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唯一倖存的公孫度戰艦之上的水手們,聽著甘寧手下的喊話,全都沉默無語。
)他們對於甘寧手下的喊話內容,那是深信不疑的。畢竟幽州的奴隸買賣,以及所有的戰爭俘虜通常都要被賣作奴隸,那早就是天下聞名的。而且,這確實要比其他諸侯對待戰俘的手段優待多了。其他地方,抓著俘虜後,不是殺了,一了百了。就是讓他們服苦役,一直幹到死。哪像幽州那裡,管吃,管喝,還管住。甚至還有律法保護,只要認頭的幹,到了一定的年限,還可以變成平民百姓。不就是名稱有點變化嗎?這年頭只要能吃飽喝足的,誰還管那些?
公孫度的水軍大統領看到自己的這些手下,一個個全都毫無鬥志的樣子,知道自己已經是大勢已去。於是他從懷裡掏出一塊潔白的絹帕,輕輕的搽拭自己那心愛的腰刀,輕聲地對自己手下說道:「我們的(di),敗了。你們的,投降吧。我,大統領的,武士的,戰敗責任,我的。我的累了,船艙休息的去,你們打攪的不要。」
公孫度的這些水兵一個個聽到大統領的同意他們投降話語,個個心中都鬆了一口氣,心說:這回可不用死了。
可是,這個水軍大統領的副將,卻聽出這個大統領話裡面隱藏的意思。他立馬跪在這個水軍統領的面前,拚命的用頭碰觸甲板,聲嘶力竭的說道:「將軍大人,我們公孫將軍家臣的不是。女王大人使者的是。您的殉節的不要。」他故意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話把這些意思喊出來。暗示其他的將領攔住大統領的殉節。
大統領有些不捨得看著這個副將,大聲喝道:「五十六,你的,武者的尊嚴的不明白。我的,和你的不一樣的,你和他們的一道地去吧。說出你得身份。我們中原的,不會虧待你的。」
那個五十六猛地抱住大統領的左腿,號啕大哭道:「將軍大人,活下去的有。五十六,永遠的,您的家臣的有。」
大統領一腳把五十六踹了出去,怒喝道:「巴嘎!五十六,你的男人的不是!我的家臣的不是!滾!」
「咳!」五十六又磕了一個頭,站起身來,一臉決然的看著大統領,高聲喊道:「我的,將軍的家臣,永遠的!將軍哪裡去。我五十六跟隨的幹活!我要永遠的侍奉將軍大人。」
大統領欣慰的看著五十六點了點頭,準備動身到船艙去。可惜呀,他被五十六這麼一攪乎。他的那些手下早有一部分人向甘寧那面投降了。而其他的一些忠心跟隨他的手下,也反應了過來,知道自己的大統領要決心殉節。這些人不希望這個大統領死,當下也顧不得這個大統領尊貴的身份了,七手八腳的這個大統領按翻在地上。讓他動彈不得。
於是,這個倒霉的大統領被甘寧給生擒活捉了。
有道是:行家看門道,外行看熱鬧。而甘寧正好是一個水軍方面的行家裡手,故此,他對這個大統領指揮船隊的能力還是很佩服的。而且甘寧也明白,雖然這個大統領在這次的水戰當中敗給了自己。可那並不代表這個大統領的指揮能力比自己差,而是他不明白自己的艨沖鬥艦是由鋼鐵製造的龍骨,吃了自己的暗虧。
所以,甘寧在得知這個大統領給抓到了,立刻就叫人把他給押了上來。準備看看這個大統領到底是何許人也。並準備勸降他,讓他幫著自己訓練水軍。
可等甘寧見到這個大統領之後,那可就真覺得奇怪了。雖然這個大統領穿的是漢朝的服裝,長的也和中原人差不多,可甘寧就覺得這個大統領不像個漢人,而且這個大統領還非常的硬氣,說什麼就是不合作。對甘寧也是不理不睬的。著實得讓甘寧頭疼萬分。
甘寧有時火大了,恨不得一刀把他宰了。可又愛惜他的一身本領。而且,最主要的就是這個大統領的副將有一個什麼叫五十六的傢伙說的一番言辭,徹底打消了甘寧的殺意。
那個五十六在俘虜堆裡不老實得待著,非常囂張的叫囂著:自己是女王的使者,是來朝拜大漢皇帝的。不能和其他人同樣的待遇。那些看護的士兵,聽著五十六的口音確實不是中原人。在不知道如何處理的情況下,就把這事告知了甘寧。而甘寧在把五十六叫來詳細地問過之後。同樣也拿不準這事應該怎麼辦。雖然如今的朝廷已經名存實亡了。可畢竟自己的主公還打著漢室朝臣的旗號,而且主公又是漢室宗親,這事還真不好說。而且,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應該是天朝上國的臣子,這有外邦的使節來朝拜,那自己就應該提供保護他們的義務。可他們又明顯是在為公孫度的水軍服務。這該怎麼處理呢?
