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了藥粥,又陪著曹操說了一會話,這才告辭而經接到了命令,帶著五百精銳豹騎正在相候,陪在他旁邊的是一個身高近九尺的大漢,粗眉大眼,一部虯鬚,膀闊腰圓,一看就是個孔武有力之輩。一見曹步履蹣跚的出來,他連忙跨前一步,伸出粗壯的雙臂,輕鬆得如同抱一個嬰兒般的將曹抱上了車。
曹笑了,他在車中坐好,對曹真說道:「這位壯士是……」
曹真笑了笑,臉上卻沒有一絲開心的模樣,他將馬韁交給那個壯漢,自己也爬上了馬車:「他是我的親衛隊率,叫王雙,字子全,武技很好的,跟了我十來年了。」
曹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情緒不佳的曹真,微笑著對王雙點了點頭,王雙受寵若驚,咧開大嘴笑了笑,回頭揮了揮手,五百豹騎分成兩列,夾著曹的車隊,緩緩的起動了。
曹撩起車帷,略帶著些興奮的看著外面井然有序、面色冷漠的鐵血騎士,一種得意油然而生,他欣賞了好久,這才放下車帷,回頭看著神色有些沮喪的曹真笑道:「怎麼,子丹,不願意跟著我?看你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我跟你說,我羨慕倉舒的那二百虎士不是一天兩天了,沒想到我今天一下子有了五百親衛騎,還是你的豹騎。」
曹真咧了咧嘴.,卻沒有笑出聲來,他看了一眼曹,欲言又止,摳著嘴邊鬍子想了想說道:「子桓,你通知我的事還有別人知道嗎?」
曹慢慢回過神來了,.他收起了笑容,壓低了聲音說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曹真的眼神.閃爍著,兩根手指捻著唇邊一根黃須,緩緩的說道:「我是豹騎司馬,雖然只是個司馬,可是手下掌著兩千豹騎,拿的也是將軍的俸祿……」
「原來你是擔心這個啊?」曹輕聲的笑起來:「你真是,跟著我還怕沒錢嗎,我經手的錢多得嚇死你呢……」
「子桓——」曹.真叫了一聲,打斷了曹的話,曹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曹真有些好笑的說道:「你覺得我是因為擔心錢的問題?」
「難道.不是?」曹笑了一聲,可是看著曹真的臉色,好像自己又猜錯了,他想了想,覺得以曹真這樣的親信應該也不會為一個將軍的俸祿跟自己擺臉子,他忽然想起曹真剛才說的那句話,也起了疑心,猶豫著說道:「這件事只有你、我、伯仁三個人知道,莫非是走漏了什麼風聲不成?」
「我不知道。」曹.真陰著臉搖了搖頭:「你想想看。這件事。只有我在丞相身邊還有兩三成地可能。如今我跟了你。根本不可能再接近丞相地身邊。那件事……可就是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曹一愣。頭皮一麻。膽怯地看了一眼漸行漸遠地玄武池湖心水榭。將聲音壓得低低地。幾乎連自己都聽不到。話音中還帶上了一絲恐懼地顫音:「你是說……」他沒敢再說下去。用手指指了指後面。臉色有些發白。額頭沁出一層細密地汗珠。
「我不知道。」曹真歎了口氣。搖了搖頭。一副不敢肯定地樣子:「我只是覺得有這個可能。但沒有證據確認。總之小心點沒有錯。你去見丞相。可有什麼異常?」
「沒有啊。」曹細細地想了想。抬起袖子擦了擦汗。「丞相問了遼東地戰況。然後……讓我去許縣向天子請旨。派使者出使匈奴和鮮卑。他還准了我地要求。派我府中地賊曹盧子家出使。然後……然後還讓我小心身體。還專門給我準備了藥粥……其他地。其他地就是安排了你和五百豹騎給我了。」
