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章斬盡殺絕
強悍突厥鐵騎天生神力,連番沖擊讓眾多江湖豪傑耗費了大量真氣,隨著時間的流逝,漫天森冷槍芒讓群雄也不由感到一陣眩暈,大片大片的突厥鐵騎如割麥子般倒下,可是久戰之下,無數江湖豪傑無力匯聚真氣,紛紛慘死於密密麻麻的長槍之下!
突厥統帥扎傑和身邊將領心驚膽戰地望著數千江湖高手在十多萬鐵騎的沖擊中頑強搏殺,前方先鋒部隊久久未能攻下玉門關,而眼前高手雲集的江湖豪傑正步步逼近,突厥大軍損失慘重,士氣低落,若再不能盡快斬盡這些江湖好漢,恐怕士氣將更為低落,無法再戰!
突厥雖然擁有十萬威懾天下的長弓箭手,可是無數突厥鐵騎和中原群雄混戰一片,根本無法射出,只能眼睜睜望著功力渾厚的眾多高手盡情殺戮,扎傑知道此時必須快刀斬亂麻,否則後果非常嚴重,他眼中射出了矛盾痛苦的目光,毅然決定讓突厥鐵騎朝後撤退,忽然揮手,但見身前的十萬長弓箭手紛紛放箭,可是那些長弓箭手眼中流出了淚水,此時仍有眾多騎兵在和敵人搏殺,恐怖的箭雨黑壓壓遮天蓋日地朝激戰中的突厥鐵騎和中原豪傑射去,死亡氣息彌漫在風中,無盡的冰冷和悲涼!
中原豪傑施展輕功尾隨退卻的突厥鐵騎狂奔而來,無數來不及撤退的突厥鐵騎和眾多筋疲力盡的豪傑頓時慘死在飛蝗般地長箭下,渾身插滿了密密麻麻的雁翎長箭。四千多名江湖高手驟然減至不到千人,功力稍微淺薄的六大門派弟子紛紛被亂箭射死,可是突厥大軍無人歡呼,全部沉默下來,十萬長弓箭手實在不忍慘殺自己人,終於無人再彎弓搭箭,士氣越發低落。無心再戰,因為突厥騎兵也有將超過兩萬人被這陣恐怖箭雨射死。全部痛苦抽搐倒地,鮮血和生命在戰場上顯得格外蒼白無力!
剩余的八百多名中原豪傑都是高手,慘烈搏殺和無盡殺戮讓人瘋狂,他們穿過死亡箭雨後,望著身邊慘死的豪傑,眾人憤怒無比,紛紛把全身功力調節到顛峰。雖然面臨無數強悍刀斧手和十萬長弓箭手,依然憤怒地沖向了突厥統帥扎傑。
趙烈才從空中落地,數百名狼盾刀斧手潮水般湧來,藍色身影還在空中的時候就已經反手拔出長刀冰心,瑩白慘淡薄而鋒利的刀鋒反射出森冷光芒,揮手劈出一道慘白色地刀芒,鋒銳所致,擋在前方的五、六顆人頭四散外飛而出。鮮血從無頭脖子上猛然噴瀉而出!
吳沖寒功力渾厚剛烈,手持殘破斷劍,精亮劍身閃出青色光芒,緊纏彎轉好似無窮無盡地光芒,幾讓人懷疑是天上光龍墜落人間,炸起一個長流放射的綺艷光雷。極光閃處,無數突厥士兵頓時支離破碎,銳不可擋!
斬魔斧怒雲手中巨斧劃破空氣,響起了尖厲無比的破空之聲,和它口中的尖嚎互相映和,氣勢凶厲已極,雪亮斧頭劈出,縱然是堅固盾牌也被震為碎片,斧頭暗勁從灌進地面巨石,立即使得那塊極大的石塊轟哩嘩啦地碎裂。本來結實粗巨的石頭瞬間斷碎炸起。沖起七八丈高,旁邊的十多人更是無可避免地喪命!
