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城東郊的一處偏僻民房裡,秦飛已經在這裡躲了好幾天了。望著窗外藍藍的天,白白的雲,還有自由飛翔著的小鳥,秦飛對它們充滿了羨慕。一顆原本充滿青春活力的心,卻被困在這裡,讓人不由得感到些須可惜。然而秦飛卻從來也不曾為此而後悔過。雖然年輕,但秦飛卻極為看重一個義字,一想到自己在這裡多藏一天,麻生武藏就能安然無恙的多度過一天,秦飛便覺得再苦也值得了。
說起秦飛和麻生武藏的相識,那還是在三年前。當時秦飛只是一個剛剛跨入大學校門的新生。因為自幼練習過武術,酷愛武術,一進入大學校園,秦飛就迫不及待的加入了古武術社社團。在那個時候,商正龍還沒有被雨田信子所傷,正是他最威風的時候,古武術社也因此是全校最為熱門的社團。能加入古武術社,成為其中的一員,這本身就是一種莫大的榮耀。當時的秦飛還帶著幾分少年心性,沒有經過什麼挫折磨練,難免的會因此而驕傲自滿,少年張狂。而當時,麻生武藏已然在北大有了不小的名氣,他主導的空手道社團也早將北大的古武術社的所有高手全都打敗,當然,東方雪晴除外。不過東方雪晴從頭到尾都沒有加入到古武術社,當時的她又極為高傲,生人勿近,古武術社即便是吃了虧,也不敢找她出頭,所以麻生武藏除了在北大校內的比武大會上會與其相碰之外,兩人很少過招。
在北大,東方雪晴就好像不理江湖俗事的世外高人,而麻生武藏卻是叱詫風雲的武林霸主,可以說是風光到了極點。聽說清華的古武術社厲害,甚至將空手道社都壓下去了,麻生武藏的心中頓時生了不滿,於是便找上了門兒來。趕巧,麻生武藏找上門兒來的時候,商正龍恰好不在家,年少氣盛的秦飛當仁不讓的接受了他的挑戰。
雖然秦飛自幼學習了一些粗淺的武功,有那麼一點兒底子,但是和麻生武藏比起來,還多有不及,那一戰秦飛敗的很慘。不過秦飛卻有著一股與生俱來的不服輸的勁頭,敗的越慘便越能激起他的鬥志。從那天戰敗開始,秦飛便算是和麻生武藏槓上了。秦飛三天兩頭兒的找上門兒去挑戰麻生武藏,大有不將麻生武藏打敗誓不罷休的架勢。
儘管幾乎每一次秦飛都被麻生武藏打的鼻青臉腫,可是這絲毫也不能阻擋秦飛求勝的心。一來二去,兩人交手的次數多了,不知不覺的便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兄弟般的感情。秦飛佩服麻生武藏的功夫高強,麻生武藏則敬佩秦飛不服輸的精神和敢於挑戰強者的勇氣。打到後來,兩人惺惺相惜,便真的結成了金蘭。這拳頭打出來的交情非比一般,隨著兩人之間的交情加深,感情變得越來越深,這也是為什麼,今天秦飛拼著被伊賀,甲賀,雪村三大忍者流派的忍者高手追殺,也不肯說出麻生武藏下落的原因。
沉浸在對過往的回憶之中,秦飛的臉上流露出的滿是欣慰與歡喜,顯然對這一段生死與共,堅如鋼鐵般的兄弟情,秦飛是無怨無悔。不過,在這欣慰與歡喜背後,卻有著一絲絲難掩的擔憂。毫無疑問,他是在為麻生武藏而擔憂。從三派忍者尋找自己的迫切之中,秦飛完全可以想像,他們對麻生武藏的恨達到了何種駭人的程度。雖然麻生武藏一直都不肯告訴秦飛這其中的原因,但是秦飛卻可以清晰的感受,一旦麻生武藏真的落在了對方的手裡,那必將是有死無生,心中不由得替麻生祈禱起來。
而在北京城的另外一個隱秘的角落,麻生武藏也在做著同樣的事情。自從麻生,千和這爺倆兒不滿井上武藏和瀧澤武藏兩人對三大流派趕盡殺絕的殘忍做法,憤而離開日本,回到中國之後,千和武藏便預料到,暴怒中的三派忍者絕不會放過他和麻生武藏,於是剛一到中國,他便帶著麻生一起藏在了這處隱秘的所在。輕易不外出,即便要外出,也是喬裝打扮,小心翼翼。
可是到了後來,甲賀,伊賀,雪村三大流派對們的追殺遠遠的過了千和武藏之前的預料。三派的精銳,眼線盡出,整個北京城到處都佈滿了他們的人,讓爺孫倆兒的行動便的愈加不便。為了能獲得足夠的供給而又不被三派忍者現,麻生武藏迫於無奈,只好聯繫上了秦飛,這個他在中國唯一能信的過的兄弟。秦飛果然一口答應,將為兩人提供供給和情報的重任一肩扛了下來。
剛開始的時候,三派忍者並沒有注意到秦飛,一來他不是忍者,二來沒人知道他和麻生武藏的關係,所以一切都很順利。然而好景不長!為了早日找出麻生武藏和千和武藏的下落,三派忍者徹查了爺孫倆兒在中國所有的關係網,秦飛也沒能倖免。當秦飛最後一次給爺孫倆兒送去食物返回的時候,終於被他們給盯了上。好在商正龍和如柏及時出現,這才救了秦飛一命,不過秦飛也因此正式成為了三派忍者追蹤的重要目標,別說繼續給爺孫倆送給養,他自己都成了過江的泥菩薩。
在有些狹小的地下室裡,麻生武藏正扳著手指頭似乎在數什麼。千和武藏忍不住問道「麻生,你在做什麼?」麻生武藏搖了搖頭,喃喃的說道「秦飛已經有五天沒有來了,以往他都是三天來一次的……」麻生武藏的嗓音中夾雜著無限的擔憂,眉頭更是緊緊的皺了起來。千和武藏出了一聲悠長的歎息,喃喃的說道「是啊,這兩天我也在嘀咕。如果秦飛今天再不出現的話,我看,我們就要準備離開這裡了。」
「離開這裡?爺爺,您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懷疑秦飛他會出賣我們?」麻生武藏滿是吃驚的望著千和武藏,沉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