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刀無痕 網絡原始版本 第一百九十九章 暗香浮動
    第一百九十九章暗香浮動

    趙烈和蕭碧痕靜靜漫步在喜氣洋洋的黑虎城中,山水明秀,廳榭典雅,花木繁茂,從城門進入中園,一泓清池映入眼簾,垂柳拂水,池邊廳堂林立,錯落有致,溪橋相連,山、水、石、池、林、亭、堂融合後宛如天然。

    蕭碧痕心中的澎湃思念早就溢出了胸懷,可是當面對日思夜想的人兒時,忽然感到異常緊張,滿腔柔情卻不知道該如何訴說?陽光淡淡地照過來,照在她的臉上,她的臉美麗而蒼白,蒼白得就像是透明的水晶。

    趙烈則是完全相反,灑脫隨意,心情格外輕鬆愜意,談笑自如,神采飛揚,不停向蕭碧痕介紹剛剛完工的黑虎城,眼神中的落寞與迷離一閃而過,輕狂邪氣的眼神蕩漾在雙目,懶洋洋的淺笑裡透著些許暖昧的壞,言談中含著隱約的微微霸道和得意。

    蕭碧痕越發沉默緊張了,纖細白皙的雙手緊緊捏住,手心全是汗水,許久都未說話,只是靜靜聆聽,許多精神抖擻的幫眾望到趙烈,迅速側身恭敬地站在街道兩邊,偌大黑虎城顯得井井有條,數千兄弟駐紮在城中,紀律嚴明,他們年輕的臉龐上充滿了自信,展現了蓬勃朝氣。

    蕭碧痕望著這些精明強悍的幫眾,心中感受到了強烈的震撼,一切都恍若如夢,無法相信數年前趙烈還是亡命江湖的無名小卒,她柔聲道:「當年的魔教也未有黑虎幫今日地氣勢。你真是創造了江湖神話,短短數年就已經成為名動天下武林戰神,真是不可思議。」

    趙烈臉上輕狂之色驀然消逝,淡淡道:「昨夜我漫步黑虎城的時候,同樣感覺一切都不真實,似乎如夢境般虛無飄渺,可是身上那些纍纍傷痕和無盡傷痛清楚告訴我。今日的成就絕非輕易獲得,我曾經付出了太多東西。」

    蕭碧痕心疼道:「你為了江湖經歷了太多慘烈的搏殺。九死一生,可是我卻未能為你分擔,心裡真是很難受,好多時候,我真想為你做點什麼,可是卻不知道該怎麼做?你以後不要太拚命了,受傷太多對身體不好。」

    趙烈心中很是感動。忍不住輕輕拉住了蕭碧痕的手,入手感覺冰冷順滑,柔若無骨,他微笑道:「我們已經很久未見面了,你為何忽然趕來黑虎城?我本來想過段時間派人到江湖中找你,你能在黑虎城落成的時候趕來,我真的很開心。」

    蕭碧痕幽幽道:「我獨自住在川北荒涼地高原,還以為你已經忘了我。可是有天忽然在桌子上發現了一封信,若非你派人送來了這封信,我根本沒有勇氣來找你,本來決定獨自在淒美高原了卻殘生。」當日她讀到這封信的時候可是心神激盪,淚流滿面,就連捧住書信地雙手都在顫抖。

    趙烈驀然愣住。因為根本就未曾寫過信!他心中充滿了無盡疑問,眉頭微皺,目光閃爍,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微笑道:「你怎麼知道是我寫的信呢?」

    蕭碧痕輕聲道:「我怎會忘了你的字跡,關於你的東西,我什麼都不會忘記,這封信我一直放在懷中,夜夜都會取出來閱讀,也不知讀了多少遍了。」她想起信中那些悱惻纏綿的話語。滿臉暈紅。含羞從懷中拿出那封信。