風神腿傲笑天滿手血腥。傲然越過了正在激戰地少林十八羅漢頭頂,忽然凌空用力一扭,將兩名突厥士兵脖子折斷,接著雙手一振,將這兩具屍體忽悠悠地拋飛了出去,正好分別撞上另外兩名突厥士兵的頭顱,四頭相碰,碎如破罐。
古天恨性格深沉,居然在懷中藏了森冷暗器筒,手腕輕輕抖動,但見無數泛著藍芒的牛毛細針急射而出,眼前密密麻麻的突厥戰士頓時倒下大片,他得意地踏著突厥騎兵的屍體騰空而起,身形宛如夜空中曲張變化,擇人而噬的猛禽,一眨眼就來到目瞪口呆的三個突厥人面前,橫掌一斬,擊碎了一人的喉結,雙腿一撐,身子猛然拔起,夾住一人地脖頸,用力一扭,立時讓他頸骨碎裂,身子落下時,他的雙手按住最後一個人的肩頭,將他掀翻在地,一拳撞在他的左胸,那個士兵只噴出一口鮮血,便一命歸陰。
凌波yu女李苓玉手中琵琶揮動間金芒流轉,眩人眼目,暴然彈出無數變音,元氣振動閃眼即變,突然間就暴起嗤嗤啦啦漫天的刀光劍影,無形的刀劍殺人卻是有行,前方七八名凶殘戰士頓時被氣芒斬殺,血光漫天,她咬牙連續摧起真元,猛然再振高音,夾著高亮地琵琶玉芒,呼呼轟轟地攻將過去,前方再次暴起血花。
趙烈手中長刀帶著旋力外放刀芒,閃過無比強烈的厲芒,擋在前面的突厥戰士開膛破肚,刀芒旋力不停,呼啦啦地橫掠向附近的另一個戰士,反斬而至,立即把那位戰士的脖頸給生生切掉了一半,斷開的動脈血管嘶嘶噴起沖天高的血柱,因為喉管也一起被割斷,以致於連慘叫的聲音,都只變成了頸間冒出來的嘟嘟血泡怪響,然後便歪著血管筋脈裂開一半的腦袋,放灑血雨地墜在地面。
南宮無雪迅速貼上了敵人手中長矛,握住矛尾地手掌化抓為扣,對准旁邊地另一位突厥戰士猛力一甩,整支長矛鋼制的矛身,立刻就宛如橫起地巨棍般,飛掃而去,對方的鎧甲即砸爆,轟然一響,那位突厥戰士,從後腦勺到後腰臀,一片鮮血淋漓,所有皮肉都被炸開,連骨頭都露了出來,就在迷眼模糊中手舞足蹈地發出慘叫,而斷裂的槍尖都射入旁邊的突厥戰士,從左眼刺入,後腦穿出,只聽到輕輕波*連響,突厥戰士已經頭顱進裂。整個碎成了四五塊,連叫一聲的時間都沒有。
數萬狼盾刀斧手瞬間被八百高手殺死數千人,可是群雄也已到了燈枯油盡地時候,不過憑借心中熱血和頑強意志苦苦支撐,密密麻麻的狼盾刀斧手膽戰心驚地朝後退出,本來他們是世間最強悍的戰士,但是今天。他們終於明白,原來這個世上還有比突厥戰士更勇猛的人。眼前這些中原豪傑才是最值得尊敬而讓人恐懼的戰士。
突厥之王扎傑見到數百高手越來越逼近,數十萬大軍損失慘重,心頭驀然想起了前些年被趙烈傲然殺死的副統帥,頓時感覺到了無邊的悲涼和恐懼,可是身為突厥統帥,怎能退縮,他地眼中射出了堅定而憤怒的目光。果斷命令長弓箭手再次射殺這些恐怖地江湖高手!
