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之暗黑全職者 正文 第五百零一章 陰差陽錯
    「卡羅爾!」白髮蒼蒼的馬格.蘭斯多恩端著兩杯酒慢慢的走了過來,微微欠身朝卡羅爾和池寧羽施了一禮,微笑道,「卡羅爾,我想作為今天舞會的主人,您是不是該說點什麼?」

    「又來了!」卡羅爾沒好氣的點頭道,「好吧,好吧,我知道該做什麼,馬格導師,請替我招待好池,好嗎?」

    「交給我好了!」馬格輕笑道,「作為今夜晚會的主角,啊哈,天氣真好,或許你可以找到你真正所需要的,比如說,一位非常適合你的王后。」

    「我真正所需要的?」卡羅爾歎氣道,「我想我真正需要的是休息,拜託,馬格導師,給我一杯冰鎮紅酒好嗎,我的嗓子眼都快冒煙了。」

    「這可不是你的,卡羅爾!」馬格導師毫不客氣的將手中另一杯紅色果酒遞給池寧羽,笑道,「你的在那邊,不過建議你最好發言完了之後再喝比較好,否則那美味的東西會讓你的嗓子在幾分鐘之內什麼話都不願意說出來。」

    卡羅爾無可奈何,只得很不情願的朝台上走去,清了清嗓子,開始致辭,而池寧羽卻趁機一口把冰鎮紅酒倒入嘴裡,總算是解了一點熱氣。

    「唉,我這個當老師的,可真是不容易啊!」馬格也跟著池寧羽那樣一口將酒倒入口中,忍不住苦笑道,「誰都以為我馬格.蘭斯多恩位高權重,輔佐三代艾格尼斯家族的帝王,聲明顯赫,又是聖魔導師,算是人間極位。可誰有能知道我更希望的是能一個人好好的呆在自己的房間裡做一點煉金研究或者是冥想?」

    「凡事有一利必然有其一弊。」池寧羽呵呵笑道,「馬格導師,您這個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爭破了頭也搶不到,但是現在瞧瞧,您坐在這個位置上還叫苦。那些人不如都一頭撞死好了。」

    「好了。池,連你也要來趁機損我幾句麼?」馬格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歎息道,「戰戰兢兢,如履薄冰啊!」

    「理解!」池寧羽又伸手去讓穿梭來去地侍女給自己地杯子加滿,朝馬格舉起了酒杯,呵呵笑道。「希望再過幾年,你也可以好好的休息一下。」

    「老啦!」馬格自嘲的笑了一笑,也朝池寧羽舉起了酒杯。

    卡羅爾致辭開始,莎莉葉斜斜靠在不遠處的牆壁上,目光游移不定。盡往那些穿著露背裝的女子背後看去,而一開始和莎莉葉難分軒輊地吉欣卻已經不知去向。

    在一個封閉地小房間裡,小門輕輕被推開了,一聲盛裝的吉欣慢慢走了進來,只聽房間裡一個青年男子微笑道:「吉欣,這個樣子的吉欣,可真是難得的很啊。」

    「好了。法拉奧。別給我來這套,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吉欣神色變得極為冷淡。輕輕哼了一聲,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這有什麼好打算的?」在小陽台上靠著喝酒的青年男子微笑著轉過身,慢慢地走了過來,「我的魔琴,足夠幹掉任何可能會對主人轉世的威脅,還有什麼必要再用其他的方法嗎?」

    「據我所知,你的魔琴曾經對那個傢伙失效!」吉欣冷笑一聲,「法拉奧,我可不放心你,第一次你放過了那個人,已經受到了拉達曼迪斯地懲罰,那麼這一次,如果再例外的話,我想就算是艾亞格斯也不會放過你。」

    「別給我說這種話,吉欣!」法拉奧臉上還洋溢著淡淡的微笑,但是眸子中卻閃爍著攝人的寒光,「你跟我同樣只是一個獄守,有什麼資格對我的所作所為指手畫腳?」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吉欣冷笑道,「作為冥界的獄守之一,如果連基本的心狠手辣都做不到地話,我並不認為你是一個成功地冥界戰士,甚至還不如一條骨龍。」

    「閉嘴,吉欣!」法拉奧眼中閃爍著寒光,臉上的微笑也漸漸地凝固起來,「我到這裡來只是為了配合你的行動,但是並沒有說一定要我來接受你的命令,最好收起你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否則的話我不認為我的耐心會很有限度!」

    「得了,法拉奧,」吉欣並不害怕法拉奧的威脅,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了一面小鏡子,嘴角劃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我有我自己的方式。」