    趙烈壓住心中疑問,含笑取過了書信。潔白紙張磨損很厲害,顯然被翻閱過無數次了,書法瀟灑不羈,狂而不亂,如列陣之排雲,如百鈞之駑發,如高峰墜石屈折,如鋼鉤萬歲枯籐,豪邁之氣躍然紙上,果然與他的字跡一模一樣,毫無分別,「到底是誰偽造了這封書信,為什麼要讓蕭碧痕來到黑虎城呢?」他雖然在心中苦苦思索,依然面帶笑容悠然道:「看來你也不是很想我,如果沒有這封信還會來看我嗎?」。

    蕭碧痕咬著嘴唇沒有說話,可是眼中的哀怨神色早已經說明了一切,每個夜深人靜地夜晚,她都無法入睡,多麼期盼可以陪在趙烈的身邊,可是深夜夢醒,依然孤苦地躺在冰冷空曠的床上,無盡的思念讓她輾轉反側,總是習慣在太陽未升起的時候,獨自站在清冷瑰麗湖畔凝視水中憔悴淒美的影子。

    風中忽然瀰漫著無邊柔情,似乎要把趙烈徹底融化。張旺財忽然匆匆走了過來,低聲對著趙烈耳畔說了幾句話,趙烈神色凝重,回頭對蕭碧痕微笑道:「你千里迢迢趕到江南,一定很疲憊了,先到房中歇息,黑虎幫有緊急事務需要處理,稍後我再來找你。」

    趙烈快步走上了高聳的城牆,放眼朝下面望去,但見護城河外會聚了數十名江湖豪傑,遠方隱約可聞陣陣馬蹄聲,顯然不斷有江湖人騎馬奔馳而來,城牆上的大批寒月護衛不敢大意,早已經彎弓搭箭,密密麻麻地森冷長箭對準了那些氣勢洶洶的江湖客。

    張旺財低聲道:「蕭姑娘剛進入黑虎城,這些憤怒的江湖豪傑就紛紛趕到,全部都是為了蕭姑娘而來,估計都是和蕭姑娘有著血海深仇,他們甚至想要硬闖黑虎城,我見勢不妙,吩咐迅速拉起吊橋,若非他們看到城頭的森冷長箭,恐怕早已有人飛渡而上,而且不斷有人趕來,似乎早有預謀。」

    趙烈目光深邃陰沉,伸手從懷中掏出了那封神秘書信,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宋青河那哀怨狠毒的目光,「難道是他偽造了這封書信?江湖中也只有他能摸透我的心思,想到利用蕭碧痕來對付我,真是給我出了極大難題,可是他也未免太小瞧我了。」

    張旺財沉聲道:「大哥,我們該怎麼對付這些武林人士?他們並非與黑虎幫有仇。只是想殺了蕭姑娘報仇血恨,非要讓大哥給他們一個交代。蕭姑娘前些年和整個江湖結怨太深,此事非常棘手,整個江湖很快就會知道蕭姑娘來到黑虎城,恐怕以後黑虎城將永無寧日!」

    趙烈靜靜凝望城下那些憤怒激動地武林人士,久久也未說話,夕陽層次分明。綻放出生命中最絢麗地色彩,艷紅如血。遠映巒峰疊,他的臉與夕陽融化成一種顏色,鮮血的顏色,在落日的餘輝裡,總有一份深遠而又落寞的心境,本來就無法寧靜的心此時如漲潮的水慢慢地往上湧。

    日頭緩緩落下山巒,暗紅隱晦地色彩瀰漫整個天空。可是城下眾多武林人士並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依然固執地與城頭冷靜飄逸地寒月護衛相持。趙烈神色變幻難測,似乎做出了什麼決定,忽然輕輕對旺財道:「吩咐寒月護衛放下手中弓箭,打開城門,垂下吊橋,我就親自出城給他們一個交代。」

    重達萬斤,高達兩丈地堅固城門忽然打開了。隨著城頭粗達胳臂的繩索絞動,巨大吊橋緩緩垂落在寬闊護城河上,趙烈負手悠然獨自從吊橋上走出了黑虎城。

    眾多江湖豪傑剛才還是氣憤填膺,囂張激動,可是當他們望見趙烈地時候,頓時噤若寒蟬。瞬間安靜下來,趙烈面掛灑脫笑容,飄逸金髮隨風微微晃動,緩步走來,並沒有背負恐怖長刀,可是他們忽然感到了突如其來的巨大壓力,如同一座沉重大山壓了過來,幾乎不能呼吸。