十萬長弓箭手滿臉悲憤之色,雖然抬起了弓箭,可是大部分弓箭手遲遲未能放箭,因為要想射殺一名高手,不知要有多少刀斧手陪葬?他們此時根本不想放箭再戰,可是身為軍人,他們只能閉上眼睛,任憑淚水滴落。黯然松開了堅韌弓弦,弓弦顫抖的聲音曾經是多麼親切有力,可是此時卻如同悲涼的嗚咽。
八百江湖頂尖高手此時真氣耗竭,無力閃避擋開密密麻麻的鋒利長箭,眾多縱橫江湖的高手曾經是何等瀟灑風流,縱情笑傲江湖。談笑間殺人無形,可是此時卻紛紛被悲涼射殺,就連威震天下的少林十八羅漢也被射殺了十三人,近萬名突厥狼盾刀斧手也陪伴著這些熱血江湖好漢永遠倒在了美麗的草原上。
趙烈強悍地身子似乎擁有無盡的力量,悍然率領殘余三百名絕頂高手突破了狼盾刀斧手的包圍,拼命沖殺擋在扎傑前方的數萬長弓箭手,這些突厥弓箭手射殺無數同族兄弟後,心神激蕩愧疚,早已經全無斗志,何況弓箭在近戰中無法發揮力量。無心再戰。紛紛潮水朝後退去。
最後僅有不到兩百多名中原豪傑沖殺到扎傑面前,眾人眼中閃過了欣慰神色。雖然付出了慘重代價,不過總算眼看扎傑即將被眾豪傑殺死,可是扎傑面前忽然閃出了近百條黑色身影,站在最前方的黑影正是二十年前就威震黑白兩道的大漠鷹王,他的雙眼暗芒流轉,整個人就像是黑夜幻化出來的魔鬼那般,突然變得明晰起來。
群雄經歷連綿不絕地搏殺後幾乎脫力,驀然感到渾身發冷,此時眾人真氣損耗過多,對付普通士兵綽綽有余,可是若要對付這些江湖高手,則是非常艱難,可是他們已經沒有任何後路可退,只能朝前拼死搏殺!
吳沖寒感受到有股隱然的壓力透體罩來,心中立時驚覺大漠鷹王的功力,真的已達到了還未出手,氣勢已先如形鎖來的程度,不過他性格剛烈無比,雖然耗費了大量真元,臉色煞白,可是依然毫不遲疑地揮劍殺向了大漠鷹王,殘破斷劍劃出一道青色劍罡,大漠鷹王手中並無兵器,不過手掌隨意彎曲雙掌,頓時射出多重芒光,轉眼間變成了青氣外放的爪芒,實則其中蘊藏著巨大力量,吳沖寒此時真力透支,竟然被撞得連連後退,手中地殘破斷劍也被鷹王以難以形容的勁力速度抓去。
大漠鷹王漆黑雙手握住了殘破斷劍,刀面泛起陣陣煙氣,他忽然隨手把斷劍扔出,但見刀身驀然化為碎片隨風飄落,少林了空掌門和武當掌門無為道長眼中射出凝重神色,大漠鷹王冷冷凝視站在最前面的戰神趙烈,指端利甲竟然射出光龍鏈刀,唰地層迭而起,宛如一面刀盾,同時錚然出現兩扇半圓形光屏,滿天飛舞的塵上泥沙中,瘦小身形外拔而出,但見武當派大名鼎鼎的青松道長猝不及防,居然無形刀芒割破喉嚨身亡!
趙烈雖然筋疲力盡,渾身浴血,可是未有絲毫畏懼,刺耳的尖嘯聲倏起,本來握著長刀無邊的右手,恍惚中似乎突然變大變粗了兩倍有余,把他穿在手腕之上的護具盔甲崩地撐裂了開來,傲然朝大漠鷹王劈出了狂暴的一刀!