    「毫無緊張感的女人啊!」法拉奧又恢復了剛開始那種慵懶的神態,「需要掌握王牌嗎?」

    「不需要,」吉欣伸出了右手,雪白如玉的手指間,赫然夾著一根鮮紅色的唇膏,「我一個人就足夠了,法拉奧,真不好意思,現在由我作決定。」

    「哼!」法拉奧繼續端起酒杯,輕輕的往嘴裡抿了一口,「隨你的便!」

    吉欣對著鏡子逕自塗抹自己的唇膏,又將唇膏收起,抽出一張面巾紙,含在雙唇中,伸出兩根手指,輕輕的夾住了那張面巾紙,那張紙打著旋兒,輕輕落在地面上,很快,吉欣轉過了曼妙的身姿,推門走了出去。

    隨著小門被推開,一隻灰色的小貓悄無聲息的踮著腳走了進來,法拉奧的眸子裡露出了一絲笑意,蹲下身子,想去逗弄一下那隻小貓。

    卻不料那隻小貓只是抬頭看了法拉奧一眼,並不理會,只是走到剛剛被吉欣拋下的那張薄紙前,大約是聞到了那種異樣的香味,伸出粉紅色的小舌頭,舔舐了一下。

    「可怕的女人!」法拉奧慢慢的站起身來,看著那隻小貓突然輕叫了一聲,叫聲響到一半,就好像被什麼東西扼住了咽喉一般,再也叫不出來,身體艱難的挪動了一步。就已經倒了下去。整個小身體已經變成了一片烏黑色,還在不停的抽搐。

    「冥界腐屍毒!」法拉奧又慢慢的把酒杯往嘴裡送,目中卻露出了一絲遺憾的神色,「沒有能夠死在戰鬥中,而是死在這種情況下。你這個傢伙。相比你地靈魂也會不安吧?」

    「死地接吻,或許是一個男人最相配的才能,不是嗎?法拉奧。」吉欣的聲音突然又若有若無的飄了進來,「必要的時候,或許我需要你地魔琴……」

    「好吧,吉欣!」法拉奧輕輕歎息了一聲,「老實說。下次再要找人與你合作,你最好換一個,我可不想再給你掃尾了。」

    再度出現在舞會上地吉欣,卻剛好是卡羅爾那一番長篇大論的致辭結束的時候,甚至沒有人注意到吉欣曾經離開過會場。等到卡羅爾走下台的時候,吉欣甚至還有機會上去和他輕輕的擁抱致意。

    「幹的漂亮!」池寧羽由衷的朝卡羅爾舉杯致意,「啊哈,同時有兩位美女朝陛下走過來了,不知道陛下會先選擇哪一個呢?」

    卡羅爾回頭看去,果然見到吉欣和薇拉.哈梅爾同時朝自己走了過來,不由得苦笑一聲。低聲道:「如果讓我選擇。我會優先選擇吉欣,而不是……」

    「咳!」卻是馬格.蘭斯多恩很是恰到好處地乾咳了一聲。卡羅爾忍不住齜牙咧嘴的苦笑起來:「但是現在並不是我一個人在選擇,所以,我只能聽從我那親愛的馬格導師的安排,挑選薇拉.哈梅爾這個臉蛋長得像一塊木頭的傢伙來跳今晚第一支舞曲。」

    「撲哧!」卻是一旁地貝利亞爾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人類帝皇也總是有人類帝皇的無奈,尤其是對於卡羅爾.艾格尼斯這樣算是明君的皇帝陛下來說,總有人會在他打算自我放縱的時候潑上一盆冷水,而這位潑冷水者,偏偏又是三代帝師馬格.蘭斯多恩這樣德高望重的大師,真可謂算得上不幸的很了。

    「陛下!」吉欣首先走到卡羅爾面前,提起長裙施禮,「能榮幸的邀請陛下跳一支舞麼?」

    「真是抱歉,吉欣!」卡羅爾只能無奈地搖頭道,「如果是我本人地意思,我是寧願今天晚上都和您這樣的美人兒跳舞,但是很抱歉,我現在要跳舞地對象是薇拉.哈梅爾。」

    「很榮幸!」薇拉.哈梅爾果然還是那樣一副平靜無波的臉色,輕輕的朝卡羅爾伸出了手,「謝謝陛下的另眼相待,請!」

    無可奈何的卡羅爾只能求助一般的朝池寧羽看了一眼,本該是晚會主角的卡羅爾,現在竟然只能被動的和一個前光明聖女跳舞,真是一個莫大的諷刺。

    池寧羽接受到了卡羅爾的眼色,這個時候,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了,轉頭看去,果然見到漂亮的吉欣一臉的尷尬之色,伸出的手不知該往哪裡放,求助的看了貝利亞爾一眼,卻見貝利亞爾兩眼望天,裝作什麼也沒有看到的樣子。

