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我們就這麼回去嗎?」回逍遙門的路上,芍葯在不停的抱怨,「那展輕塵滿嘴胡說八道的,我看他肯定有問題,要不乾脆直接殺了他算了。」
「要殺你去殺。」蕭天賜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這丫頭是惟恐天下不亂,事情鬧得越大她就越高興。
「我打不過他嘛。」芍葯每次都用這一句話來反駁,「就是不殺他,也讓我把他罵個夠才行啊,我都還沒怎麼開始罵呢。」
「你不是怕嫁不出去嗎?」旁邊東方畫也覺得好笑,便出聲逗她。
「大不了將就點嫁給公子算了嘛。」芍葯若無其事的說道,臉不紅心不跳的。
「好了好了,芍葯,你再瞎搗亂我就真把你嫁出去了。」蕭天賜心情也好了不少,開始開起芍葯的玩笑了。
「公子,你說我們真的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白盟的人都走光嗎?就算展輕塵不是兇手,也應該是白盟中的其他人才對啊。」東方畫收起了玩笑的笑容,向蕭天賜正色問道。
「當然不會就這樣。」蕭天賜淡淡的說了聲,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
蘇州城已是萬家燈火,一條人影從客棧溜了出來,看了看四周,便往城外掠去,卻渾然沒注意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跟在他的後面。
「你這麼急著我找有什麼事情嗎?」城外一片樹林,轉出了一個綵衣女子,夜色籠罩下看不太真切,遠遠的看去,風姿綽約。
「我明天就要回少林了,我想來見見你。」說話的正是展輕塵。
「哦,以後沒有急事就不要來找我了,被人發現的話多有不便。」那女子語氣冷淡。
「可是,我,我真的好想你。」展輕塵聲音有點低,還想過去握那女子的手,不過卻被她避了開去。
「沒有其它的事情我走了。」女子冷冷的轉身欲走。
「等等,還有,我怕月小敏洩露我們的秘密,所以我已經把她殺了,本來我以為她死了應該沒人會在意的,卻沒想到蕭天賜卻要追究,現在他已經開始懷疑到我了。」展輕塵急忙說道,暗中那人卻聽得怒火中燒。
「你說你殺了月小敏?現在蕭天賜正懷疑你,你還來找我?」那女子微微帶有怒氣,心裡已經在暗罵怎麼有這麼笨的人。
「我來的時候注意了,沒人跟蹤我的。」展輕塵也不是笨,只是太自信了。
「來,你靠過來一點。」那女子突然溫柔要展輕塵到她身邊去,展輕塵一時間幾乎懷疑是聽錯了,欣喜的過去還試探著用手摟住了那女子,卻沒看到她眼裡的那一絲厭惡。
「呃~~~~~~」展輕塵發出一聲痛哼,眼裡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喉嚨動了動,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仰面倒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出來吧,大男人的偷偷摸摸的像什麼話。」那女子對殺死一個人好像沒什麼感覺,聲音平靜,就像沒有發生這回事一樣。
「你殺了他?」一直跟在展輕塵後面的正是蕭天賜,他剛聽到展輕塵說是他殺了月小敏就準備出來的,後來因為想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忍了一下,沒想到就這麼一下子,展輕塵已經成為了一具屍體。
「我可是幫你,你不覺得你應該感謝我嗎?」她微微一笑,蕭天賜感到一陣目眩。他現在看清楚她的樣子了,芙蓉如面柳如眉,明眸皓齒,身材窈窕,一顰一笑,動人心魄。
「美貌如花,卻心如蛇蠍,展輕塵可是對你癡心一片,為了你連小敏也殺,你卻殺了他還一點感覺也沒有。」蕭天賜暗暗提醒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女不好對付。
