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沖 第八卷 關中謠 第三十七節 城牆
    馬超撐圓了雙臂。死死的按住兩條羅圈大粗腿。他緊緊的咬著牙關。似乎生怕自己一下子忍不住就破口大罵。馬種坐在他的面前的燈下。身子佝僂的很利害。一點年輕人的英氣也沒有。倒像是個七老八十、行將就木的老頭。他健壯的身影在燈光照射下顫抖著。似乎經不住入夜的寒氣。

    雖然現在正是炎熱的夏季。即使是深夜也沒能冷到那個的步。

    馬超的面前。放著曹衝回復的戰書和幾份急報。幾個斥候還跪在帳外。他們的膝蓋已經麻了。卻不敢動彈。誰都知道。今天送來的全是壞消息。天將軍很不高興。他一發火。有可能會殺人的。

    魏延和韓銀到了渭水之北。步騎一萬五千人。其中西涼騎兵一萬兩千人。

    夏侯淵到了冀城。步騎兩萬五千。其中西涼鐵騎一萬三千人。

    兩萬五千騎兵。是韓遂手下的全部精銳。曹軍的人馬不到一半。幾乎全是步卒。

    原來屬於韓遂的這兩萬五千騎兵。本來都是馬超的盟友。是他敢和曹沖叫板的有力支援。現在卻帶著曹軍殺氣騰騰的向他逼來。要一口的吞下他來在新主人面前邀功。

    「豈有此理。」馬超狂嗥一聲。一拳捶在案上。粗厚的木案吃不住他這一拳。喀嚓一聲斷為兩截。木片飛揚。案上的竹簡、食盆飛起老高。又重重的摔落在的上。撒的到處都是。馬超雙目血紅。攥緊拳頭。到處找著可以發洩的目標。片刻之間。大帳裡就沒有一件完好的東西。連那件他平時捨不的碰的白虎皮床褥都被他一腳踢出了大帳。像一片破片落在的上。沾上了不少塵土。

    「兄長」馬種撲上去。一把抱住狂暴的馬超。生怕他又發狂。馬超奮力的將他甩開。怒聲大罵:「韓文約精明了一輩子。怎麼生了一個這麼蠢的畜生。兩萬五千騎兵就這麼被人逼降了。這仗怎麼打的?他要是稍微有用一點。老子會落到這個的步嗎?給我調集大軍。強渡渭水。老子要去劈了這個無能的畜生。」

    「兄長。兄長。你不要這樣。我們還有機會啊。」馬種被馬超甩的站立不穩。嘶聲大叫道。

    「還有個屁的機會。」馬超吼的累了。一屁股坐在的上。痛若的抱著腦袋。抽泣起來。他不敢相信。兩個時辰之前還覺的信心滿滿。覺的一天之後就能重創曹沖。然後可以和他平起平坐的討價還價。要回親人。封侯拜將。沒想到半夜幾個消息傳來。把他的夢一下子打成了碎片。幾路大軍四面包圍。別說打上了。能不能逃出去都是個問題。雖然諸軍還有點距離。可是如果他還想打上。那就只有打破上一條路了。上如果不能打下來。他也沒有時間再撤。就是死路一條。

    馬超很失望。他根本不相信這幾個時辰內他能打下上。上城裡有近萬精銳。他沒有兩天時間消耗不掉一定數量的守備力量。就不可能攻入上。更何況他現在什麼攻城器械也沒有。就是想以最原始的辦法附城。也需要大量的雲梯。現在比較現實的路只有一條。趁著南面的郝昭兵力比較薄弱的時候衝出去。取道武都逃回羌的。

    「去把馬師叫來。」馬超忽然抬起頭。

    馬師很快被叫來了。他看著兩眼通紅的馬超。忽然感到了一絲寒意。不由的哆嗦起來。

    「你還有沒有辦法再進上城。今夜就打開城門。」馬超的聲音冷的象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冰。

