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個……」劉明一時語塞了。WeNXuEmI。cOM要光是劉虞本人讓自己幫著印製他寫的文章,劉明二話不說,肯定幫著給印。可劉虞顯然是連他的那些同僚的文章,也都一塊印出來,這樣一來,劉明可就難免要犯些嘀咕了。作為一個現代人,劉明當然知道著作權的問題了,像《呂氏春秋》的那些作者都死了幾百年了,自己當然可以隨便印,那《三禮注》或是劉虞即將給自己印的那寫文章,自己也算是得到授權的,可現在那個劉虞把他的那些尚然健在的同僚之文章,交給自己刊印,這劉虞要是搞到現代,肯定就算是一個盜貼的,而這自己要是印了,那自己不就成了盜版書籍的鼻祖了嗎?這個事情好說不好聽,要是幾千年之後,那些不明真相的後世文人墨客,把自己歸為開創了盜版書籍的先河,破壞祖國文化事業的傳播,那自己還不是冤死了。
劉明這裡稍一猶豫,劉虞那裡就想岔了。劉虞稍微有些不高興的說道:「漢光賢弟何故支吾?莫非是吝嗇金錢,物力,不願幫愚兄刊印文章不成?」
劉明一聽劉虞想岔了,連忙分辯道:「伯安兄哪裡話來?你我情同骨肉,又是同為宗親,我怎麼會不幫你的忙呢。只是你的那些同僚好友……」
還未待劉明把話說完,劉虞就不悅的攔住劉明的話頭說道:「漢光賢弟的意思,愚兄算是明白了。原來你是因為和愚兄的那些同僚好友,素不相識,故此才不願幫他們印製書籍了。漢光賢弟!怎麼你也如此的世俗起來了呢?錦繡文章,千古事。這可是啟發我族之民智的一大善舉呀。你怎麼還如此的計較金錢的得失?」說到這裡,劉虞自覺地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有些重了,稍微緩了一下,又語重心長地對劉明說道:「漢光賢弟,君子重義輕財,乃是聖賢之道。賢弟要好自為之。不過,愚兄也知道賢弟你愛民如子,雖身為朝廷之重臣,統轄幽州全境之軍政錢糧,可平日裡對那些百姓,那是秋毫不犯,又從不收取賄賂,你所有的產業,都是自己赤手空拳創立出來的,而且漢光賢弟還要養活那麼眾多的屬下,家臣,也是十分的不容易。因此,漢光賢弟儘管放心,愚兄的那些文章的印製費用,愚兄都會如數的交給賢弟,而愚兄的那些同僚好友的文章之印製費用,愚兄也可先墊付一部分,而且愚兄向賢弟保證,只要愚兄通知了我的那些同僚好友之後,他們也會如數地把印製費用,交還給賢弟的,賢弟儘管放心好了。只是……」說到這裡,劉虞的話鋒一轉,面帶愁容的說道:「咳。只是愚兄所交之友,多數比較清廉,而且如今的朝野之中,勢分兩派,鬥爭激烈,他們也都是各自的謹言慎行,故此,他們之中的有些人可能在交還漢光賢弟印製費用的時日之上,會有所得遲延,到時候,還請賢弟看在愚兄的面子之上,擔待一二。寬限他們一些時日。不過,愚兄可以向賢弟保證,愚兄的那些同僚好友,個個都是正人君子,決不會抵賴不還的。」
嘿嘿,這回可輪到劉虞把劉明說傻了。劉明打死也沒想到,這個劉虞不僅讓自己盜版印製書籍文章,還要讓那些作者掏印製費,劉明這回算是服了,看來這個新生事物就是厲害,無知者無畏,剛剛接觸到新事務的人,真是什麼都敢想像呀。這劉虞竟然能把盜版說成是啟發民智,促進文化繁榮,也真虧他想得出,這也可能就是他那所謂的君子重義輕財的體現吧。確實現在的文人墨客,書寫文章,乃是陶冶情操,闡訴思想,為了促進自我的提升,以及為了育化世人。他們可以不計較任何的金錢的得失。可他們恐怕是從來也沒想過現實是殘酷的吧。