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思邈呵呵一笑,伸手扶起薛楓,「薛老弟,不需如此,不需如此啊,你我在此絕谷相遇,也算是上天注定的緣分。如果一時出不去,練功之餘,老夫將畢生所學醫道之術盡相傳授於你如何?」
薛楓點點頭,心想,也罷!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把孫思邈的醫術經驗學一點,就權當是消磨時間了。他還把這當成了負擔,豈知孫思邈的醫道之精冠絕天下,有多少人搶破頭也入不了孫思邈的眼眶呢。要不是機緣巧合,孫思邈又絕了出谷之念,他想學人家還未必教呢。
其實,說是傳授,也不過是把孫思邈數十年行醫的經驗、心得一股腦子「灌輸」給他,因為單論起醫學理論來,即便是孫思邈也遠不如薛楓。畢竟,他在穿越來之前的瘋狂靈魂附體,吸納了包括醫學在內的海量知識啊!他的大腦,簡直可以稱之為一個小型互聯網了,需要什麼知識,「搜索」一下就可以了。
但即便僅僅是如此,這也夠薛楓受用一輩子了。對於一個醫者來說,前人的經驗和心得那可是一筆無比寶貴的財富啊!
臨近中午時分,薛楓自告奮勇去抓野兔,這幾日,他已經熟練掌握了彈殺獵兔的方法,雖然不像孫思邈那麼動作飄逸美觀,但也算彈無虛發百發百中了。
很容易就獵得一隻野兔,這谷中沒有其他的大型動物,就是野兔數量很多,也不知道是怎麼繁衍下來的,在這麼一個「死谷」裡。
薛楓剛要剝皮,突然,一個巨大的黑影俯衝下來,起先那只巨雕一聲嘶鳴,生生從他手裡把兔子搶了過去,落在一旁的草地上,利爪一分,就開膛破肚,大塊朵頤了。
薛楓先是一惱,繼而狂喜,他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輕輕走到巨雕身旁,輕輕撫摸著它寬大的翅膀。巨雕鳥眼翻了翻,繼續吃它的兔子肉。
薛楓回頭大呼,「老人家,快來!」
孫思邈飛奔而至,愣了下,「薛老弟,你怎麼把打來的兔子喂雕了?」
薛楓急切地道:「老人家,我們可以出去了。您趕緊去收拾東西,用樹枝做一個架子……」
話還沒說完,孫思邈便猛然醒過神來,也是大喜,縱身而去。很快,收拾好他的東西,帶上送給薛楓的龍淵寶劍,給薛楓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再打只野兔「哄著」巨雕別飛走,然後自己麻利地砍樹枝做起了一個簡易的架子,上端套在巨雕的兩隻巨爪上捆緊,下部連接有一根橫桿,可以讓兩個人抓緊。
薛楓長吁一口氣,「雕兄,全靠你了!」說罷,猛然一拍打雕的背部,巨雕受疼猛然振翅飛起,薛楓肩背龍淵寶劍一躍身抓住巨雕身下的橫桿,孫思邈也同樣躍起抓牢。
巨雕頓了一下,奮力展翅,飛起,但剛飛離地面不到50米,便有向下墜落的跡象。畢竟,薛楓和孫思邈兩個人加起來起碼有160公斤,巨雕雖然力量龐大,但負重這麼大,也很難承受的了。
巨雕哀鳴著急速向下墜下。孫思邈苦笑了下,黯然點頭,突然鬆開了手,「薛老弟,你保重吧!」略微有些肥胖的身軀向下墜落,薛楓大喊,眼淚迎風奪眶而出,「先生!」
孫思邈在空中翻了個跟頭,踉蹌了下,站穩在地,揮手朗聲大笑道:「薛老弟,你先出去,我隨後就來!」
這時候,巨雕振蕩著雙翼迎著風一個斜度的滑翔,然後猛然衝起,越飛越高,再也看不見。薛楓忍著耳邊強風的呼嘯,強睜雙眼向下望去,孫思邈站在谷中的身影已經變成了一個小黑點。
他哭了,「我還能見到您嗎,先生!」薛楓默默地在心底呼喊著,眼中流出的淚水被呼呼的風吹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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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府門外,薛楓懷抱龍淵寶劍,大步走了進去。
時值上午,院子裡,修養了兩個月身體漸漸康復的王信以及柳進南夫婦一邊喝茶曬太陽,一邊聊天。見到薛楓,王信手中的茶杯「啪」地一聲摔落在地,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薛楓冷笑,「王公子,很失望嗎?我當然是人。」
柳進南夫婦也大眼瞪小眼,愣在當場。
「你,你要幹什麼?來人哪,把這個狂徒給我抓去見官!」王信歇斯底里地吼叫著。
薛楓冷眼無語。幾個家僕手持繩索和長矛,圍了過來。
薛楓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無盡的憤怒和鬱悶。他緩緩抽出了龍淵寶劍。龍淵寶劍光芒閃動,家僕們又驚又懼,望著眼前這個發怒的如若天神一般的青年,遲疑了會,一哄而上。