大漠鷹王身影驀然變得詭異如魂,沖飛身形,已是身形一閃。輕松閃過了這一刀,趙烈凌空而來,直對著還在飄來飄去的大漠鷹王兜頭又是一刀,這一刀其中激烈地氣機引得刀面火焰乍起,引發地空氣嘯動尖厲駭人,聲勢之大直如巨山下壓那般。
大漠鷹王身在空中,但是敏銳的感官已察覺出趙烈這下劈地一刀雖然依舊和前一刀那樣。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刀,但是其中所內含的可怕力量。比之前那—刀還要尤有過之,這凶厲的一刀,氣機猛烈,刀芒硬是破開了鷹王地真氣護罩,喀嚓一聲,差點生生砍下了鷹王刀槍不入的一條手臂!
無奈前面連番激戰耗費了大量真氣,趙烈腦袋一陣突如其來地眩暈。大漠鷹王雙手頓時如同鋒利刀刃割破了趙烈肌膚,強烈真氣竟然把趙烈斜斜震飛出去,鷹王後面一條黑影忽然閃出,一道詭異無比的暗黑劍芒抓住了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眼看就要刺入了趙烈的胸膛!
靜玉心思似乎一直放在趙烈身上,此時俏臉神色驀然慘變,皓腕一開,手中短劍彷佛瞬間綻放的蓮花花朵。想要擋住那道匪夷所思的劍芒,可惜她距離趙烈太遠,無法救下趙烈,旁邊的慕容秋水大驚之下,飛身而起,手指彈出地一道亮芒擊中了暗黑劍芒。空中爆起絢爛火花,可是居然未能將暗黑劍芒震偏!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站在趙烈身後的宋青河雖然渾身浴血,可是渾然忘記了自身安危,依舊冒險出手,幽冥劍身青芒流轉,放射出重重的青色氣焰,總算及時救下了趙烈!可惜偷襲趙烈的黑影乃是黑榜排名第五的夜鷹畢夜驚,宋青河心頭頓時如受重錘所擊,氣血反逆。身形宛如被利箭射中的飛鶴那般。往後呼啦啦地倒飛了出去,畢夜驚欺負宋青河耗盡內力之後無法閃開。電光火石的瞬間,果斷而凶殘地揮劍砍下了宋青河地左臂。
血光漫天中,趙烈似乎看到了宋青河柔和的目光,似乎看到了江南戲台上那驚艷絕倫的絕代妖嬈,有點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羞澀膽怯,又有著弱不禁風惹人憐愛的嬌柔纖弱,他咬牙把斷臂之後的宋青河緊緊摟在懷中,輕輕落在了草原突起地山包上,鮮血已經染紅了黃金戰袍,他看到了懷中一張秀美慘白的臉龐和無怨無悔的眼神!(大家千萬不要想到斷臂山!)
凌波yu女李苓玉冷漠的秀臉剎那間堆滿憂慮,迅速沖到了宋青河身邊,淚如雨下,趙烈果斷把宋青河交給李苓玉,冷靜道:“千萬照顧好宋青河!”迅速持刀對身後豪傑高聲道:“此戰已經絕無退路,惟有殺!殺!殺!”
