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七步詩
天行所擔心的非常正確,就在他逃離的半個小時之後青龍傭兵團的副團長『尼科』領著傷痕纍纍的手下來到他們事先約定的地點。只是當他們看到那已經熄滅的篝火,聞到空氣中飄來的淡淡血腥味心中都不約而同的升起了不祥的預感。
「找……」尼科簡潔的給了一個字,手下們立及四處奔找。尼科的臉色嚴緊,今晚的任務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公爵府的家臣們追殺得異常賣力。這讓他不得不兵分兩路,一是讓他最強的手下先將人帶走,二是由他領著剩下的人引開追殺的莫家高手。雖然尼科已經是『大劍師』的水平,可是莫家堂堂一個帝國公爵之家又怎麼會沒有幾個強大的部下?所以他們由城門一路向北,直到被追殺十多里後才將那些人擺脫,然而擺脫是擺脫了,可是他們一個個都受了不輕的傷狼狽得就像只喪家之犬。
什麼『喪家之犬』這對尼科來說這並不算什麼,作為一個奴隸販子他不止要將心腸練得如鐵石般,尊嚴也完全可以拋棄,他要的只有任務的成功,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不過讓他意外莫家家臣們的窮追猛打,難道那位莫家大少沒有交代?尼科的腦中閃過一個念頭,但是它閃得太快了尼科一時沒能的捉住,只是自覺自己接近它了……很接近。
「副團長快來看。」突然一人打斷了他的沉思。尼科前看到手下發現了已經死去的托馬布,尼科的拳頭緊緊的捏著響起『卡卡』的響聲。此刻的尼科可以說是怒髮衝冠,只是這倒也不是說他與托馬布的感情有多好,而是這麼些年培養著出的一個得力手下就這樣沒了讓他心痛不已。
「副團長,是夜精靈的箭……」一個手下雙手送了由加的黑色長箭同時猜測道:「沒有發現人質的屍體,可是人被夜精靈給劫走了。」
「這樣我們的任務算失敗了嗎?」一手下輕聲嘀咕著。
「失敗?哼~~~~沒有。被夜精靈劫走你認為那人還活得了嗎?」尼科不同意手下的說法,嘴勾起了一抹詭詐的笑。
「嘿嘿~~~~」手下們也跟著笑了,人丟了錢照拿這才是他們青龍辦事的個性,而再也沒有人去為他們死不瞑目的夥伴痛惜。而與此同時的莫家大廳中燈火通明,莫家大少莫天狂在睡夢中被一白衣老者叫醒……
「大少爺,老爺叫您去大廳。」老人的臉將是冷漠,儘管他的語氣是那樣的尊敬。
「福叔,出了什麼事了?」莫天狂一臉剛睡醒迷惘問道。莫天狂沒有因為被吵醒而大發雷霆,這可不是他莫天狂的脾氣好,要是別人這個時候來叫他的話只怕早被一腳踹飛了,只有面對老人他卻不得不表示應有的尊敬。
老人叫『莫福』是莫家的僕人,在莫家三十多年經歷兩代家主的更換,如果沒有意外那他『莫天狂』就是第三代,一直以來他都擔任莫家家主的貼身保鏢,因為三十年前他就是已經成為了一個『劍師』,十年前他終於進級成為了『大劍師』,其實力在莫家可以說是手屈一指的,甚至在東凱帝國都能出其左右的它不出十人,其中包括了八個保護國王夏聖的供奉。
「不知道。」莫福依舊是那愛理不理的死人臉。
「那好,你先去……我穿衣服就來。」莫天狂說了一句後關門回房,勿勿穿衣服後出了屬於他的小院,菲利早在門旁侯著,見莫天狂出來後立及跟……「青龍動手了對嗎?有沒有留下活口?」
「沒有,可是青龍的人都跑了,他們兵分兩路引開了莫福老鬼和府中的高手。」菲利敬畏的說道。
「哦?哼~~~~那夥人也有點大腦。」莫天狂臉色猙獰的冷笑一下後說道。
「只是莫福老鬼突然放過了他們回來了,屬下擔心老爺已經知道了少爺和這事有關。」
「知道那又怎麼樣?他現在就剩下我一個兒子了,他還能殺了我不成?」莫天狂撇了撇嘴大步走進了大廳,而菲利則站在了原地沒有跟,因為莫楚仁並沒有叫他進去,而且有些事是他不該聽到的。
莫天狂獨自步入大廳,大廳之中燈火通明,端坐在中央家主座位的莫楚仁雙目微閉……
「爹,您找我?」莫天狂裝出一臉迷惘的模樣問道。
「嗯~~~~今晚有賊人闖入府裡,你知道嗎?」莫楚仁隻字不提天行被擄的事,只是說有賊跑進來了,這是存心讓莫天狂自己露出馬腳。只是莫天狂也不傻知道老爹是在試探自己,所以立及裝出吃驚的表情說道:「賊人?!難道是刺客?爹那你沒事?」
「我沒事,倒丟了一些東西。」莫楚仁眼角抽動了一下後似笑非笑的說道。