到了千年之後,又有多少的人,就是靠著寫字吃飯的,如果每一個人寫出來的東西,不僅沒收入,還得往外掏錢,這恐怕得扼殺多少的文學作品,新興思想。不過也難怪這個劉虞會如此的想,現在的文學,知識等等,都掌握在氏族豪門的手裡,如今的這些知識分子,又有哪一個缺錢的?既沒錢,也沒實力的那些窮苦百姓,恐怕除了機緣巧合之外,那是無論如何也掌握不了文字以及知識的吧。如此說來也怨不得劉虞會如此的想了。不過自己是堅決不能開創盜版先河的,要知道這可是得罪後代文人的大事,自己要是這麼做了,那些後代文人,還止不定怎麼編排自己了。這種傻事自己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做的。可自己又該如何的回復劉虞呢?誒。對了。那劉虞剛才不是說過他的那些同僚好友之中,有些人非常的貧困,恐怕付不起出版費用嗎。如果自己像現代社會時的那樣,辦一個出版社,或是書局,用來給那些寫出文章來的人支付稿費,然後印製出售,那自己不就避免了開創盜版事業的先河了嗎。而且如此這般,自己不僅開創了正版事業的先河,並且有可能還會賺上一筆,就算是賠了,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那點錢對自己來說,還不是九牛一毛,最主要的就是這樣下去的話,自己可就掌握了這個時代氏族文人的口舌,決定了這個朝代的輿論導向了。劉明想到得意處,不禁笑出聲來。
而劉虞看劉明半晌無語,又突然的發笑。心中不由得大為惱火,不高興的責問劉明道:「漢光賢弟因何發笑?就算是愚兄剛才所言,有什麼不到的地方,可你我乃是宗室至交,賢弟也不應該恥笑於我。難道賢弟是笑我劉虞不自量力,不配與你為友嗎?」
劉明被劉虞一說,立馬清醒過來。知道劉虞是誤會了,連忙陪著笑臉解釋道:「伯安兄誤會。誤會了。小弟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笑兄長你呀。你我乃是至交。小弟萬萬不會如此的。」
劉虞這才稍微息怒的問道:「既然如此,賢弟你又是因何發笑?」
劉明此時的心中充滿了無奈,這可怎麼跟劉虞解釋,自己剛才想的那些,如何可以被他人知道,這要是說出來,不是劉虞把自己當瘋子,就是劉虞認為自己沒事哄他玩,那還不得把劉虞氣跑了。劉明無奈之下,只能圓謊道:「伯安兄,休要多疑。小弟時才發笑,乃是因為伯安兄誤解我了,小弟的心中之志,其實是和伯安兄想的完全一樣的。小弟從來就沒想過給別人印製書籍,還要收錢的。而且小弟想的不僅是幫伯安兄,以及伯安兄的那些同僚好友印製書籍,而且小弟還想給那些所有能寫出好文章的大才子們印製書籍,並同時給他們一些潤筆之資,貼補一些他們的生活,鼓勵一下他們為天下萬民做出的貢獻。」
「哦。原來漢光賢弟竟是如此想的。這真是志向宏偉,那剛才真是愚兄的不是了。是愚兄誤會賢弟了。還請賢弟多多包涵。不過,那潤筆之資,就免了吧。愚兄等讀書之人,哪能收那潤筆之資,這不成了賣文了嗎。賢弟給金錢於愚兄等讀書之人,豈不是羞辱愚兄等讀書之人貪財。而且賢弟幫著出文,已是耗費不少,哪還能再讓賢弟破費,那是萬萬使不得地。」劉虞不假思索地說道。
劉明笑了一下言道:「伯安兄又想岔了。我們給那些寫出文章來的讀書之人以潤筆之資,哪會是羞辱他們。他們或是開創新思,或是妙語佳句,都能陶冶我等的情操。乃是對我族的文化傳播,大有貢獻之人,我們自然應該給與他們獎勵,鼓勵他們再接再厲。這分明是榮譽呀。就像武將殺敵立功,咱們應該給與獎賞一樣。這文人士子寫出好文章來,我們也應該給與獎賞。而且這些受到獎賞的文人士子,在有了這些獎勵之後,也可免於俗物的煩惱,更加安心的研究學問。如此豈不妙哉。至於小弟那印製書籍,或是給出潤筆之資。這些許的金錢都是不在話下的。而且小弟也完全可以從那販賣的書籍之中,賺回一二的。」