    趙烈徑直走到眾多武林豪傑面前才停下來,含笑道:「不知各位前輩到黑虎城所為何事?」

    田家堡「小諸葛」田通臉孔窄長無肉,臉頰瘦得凹陷下去。悲痛道:「我們都是為了魔女蕭碧痕而來!她在十多年前屠殺了田家堡上下三十多條人命。此仇不得不報!趙幫主乃是當世大英雄,精忠報國。渾身是膽,恩怨分明,我向來佩服,還懇請趙幫主交出蕭碧痕,還武林公道!」

    趙烈悠然道:「各位大俠如何知道蕭碧痕在黑虎城中呢?」

    蕪湖大豪「快手劍」隋如平咬牙道:「我接到神秘消息,蕭碧痕將會在今日現身黑虎城,故連夜快馬趕來,沒想到她真的藏在黑虎城中,我的夫人和兒子都被她殺死,此仇不報非君子!」

    趙烈臉色逐漸變得陰沉,果然有人在暗中策劃,可是他也明白有些事情是無法避免地,於是冷冷道:「這些都是陳年舊事,與我無關,蕭碧痕此時已經退出江湖,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她現在乃是我的女人,誰若想動她,就必須先取下我的人頭!」

    夜色忽然陰沉下來,森冷的殺氣瀰漫在冷風中,眾人都感到一股使人窒息的壓力迫體而來,數十名武林豪傑感到渾身發冷,忍不住朝後退了幾步,雖然他們心中萬分悲痛,可是面對大名鼎鼎的武林戰神,竟無人膽敢說話,更無人膽敢動手。

    「龍狼斧」屠正方乃是鬢髯繞頰的兇猛大漢,背插雙斧,身披獸皮黑革,氣勢迫人,忽然反手拔出手斧,持斧傲然朝前走了出來,手心全是冷汗,雙手也在微微顫抖,拼盡全力咬牙朝趙烈劈出斧頭。

    鋒利斧頭勁把地面沙塵帶起,引發起了劈哩啪啦,轟隆嘩啦地陣陣悶響,刺眼光球爆起,讓人心驚膽戰,可是趙烈含笑悠然赤手迎上鋒利斧頭,雪亮斧刃重重砍在了他的手上,可是他卻把可以斬金斷玉的斧頭生生握在手掌中。

    屠正方想要抽出斧頭,驀然發覺手中雙斧紋絲不動,臉色劇變,滿臉連鬢絡腮鬍子卻讓他的臉佈滿了殺氣,激起凶性,一聲暴喝,身法變幻迅速,忽然橫身彈起,雙腿重重踢在趙烈胸膛,「砰」的一聲悶響,屠正方反而全身如遭雷殛,居然被給沖得直彈上天,接著轉跌往十步開外,而威震天下的龍狼斧卻已經落在趙烈手中!

    觀戰地群豪面目慘白,忍不住齊刷刷朝後整齊退了一步,趙烈功力深不可測,遠非他們可以匹敵,「小諸葛」田通心有餘悸。目光閃爍道:「趙烈,你不要太得意,雖然我們並非你的對手,可是江湖藏龍臥虎,只要蕭碧痕膽敢呆在黑虎城,這裡就休想有片刻寧靜,我就不信匯聚全武林地力量也無法對抗黑虎幫!」

    夜空忽然灑落了細細雨絲。群豪頓時感到了透心的冰涼,趙烈和身後的黑虎幫實在太強大了。「快手劍」隋如平堅定道:「我向來十分景仰趙幫主,也不想與趙幫主動手,可是我也並非貪生怕死之輩,有仇必報,絕對不會離開這裡,我要等到魔女出城的那天,寧死也要與魔女拚命。」