    「算了,只是跳舞而已,回去就算被艾琳打幾下,也只能認命了!」池寧羽心中唉聲歎氣的想著,不過一看到面前那美艷絕倫的吉欣,卻也有些不忍心,當下微笑道,「美麗的小姐,我能榮幸的請您跳一支舞嗎?」

    馬格.蘭斯多恩也鬆了一口氣,嚴格來說,雖然他為了珈蘭王室的成功完美延續,替卡羅爾挑選了這個薇拉.哈梅爾,但是對於吉欣這樣一位同樣美麗動人的小姐來說,這樣的局面無疑是十分尷尬的,池寧羽出面接下這個燙手的山芋,對馬格和卡羅爾來說是一個再好不過的局面,因此馬格微笑著拍拍池寧羽的肩膀,笑道:「池,祝你今晚玩得愉快!」就趕快拿著杯子逃掉了。

    「謝謝!」吉欣的臉上隱約有失望的神色,不過池寧羽能出面解圍,也算是讓她不至於在舞會上太過於尷尬,當下輕輕將手搭在池寧羽的手心裡,旋轉著進了舞池。

    池寧羽的舞步並不出色,僅有記得一點的還是很多年前在大學生涯裡學到的那點玩意,和這種西方宮廷舞還是有一定的差別,沒過一會兒,池寧羽就已經踩上了兩次吉欣地纖纖玉足。看著吉欣臉上那若有若無地淡淡笑容。池寧羽內心無端的一慌亂,腳步就更加亂的多了。

    「陪我去過道上看看月色嗎?」好不容易一曲結束,吉欣拉著池寧羽,小臉仰了起來,帶著一絲哀求的神采。池寧羽心裡一軟。微笑道:「好吧。」

    過道上的月光異常地皎潔,但是只有池寧羽和極為有限地幾個人才知道,月之天使莎莉葉控制了月亮,將所有太陽所反射的光芒集中照耀在珈蘭皇宮裡,也就是說,今天晚上除了菲尼克斯城之外,所有的大陸都看不到月亮。這就是為什麼今天晚上這裡會比夏天還要熱的主要原因。

    「能見識您這麼棒的人,真是太好了,」吉欣輕輕低著頭說,「今天的我,很幸福。」

    「今天的夜晚。或許會很難忘……」池寧羽色魂夢牽,看著吉欣慢慢地抬起頭來,那溫潤的小嘴,如血一般赤紅,帶著極富誘惑力的危險韻味,忍不住讚歎道,「吉欣。你的嘴唇。真美。」

    「可要試試麼?」吉欣輕輕的閉上了雙眼,長長地睫毛微微顫動。仰起了小臉,彷彿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一般,池寧羽心中猛然一顫,難道自己現在真的越來越有王八之氣了?竟然連這麼一位素不相識的美人兒也會主動索吻?

    到嘴的肥肉,斷然沒有輕易捨棄的道理!池寧羽內心很是艱難的掙扎了一會兒,遲疑半晌,不過看到面前地美女實在是太過於令人垂涎欲滴,左手卻已經不知不覺地摟住了吉欣那纖纖不堪一握的細腰,右手握住了吉欣地玉手,雙唇已經印了上去。

    「喲,兩位打擾了,抱歉抱歉,不必介意我,繼續做吧,做做……」正在雙唇即將相碰的時候,艾琳的聲音突然在池寧羽背後響了起來,把池寧羽嚇了一大跳,趕快轉頭看去,卻見艾琳已經雙手叉腰,如同一個小潑婦一般站在自己的背後。

    「啊,那個……」池寧羽剛要辯解,卻見吉欣臉色一變,冷冷道:「破壞了氣氛,以後再說!」轉身便離去,絲毫不理會池寧羽在背後的叫聲。

    「好像打擾了某人的好事啊!」艾琳把小臉湊到池寧羽的面前,小嘴撅得高高的,「很惋惜是嗎?」

    「不,艾琳,你誤會了!」池寧羽知道這個小精靈最為難纏,當下趕快一把抱住艾琳,不由分說,往艾琳臉上吻去,艾琳奮力掙扎,卻哪裡能逃脫的過池寧羽那被空前加成的蠻力?被池寧羽突破了小嘴,侵佔了丁香小舌,頓時嚶嚶嗚嗚的說不出話來。