「他既然可以為了我殺了他以前的情人,我又怎麼知道他以後會不會為了另外一個女人來殺我呢?像他這樣的男人,死有餘辜,我當然不會有什麼感覺。你說我心如蛇蠍是吧?其實我覺得也沒什麼,我本來就沒把自己當成什麼好人,不過呢,我覺得我比展輕塵要強,我最討厭的就是偽君子了。」她又一聲嬌笑,「你說我很漂亮啊?我真的很高興,像你這種身邊美女如雲的人都稱讚我,看來我真的是很漂亮了。」
「你認識我?」蕭天賜暗暗吃驚。
「當然,你現在可是被天下男人嫉妒的人了,秋仙子的心上人,南宮小雨的丈夫,身邊更是美女數不勝數,我沒說錯吧?」那女子說著盯著蕭天賜看了好久,又說道,「其實你真的長得不怎麼樣啊,還比不上展輕塵呢,為什麼她們會喜歡上你呢?」一臉迷惑不解的樣子。
「我現在只想知道你什麼人?還有,以前一串的栽贓嫁禍是不是你安排的?還有,小敏的死也是你造成的,我想你給我個交代。」蕭天賜不想和她這麼扯下去,這個女人雖然很漂亮,但是卻不是好惹的。
「首先月小敏的死跟我沒什麼關係,我沒展輕塵那麼笨,更何況我可是自認最瞭解你的人,其他的嘛,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吧,就算是我栽贓的,你又能把我怎麼樣呢?難道你要殺了我?」少女突然把臉湊了過來,嚇了蕭天賜一跳,「你捨得殺我嗎?」少女聲音帶著一種說不出的誘惑。
「你!」蕭天賜一時無語。
「其實呢,我也不想嫁禍給你的,不過我知道你就是知道是我嫁禍的,你也不會殺我,而且嫁禍給你對我有不少好處,所以我就選擇你了。」少女居然承認了是她做的。
「你真的就以為我不敢殺你?」蕭天賜感覺自己完全被這個少女耍得團團轉。
「當然,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好像你還沒有殺過人吧?要是你不殺我的話,我繼續去殺人放火,然後嫁禍給你。」她說出來的話也不怕刺激人,看起來是一心想要蕭天賜殺她一樣。
「你這麼想死的話我就成全你。」蕭天賜已經受不了她的刺激了。長劍出鞘,手微微一送,已經直直的向那少女刺了過去。
「你幹什麼?」蕭天賜大驚之下連忙收回了劍勢,原來她不僅沒有躲,還直接往劍尖撞了過來。
「你就這麼想死?」蕭天賜伸手扶住了她快要仆倒的身軀,她更是順勢倒在了蕭天賜的懷裡,臉上一臉狡黠的笑容。
「怎麼樣?我說你捨不得殺我吧?」她一臉勝利的笑容,「我的判斷從來不會錯。」
「你難道就是為了試驗一下你的判斷?」蕭天賜有點哭笑不得的樣子,這個世界上怎麼還有這種人?
「因為我瞭解你,你很難向一個女人特別是漂亮的女人下手的。」她還依在蕭天賜的身上沒有起身,「你是個孤兒,沒有父母,沒有兄弟,也沒有朋友,在你的眼裡,最親的人就是你的情人。其實你根本就不懂什麼叫親情,也不懂什麼叫朋友情,你的心裡最重要的就是你的女人,所以你不自覺的在看到喜歡的女子的時候,你不會想要和她成為普通的朋友,你只想讓她做你的情人,同時,你對所有的女子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好感,所以你對女子永遠也下不了殺手,你可以容忍月小敏的背叛,也可以容忍司空寒星對你的傷害。怎麼樣?我沒說錯吧?」她一臉得意的樣子。
「我自己好像都不知道。」蕭天賜似乎陷入了沉思,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總是狠不下心來。
「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呢,為什麼你好像知道我很多事情,而我卻對你一無所知呢?」蕭天賜終於想起自己還不知道這個古怪的少女是誰。
「我可不會告訴你,免得你要打我的注意,我可不想去做你那第幾十個小妾的其中一個。」少女還是不肯說出來。
蕭天賜呆呆的看著懷裡的少女,突然狠狠的吻上她的嘴唇,少女似乎一呆,想推開他卻發現他的一雙手已經緊緊的抱住了她,慢慢得她開始回應著。