最後,甘寧也只好照樣把五十六他們往上報。
而那個大統領更是沾了五十六的光了。那五十六雖然說話磕磕巴巴的。但是,他也說明了那個一直不肯合作的大統領,才是使節團的真正的主事人。而且這個五十六對那個大統領的死忠,也頗為讓甘寧讚賞。甘寧也只好把那大統領連同這個五十六,一同給劉明送了過去。
而在劉明見到這個大統領的時候。公孫度那裡還不知道他的水軍已經全軍覆沒了。
可劉明在見到這個五十六,以及那個大統領的之後。也是非常的奇怪。尤其是五十六那半生不熟的中原話,更是讓劉明有十分深刻的印象和反感。
劉明皺著眉頭對著五十六和那個大統領說道:「你們的,日本人?」
五十六和大統領都不解的看著劉明。不過,他們在看到劉明一臉厭惡的樣子後,那五十六倒還沒有什麼。可那個大統領卻忍不住的咆哮道:「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士可殺,不可辱!我的中原人的幹活!你的,羞辱我的不要!殺了我吧!讓我像一個勇者一樣的死去。」
劉明看到這個大統領的言行,心中就更奇怪了。劉明心中暗罵:他媽的,這個傢伙分明就是一個小日本嘛。怎麼對日本這麼的反感。還不要羞辱他?真他媽的瞎鬼。不過這傢伙的孔曰成仁,孟曰取義用的倒是挺溜的。
而此時,劉明又看到那個大統領一心尋死,準備慷慨赴義的神態,心中又是一陣的不爽:搞什麼搞?弄得你小子像個烈士似的,老子倒成了一個反派。嘿嘿,既然你小子一心想死,老子偏不讓你死。
劉明注視著那個大統領和五十六,尋思著怎麼才能弄明白這倆人的真相。這時,劉明發現那個五十六看著大統領的神情,倒是一幅理解的樣子。
劉明一下子就想到了辦法,這個五十六絕對是一個突破點。他既然說自己是使者的身份,那他就一定不惦著死。而且看他那神情,他也肯定知道這個大統領的身份秘密。
想到這裡,劉明一拍桌案,對五十六和那個大統領喝道:「本公不管你們是不是日本人,既然你們說你們是使者,是來我朝朝拜的。那你們就應該報上你們國家的名號,並呈上你們國家的通關文書,朝拜的表彰。可現在你們既不說出你們國家的名號,也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你們,你們讓本公如何的相信你等?」
那個大統領還是一隅不發,而那個五十六的就有些傻了。顯然對劉明說的這些,有些不明白。
劉明本來還有些得意自己的心理戰,可是一看到這倆人的樣子,那就是一肚子的氣,感情自己對牛彈琴了。
此時,賈詡上前說道:「主公,這倆人都是化外之民。不如讓卑職前去問上一問。」
劉明點了點頭。賈詡也不管那個大統領,逕直來到那個五十六面前問道:「你們是使者?」
「咳!」這回那個五十六聽明白了。於是痛快地答道。
而這時,那個大統領卻突然地說道:「我的,使者的不是!」隨後又一隅不乏了。
可那個五十六卻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嘰哩哇啦的喊了一通。
劉明在旁邊聽著,覺得這好像是日語,又好像不是。不過,反正自己也不會什麼日語。聽不出來差異,那也沒什麼可奇怪的。