    趙烈隨手把龍狼斧扔下。淡淡道:「各位可以隨便在城外停留,如果沒有人上來找我挑戰,我先回城休息,深夜寒涼,寒雨飄落,各位千萬不要淋雨著涼了,最好到附近多買幾把雨傘。」他靜靜凝望同仇敵愾的數十名武林豪傑,目光深邃難測。悠悠轉身踏上了大吊橋,藍色身影很快就走入了夜晚迷濛的濃霧中,再也無法分辨。

    一盞燈相伴一道孤獨身影,窗外夜色迷濛,夜空淅淅瀝瀝的飄著雨,風偶爾擠窗而入。蕭碧痕真切地感受到了雨夜地那份涼意,一個人靜靜地倚窗聽風雨,心情隨著夜風蕩起了層層漣漪,就似不經意裡在平靜地水面投下一粒石子,留下一道道有形的痕跡。

    夜色逐漸暗淡,夜風透著莫名地悲涼,可是趙烈依然遲遲未來,蕭碧痕面前滿桌菜餚根本未曾動過,她沒有心思吃飯,芳心飄來蕩去。心裡全是趙烈的影子。想起今日總算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兒,心頭終於漫上從未有過的寧靜。可是心中曾經滴落的淚水有誰能看到呢?「雙蝶舞窗心難恬,孤身漂泊江湖間,憶古思今心憔悴,誰人共我淚潸然。」

    蕭碧痕不沾片塵地白衣上卻沾惹著幾瓣落花,她是美麗而慵懶的,慵懶得甚至不願伸手去拂下身上那幾瓣花,她只是坐在那兒,默默癡癡地思念和期盼,像一尊玉石的雕像。

    趙烈已經在窗外靜靜站了很久,他的臉已溶在霧裡,眼睛裡當然有光,可是連這種光也彷彿與夜色溶為一體,越發地顯得高深莫測,不可捉摸起來,長髮已經粘滿了雨水,他卻絲毫感覺不到,良久,他終於輕輕走了進來,她的心頓時充滿了無邊喜悅,可是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默默注視趙烈,冷峭的眼中卻現出幾分溫柔的神情,就像在望著自己孩子嬉戲的母親,天已黑,燈卻未亮起,她顯得格外寧靜,「香霧雲鬢濕,清輝玉臂寒。」趙烈地心裡閃過一個詞,寂寞,她就連抬手理發間都滿是寂寞,無邊的寂寞。

    趙烈低聲道:「你還未吃飯嗎?現在夜已經很深了。」

    蕭碧痕起身從懷中拉出柔軟絲巾,先溫柔地為他擦去了頭髮,額頭,臉頰上的冰冷雨水,這才輕聲道:「我不餓,想等著你,想陪著你吃飯。」她低下了頭,有些話只在心中輕語,「弄語千般燕子飛,輕風淡相宜,午夜夢迴,東風夜放,可是每次環顧四周,空曠的田野只有我自己,沒有人與我分享這春風花語,沒有人與我分享這暖暖的陽光,更沒有人陪我看雲、看霧、看風、也看雨。」

    趙烈輕笑道:「你怎麼知道我也未吃飯呢?萬一我已經吃了呢?」

    蕭碧痕柔聲道:「沒有關係的,我只是想等著你,我知道你很忙,只要能留在你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趙烈心中有些疼惜,微笑道:「剛才需要處理幫務,所以只能讓你等我,不過以後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了,既然已經來到黑虎城,那就是上天注定地緣分,無論面臨什麼壓力我也絕不會退縮。」

    蕭碧痕哀怨道:「這些日子你在江湖中翻雲覆雨,激戰眾多武林高手,我真的非常擔心,好想為你分擔,可是又害怕為你招致殺身之禍。洛陽龍門血戰,你為我怒戰六大門派,差點丟了性命,還好只是重傷昏迷,否則我將永世不會原諒自己。」