「你怎麼可以這樣?」蕭天賜終於鬆開了嘴,少女的臉紅紅的,話語帶著責怪,卻似乎沒有多大的怒意。
「你不是說很瞭解我嗎?怎麼你現在就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了?」蕭天賜微微一笑,覺得自己終於佔了一次上風。
「我當然知道,你就是一個色狼,看到漂亮的女孩子就喜歡的色狼。」少女似乎有點恨恨的樣子看著蕭天賜,「快放開我,我要走了。」
「你還沒告訴我你是誰我怎麼會放你走呢?」蕭天賜一點也沒有放手的意思。
「要是你想知道司空寒星的消息,就趕緊放手,要不然我讓你這輩子也見不到她。」少女的話讓蕭天賜一驚。
「她現在在哪?當初是不是你逼她來陷害我的?」蕭天賜算是有點明白了。
「我說了就是我,你能把我怎麼樣嘛。想知道她的消息的話,就趁早放開我,要不然……」突然說不下去了,蕭天賜惱恨之下又堵住了她的嘴。
「我會查出你是誰的,還有你以後千萬不要去想瞭解一個男人。」蕭天賜終於放開了她,「也許你說的對,我看得喜歡的就想讓她做我的情人,所以呢,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先回去了,我還想用展輕塵去祭一祭小敏。」說著蕭天賜看著少女微微笑了笑,一把抓起展輕塵的屍體,轉身就準備離開。
「你如果想找我的話,來芙蓉山莊。」背後突然傳來那少女幽幽的聲音。
「放心吧,我會來找你的。」蕭天賜人已離去,少女耳邊傳來他的聲音。
「小敏,雖然我沒有親手為你報仇,但是展輕塵這個混蛋畢竟是死了,我現在把他帶來這裡讓你看看。可是我卻對她下不了手,而且她應該不想你死的,希望你泉下有知,可以原諒我。」蕭天賜對和那少女之間的事情感到愧疚,因為要追究起來她可能才是罪魁禍首,可是他卻無法對她下手,而且畢竟她沒有要求展輕塵殺人,事先也不知道展輕塵會這麼做。
月小敏的墓前,空餘展輕塵的屍體。
「你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蕭天賜回到房裡,秦夢如正在等他,今晚他一個人出去,別人並不知道。
「小敏真的是展輕塵殺的。」蕭天賜微微歎了一聲,「展輕塵現在已經死了,不過不是我殺的,不過好歹也算可以給小敏一個交代了。」
「她也真夠可憐的,第一個男人負心也就算了,第二個男人卻更心狠,居然還……唉」秦夢如也微微一歎,不過好像在罵蕭天賜負心薄倖。
「夢如,不早了,睡吧。」蕭天賜算是了卻了一樁心事,色心又起,摟住秦夢如的纖腰,已是吻了過去。
「死色狼。」秦夢如心裡暗罵著,臉上卻已是佈滿紅暈,身體逐漸變得火熱,兩人滾倒在床上,秦夢如開始承受著蕭天賜無休止的索取,探索。
「蕭郎啊,你有沒注意你那朋友,也就是刀君韓天下啊。」兩人還以最親密的姿勢結合在一起,蕭天賜吻著秦夢如的肌膚,突然秦夢如低聲問道。
「他怎麼了?對了,你要是和他比武的話,你會贏嗎?」蕭天賜這幾天根本就沒怎麼注意韓天下,韓天下也基本上跟谷風和藍天楓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他的武功到底怎麼樣,不過我感覺他武功應該很高,至於比武的事情,還沒定下來呢。」秦夢如微微咬了蕭天賜一下,她有點受不了這個傢伙的動作了。
「我看你們不要比了,我怕萬一你會出什麼事的。」蕭天賜想起了當初夜冰瑩和東方璇璣的比武。
「不行的,肯定是要比的,劍閣從來沒有輸過,我也不可以輸的。」秦夢如幽幽的語氣卻很堅決。
「勝負難道真的那麼重要嗎?」蕭天賜在心裡想道,卻沒有說出來,也許這些不是他能明白的。
一大早,又有人找上門來了,少林寺的,蕭天賜知道他們是為了展輕塵的死而來,他本來是準備不要把展輕塵的屍體放在月小敏的墓前的,後來又覺得這樣不就是向少林示弱嗎?現在少林寺的人找上門已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