「藥粥?」曹真擰著眉頭想了想。搖著頭咂著嘴說道:「難道……是我多疑了?」
「你究竟說什麼啊?」曹有些不耐煩了。
「哦。」曹真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連忙解釋道:「我是覺得奇怪,如果要派五百豹騎跟著你的話,最多派一個軍侯也就夠了,為什麼會讓我親自帶隊,讓我帶隊,又為什麼只派五百人,就算不能讓豹騎全跟著你,也至少要派一千人才對啊,為什麼偏偏只有五百人呢。我在擔心,會不會是丞相發現了什麼,趁此機會把我從虎豹騎趕了出來?」
「應該不會吧?」曹也有點愣神了,他把今天和曹操會面的情況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沒有看出什麼可疑的地方,以曹操的性格,如果發現了他在暗中有什麼想法,不會這麼和藹可親的。他長這麼大了,記事以來,還很少看到曹操對他這麼好的。
「但願如此。」曹真甩了甩頭:「等我回來,看還能不能回虎豹騎就知道了。對了,子桓,伯仁對我妹子可不太像話,我妹子剛給他生了個兒子、女兒,他就琢磨著要娶妾。」
「有這回事?」曹很意外。
「可不是。」曹真惱火的應道。
「你放心,這事我來處理。」曹拍拍曹真的肩,又勸告道:「不過,一切都等大事落定之後再說,眼下什麼事也沒有這件事重要。」他看了看四周,湊在曹真耳邊說道:「我聽丞相自己說,他的身體情況不太好。」
曹真驚訝的瞅了曹一眼,半天沒有說話。曹得意的輕聲笑了笑,挑了挑眼角。
曹回到城,回了府,甄帶著兒子曹叡和郭女王等幾個妾出來相迎,曹心情頗好,和大家說笑了一陣,一起用了飯,又坐在一起說了一陣閒話。
吃完飯,他看著俏臉微紅的甄和幾個妾,心中一動,剛想留下她們親熱一番,又想起曹真說的事,剛剛冒出來的那點溫情頓時淡了,他抬起手掩著嘴打了個哈欠說道:「趕了兩天路,頗有些困了,你們也歇了吧,我明天還要去許縣,你們可有什麼要帶的物件麼?」
幾個女人一聽,失望之情溢於言表,悄悄的各自打量了一下別人,起身告退。曹坐著沒動,看著僕人們收拾完案几上的殘羹剩菜各自退去,過了一會兒,郭女王端著茶盤裊裊的走了進來,偎在曹身邊,一手挽著寬大的袖子,一手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滾燙的茶水從壺嘴中流出,一股香氣隨著熱氣瀰漫開來,讓人心神為之。
曹抬起頭,深吸了一口氣,暢快的閉上了眼睛,他伸手攬住郭女王的纖腰,愜意的享受著這神仙一般的感覺。郭女王淺淺的笑著,也不說話,端起茶杯送到嘴邊淺淺的嘗了嘗,然後送到了曹的嘴邊:「夫君,可以喝了。」
曹就著她的手,嘗了一口,一邊哈著氣一邊笑道:「倉舒還真是多能,製出來的這茶喝起來就是香,真是可惜啊。」
「既然多能,如何反倒可惜了?」郭女王輕輕的笑了一聲。
曹笑著,沒有回答她的話,他摟過郭女王,將頭埋進她的青絲之中,湊在她的耳邊,用只有郭女王才能聽到的聲音將今天遇到的情況一五一十的說了。
「女王,你說.父親和倉舒在想什麼?」
「在想什麼?夫君明明.知道,為什麼還要問我一個婦道人家呢?」郭女王的耳朵被曹呵出的熱氣吹了很久,兩頰通紅,眼波如絲的橫了曹一眼。
「你是我的.軍師啊。」曹輕聲的笑道:「我不聽聽你的意見,總覺得心裡不安。你說說,子丹擔心的問題,有沒有可能?」
郭女王用細長白晰的手指撩了一下額邊散下來的一縷長髮,抿著嘴想了想,眨了眨眼睛笑道:「依妾身看來,曹司馬擔心的問題當然不是無中生有……」