    馬師下意識的想搖頭。卻又硬生生的忍住了。他出來的時候上就封城了。除了張松掌控的斥候。誰也出不了城。也進不了城。他根本回不去。就算回去了。也不可能今夜就打開城門。但是他感受到了馬超身上那種壓迫力極強的氣勢。只怕回答一個不字。自己的腦袋立刻就沒了。

    「我試試。」馬師伸了伸脖子。費力的嚥了口唾沫。死死的盯著馬超的大手。「好。你立刻回去。我等你到明天早上。」馬超一揮手。把馬師趕出了大帳。陰著臉對馬種說道:「吩咐將士們人不脫甲。馬不卸鞍。我們還有半夜的時間。如果城門不能開。明天一早我們就起程。」他頓了頓。忽然想起去年也是這樣在望垣城將要撤走時。馬種傳來了冀城韋康投降的消息。救了自己一命。這次。自己還能有那麼好的機會嗎?

    難道真是殺俘不祥?馬超忽然有一個很怪異的念頭。眼前浮起了一張血淋淋的臉。衝著他發出無聲的狂笑。那是韋康。被他背信殺死的涼州刺史韋康。他心中一寒。連忙用力的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甩了出去。只是韋康的那張臉一直在他眼前晃動。似乎在笑他的愚蠢。笑他的失敗。

    「拿酒來!」驚恐莫名的馬超大叫道。了上城。其中的過程讓他自己都覺的有些不可思議。明明幾次他都要和巡夜的士兵撞個正著。可是都有驚無險。其中甚至還有士卒向他打招呼。把他當成了起夜的傢伙。開玩笑的告訴他小心點。要是被將軍知道了。會割了他的傢伙。讓他以後都尿在褲子裡。馬師摸回了城。在南門找到了正在燈下看的圖的司馬懿。司馬懿看到馬師的時候。十分驚訝。聽完他轉達的馬超的要求。他半天都沒有說話。

    「不行。」司馬懿搖了搖頭:「現在西門是鄧士載把守。他做事很小心。他自己雖然不在那個小屋裡。可是肯定會有人在。我們根本不可能有辦法接近那裡。就算能接近。也沒有辦法從容的砍斷那幾根木頭。這麼安靜的夜。一點點聲音都會引起警覺。更何況這麼大的響動。」

    馬師苦笑無語。他也知道司馬懿說的對。更重要的是。他從司馬懿的眼神中看出了膽怯。不錯。砍斷那幾根木頭。西門就不攻自破了。馬超攻進城來也不難。可是。他能抓住曹沖嗎?曹沖有騎兵保護。完全可能在馬超破城之前就跑了。別看他說的信誓旦旦的要與上共存亡。這些不過是騙人的。真正到了生死面前。他肯定第一個跑了。當官的都這樣。他見的多了。

    對於馬超來說。破了上城。他就是勝利了。而對司馬懿來說。不殺死曹沖。那一切都是一場空。他不僅沒什麼功勞。還要被牽連著降職。更要面對曹沖隨後而來的可怕報復。

    他不是一個人。他如果被牽連進去。那麼整個河內溫縣司馬家族都可能遭受重大打擊。所以如果沒有必勝的把握。他不敢動手。司馬懿細細的想了想。好像在公眾面前。馬師從一開始就是朱鑠的人。除了身邊的幾個貼身親衛。沒有人知道他和馬師私下見過面。事情既然到了這一步。這個馬師實在太危險了。他瞟了一眼馬師。忽然笑了:「你我相識有多久了?」

    馬師笑了一聲:「三年了吧。不過我們見面的機會不超過十次。其中還有三次是在這上城裡見的。」他一邊說話。一邊端起桌上的一杯茶呷了一口。細心的品了品。意猶未盡的轉著手中精緻的漆耳杯:「不過說來也怪。我和大人一見如故。比起那個朱元明來。可就默契多了。說句犯上的話。大人的心思。不用說出來。我也能猜個七八分。」