不過,那個大統領在五十六喊完一通之後,倒沒有同樣的嘰哩哇啦的喊回去,而是操著半生不熟的中原話說道:「我的,華夏的子孫,和你的,不一樣的。我的,到了這裡之後的,使者的不是了。中原人的是。」
劉明聽得更奇怪了。而這時賈詡卻抓住機會,向那個大統領問道:「你說你是中原人,可中原人都有姓氏名號,那你的姓氏名號是什麼?」
沒想到那個大統領對賈詡的提問還是不發一隅,倒是那個五十六怕這個大統領吃虧,在一旁磕磕巴巴的說道:「將軍大人的名號是不會告送你們的。將軍大人這次輸了。是不想有損祖先榮譽的。」
賈詡一看五十六答茬,又轉過頭來問五十六道:「你叫五十六?你也是中原人?你姓武?」
五十六一臉慚愧的說道:「我的,中原人的不是。我的不配。我的,將軍大人的世襲家臣的幹活。我的不姓五。我的姓,大島。是將軍大人的祖先賜給的,我的是五十六代孫。所以叫五十六。全稱大島五十六。」這五十六雖然在說的時候是一臉的慚愧。可在提起自己的姓氏時,卻是一幅沾沾自喜的樣子。
賈詡什麼人。立馬就看出這倆人對自己姓氏都有著一種近乎偏執的狂熱。而且從這倆個人的神態來講,確實是一主一僕的樣子。而且這個水軍統領還有可能真是流落到番邦的中原人的後裔。
郭嘉看出這倆人的心理弱點,立即就有了主意,故意的把嘴一撇,輕蔑的看著這兩個人說道:「你們確實不配提自己祖先的姓氏,中原人首重忠義,剛才你也知道成仁取義,可你們卻協助叛賊公孫度造反。還有什麼忠義可言?」
果然,這還真是那個水軍統領的死**,那個水軍統領立即就睜開了眼睛說道:「我的武士的,忠義!跟公孫的,我的死!忠義。我的,中原人的幹活。」
賈詡又是輕蔑的說道:「跟了叛賊,就是叛賊。哪又算是什麼忠義了?即使你死了,也一樣有損你的祖先榮譽。除非你能得到我們朝廷的赦免。那樣你就可以無愧於祖先的榮譽了。而且你還可以光明正大的認祖歸宗。」
賈詡看到這個水軍統領還有些猶豫,於是賈詡又猛地喝道:「知恥近乎勇!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既已知錯,因何還要執迷不悟!」
這個大統領猛地一驚。恍然大悟地說道:「我有罪!我的,皇上的見!我的請罪!請幫忙!」說著,這個水軍統領一低頭,給賈詡來了一個躬身禮。
賈詡現在是穩操勝卷了,當然不慌不忙地說道:「當今聖上,那是何等的尊貴。豈是你等卑賤之人可以隨便朝見的?」
賈詡說到這裡,只看那個大統領的身子一顫,好像是受到了打擊的樣子。賈詡這才接著說道:「不過,你也不用心慌。像你這等罪過。我家主公就有權赦免於你。」
賈詡看他有些不信的神情,連忙又接著說道:「我家主公乃是漢室宗親。又是當朝的太尉大人,執掌天下各路兵馬的任免之權。像公孫度的叛國,就是我家主公親自前來平叛。故此,赦免你這樣一個誤入迷途,受人欺騙的將領的罪名,那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回,這個水軍統領總算是信了,他立馬跪在地上,以首觸地,對劉明說道:「大人。請您赦免我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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