「你也……」曹.抬起了頭,笑容有些僵。
「你別.急啊。」郭女王豎起手指,擱在曹的嘴唇邊,媚笑道:「等我說完也不遲啊。」
曹也覺得自己有.些失態,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道:「我是有些急了,你繼續說。」
「我覺得,曹司馬所說應該作為一個可能,加以注意,但是從目前的來看,可能性不是很大。我倒是覺得奇怪,倉舒公子為什麼會提出這個想法才更可疑。」郭女王眨著眼睛看著曹,似乎有些不解:「就算他真有為萬世開太平的想法,可是也不應該要向丞相大人提出來啊。夫君雖然爭取了關東的士族的支持,可是並沒有完全佔得上風,倉舒公子此時應該討得丞相大人的歡心才對,一旦他嗣了王位,將來丞相百年之後,他想做什麼都可以啊。」
「或許……他是昏了頭吧,要不然我哪有機會。」曹笑了一聲。
「你覺得倉舒公子是那種會昏了頭的人嗎?」郭女王撲哧一聲笑道。
曹轉了轉眼珠,他從郭女王的耳邊抬起頭來,怔怔的看著郭女王:「那你說,是為了什麼?」
郭女王從曹的懷中坐了起來,手捻著衣帶,偏著頭,眼睛閃著光,整齊的牙齒咬著嘴唇,沉思中透出一絲只有少女才有的神態來。曹一時看得有些呆了,他伸過手來,拉著郭女王的手輕輕一握,郭女王嫣然一笑。
「夫君……」郭女王輕聲笑了笑,思索著說道:「你說丞相大人現在會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態?」
「丞相大人?」曹想了想,慢慢的說道:「他應該在做個死忠臣和開國之君之間猶豫吧。」
「妾身也是如此這麼想。」郭女王說話的速度漸漸的快了起來:「曹家深受皇恩,丞相大人的年輕時光都是在洛陽渡過的,在那幾十年的時間裡,想必天下有取而代之想法的人還沒有幾個,大漢雖然已經風雨飄搖,卻還是象龐大的洛陽城一樣,凜然不可侵犯。丞相大人生活在那個環境裡,做個忠臣的想法也很正常,他年輕的時候和那些黨人可是走得很近的,特別是那個何伯求。」
曹沒有說話,郭女王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妾身去過洛陽,洛陽雖然殘破了,可是那種泱泱氣度還是讓人不敢輕視,可以想像當年的洛陽是如何的威嚴。而夫君對洛陽的印象想必是很淡了,自然沒有了丞相那種從根子裡的壓迫感。」
曹聞言笑了一聲:「你說的有道理,可也不全是,我記得的雖然只是殘破的洛陽,可是洛陽縱使殘破了,那種氣象依然讓我著迷。我也看過天子,不過……哼哼哼,我覺得,天子沒有那種和洛陽城相配的氣度。」他直起身來,帶著些傲氣的說道:「洛陽城的皇宮,他就更不配了。」
郭女王淡淡的笑了,她伸出手撫著曹胸前的衣襟:「這就是夫君和丞相大人的區別。」
「你說的有理。」曹點著頭,卻撇著嘴,很是不屑一顧:「我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連異姓王都做了,還想退嗎?還能退嗎?要真想做個忠臣,當初又何必要當這個異姓王,乾脆棄官歸隱算了,功成名遂身退,就算被天子殺了,也能青史留名,說不定哪天還能追贈個美。」
郭女王無聲的笑了。
「倉舒壞了腦子了,居然會冒出這種想法來,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我曹家的人,這不是把我曹家往火坑裡推嗎,天子如果得了勢,他會放過我曹家,放過父親這個異姓王?太遠的事就不用說了,就說英明如顯宗孝明皇帝,他不是連兄弟楚王都殺了嗎?老劉家連自家人都不放過,又怎麼會放過我曹家?皇家的事,從來就沒有一絲親情的。」曹說著,忽然想到了自家,心神一凜,暗自咬牙道,不錯,皇家的事,確實是容不得什麼親情的,他們要自尋死路,我卻不能跟著他們放棄到手的富貴,白白送了性命,做這牢什子枉死的忠臣。