    好容易連哄帶騙的搞定了艾琳,走回大廳裡,果然見到莎莉葉正在一臉偷笑的模樣,立刻猜出肯定就是這個可以借助月亮的力量的月之天使搞的鬼,不禁氣不打一處來,剛要上前質問,卻見到雅思貝爾好像漫不經意的朝莎莉葉走去,不禁心中苦笑,看來這幾個美女都是商量好要管制住自己了,這幾個傢伙結成統一戰線,以後自己的日子只怕就沒有那麼好過了。

    「運氣好像不怎麼樣嘛!」法拉奧低聲輕笑道,「被人破壞了嗎?」

    「哼,只差一點點!」吉欣氣得一拳砸在牆壁上,幸好她總算是有所顧忌,否則這一拳鐵定將堅硬的牆壁打出一個大洞來。

    「我看不是只差一點點!」法拉奧靠在牆壁上,眼睛卻已經朝不遠處的地上那明亮得幾乎有些耀眼的月光看去,「你不覺得今晚的月亮有些奇怪嗎?」

    「奇怪?」吉欣有些詫異的問道,「有什麼好奇怪的?」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明亮的月光,或許是我多疑了,不過我今天晚上盡量避開月光。」法拉奧伸手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上了滿滿的一杯酒,「要喝一杯嗎?」

    「去你的!」吉欣轉過了頭來,冷冷的說道,「法拉奧,你還有心思喝酒?」

    「當然!」法拉奧一口將杯子裡的酒全部喝光,微笑道,「你做不到的事情,還是只能我來做,和你合作不是第一次了。哪次不是你搞不定。最後還不是只能交給我?」

    「有什麼發現嗎?」見到雅思貝爾若有若無的擋在莎莉葉的身前,池寧羽就算想找莎莉葉地麻煩也實在是沒有機會,只能低聲對雅思貝爾問道。

    「很抱歉,沒有!」雅思貝爾搖頭道,轉頭朝莎莉葉看過去。「莎莉葉。你呢?」

    「大體上也沒有!」莎莉葉微微搖頭,「不過我在一個房間裡看到了吉欣地出現,好像在說著什麼,但是那個房間裡我沒有看到其他人,或許是躲在月光無法照到的地方。」

    「哦?」雅思貝爾微微一怔,「吉欣出現在另外一個房間裡?是卡羅爾在那裡?還是她那個養父在那裡?」

    「都不是!」莎莉葉朝不遠處示意了一下,池寧羽順著她示意的方向看去。見卡羅爾正和薇拉.哈梅爾在一起,而那個一臉老狐狸一般的猥瑣老頭卻正在對一個美少女大獻慇勤,想必就是吉欣的養父穆勒。

    「情況有點不對勁!」貝利亞爾慢慢地走了過來,「這首曲子,我好像在哪裡聽過。很熟悉,但是這種曲子能夠在舞會上演奏嗎?」

    「什麼?」池寧羽好奇地抬頭朝樂隊看去,卻被一塊紫紅色的幕布擋住,看不到裡面的動靜,但是顯然這是一個聽起來很古老的單曲,沒有樂隊,只有一把多絃琴所彈奏出來的淡淡哀傷和憂愁。

    「這曲子真好聽。不過聽起來好像意思不太對。嗯,舞會上應該是歡快的曲子。但是播放這首曲子……真是奇怪的很……」蕾妮皺著眉頭,有些不解地開口說道。

    「喂,誰在彈奏這種曲子?」人群中總算有人發現了不對勁,有人高聲喝問起來,從他那華麗的裝束來看,能夠在卡羅爾君王面前叫出聲來,可見也是一個權勢極大的大臣。

    「當最後一艘船駛向遠方的地平線,我坐在礁石上眺望,我的思緒漸漸地散去,構成了自己的夢想傳說……」紫紅色的幕布後,一個低沉的聲音慢慢的開口說道,「這首《亡靈序曲》,希望各位能夠喜歡。」

    《亡靈序曲》?台下頓時大亂,池寧羽臉色大變,顧不得多說,大叫一聲:「貝利亞爾、莎莉葉!」自己卻已經飛一般的衝上了舞台,意念一動,霜之哀傷自動彈跳到自己的手中,右手一揮,整塊幕布已經被齊齊地切割了下來。

