的行為,那都看在了張郃的眼裡。只是劉明部隊行動的無懈可擊,以及張郃的兵力,那都決定了張郃不能冒險出擊。只能駐守在大營之內,利用官渡隘口的狹窄,攔於當道之上。阻止劉明大軍的前進步伐。
隨著劉明全軍得過河完畢,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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