「夫君,丞相大人的想法,想必是和倉舒公子的想法又是有些不同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猶豫,以你們兄弟的權勢,就算天子有什麼想法,禍也不及其身,他大可放心讓倉舒公子施為。他在猶豫,顯然對倉舒公子也沒有完全的信心,但他又存在著一絲僥倖,希望倉舒公子能夠兩全其美,既保住曹家的榮華富貴,又讓他能以一個忠臣青史留名,所以他才要在自己過世之前,給倉舒公子一個機會。」
「狗屁的機會。」曹嗤之以鼻:「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夫君明智,可是你卻不能代替丞相大人作決定。」郭女王掩著嘴,輕輕的笑了,眼睛瞇了起來彎得像兩枚彎月,透著狡黠,像極了一隻千年成精的狐狸:「當然了,你可以推一把。」
曹看了她一眼,。
曹和郭女王商議了大半夜,說得情濃處,免不了顛狂一番,以至於第二天在趕往許縣的路上,他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在他為了把裝病進行到底,沒有騎馬,所以還能在馬車上補補覺,同時想想到了許縣該如何行事才能讓老曹死心。車隊走得並不快,七百多里的路程走了六天,第七天中午,他趕到偃師以西,在洛陽城東二十里的屍鄉略作停留,準備沿著陽渠北岸、北邙山南麓向西直入洛陽北門。曹下了車,站在陽渠邊,看著東西橫亙數百里的北邙山,想著北邙山上那些已經被薰卓挖得乾乾淨淨的漢室皇陵,他笑了。
「子桓,休息一會兒,馬上就要進洛陽城了,我們可得精神點,不能丟了虎豹騎的臉。」曹真擦著汗,大步的走了過來,高大威猛的王雙靜靜的站在不遠處,敬忠職守的注意著周圍的環境。
「當然,我們要威風凜凜的進洛陽城。」曹笑道。
「嘿嘿嘿……」曹真笑著,指著西面說道:「從這裡向西就是鴻池,你說倉舒如果把水師調過來,會不會駐紮在鴻池?」
曹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他的想法太奇怪,我是猜不透的。」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過頭問道:「子丹,這裡叫什麼來著,我記得名字裡有個屍字的?」
「可不是,這裡叫屍鄉.,據說那個田橫就是在這裡自的,說不準啊,就是我們站的這個地方。」曹真呵呵的笑了起來,似乎覺得有些好笑,他東張西望的打量著這裡的地形,卻沒看到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這裡地勢平坦,打起仗來正是騎兵衝鋒的最好所在,難怪當年董卓面對關東聯軍要派最能打的徐榮把守陽呢,真要入了關,還真是無險可守了。」
曹有些不.快的皺著眉頭說道:「子丹,我們走吧,這個地名太不吉利了,我總覺得有些不舒服,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而且是不好的事。」
曹真有些奇怪的看了曹一眼,咧了咧嘴剛想笑曹兩句,可一想他雖然和自己關係好,可也不能太隨便了,這人是個記仇的人,別一不小心得罪了他,現在用得上你的時候固然不會把你怎麼樣,可是以後真要讓他當了皇帝,不整你才怪呢。他忽然之間起了一種警惕之心,連忙陪著笑親自上前扶著曹上車。