「東西?那還好,財去人安樂……財去人安樂,只要人沒事就好……就好。」莫天狂長出了一口氣說道。
「人安樂?哼~~~~小香,你告訴大少爺咱們家丟了什麼?」莫楚仁再也裝不下去了,臉一板沉聲喝道。
「是……是,老爺……」被莫楚仁這麼一吼小香混身直哆嗦差點沒嚇趴下,她戰戰兢兢的來到了大廳的中央跪下後對莫天狂道:「大……大少爺,是二少爺被人擄走了……」
「什麼!!」莫天狂雙目圓瞪激動的大吼,把在場的人都給嚇了一跳。
「夠了,小香下去都下去……」莫楚仁的手也微抖了一下顯然莫天狂誇張的表演把他給嚇了一跳。『家醜不可外傳』莫楚仁一聲令下要將所有的人趕出大廳,可是在所有人要退出大廳時小香卻還是沒有起來。莫楚仁陰沉著臉注視著,她直到她將懷中的一封拿出說道:「老爺,這是二少爺給您的,他說如果他不幸死去又或失足就讓小香將這封信交給您……」
「……」小香送信後便退了出去,大廳中一陣令人壓抑沉悶只剩下了『沙沙』的拆紙聲……莫楚仁看了信中那短短的二十個字,眼睛慢慢地閉,整個人癱坐在了自己的坐椅,樣子彷彿老了許多。
「爹,弟弟說了什麼?」看到老爹的表情莫天狂的心中不由的陋了一拍,雖然他心裡面知道就算他老爹知道是他做的也不會拿他怎麼樣,但是不免會對他的行為不滿由其是當他看到那封信後。
「說了什麼?你自己看~~~~」莫楚仁眼睛突然大瞪當中殺氣一閃而過,然後語氣又軟了下來,就像莫天狂所猜測的那樣。他就剩下他這麼一個兒子,他又能拿他怎麼樣?莫楚仁經過他的身邊時將信紙交到了他的手中,語重心長的道:「好好看看~~~~我不希望他在自己大哥的手中死去。」
「……」莫天狂不再言語,因為此刻再多的辯駁都顯得那樣的無力。莫天狂臉色低沉的打開了信紙,於是他看到了這樣的一首詩……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莫楚仁走出大廳後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抬頭仰望著天空,心中長歎……充滿著奇怪韻律的詩就像他那驚艷的一曲叫人眼前一亮,他的才華,他的心機更是如此。只可惜他藏得太深了,深到連他這個父親都沒能發現。如果他是生在一個普通家庭他會非常樂於見到一個廢物兒子變得才華橫溢,只可惜這裡不是一個普通的家庭,你不能做到心狠手辣你就注定被淘汰。
莫天狂快步的走在走廊,陰沉的臉色告訴外人他此刻心情非常不好,菲利只是小心翼翼地跟在他的後面……進了自己的小院莫天狂突然停下,然後開始陰沉的低笑了,突然發笑讓菲利心中不由的想他的主子不會是瘋了?
「哈哈哈~~~~沒想到啊!!會咬人的狗不會叫,他裝傻裝了這麼多年不但騙了老子,也騙了自己的女人哼……到頭來也鬥不過我。」笑到最後莫天狂諷刺的道。
「大少爺的意思是二少爺他是裝的?」菲利再笨也能聽出他的意思,只是他卻很難想像一個怎麼這麼會裝?一裝就是這麼多年,這樣的心機還真是可怕。
「通知青龍的那幫死剩種,讓他們手腳做得乾淨些……有時候沒死也不是沒有好處的。」莫天狂也沒有多做解釋直接對菲利吩咐道。原本當照他的設定青龍傭兵團的人在城門的苦戰中死去,這樣不只身為人質的天行會死就連剩下的錢也省了。只是他的算盤打得太響青龍的人也不全是白癡,兵分兩路使得莫福了當這才逃過了一劫。
「是……」菲利不敢再多問應是後離開了,聰明的他知道,知得越多對他越沒好處。
紛亂的一夜終於過去,對城門的守為和莫府的家將來說也許是漫長的,但是對於一般的升斗小民而言卻是短暫而又平凡的。黑夜退去天邊出現的紅光代表著他們又要開始一天的勞作了。兩個粗曠的樵夫一大早拿斧子準備山砍柴,不過在他們平時走慣的小山路卻發現了一個東西,一個衣衫破爛的人……
「看看死了沒有?今天運氣真背,一大早就碰到這個……」年紀比較大的樵夫對另一個樵夫說道。
「……」那人前對『屍體』踢了兩腳見沒什麼反應初時還以為死了,不過看到那因為呼吸而起伏的身體才知道沒死,不過當他看到『屍體』脖止的烙印時不禁驚叫:「青龍奴?!發財了……我們快將他交給小鎮的奴隸公會換錢。」
為了防止奴隸逃跑奴隸公會對所有逃跑奴隸出通緝,只要捉住一個背主逃跑的的奴隸公會就會獎勵一個金幣的酬勞。這筆支出則由來贖回奴隸的奴隸主們出,每個奴隸要五個金幣,所以這通緝奴隸的買賣可以說是只賺不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