劉虞聽後,稍加思索了一下說道:「如此說來,漢光賢弟給與那些著書之人,潤筆之資,確有必要。如此也可行那勸學之風。使的黎民百姓,也可知曉讀書的好處,安心就學。可賢弟那販書之策,卻是萬萬要不得。這聖賢之書,如何可以拿來賣的?我們應該把這些印製好的書籍,免費發給那些力求上進的學子,如此才可廣傳我儒家的風範。至於我們給那些文人士子的潤筆之資或是印製書籍所需的費用,我等可以建議朝廷撥款,或是向本州的氏族豪強募集,這等勸學之美事,那些氏族豪強斷不會拒絕的。」
劉明聽的是暗自稱奇,這劉虞的言論,和那些在現代搞盜版、盜貼之人的言論,是何其的相像。都是打著傳播文學的名義,而且這劉虞顯然連現代的那種拉廣告,找贊助的種種行為都無師自通了。要不是自己還算瞭解這個劉虞,知道他除了今天剛才的這幾句言論之外,其他的都和楊軍他們沒什麼不同,而且他也不知道印刷術等等。自己說不定還會以為這個劉虞是現代的哪個盜版商和自己一樣跑到古代來了。不過從這個劉虞的言行舉止上,他和那些盜版商還是有著本質區別的,一個是這劉虞不知道著作權的意義何在。二是這個劉虞是一心為了弘揚祖國的文化而努力,甚至為了傳播知識,寧可自己吃虧墊錢,也要不計成本的傳播,印製書籍。造福百姓。不向現代的那些不知廉恥的盜版書販在明知有著作權益的情況下,還明知故犯的侵害作者的利益,並粗製濫造的排版出書,損害讀者的經濟。就算是那些打著免費旗號的網上盜貼者,也是收取那網站贊助商的金錢支持,行那不勞而獲的實惠。
劉明稍為感慨了一下,義正詞嚴的說道:「伯安兄,至聖先師孔聖人,也曾說過,文不可輕賣。世人愚昧,如獲之甚易,則不會珍惜。就如剛才,伯安兄剛見《三禮注》時,視其為萬金不易之至寶,意欲沐浴更衣,焚香淨手,來抄錄此書。何也?乃是因為此書見之不易。如若今後此書,人手一本,隨處可得,伯安兄還會如此嗎?未必吧。伯安雄恐怕只會隨處弄來一本,一觀其中的經義見解罷了。這本書也就不會過於愛惜了。」
劉虞被剛才劉明的那句孔子說給弄懵了,心中暗想:這至聖先師孔聖人說過這樣的話嗎?我怎麼不太記得。不過,這漢光賢弟的家臣之中,名家大儒甚多,而且漢光賢弟本身也是經世之材,日常所言,言無不中。時常的發人深省。這一回也不應該是妄加引用吧。可能是自己學藝不精,見識不廣,有所遺漏是了。反正這個漢光賢弟剛才所說,確有幾分道理。而且今日自己已經多次的有所誤見了。這個警句還是等自己回去之後,再加考證吧。
當下,劉虞在如此的沉思了一下之後說道:「漢光賢弟所言甚是。而且所慮深遠,是愚兄萬萬不及的。這一切就按賢弟設想的那樣辦吧。愚兄一切聽侯賢弟的安排,務必要成此千古美事。」
劉明見到劉虞如此踢腳,那也是感動莫名,對劉虞稱謝不已。隨後,二人的談話又自然而然的引到了剛才劉虞所說的京師之中,兩派的分爭之上。
這劉明雖然通過厚德多少也瞭解一些京師之中,兩派分立,不過畢竟比不得那劉虞曾經身臨之中,弄得清楚明白。於是,在劉明得虛心求教之下,劉虞痛痛快快的得給劉明簡單的分析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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