    幕布後只有樂器還放在那裡,卻連一個樂師都沒有,只有一個生得極為俊美地青年坐在首席提琴師的位置上,正旁若無人地彈奏著手中的六絃琴,琴聲潺潺,如同泉水一般流了出來。

    「法拉奧!」池寧羽頓時全身冰涼,如果說對雙神三巨頭八獄守中,池寧羽自己唯一一個毫無把握對敵的,莫過就是這個實力和地位不成正比的法拉奧了,對於其他的冥界高手,就算是夢神和死神,自己的混元法則也能夠徹底限制住他們的特殊能力,但是對於聲音,池寧羽甚至連半分把握都沒有,自己可以無視魔琴影響,但是其他人卻是無法抵禦,就算現在施展混元法則,到底能不能夠限制住法拉奧的魔琴攻擊,都是一個未知數,倘若混元金斗都無效的話,池寧羽真不知道該找什麼辦法才能限制這個可怕的傢伙。

    「別緊張!」法拉奧一曲終了,才抬起頭來,朝池寧羽微微一笑,「我們這次來,只是為了迎接冥王大人的,和其他人無關。」

    「冥王?要出世了麼?」池寧羽只覺得自己雙手顫抖的厲害,非要用全力握住冰冷的霜之哀傷,才能夠掩飾住自己內心中的極度不安。

    「還沒有!」法拉奧看出了池寧羽的不安,微笑道,「不過我們打算提前接走他,好讓他的神力能夠早一點傳承,嗯,或許打擾了冥王主人的沉睡,會讓他非常生氣,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好像也沒有什麼更好的辦法。」

    池寧羽轉頭朝台下看了一眼,果然見到眾人都已經陷入了石化中,貝利亞爾還在保持著掩住自己耳朵的動作,而莎莉葉的領域還張開在那裡,甚至連聖光領域都不能阻止這種古怪的魔琴。池寧羽心裡涼了半截。提著長劍,一時不知該是不是主動進攻。

    「好了,法拉奧,快點動手,我們可沒有太多的時間!」吉欣慢慢地從外面走了進來。池寧羽目光轉去。不禁一時呆住,半晌才問道,「吉欣,是你?」

    「冥界第六地獄,血池地獄地獄守吉欣!」吉欣臉色冰冷如萬年不化的玄冰一般,「沒想到你竟然能夠絲毫不受魔琴的影響,果然是能夠擊殺巴連達因的優秀戰士。」

    「獄守……」池寧羽頓時恍然大悟。難怪第一次聽到吉欣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覺得很是熟悉,現在看來,原來自己確實曾經聽到過這個名字,只是冥界戰士中唯一地女性出場地機會實在太少,也難怪自己會沒有什麼印象。早知道吉欣是冥界的獄守,說不定自己早就出手把她給幹掉了。

    「法拉奧,告訴我,怎麼樣才能讓這些人恢復正常?」池寧羽腦中百般計算,也沒有能想出一個萬全之策,只得轉頭朝法拉奧發問。

    「很簡單,由我解開石化。或者是……殺死我!」法拉奧微笑道。「不過我們現在有兩個獄守在這裡,你認為你一個人可以同時對付兩個獄守嗎?」

    「那可說不准!」池寧羽心中一鬆。原來只要幹掉了法拉奧就可以了嗎?忍不住微笑道,「法拉奧,本來我該饒你一命,但是相對於我的妻子和我的朋友來說,我也只能選擇殺死你。」

    「好大的口氣!」吉欣不屑的搖頭道,「法拉奧,快點,我來纏住這個傢伙,你去帶走主人的轉世容器。」

    「真是抱歉地很!」池寧羽身上已經激射出無數的青色光芒來,轉眼之間已經將法拉奧和吉欣包裹在其中,凜然道,「法拉奧,你解開限制,我讓你走,至於吉欣,我只能請你留下來喝茶比較好。」

    「希望你的實力能夠比的上你的嘴皮子!」吉欣忍不住諷刺了池寧羽一句,伸手就朝池寧羽地臉上抓去,卻見寒光閃動,急忙身子後躍,卻見池寧羽手中的霜之哀傷已經緩緩揚起。

    「法拉奧!」吉欣大叫一聲,同時雙手高高舉起,冷笑道,「嘗嘗我的血花刀剪吧!」身後紫黑色的光芒已經閃起,但是僅僅是一閃動間,卻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法拉奧聽到吉欣的叫聲,縱身就想躍下台去,卻被池寧羽以霜之哀傷逼了回來,吉欣一愣神間,也跟著衝了上去,二人各自揮拳朝池寧羽擊打而來,池寧羽後退了半步,霜之哀傷化成一團銀光,死死的纏住二人。

