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的一雙肉爪頻頻揮向雨田正雄,在空氣中帶起了一道又一道的勁氣,就彷彿在雨田正雄的身前身後埋下了無數隱而不的炸彈,將雨田正雄的活動範圍不斷壓縮,自然,雨田正雄的處境就變得愈加的險惡,幾乎連轉圜的餘地都沒有了。雨田正雄越打越是心驚,心驚於鎖龍扣的霸道,心驚於龍天的強悍,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湧起了一股覺得自己會輸的強烈不安。這可是雨田正雄縱橫忍界幾十年來所從未生過的事。
「吼!!!」雨田正雄不甘心就這樣被龍天大敗,猛然出了一聲怒吼,體內忍力如潮般的凝聚在雙臂之上,一雙鐵拳驟然難,宛如拚命三郎般的迎向了龍天的雙爪。四處都是隆隆的拳風與團團的拳影,直將龍天的一雙肉爪給死死的罩了起來。神忍終究是神忍,果然不是好相與的,龍天嘴角兒露出了一絲輕笑,腳下踩著玄妙無方的幻天迷心步,宛如鬼魅般的從雨田正雄層層的拳影中閃了出來。雨田正雄猛然一拳轟了個空,身體打了個踉蹌,滿是驚詫的回頭看去,有些不明白龍天是如何從自己的拳影中躲出去的。
「爺爺,加把勁兒,那小子快不行了,快幹掉他!」雨田信子見龍天選擇了退讓,還以為是雨田正雄佔了上風,忍不住滿是興奮的吼道。然而她的吼聲傳進雨田正雄的耳朵裡,卻演變成了雨田正雄臉上的苦笑。雖然表面上看起來是他逼退了龍天,但實際上卻是龍天有心相讓。鎖龍扣可柔也可剛,柔起來的時候像水,可是剛起來卻像冰像鐵。雨田正雄以硬碰硬,也未必能碰的過人家。
可是看到龍天在將自己逼入絕境之後,又選擇了後退,顯然是念在他一把年紀,為了給他留足顏面。這讓雨田正雄的心中不由得一暖,心中暗暗覺得,這龍天看起來要比6子明高傲冷酷,但是其實也有著與6子明相同的一顆熱心。明白了這一點,雨田正雄本就應該罷手認輸,但是他卻不能這樣做。畢竟他和龍天有賭約在前,如果這次認輸了,那他就不能再追殺麻生武藏,那他便沒有辦法向死去的宮本德仁和伊賀流忍者們交代。
咬了咬牙,雨田正雄沖龍天抱了抱拳,算是謝了他之前的情分,接著說道「龍少俠武功蓋世,雨田正雄深表佩服。不過,我所擅長的是刀,卻不是拳頭。這樣比下去,恐怕對我有些不公平……」不等雨田正雄把話說完,龍天便接口說道「不用再說了,你要使刀儘管使便是!」雨田正雄一皺眉,凝聲說道「可是這樣一來的話,我以刀對閣下的赤手空拳,似乎對你又有些不公平。」
龍天哈哈的笑了起來,半晌後才止住笑聲的搖頭說道「不會!我擅長使一雙肉爪,這手便是我的武器。以我之擅長對你之擅長,沒有比這在公平的了!」「好!既然龍少俠都這樣說了,那我雨田正雄也不再矯情了。拿刀來!」雨田正雄的話音剛落,雨田信子急忙匆匆的跑回茶室將雨田正雄的刀給取了過來。
「好刀!」刀還在鞘中,龍天便忍不住大聲的讚歎了起來。只見雨田正雄的這把刀,長約五尺,刀柄便佔了兩尺。如此長的刀柄,即便是雙手握刀也是綽綽有餘。刀的弧線十分的優美流暢,就如同水一般,可以最大限度的減少與空氣的摩擦力,將一個人的內力揮到極至,因此這刀即便是鈍的,砍起人來也不會太費力。當然這只是刀的外表,而真正讓龍天讚歎的則是凝聚在這刀之上的那股寒氣。雖然刀鋒被包裹在了刀鞘中,但是龍天還是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一絲絲的寒氣,足見此刀的鋒利與霸道。
「龍少俠果然好眼力!我這把『寸心』刀,可以算的上忍者武士刀中的刀王。龍少俠您可要小心了哦。」雨田正雄望著龍天,幽幽的說道。龍天輕笑了一聲,緩緩的說道「久聞伊賀流的斷水流刀法是刀法中的霸者,今天能夠有幸見識到,真是三生有幸!」雨田正雄輕笑了一聲,滿是自信的道「你現在這麼說,可是一會兒恐怕你就會後悔!」龍天哈哈的笑著說道「那就要看看您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雨田正雄的眉毛一挑,雙手握住刀柄,猛然一用力,刀鞘頓時四分五裂,露出了其中寒光四射的寸心寶刀。刀一出鞘,一股讓人不由自主直打哆嗦的寒氣沖天而起,頃刻間將周圍的空氣中的溫度降低了十幾度不止。雨田信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冷顫。
「信子,一郎,你們讓開些,免得到時候我誤傷了你們。」雨田正雄的眼睛盯著龍天沉聲說道。雨田信子和宮本一郎都知道雨田正雄這刀的厲害,紛紛向後退出了數步。「龍少俠,接我一刀!」等到宮本一郎和雨田信子他們退到了足夠遠的地方之後,雨田正雄猛然出了一聲怒吼,手中刀鋒遙對著龍天,狠狠的自上而下的向他劈了過去。伴隨著雨田正雄的刀勢,一股肉眼可見的閃爍著絲絲電光的刀芒,直向著龍天狠劈了過去。
這刀芒距離龍天還有一段距離,可是龍天已經從中感受到了一股十分強大的壓力。這股壓力,就如同一座高山壓在了龍天的肩膀之上,即便功力深若龍天,也忍不住身形一顫。日本的斷水流刀法其實也是源自中原武學,不過經過日本忍者達千年之久的改進,終於成為了一門真正的絕學。雨田正雄這一刀劈來,不光內力雄渾驚人,氣勢更是如日中天,直彷彿能將一座山劈開似的,別說是斷水了。
見雨田正雄一刀劈來,龍天選擇了躲避,腳下幻天迷心步瞬間啟動,龍天的身影頓時消失在了刀芒之下。刀芒沒有劈到龍天,劈到了地板上。堅硬無比的實木地板硬是被這刀芒給劈的四分五裂,化做了一團木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