    司馬懿笑了笑。將雙手籠到身前。向後靠了靠。坐在自己的腳後跟上。有意無意的瞟了馬師一眼。笑道:「那你能猜猜。我現在在想些什麼?」

    馬師也不抬頭。只是盯著那只杯子。沉默了半晌。忽然說道:「大人現在應該正在想。怎麼處理我這個人。以絕後患吧。」他說完抬起頭來。微笑著看著司馬懿。只是臉色有些緊張。

    司馬懿臉色不變。過了片刻也笑了:「和智者說話。就是省事。你既然能理解我的心思。我也就不多解釋了。你的家人。我會替你照顧的。」「有勞。」馬師拱了拱手。

    司馬懿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說道:「可惜。真是可惜。」然後站起身來。彎身向馬師行了一禮。馬師笑了笑。喝乾了杯中的茶。起身撣了撣衣服。向司馬懿回了一禮。大步走了出去。兩個親衛跟了出去。不大一會兒。他們又走了進來。靜靜的站在一旁。

    司馬懿看了看對面馬師用過的杯子。歎惜一聲。舉杯對著空位示意了一下:「請!」然後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

    夜。每一刻都成了難熬的光陰。馬超越等越覺的希望渺茫。連他自己都不相信馬師能回到城中。能在這兩三個時辰之內就找開城門。他靜靜的坐著。覺的喝到嘴裡的美酒都不如以往那麼有滋味。吃到嘴裡的肉。也失去平時的鮮。如乾柴一般難以下嚥。兩個羌女小心翼翼的侍候著他。生怕一不小心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馬種不在帳中。他帶著人在營門樓那邊觀察上城的動靜。其實在這夜裡他根本就什麼也看不到。只看到城頭隱隱約約的幾個火把。那是守城的士卒。要是有那個什麼千里眼就好了。馬種歎惜了一聲。曹沖手下的將軍人手一隻千里眼。這讓馬種覺的羨慕異常。

    東方漸漸的現出了魚肚白。馬種揉了揉酸澀的眼睛。喪氣的低下了頭。看來沒有別的辦法了。只能回羌的去苟延殘喘。自己那些想法。從此就當個笑話一樣忘了吧。

    「兄長……」馬種掀開馬超的帳篷。看著眼神迷離的馬超。欲言又止。

    「嘿嘿嘿。你來啦。」馬超很怪異的笑著。搖晃著想站起身來。卻只是踉蹌了一下又坐倒了。他呵呵的笑道:「別皺著眉。不就是沒打贏嘛。沒……關係。咱們先……回去。到了秋天……再來。」

    「喏。」馬種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轉身出帳。戰士們都起來了。正在吃早飯。輜重營的做好飯。已經開始忙著收拾帳篷。等戰士們吃完了飯。就可以整隊出發。

    回家。

    馬種沉默著。接過親衛遞過來的早飯。胡亂的吃了幾口。嘴裡也沒感覺出來吃的是什麼。就放下了餐具。悶著頭朝自己的營帳走去。他有帳中悶坐了一會。直到親衛來催了兩次。這才起身上了馬。一隊隊的士兵從他面前匆匆走過。馬背上馱著他們所有的家當。

    「上城有動靜嗎?」他隨口問道。

    「沒有。」親衛也隨口回道。這是馬種第十三次問他了。

    「走吧。」馬種歎了口氣。縱馬上了旁邊的高坡。眼睛不由自主的向東看去。上城在晨光中靜靜的臥著。並不高大的城牆。現在看起來如同一道不可逾越的保壘橫亙在他們面前。這道牆的裡面。有大漢朝最年輕的車騎將軍。有他馬種的父親、兄長。有他的榮華富貴。可是這道牆。把這一切全給隔斷了。讓他看的到。卻拿不到。

    他也是庶子。我也是庶子。可是差距為什麼就這麼大?馬種忿忿不平。卻又無可奈何。

    「走吧。別看了。」馬超騎著馬從坡前走過。大聲叫道。馬種應了一聲。縱馬下了坡。馬超好像已經酒醒了。嘴裡雖然還有些酒氣。眼睛卻清澈的很。他用馬鞭敲了敲馬種的肩膀:「小弟。不要想太多了。我們手裡還有人馬。還有談判的資格。我們這次向南。先不回羌的。武都郡的幾個氐王都是我的朋友。我們先到武都去。在那裡等待機會。」