    「好小子,你這是什麼怪招數?」吉欣連續幾次嘗試施展血花刀剪都被混元法則封住,氣得只是大叫,不過幸好冥界戰士大多都是以拳頭為主戰武器,混元法則對吉欣的影響還不大,只是池寧羽並不畏懼兩個獄守地聯手,霜之哀傷轉眼之間將兩大獄守地去路全部封住。

    「這裡打不方便!」法拉奧朝池寧羽遠遠發出一拳,後退兩步,沉聲道,「咱們去外面打如何?」

    「隨便!」池寧羽現在已經鐵了心要把法拉奧幹掉,否則有這麼一個人物始終在冥界的地盤上,就是一個莫大地威脅,說不定下次就會有人被法拉奧無聲無息的幹掉,這個傢伙實在太可怕了,旁的不說,就那無孔不入的琴聲,就是一大殺器,如果還讓這個傢伙繼續逍遙,那麼這個世界的六系戰士,說不定還會有多少死在他的手上。

    「轟隆」一聲,卻是法拉奧撞破了頭頂上的天花板,撞開一個大洞來,雖然法拉奧身在混元法則中,已經不能借助其他的能力飛行,但是跳躍幾下,還是顯然不成問題的,吉欣也跟著躍出,池寧羽毫不遲疑,緊跟著躍了出去。

    三人站在房頂上,明亮的月光照耀的大地一片慘白,法拉奧嘿嘿一笑,右手那修長的手指已經搭在了琴弦上,一曲死亡鎮魂曲緩緩彈奏了出來。

    「你明知道你的魔琴攻擊對我沒有一點作用,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手段?」池寧羽提著霜之哀傷,冷笑道,「難道你的大腦已經糊塗了麼?」

    「糊塗的是你!」吉欣格格笑道。「沒看到法拉奧現在已經出了全力嗎?死亡鎮魂曲。不出則已,出則傷人,他要的不是你地死,而是所有聽到琴聲人全部去冥界報到。」

    「去你媽地!」池寧羽頓時勃然大怒,混元法則瞬間無限的擴張開來。身子已經直直的朝法拉奧衝了過去。一劍當頭劈下,法拉奧輕飄飄的一個向後躲閃,而吉欣卻呼的一拳,朝池寧羽地後心擊到。

    池寧羽此時已經急怒攻心,覆雨劍已經毫無顧忌地施展了出來,在霜之哀傷下劃出漫天劍影,法拉奧身影飄忽。在劍影中躲閃,而吉欣卻緊緊跟在後面,一拳拳向池寧羽發出攻擊,三人一逃兩追,竟然變成了一種極為可笑的僵持局面。

    「喝!」池寧羽追了幾步都沒有追到法拉奧。心中更是著急,自己的妻子朋友都被法拉奧的魔琴制住,倘若再不想辦法幹掉這個傢伙,只怕他們的性命堪憂,此時也顧不得背後吉欣的追趕,將右手的霜之哀傷交到左手,右手卻已經取出了泰坦地標槍。嗤的一聲。那透明無形的泰坦之怒祭奠標槍已經脫手飛出。

    只聽「叮」的一聲輕響,卻是那支無形標槍剛好擊中法拉奧手中的六絃琴。生生將兩根琴弦射斷,池寧羽不由得心中大喜,將標槍裝回了空間中,長劍再度舞起。

    琴弦一斷,法拉奧一個音符頓時彈不下去,不由得一怔,只是這遲緩了片刻,自己地身子已經被劍光籠罩在其中,吉欣一拳正擊中池寧羽的後背,池寧羽一個踉蹌,身子往前衝出幾步,卻正好借力打力一般,一劍突然刺出,竟然將法拉奧生生刺個對穿。

    法拉奧滿臉的不可置信,驚訝無比的看著自己胸口刺入的霜之哀傷,艱難的擠出一句話來:「吉欣……你是不是……跟他是……一夥的……」

    吉欣也沒有想到自己地一拳竟然變相地幫助池寧羽擊殺了法拉奧,不禁嚇了一跳,急忙搖手道:「沒有,我沒有……」

    池寧羽此時當真是極為得意,竟然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夠誤打誤撞地擊殺了法拉奧,不禁笑道:「法拉奧,真是抱歉,吉欣早就已經喜歡上我了,否則不是這樣的話,剛剛為什麼吉欣會推了我一把呢?」