斬魔斧怒雲和風神腿傲笑天身上都已經負傷,猛然憤怒地聯手沖向大漠鷹王,兩道勁氣依然不斷相交,嗤嗤嘶嘶的響音密密相連,真氣激蕩出的透明漣漪被爆開的力量摧得猛往遠處蕩漾而去,而兩人飛錯的身形依然劈哩叭啦地好像放煙火般爆光連問,強亮刺眼,兩人這傾力的一擊,幾乎讓草原之中宛如起了一個爆雷。雙方高手再次開始血戰和混戰,扎傑身邊不但擁有神鬼莫測的大漠鷹王,而且籠絡了黑榜前十地夜鷹畢夜驚和千面玉狐玉無暇,更有近百名身懷絕技地護衛。
大漠鷹王滾卷而來的真氣把如暴雨般射來地刀芒劍影給完全崩開,周身的黑煙滿布,蒸蒸騰騰,幾乎看下清身形,其景象的奇特滅煞,難得一見,翻腕暴擊,雖然赤手空拳,可是宛如地獄厲鬼之音,響亮而又尖亢,直聽得人頭皮發麻,氣機內束,以一種極其玄奧的方式吸住了外開的氣流,在轉眼間收聚震力,然後藉著累積起來的震力順勢飛起,雖然看起來他好像是被斬魔斧怒雲和風神腿傲笑天合力打飛了,但是實際上雙方根本沒有真正地完全接觸到。
怒雲和傲笑天猛然撞進了超大而又超韌的氣團裡面,柔軟中帶著無比的彈性,竟就這麼生生地停在空中,全身好像被滿滿的綿花緊緊束住那般,兩人身形就這麼突然頓住,卻讓兩人體內的氣機瞬間逆竄而起,忍不住發出了悶哼,全身真元傾力反轉,異常痛苦。
大漠鷹王臉上露出冷笑,抖手撒出了兩道細細無形的黑網。交錯之後同時開張,蓬然映起了紅色血芒,宛如兩條重疊地匹練那般將怒雲和傲笑天罩住,兩人被生生勒斷脖子,窒息而亡,曾經威震江湖的兩大高手身受重傷之後被養精蓄銳的大漠鷹王殘忍殺死!
華山掌門風遠山和南宮無雪看到如此悲慘場面,含淚咬牙聯手絞殺了千面玉狐玉無暇。風遠山強壓逆起的真元氣機,他奮力殺死玉無暇後。已經拼盡了最後一絲真氣,腳步都有些踉蹌,不料身後轟隆密響突然炸起,氣旋散流到處亂竄,夜鷹畢夜驚生性異常狡猾,乘亂重重擊中了風遠山後背,導致風遠山全身經脈爆裂而亡!
趙烈握緊了手中長刀。渾身充滿了爆炸性狂野力量,面目猙獰,左手的長刀冰心散發出極度冰冷,閃電般朝卑鄙無恥的畢夜驚砍去,畢夜驚望到如此霸道冰冷的刀法,感覺前後左右地空間彌漫著鋒利刀鋒,似乎無法躲避,可是畢夜驚心思之敏銳。迅速抓住了暴雪刀法的唯一空隙,如鬼魅般化為輕煙貼地飄出。
詭異陰冷地幽冥劍忽然從畢夜驚****深深插到了腹腔,趙烈眼中閃過了陰沉冷笑,畢夜驚馬上發出了殺豬般的慘叫,已斷了左臂的宋青河如幽靈般貼在地面,臉色蒼白如雪。臉型輪廓頗美,可是臉色卻蒼白得沒有半絲人氣,雙目閃動著詭異陰狠而堅毅的厲芒,活像從地府溜出來向人索命的艷鬼,冷冷從他身體中拔出幽冥劍,仔細地擦去劍上血污。
宋青河雪白秀麗的臉上膚若凝脂,容光明艷,抹過絲絲嫣紅,忽然抬頭對趙烈露出了柔和笑容,兩人相視一笑。剛才兩人心意相通。早就算好了畢夜驚閃避的方向,巧妙而輕易地殺死了真氣充沛渾厚地畢夜驚。
少林了空掌門和武當掌門無為道長互相望了一眼。滿臉悲憤神色,准備朝屠殺了無數中原豪傑的大漠鷹王沖去。鮮血激發起了吳沖寒心中無邊的憤怒,他神色堅毅,眼中毫無畏懼之色,竟然搶在了空和無為前面,赤手空拳朝大漠鷹王沖去,趙烈此時卻變得異常冷靜,驀然拔出英雄劍拋給了吳沖寒,高聲道:“吳兄接住英雄劍!”