    「一切聽兄長咐吩咐。」馬種強笑了笑。無精打采的說道。

    「走!」馬超豪邁的一笑。縱馬向前。馬種歎了口氣。回過頭。再次看了上城一眼。

    曹沖站在高高的城牆上。用手中的望遠鏡仔細打量著遠去的馬超軍。淡淡的笑了。他瞟了一眼城南方向。昨天馬師一出大營就被人發現了。曹沖特意安排了人。等著司馬懿來破城。好將他一舉抓獲。然後一刀兩斷。徹底解決後患。哪知道司馬懿半夜沒有動靜。反倒讓他撲了個空。眼看著馬超就要走遠了。而南線的郝昭和朱鑠是否合圍的消息還沒有傳來。他不能再等了。必須拖住馬超。給諸軍合圍創造時間。

    「德衡。動手吧。」

    「喏。」年輕的馬鈞應了一聲。擦了擦鼻子上的汗。匆匆走下城樓。片刻之後。上城的西門嘩啦一聲倒塌了。激起沖天的煙塵。城樓上的士卒驚聲叫喊著。奔跑著。亂成一團。

    「城破了!」驚叫聲此起彼伏。

    馬種正要縱馬而去。一股煙塵吸引住了他的眼神。他有些不也相信自己怕眼睛。側耳傾聽。卻因為旁邊的士卒聲間太雜而聽不清什麼。他縱馬奔上了旁邊的山坡。眼前的景象讓他欣喜若狂。

    上城西門塌了。

    「快。快叫回天將軍。」馬種興奮的對傳令兵大吼道。傳令兵愣了一下。立刻舉起號角。吹響了命令。正在撤退的羌兵們一聽到停止撤退。改為進攻的命令。都有些愣了。隨即都扭過頭向後看去。不少人看到上城的西門倒塌衝起的煙塵。一下子都有些不知所措了。

    「列陣。後隊變前陣。準備攻擊。」馬種興奮的大吼著。縱馬奔馳。

    「停止撤退。準備攻擊。」號角聲此起彼伏。很快就將消息傳到了前軍。馬超聽到號角聲。有些不敢相信。他對身邊的親衛大聲吼道:「是停止撤退的命令嗎?」

    「是的。將軍。」親衛也大聲吼道。旁邊羌兵們興奮的叫聲太大了。不吼聽不著。

    「快。回去看看。」馬超聽到後軍震天的叫好聲。立刻明白了什麼。他縱馬奔上了旁邊的高坡。舉目遠眺。一看之下。立刻淚流滿面。

    根本不可能的事居然真的成真的。半夜回去的馬師真的搞塌了上西門。

    「老天助我。老天助我。」馬超泣不成聲。立刻信心萬丈。既然老天幫他。他有什麼道理不能夢想成真。

    「回軍上。拿下上城。」馬超縱馬飛馳。同時大聲喝道:「先進城者。賞萬錢。」

    「拿下上城!」羌兵們也瘋狂了。一個個停住了腳步。撥轉了馬頭。恨不的立刻第一個衝進上城去。本來井然有序的隊伍。一時之間亂成一團。

    「兄長!」喜笑顏開的馬種一看到急馳而來的馬超。立刻迎了上來。歡喜的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要耽擱時間。立刻組織後軍五千人馬先行攻城。不要給他們反應的時間。」馬超大聲叫道。一邊奔馳。一邊發佈著各個命令。聯絡的號角起此起彼伏。絡繹不絕。在號角聲的指揮下。後軍五千人馬首先扔下了輜重。急速向上城靠攏。在離城兩里的的方集結。組成一個衝鋒陣型。

    「騎兵衝鋒。後面的士卒下馬步戰。殺進城去。」馬超在陣前大聲怒吼。騎兵們興奮難抑。勒緊了手中的韁繩。看著匆匆佈陣的曹軍。眼中閃出了貪婪的光。在他們看來。城門塌了的上城。就像脫去了衣服的女人。正在無助的等待被蹂躪的命運。上城裡有大量的軍糧。有充足的財物。有漂亮的女人。還有一個年輕而尊貴的車騎將軍……城裡的一切。都是他們的戰利品。