    「你這個傢伙!」吉欣怒目瞪視著池寧羽,卻當真是有口難辯,突然重重的一跺腳,身子已經躍下了屋頂的那一個大洞,池寧羽還沒有反應過來,突然想起下面還有自己的幾個妻子,頓時心中大驚,右手運力,將霜之哀傷拔了出來,身子緊跟著跳下大洞去,果然見到吉欣一把抓住蕾妮,運力提了起來。

    「聽著,吉欣,別激動!」池寧羽見蕾妮被吉欣抓在手上,隨時都有可能一屍兩命,當下心急如焚,但是這個時候他絕對不能做出任何衝動的舉動來,當下順手將霜之哀傷放進空間裡,雙手平舉,盡量用柔和的口氣道,「吉欣,聽我說,法拉奧已經死了,你的任務也沒有完成,為什麼不好好聽聽我的建議呢?」

    「建議?」吉欣不停的冷笑,「很好,我倒要聽聽,你還能有什麼建議,說罷!」

    「吉欣,聽著,」池寧羽飛快的在腦海中盤算著措辭,用盡量溫柔的語氣說,「現在冥界的戰士一個接一個的戰死,或許下一個就是你,也可能是拉達曼迪斯,也有可能是達拿都斯,誰都說不清楚,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盡快脫離這個該死的地方,現在你只需要做的只有幾點,放下蕾妮,然後馬上離開,找一個適合自己隱居的地方,你會很安全的,一直等到我們和冥界的戰鬥結束,那樣對誰都好,吉欣,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非常明白!」吉欣臉上露出了一絲殘忍的微笑,「你說了這麼多,我只聽到了一個意思,就是你現在對這個女孩子,你的妻子蕾妮,非常的喜愛,不願意讓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對嗎?或許還有她肚子裡的孩子。池。我知道你很強,但是我沒有想到會變成這個樣子,我想,你至少也該付出一點代價,不是嗎?」

    「是是。沒錯。」池寧羽努力想安撫吉欣平靜下來,「不過我可不認為你現在做地就是一個好辦法,即使你殺掉了蕾妮和她地孩子,換來的結果是什麼呢?你遲早也會變成巴連達因那樣,哦天哪,吉欣,你還這麼年輕。有大把的時間可以做的想要做的事情,但是你這樣做地結果,我相信你也能夠猜想地到,我會全力追殺你,不管是天涯海角。只要是你在的地方,都有可能會出現我的報復!好吧,吉欣,現在聽我的,我會慢慢的退後,這個時候,請你將蕾妮放下來。然後從你背後的那條路離開。相信我,我絕對不會追趕。這樣的建議,你認為怎麼樣?」

    「無所謂!」吉欣並不為所動,冷笑道,「我會帶著你地小妻子回到冥界,在歎息之牆那裡,我會非常的安全,只要能夠到主人的復活,我想那個時候就是你們的末日,對嗎?你們百般算計,不就是為了阻止我們主人的復活嗎?「你真地認為你們的主人可以按照你們想像的那樣完美的甦醒嗎?」這個時候,池寧羽已經有些亂了方寸,人質在敵人的手裡,舉手投足都會讓蕾妮徹底的死亡,即使以後能夠拜託薩米吉納將蕾妮僥倖復活,但是孩子也保不住了,當下嘿嘿笑道,「吉欣,如果我告訴你,我會幹掉這個大廳裡的所有人,你認為你們地主人還能夠按你們想像地那樣復活嗎?」

    吉欣果然被池寧羽一口問住,猶豫了一會兒,這才鬆了口:「好吧,那麼現在這樣,你收起你那奇怪的領域,然後慢慢地後退,到牆角那裡,我帶走冥王的轉世容器,作為交換,我把蕾妮放在大廳的門口,你認為怎麼樣?」

    「很好,就是這樣!」池寧羽迫不及待的回答道,「吉欣,我不得不承認,你這個主意太棒了,好吧,好吧,我們慢慢來,別急,美麗的獄守小姐,天哪,你真是我見過的最美麗的女人,如果有可能的話……」

    「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只會殺了你!」吉欣咬牙切齒的說道,伸手甩開了自己的長裙,裡面竟然是一套貼身的皮甲,更加襯托出吉欣身體的曲線玲瓏。

    「您真美!」這個時候,池寧羽只能想盡一切辦法干擾吉欣的注意力,果然收起了混元法則,慢慢的往後退,右手卻已經悄無聲息的握住了透明的泰坦的復仇祭奠標槍,只要吉欣有任何絲毫的異動,立刻就會毫不猶豫的投擲出去,徹底擊殺掉這個美麗的獄守。