吳沖寒凌空伸手握住英雄劍,魁梧身子透露出強大氣勢,身上散發出的浩然正氣似乎和手中英雄劍的光芒奇妙融合,但見漫天紛紛湧起血紅色的聖潔劍芒,爆起的朵朵紅色氣蓮,其中股股的血氣中隱現淡淡地瑩瑩綠火,血紅劍氣中藏著綠芒,仿佛紅花綠葉,格外神聖光明,激發出密密的耀眼煙劍,整個人散發出悲壯的英雄氣息,揮劍刺向了不可一世的大漠鷹王。
趙烈忽然寧靜下來,宛如沉思的哲人,不由想起了刀聖無名的話,“自然之動靜,萬物之變化,千變萬化,其實不過隱含在一個變化之中。”靈台似乎融入到靈動輕盈地奇異畫卷中,春風驚綠,暖意盈懷,快樂和溫暖似水般流淌,悠閒地徜徉在*光裡,天地間乃是濃墨重彩的一片蔥蘢,“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無色無識,乃至無意無明,亦乃至無死無盡,無道亦無得!”
趙烈運起全身真元,傾盡所有力量,以肉眼難以體會的極速,身著燦爛黃金戰袍的強悍身影破空飛離了時空,幻現出宛如冰雕出來的凝影,眼前慘烈血腥的搏殺似乎停滯了,長刀無邊驀地化作一道碧光流雲,妙象紛呈,大巧若拙,沒有半點花巧變化,但卻奇異地突破了生命極限,世間萬物忽然寂靜無聲了,隱見水光雲影,落英繽紛,流轉不盡,意態無窮,似水流不斷。
突厥統帥扎傑頓時感覺到了突如其來,強烈狂暴的死亡陰影,可是他沒有朝後退出半步,並沒有感到恐懼和害怕,身為突厥之王怎能退縮,依然高傲地牢牢站在地面,死在戰場上乃是無上的光榮,眼前紛亂的戰場忽然凝固了,耳邊再也沒有任何聲音,滿腔抱負雄心化為過眼雲煙,權利榮耀不過鏡花水月,惟有連綿數裡戰場上的煙火碎光芒滿天飛舞,絢爛如繽紛地花朵。
長刀無邊熊熊燃燒地刀身驀然從扎傑嘴巴裡面插入,詭異貫穿至腦後。簡直就和穿透一張薄紙那般地輕易,長刀冰心同時閃電般冷冷劃過了扎傑地脖子,細細的環型血線呈現扎傑頸上,趙烈傲然高舉長刀無邊,暗黑色刀鋒似乎縈繞著清淡火焰,上面冷冷串掛著突厥最高統帥的頭顱!
幾乎同一瞬間,大漠鷹王臉上露出了殘忍笑容。黑色身影詭異難測,噗地一聲。右手硬是從吳沖寒的胸膛正正切入,堅固戰甲匡地一聲開裂,吳沖寒的胸腹已被戳穿,紅紅白白的內髒也立即嘩然暴散,鮮血熱髒,灑得滿天飛舞,可是鷹王臉上殘忍地笑容忽然凝固了。雙眼中射出了無比的恐懼,驀然感覺整個右手似乎插入了粘連泥潭,感覺到突如其來強大吸力,手臂竟然深深陷入在吳沖寒地胸膛中,根本無法拔出,身子也無法移動!