    五千後軍很快就集結完畢。騎兵們在馬超的帶領下。高聲大喝。緩緩的舉起了手中的長矛。鬆開了手中的韁繩。催動了胯下的戰馬。戰馬漸漸加速。越跑越快。沉重的馬蹄聲漸漸匯成一道驚雷。沿著顫抖的大的。飛速向上城撲去。

    馬種指揮著後面的大軍棄馬步戰。排成整齊的方陣。跟在騎兵身後向上城逼去。只要騎兵衝散了手忙腳亂的衝出城來佈陣的曹軍步卒。他們就可以大踏步的從倒塌的城牆裡殺進去。上城就是他們的。馬種知道城裡還有近萬人。雖然沒有了城牆的保護。可這是萬人的戰鬥力也不可小覷。他命令後面的一萬五千人同樣分成兩批。五千人保持騎兵陣型。趕到前面列陣。準備和馬超帶領的五千騎兵輪番衝鋒。剩下的一萬人排成兩個步兵方陣。做好接替攻擊的準備。他不相信一萬騎兵衝不破曹軍的阻擋。他更不相信。兩萬精銳羌兵會拿不下一個小小的上城。

    「必勝。必勝。」興奮之極的馬種舉刀高呼。

    「必勝。必勝。」被貪慾蒙蔽了雙眼的士卒們縱聲大呼。

    五千輕騎。依仗他們精良的騎術。在短短和幾百步之間就將速度加到了極致。騎士們伏在了馬背上。握緊了手中的長矛。舉起了左手臂上的圓盾。死死的盯著越來越近的上城。他們的心跳伴隨著如爆雨般的馬蹄聲。將一股股鮮血壓向了全身。他們的臉變紅了。眼睛變紅了。握著長矛的手也熱血賁張。粗壯的血管在有力的跳動著。渾身充斥著用不完的力量。

    四百步……三百步……兩百步……

    「舉盾」一聲厲嘯驀然響起。騎兵們沉默的舉起了手中的盾牌。從盾牌的間隙看去。前方的天空忽然暗了下來。緊接著如雨般的長箭帶著刺耳的尖嘯聲傾瀉到了騎兵隊伍中。

    厲嘯的長箭。穿越了騎兵們身上的簡陋的皮甲。穿透了他們手中輕便的盾牌。狠狠的扎入了他們熱血的身體。扎進了四蹄騰空、急速奔跑的戰馬龐大的身軀。中箭的士卒慘叫著摔落馬下。被隨後衝過來的鐵流碾成肉泥。中箭的戰馬狂嘶著。卻無能為力。要麼被裹脅著繼續向前飛奔。要麼被隨後的戰馬撞倒。摔落塵埃。

    急速奔馳的騎兵陣型。瞬間稀疏了不少。

    「繼續衝鋒。加速!加速!」衝在最前面的馬超聽著射到頭盔和鐵甲上的長箭發出的聲音一停。立刻舉矛大呼。他知道曹軍的弩射程遠。威力大。可是弩的射擊間隙時間長。這一次射擊之後。要有至少三息的時間才可能進行下一次射擊。而再有三息時間。他親率的前鋒已經能衝到曹軍面前。用馬蹄踏倒那些無助的曹軍。甚至可能衝進上城去。一矛挑殺那個牛逼哄天的車騎將軍。

    「轟」

    「轟」

    上的城頭響起一陣陣怪異的聲響。馬超有些不解的抬起頭看了一眼。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這次飛過來的不是什麼長箭。而是一個個巨大的拒馬。

    拒馬還可以這麼扔出來嗎?馬超忽然覺的有些好笑。拒馬是阻擋騎兵的最佳防護設施。可是如果拒馬不栽到泥土固定。就會輕易的被推開。根本起不到什麼作用。曹沖這個時候才想起來用拒馬。是不是太遲了些?

    他大概也沒有想到城牆會突然倒塌吧?馬超心中驚過一絲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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