    「謝謝!」吉欣猶豫了一下,將蕾妮提在左手,慢慢的朝已經化為眾多石像的大廳人群走去,池寧羽緊張的看著吉欣的動作,這個丫頭還真是細心的很,竟然知道朝人群中走去,這樣池寧羽就算出手,也不見得能夠在第一時間內徹底擊殺掉吉欣,如果不能一招就制服吉欣,那麼蕾妮的處境就危險的很了。

    「您要找的到底是誰?」見到吉欣正面對著自己,身子慢慢的往後退,池寧羽雖然心中掛念著蕾妮,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

    「關你什麼事?」吉欣不耐煩的回答了一句,大約是不知道冥王轉世容器到底在哪個方向,轉頭剛要去尋找,只見吉欣剛剛一個回頭,身邊那個石像忽然動了起來,橫著劈出一掌,不偏不倚,正擊中吉欣的後頸上,吉欣吭都沒吭一聲,如天鵝一般優美的脖頸頓時發出卡嚓一聲脆響,頸骨竟然被生生劈斷,欣長的身體撲通一聲倒了下去。

    「呼……」池寧羽忍不住舒了一口氣,朝那個剛剛出手的人看去,卻見那人甩掉了身上緊裹著的上衣,露出已經被擠得皺皺巴巴的一對羽翼,伸手將帽子推了下去。

    「米迦勒?」池寧羽忍不住瞪圓了眼睛,好奇的問道,「你什麼時候混進來的?」

    「我看到月亮突然暗了下來,就知道有點不妙,所以就趕了過來,大概是你剛剛在樓頂上打架的時候,趁你們沒有注意,在這裡躲著,想悄悄到底哪個才是冥王的轉世容器!」米迦勒忍不住苦笑道,「但是你也知道,冥界的戰士實力並不弱,倘若剛剛我再不出手,只怕就再也沒有更好的機會了。」

    「太感謝你了!」池寧羽苦笑道,「米迦勒,要不是你,今天只怕我就真的沒法交代了!」

    「沒什麼!」米迦勒呵呵笑道,「這種情況是常有的事情,不過能夠一下幹掉兩個獄守,還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雖然還是沒有找到冥王到底是誰,不過總算是有點收穫。」

    「收穫……」池寧羽剛要說話,卻突然感覺極不好受,胸口發悶,如同塞了一大堆稻草一般,不禁皺起眉頭,左手剛要去摸自己的胸口,卻只覺得喉嚨一甜,哇的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來,不由得心中苦笑,剛剛吉欣那一下雖然沒有打中要害,但是這一拳也是份量十足,總算是自己穿吸血鬼的凝視、謝夫斯坦鎧甲和長串之耳,消除了超過65%的物理傷害,但是吉欣的物理攻擊能力並不下於任何一個最強悍的元素戰士,這一拳險些把池寧羽的內臟也震傷,因此之前強行忍住,此時見到米迦勒突然出手,蕾妮安然無恙,不由得心情一鬆,這一口淤血也隨之吐了出來。

    「怎麼樣?」米迦勒剛剛一直在下面,並沒有見到樓上的拚鬥,此時見到池寧羽突然吐血,不禁大吃一驚,快步走了上來,池寧羽搖搖頭道:「不妨事,上面有一個傢伙,被我刺了一劍,應該差不多快死了吧,麻煩你把他的屍體提下來。」

    米迦勒點點頭,飛上樓頂,池寧羽急忙伸手摸出幾瓶超級治療藥劑,胡亂的塞了進去,將自己的血量補滿,便見到米迦勒提著法拉奧奄奄一息的身體飛了下來,順手扔在地上,笑道:「好傢伙,這下咱們可是賺了,這些冥界的傢伙們一直烏龜不出洞,沒想到竟然在這裡被咱們幹掉兩個,總算是運氣不錯。」

    「說的也是!」池寧羽胸口的不適已經慢慢消失,看著法拉奧奄奄一息的模樣,忍不住苦笑道,「法拉奧,倘若你老老實實的躲起來,或者是隨便藏到一個什麼地方,冥界的傢伙們不敢去找你,咱們也沒過多的精力去對付你,你說不定活上個幾百萬年都是可能的,何苦又來趟這趟渾水呢?」

    「廢話少說……」法拉奧生命力極為頑強,挨了霜之哀傷穿心一劍,現在竟然還掙扎不死,眼中閃爍著怨毒的神色,艱難的說道,「我們的主人,會幫我們報仇的……」

    「真是可惜了,法拉奧!」池寧羽低頭看著重傷欲死的法拉奧,輕輕歎息一聲,「你也是條漢子,我賞你一個痛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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