    趙烈忽然感受到了蕭碧痕深入骨髓的情絲,沉聲道:「上次龍門石窟強敵如雲。我們雖然匆匆見面,可是竟然未有機會說話,你還好嗎?為什麼要獨自離開?」

    蕭碧痕想起了孤身漂泊江湖的淒涼歲月:修長地髮絲飄揚在風中,黃灰的布裙在風中飛舞,滄桑的面容在風中悲落,憂鬱的雙眼凝視著夕陽,樹立在風中的身影等待著黃昏的來臨。有著風一樣地迷茫,風一樣地執著。風一樣的悲傷,風一樣地性格。

    此時的她或許迷失在情感世界裡,如風一樣,沒有方向,沒有盡頭,依舊如故,無畏的等。無尋的求,良久幽幽道:「你在龍門石窟孤身激戰六大門派,從那刻起,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已經不再奢望能陪在你身邊,即使再也見不到你,我也無怨無悔。」

    雨細細下著,伴隨絲絲涼涼的夜風。風雨聲於靜靜的夜裡動聽而幽幽,雨夜在風雨聲裡越顯恬淡而寧靜。趙烈隨意把手伸出窗,讓夜雨輕輕滴落於暖暖的掌心,夜很沉很靜,心跳地聲音清晰無比。

    蕭碧痕此時心境象悠悠的春水如波如瀾,情思象茫茫的秋霧如雲如煙。思念象溶溶的月色如夢如幻,眼波如窗外小雨般纏綿哀怨。

    趙烈剛想開口說話,嘴裡忽然被蕭碧痕手中筷子夾著的菜塞滿了,還未嚥下飯菜,她輕盈地遞過來酒杯,冷雨夜的酒應該是冰冷刺骨的,可是落在他口中的酒卻是溫熱地,她早就體貼地默默利用渾厚內力給酒加溫了。

    就在這瞬間,趙烈的心被這無邊溫情融化了,風中分明浮動著淡淡的暗香。他凝望眼前嬌羞無限的女人。風雨穿過他耳畔,留下了一縷清靈而真實的聲音。似春草的萌芽,似花開地音,似嬰兒均勻的呼吸,也似一縷源於遙遠天外的梵音,不經意間觸動著他的靈魂,撫動著他的心弦,悠悠餘音迴旋,瀰漫於沉沉的雨夜,心醉若醒若眠。

    蕭碧痕現身黑虎城的消息幾乎一夜之間就傳遍了江湖,平靜了十多年的武林忽然沸騰了,宋青河利用鐵血聯盟強大實力和大把銀子在江湖中渲染此事,顯然預謀已久,推波助瀾,他算準了趙烈複雜的性格,決心利用蕭碧痕引發江湖六大門派和黑虎幫的衝突,同時讓鐵血聯盟坐山觀虎鬥,期望河蚌相爭,漁翁得利。

    英雄劍張楓得知此事後,更是欣喜若狂,當然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地好機會,他利用英雄劍在江湖中地聲望召集了大量武林豪傑,準備到黑虎城斬殺蕭碧痕,慷慨激昂,義蓋雲天,可是張楓也知道黑虎幫異常強大的力量,並沒有貿然行事,而是在江湖中大造聲勢,希望可以聯合六大門派進攻黑虎幫,威迫趙烈交出蕭碧痕,因為蕭碧痕曾經大量屠殺六大門派地弟子,可以說六大門派和蕭碧痕之間仇深似海!

    張楓為了暗殺趙烈,已經經歷了太多的失敗,所以絕不能再錯過這次好機會了,若想讓六大門派成功聯合起來,僅僅憑借英雄劍的名號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此時的江湖已經沒有能和趙烈對抗的的英雄了,趙烈的威名江湖中無人能比,眾多江湖豪傑其實如同散沙,根本不敢招惹勢力強大的黑虎幫,張楓的眼中忽然射出的陰冷目光,此時的江湖只有一人能夠與趙烈爭鋒,那就是早已經退隱江湖的南尊海嘯天。

    南尊海嘯天乃是武林不滅的神話,曾經擔任武林盟主,多子多福,所收門徒數百人,俠義無雙,從二十歲到六十八歲,江湖中受過他恩惠的人是不記其數,從踏足江湖的那一天起,無論是什麼凶險艱難的事都能逢凶化吉,福運當頭,數次在危急關頭挽救了整個武林,向來得高望重,在江湖中享有極高聲譽,只有南尊才能成為正道武林的領袖,也只有南尊才有魄力號召六大門派進攻黑虎城,況且南尊的兩個兒子和眾多門徒也曾經慘死在蕭碧痕手中,南尊北魔之間勢同水火,根本無法同時共存!