曹一腳踏上了.車,卻忽然停住了腳,他扶著車廂側耳傾聽了一下,扭過頭向東看去。曹真詫異的看著他,也扭頭看去,卻見官道盡頭一騎飛奔而來,騎士伏在馬背上,幾乎看不到人影。
「是戰.馬。」曹忽然說道,站在車上直起了身子,手搭涼棚看去,越看眉頭鎖得越緊。不大一會兒,一人一騎飛奔到了眼前,滿面灰塵的騎士勒住了戰馬,大汗淋漓的戰馬狂躁的盤旋著,馬蹄蹬踏得塵土飛揚,馬背上的騎士大聲叫道:「前面是鎮東將軍曹大人嗎?」
曹真愣了一下,回.頭看了一眼曹,曹瞇著眼睛,緊緊的閉著嘴,盯著那個騎士一言不發。曹真連忙一揮手,王雙大步上前應道:「正是,你是何人?」
那騎士翻身下馬,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在地,他手腳並用的爬起身來,三步並作兩步奔到曹面前,單腿跪倒,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雙手遞上。
曹一邊伸手一邊瞟了一眼信封,上面的字端正而帶著些拙劣,正是郭表的字跡。他倒吸了一口涼氣,伸到半空的手頓了一下,隨即一把抓住信拆了開來,他的手有些抖,連帶著將信囊撕下一個角來。展開信囊,他迅速的掃了一眼,眼睛立刻瞪了起來,臉色變得鐵青。
「子桓?」曹真感覺到不對勁,立刻湊到跟前輕聲叫道。
「子丹,立刻出發。」曹掃了一眼四周,隨即輕聲吩咐道,他用靴尖踢了踢那個騎士,沉聲問道:「你來的路上,可遇到其他人?」
「沒有,屬下一路上沒和任何人說過話。」騎士應聲答道。
「這就好,你下去吃點東西,跟著我一起走,等我寫了回書你再回去。」
「喏。」騎士應道,隨即跟著人下去吃飯。曹安排車隊繼續前進,他把曹真叫到車上,將信在曹真面前抖了一下咬著牙說道:「臧霸、孫觀的水師大敗,押解輜重的孫觀戰死,輜重損失一盡。」
「啊?」曹真驚得叫出來聲來,他雖然知道肯定是有大消息了,但沒想到卻是個打了敗仗的消息,可為什麼軍報卻沒用軍報專用的公文呢。
「小聲點。」曹瞪了他一眼,眉頭緊鎖,面目猙獰。
「怎麼會……」曹真連忙壓低了聲音,不敢置信的問道:「臧霸的青徐水師有近兩萬人,他也不是個新手,怎麼會……敗在公孫康的手上?」
「不是敗在公孫康手上,是遇到了海潮,孫觀部被吹到了三山島,與一夥來歷不明的海盜遇上了,輜重被劫,孫觀戰死,臧霸沒了輜重,不敢深入,只得固守沓渚小城,請求下一步行動的指示。」曹搖了搖頭,又接著說道:「張功曹和涼軍師怕影響軍心,沒用軍報傳到丞相府,而是先用快馬通知了我。」
曹真倒吸一口涼氣,這幾個人膽太大了,居然敢隱瞞軍情,這次雖然折損的將士不多,戰死的孫觀卻是青州刺史,一方大員,雖說曹操可能盼著他死好久了,可是這樣隱瞞軍情,想必曹操不會喜歡。他抬起頭看著曹,曹很凶狠的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
「我……」曹真覺得有些口乾舌燥,嚥了半天唾沫才接著說道:「小有挫折,在所難免,這不是人的失誤,這是天意……呃,這是意外。」
「哼。」曹哼了一聲,向後靠在車廂上,仰著頭想了片刻:「士卒的損失並不大,只要補充了糧草輜重,原先的作戰任務還可以完成。青州的糧食還很充足,補齊臧霸的損失應該沒有問題。,交州有來歷不明的水賊,怎麼遼東也有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