吳沖寒渾身充滿了正義凜然的陽剛氣息,滿臉悲壯之色,心中早就懷了與對方同歸於盡的決心。匯聚全身渾厚功力於胸腹,利用血肉模糊的肌肉內髒生生夾住了鷹王胳膊,手中的英雄劍驀然迸發出絢爛聖潔的血色光芒,閃電般把大漠鷹王蘊含恐懼目光的腦袋砍落,大漠鷹王斷頭之後,左掌依然重重擊在吳沖寒強悍魁偉地身軀上。轟然把吳沖寒震飛出去。
大漠鷹王飄落風中的頭顱露出了不能置信的目光,似乎不相信世間有如此性格剛烈的漢子,頭顱看到了四周驚恐吶喊著的突厥戰士,也看到了狂喜地歡呼雀躍的中原豪傑,最後,斷頭面朝著血紅天空悠悠地向地面墜去,死不瞑目,中原群雄鍥而不捨地瘋狂吶喊著,二十年前就讓中原豪傑膽寒的塞上第一高手,曾經像雄鷹般振翅而起。傲視群雄。可是此時卻被斬斷了頭顱,折斷了翅膀。黯然隕落。
突厥之王扎傑的屍體沉重地墜落地上,卷起漫天灰蒙蒙地塵埃,所有突厥戰士都沉默了下來,四周密密麻麻的突厥戰士望到串在長刀之上扎傑的頭顱,感到了失敗的恐懼和無邊失落,也是在同一瞬間,站在玉門關的楊風驀然大吼一聲,近萬名悲憤無比的長刀鐵騎打開城門,鼓著血紅眼睛,終於如猛虎下山般騎馬沖了出來,揮刀發出了震天地憤怒吶喊,狂奔著殺了過來,壓抑很久的憤怒排山倒海地發洩出來,氣勢之盛驚天動地,此時突厥殘余的三十多萬軍隊全無斗志,軍心渙散,紛紛放下手中兵器朝後逃跑退卻。
趙烈沒有絲毫得意神色,而是含淚迅速沖到吳沖寒身邊,大聲悲憤道:“我們兄弟兩人可以聯手痛快殺了大漠鷹王!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吳沖寒張口噴出大量鮮血和碎裂內髒,顯然承受著慘烈痛苦,可是臉上卻露出欣慰笑容,異常艱難道:“此番能夠大敗突厥狗賊,心中真是無比爽快,我好想和趙老弟痛快淋漓地喝酒,今生能和你成為並肩血戰的兄弟,我引以為傲,決不後悔!可是我曾經發下毒誓,只要我活著,就一定要斬下你的人頭,江湖豪傑自當說到做到,現在我死了,就不用與你決戰,我也沒有違背誓言,只是以後不能與你喝酒,我真的好恨!”血紅色英雄劍驀然失去了光彩,輕輕從他手中無聲滑落。
趙烈心神激蕩,雙眼匯總大滴大滴的熱淚默默滾落,他輕輕把鋒利無比的英雄劍放在吳沖寒的胸口,沉聲道:“吳幫主光明磊落,一生為國為民,才是世間真正的大英雄,大豪傑!乃是江湖中光彩奪目地英雄劍!”
葉飛和張旺財近萬名長刀鐵騎迅速殺到了早已經燈枯油盡地群雄旁邊,此時突厥大軍兵敗如山倒,四周堆滿了折斷的旗幟,兵器和密密麻麻地屍體,風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楊風望著遍地屍體,眼中射出悲天憫人的目光道:“趙幫主,突厥大勢已去,此戰已勝,我們就不要再追殺了!”
少林了空掌門手上粘滿了鮮血,身上袈裟亦被鮮血染紅,就連頭發也在滴落敵人的血液,他環顧四周堆積如山的屍體,頓時感覺到了無邊罪孽,枯瘦的身子忽然盤腿坐下,合上雙眼寧靜道:“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瘦小身軀忽然就縈繞著淡淡的火光,很快化為輕煙淹沒在熊熊烈火中,涅磐浴火而亡。
趙烈心中充滿了無盡悲憤,手持雙刀站了起來,金發飛舞,仰天怒吼道:“長刀鐵騎隨我將突厥大軍斬盡殺絕!男兒當殺人,殺人不留情。千秋不朽業,盡在殺人中,心停手不停,美名不愛愛惡名,殺人百萬方為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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