青光閃動,薛楓原地閃電般躍起,瞬間,家僕們臉上似乎感覺一道寒光滑過,薛楓已經從他們的包圍圈中跳出,絕谷中那殘酷的鍛煉終於發揮出顯而易見的成效,他身體的靈敏度和速度都超出了常人的限度。龍淵寶劍冰冷而鋒利的劍刃橫在王信的脖子上,他怒吼一聲,「都給我退後!」
「王公子,我與你無緣無仇。我救你一命,你不報答倒也罷了,何以要置我於死地?」薛楓眼放寒光,像刀子一樣滑過王信之身,「員外,請將湘蘭叫出來,薛楓有幾句話說。」
「柳青,叫,趕緊叫小姐出來!」柳進南都近乎癡呆了,他沒有想到,薛楓竟然還身懷高絕的劍術。
不多時,柳湘蘭快步從後院奔跑過來,眼中閃爍著驚喜交加的淚花,「楓哥!」
一個多月了,她每日起床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到薛楓的宅院中去,然而,換來的卻是一次次的失望。她不明白,薛楓有什麼理由突然消失不見,她更沒有想到,王信會下此毒手。
薛楓寶劍回鞘,迎向她。一切盡在不言中,柳湘蘭深情地望了他一眼,帶著哭腔喃喃自語:「楓哥,你這段日子到何處去了,怎麼不給湘蘭留個信,你知道嗎,這麼長時間看不到你,湘蘭的心都快要碎了,你好狠心哪!」
「湘蘭,我也不想這樣……」薛楓憐惜地撫摸著柳湘蘭的長髮,低下頭把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
柳湘蘭大驚,呆了一呆,緩緩轉過頭,冰冷而不可思議地盯著王信,「表哥,你怎麼能這樣?!你,你,我就是死了,也不會嫁給你。」
沒等王信回話,她輕輕拉緊薛楓的手,「楓哥,你受苦了!」旋即,投入他的懷抱。半響,她推開薛楓,走到柳進南夫婦跟前,哭著跪倒在地:「父親,母親,女兒與楓哥情投意合,請成全我們吧!」
柳進南夫婦默然無語,王信面若死灰。而薛楓則面朝天宇,心中情懷激盪。
突然,王信顫抖著身子,強行裝出一幅「威武不能屈」的模樣,「薛楓,你一介平民,如何配得上我湘蘭表妹?我乃絳州刺史公子,只要你在三年內能取得超越我的功名,我可以成全你。否則,我當迎娶湘蘭表妹。」
薛楓冷冷一笑,心裡一動。他知道,此情此景,即便自己擁有將柳湘蘭強行奪走的力量,但她的父母該如何?依王信父親的權勢,想必柳進南夫婦絕不敢答應自己與柳湘蘭的婚事。王信所言,倒也不失為一個折中緩衝之道。只要他暫時別打柳湘蘭的主意,他相信最終勝利者還是屬於自己的。
沉吟良久,他抬起頭來,掃了王信一眼,「你所言當真?」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王信強忍驚懼挺起了胸膛。
「君子?你王公子是君子嗎?也罷,我姑且相信你。希望你說話算話,不要出爾反爾,否則,就算你是絳州刺史的公子,我也一樣饒不了你。」薛楓冰冷的目光讓王信身子又是一陣顫抖。
「你看!」薛楓龍淵劍再次出鞘,劍光一閃,王信頭上的逍遙冠被劍氣斬為兩半,王信體若篩糠,癱在地上。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薛楓低聲吟唱著,轉首向仍然跪在地上的柳湘蘭走去。
柳湘蘭站起身,眼中柔情萬種,「楓哥,你去吧,好男兒志在四方,不要說三年,終其一生,湘蘭蓬門只為君開!」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薛楓再次吟道,咬牙轉過身,「湘蘭,三年之內,我必歸來!」說罷,他大步走出柳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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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書友質疑本書情節不合理,一個青年怎麼能在沉睡一年後變得這麼「強大」?九天以為:穿越小說本來就帶有一定的「玄妙」性,難道,穿越到某朝代這本身不正是一種「神奇」嗎?所以,如果你懷著嚴謹的歷史研究態度,九天建議你去讀史。或者,讀那種正統的歷史傳記類小說。本書是娛樂的,娛樂書友,也娛樂自己。
此外,還有書友說本書情節邋遢,男女主角沒有衝突就如何如何,像記流水帳,云云。九天說聲抱歉了:本書的第一部分,只是一種鋪墊,可能過於長一些,但為了後面的衝突和情節展開,又不得不如此,請大家稍微耐心一點,還有2章就進入第二部分,我想,會高潮不斷的。其實,第一部分到此,還不到5萬字,應該還在合理的範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