    浩瀚無際的白雲在山林間翻湧,雲海瞬息萬變,時而平鋪絮錦,時而波濤漫卷,縹緲多變,南尊海嘯天團坐在莊嚴蓮花寶座上,身型雄偉,鬚眉依然烏黑,清奇臉容寶相莊嚴,隱見內中閃閃有神的眸子,身後光環如虹,他已經閉關修煉數年了,今天正好八十壽誕。

    海嘯天面對變幻萬千的茫茫雲海,心中也是感慨萬千,兩排牙齒又白又亮,肥肥的臉蛋一點皺紋也沒有,光滑得就像是嬰兒的皮膚,其皮膚晶瑩通透,閃爍著炫目的光澤,滿臉的紅光宛似天邊彩霞,脫離凡塵,逍遙於天上人間,彷彿天上的神靈,地上的仙佛。

    數百名頭紮白布,身披白衣的武林豪傑忽然默默無聲走了過來,全部朝海嘯天齊刷刷跪下,眾人神情悲痛肅穆,決心懇請海嘯天為了武林正義重出江湖,帶領天下豪傑逼迫趙烈交出殺人如麻的魔女蕭碧痕。

    海嘯天仁義天下,本來已經忘記了生死糾纏的殘酷江湖,根本不想再次重出江湖,這些年逍遙自在,讓他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輕鬆愜意,江湖讓每個人的神經永遠緊繃,稍微放鬆就可能陷入萬劫不覆的死亡境界,若非運氣不錯,福運連連,他也成不了威震天下的武林至尊!

    海嘯天的目光充滿了層層相疊的變幻炫爛,讓人無法看透,雖然早已經見慣了世間百態,此時卻感到萬分無奈,江湖就是這樣,當他真正想退隱江湖,四處逍遙的時候,卻無法做到,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總是會被盛名和恩怨所累,根本無法推辭,也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推辭,他望著跪在地面黑壓壓大片悲痛的武林豪傑,只能在心中深深一聲歎息。

    南尊海嘯天重出江湖的消息轟動江湖,海嘯天振臂一揮,群雄雲集,準備聯合六大門派和江湖豪傑共同進攻黑虎城,威迫戰神趙烈交出蕭碧痕,江湖中人奔走相告,喜氣洋洋,大江南北到處可見快馬奔馳,旗幟飄搖,塵土飛揚。

    巨*幫主浪濤正和眾多好兄弟在黃河邊上酒樓喝酒,忽然在酒樓上聽到南尊號召江湖豪傑和六大門派剿滅蕭碧痕的消息,立刻自窗口掠出,跳上一匹停在酒樓前的健馬,也不管馬是誰的,便率領兄弟鞭馬朝黑虎城追去。

    閃電雙劍呼延亭飯後闊步路上,瞥見浪濤快馬奔過,問出了消息,立刻飛身躍上馬匹,同騎而去,連家人都末打招呼。關外黑水寨主楊義和怒龍幫主驚飛天為了爭奪地盤,正自各率弟子火並,忽然聽見這消息,兩人想起慘死蕭碧痕手中的兄弟朋友,鬥志全消,競同登一輛馬車,同車而奔往黑虎城,車上三言兩語,便將一場流血慘斗消彌於無形。

    南尊海嘯天已經正式邀約了六大門派的掌門,準備共同商討進攻黑虎城的計劃,蕭碧痕在江湖中結怨實在太深,無論如何,六大門派好歹也曾經是江湖的中流砥柱,總不能眼睜睜地望著蕭碧痕與趙烈在黑虎城中悠閒地談情說愛,留下那些風花雪月的纏綿情事吧?江湖驚起風雲湧,黑雲壓頂欲摧城。

    第一百九十九章暗香浮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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