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毛主席保證,劉震撼這一刻真的起了殺心。
從「鐵血狂化」驚艷現世開始,翡冷翠十太子文泰克萊爾已經難逃內鬼之嫌。
狂化是比蒙武士笑傲疆場的傳統絕技!狂化是比蒙武士依靠肉體硬撼魔法的錢!但是再花團錦蔟的頭銜也遮掩不了一個事實………………自誕生的第一日起,「狂化」就被賦予了無比悲壯的色彩,無論是誰,也無論將「狂化」練到多麼出類拔萃的境界,它終究還是自身輔助型技能!
說白了,這就是一個肉盾技能,可以讓吳鉤上的霜雪更加明亮,卻做不到魔法、鬥氣那樣十步殺一人。
閱遍《河馬史詩》,繁星落地、才華橫溢的比蒙英雄不知凡幾,又有誰想過要將「狂化」研究出攻擊力?
這是任何人想都不會去想的事情!
有哪個魔法師想過,要將魔法護盾改造成攻防雙兼的魔法碉堡?
如果從技術革新的高度來評判,「鐵血狂化」就是這麼偉大!
以文泰克萊爾「鐵血狂化」的殺傷力來看,假如當年海加爾時代的比蒙武士們統統掌握了這個新型狂化技能,人婁想取代比蒙成為愛琴的主人,或許就是一場膏梁美夢!
文泰克萊爾來到翡冷翠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不可能不知道,也沒有理由不知道「鐵血狂化」這個新型狂化,對於比蒙來說意味著什麼!
如果他沒有加入比蒙王國。那他的隱忍不發,他的敝帚自珍都還情有可原;但他既然已經奪得比蒙武狀元稱號,又已經成為了翡冷翠的十太子,依舊藏著掖著這個對於比蒙來說至關重要地新武學。那麼文泰克萊爾的動機和目的就很耐人尋味了。
在劉震撼看來,小文的這種行為,其性質之惡劣,簡直不亞於某個妻子明明知道丈夫迫切期望傳宗接代,繼承香火,她卻在暗地裡偷偷去醫院上了環,還把避孕藥當飯吃!
幸好是把小文先拉到了翡冷翠,如果將他放任到其他比蒙豪門或者軍隊序列中,在沒有人可以壓制他的情況下。這小子能在關鍵時製造成多麼嚴重的破壞和影響!
劉震撼有點猶豫,他發了幾次狠卻始終狠不下心來,按照小鸚鵡說的那樣把文泰克萊爾照死裡捅,一了百了,永絕後患。
猶豫並不意味著老劉優柔寡斷。這才是幾天時間的相處而己,再加上心裡本來就有疙瘩,劉震撼就算再多愁善感,也不可能對這個十郎產生出骨肉親情。
他狠不下心的原因僅僅就是因為可惜。
就像當年普斯卡什大師對劉震撼一樣,如今的劉震撼也在以大師當年的眼光在看待年青才俊。
文泰克萊爾這種天才,一萬年或許都出不了一個,如果就這麼被簡簡單單毀滅掉。實在是太暴斂天物了!時至今日。能讓老劉在大是大非面前,仍然萌發出愛惜之意的天縱奇才,除了隆美爾就只有今天的文泰克萊爾!
「父親,您為什麼不質問我,為何要偷偷隱瞞「鐵血狂化」?」文泰克萊爾一對寒星閃爍地黑眸直視住了老劉的眼睛。
現在每一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翡冷翠領主正在天人交戰,他的表情並沒有加以掩飾,正清晰無比地折射著內心的寫照。
文泰克萊爾當然也看出來了。他是這麼地聰明。
每一個瞭解比蒙歷史的人,都能掂量的出「鐵血枉化」對於比蒙的份量;十太子這一次貿熬開口,很多人都在為他暗中捏了把冷汗,沒有人懷疑,只要翡冷翠領主心一橫,鋪觀在這片異鄉大陸上空的就必然是一片血腥………,在整個夏宮武裝力量的面前,沒有一個單獨的個體可以全身而退,愛琴大陸還找不著那樣地強者!
「乖兒子,你都編好理由了,幹嘛還要來欺負我地智商?」劉震撼最終還是沒有選擇動手,噗嗤一口笑:「反正閒著也是閒著,你倒是說來聽聽,順便也讓我學習學習,到底是什麼理由,值得你將「鐵血狂化」雪藏。」
「父親,我之所以能憑空領悟出「鐵血狂化」,完全是因為我有一次一心血來潮,偶然間想起,比蒙歷史上的一個小故事。」文泰克萊爾很有語言敘述技巧,輕而易舉就勾起了四周聽眾的好奇心:「這個故事我不知道大家聽過沒有,在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匹格族有一位勇士叫「亥」,這位勇士他天生膽魄過人,毫無畏懼。」
「也是我們匹格族的英雄?」劉震撼有點奇怪,作為智慧啟蒙的祭祀,他怎麼腦海裡沒有這位勇士的印象?
「「亥」』這是一個標準的單字名,按慣例,只有上古結繩記事的時代才會這麼取名。」海倫說道。
「你們別打岔,讓我繼續講下去。」慈母若爾娜不耐煩地說道。
「因為一次無心之失,匹格勇士「亥」得罪了當時的獸人王;為了懲罰「亥」,憤怒的王將他塞入了一個獸籠又捉來一頭冰原巨虎與他關在一起!」十太子伸出手指,很細心地幫老娘若爾娜拈掉了一根黏在龍角上的頭髮:「我們都知道,冰原巨虎是極北凍土荒原上食物鏈的終端,一隻巨虎可以輕易獵殺三頭雪熊!正當所有人都以為匹格勇士「亥」會被冰原巨虎撕成碎片的時候,「亥」大吼一聲,頓時怒髮衝冠……」
「好兒子,別說外行話好不好?」劉震撼笑道:「這哪裡是什麼怒髮衝冠?明明就是「自主狂化」的一種高超境界!」
「這種刑罰是上古八刑之一的「蠆籠」。如此野蠻地酷刑實在太侮辱一位勇士的身份了!難怪「亥」會狂化,王居然想讓他淪為猛獸的裹腹之食!」海倫歎氣不己:「我們的薩爾陛下,肯定做不出這麼荒唐地事來。」
「你們又打岔了!」若爾娜白了老劉和海倫一眼,小狐狸調皮地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我不插嘴了!娜娜,我不是說你的教育方法不對頭,你是不是太有點寵著孩子了?你們龍族不是一向對後代管教很嚴格嗎?怎麼你……」劉震撼對娜娜搖搖頭,歎了口氣,把目光投向了遠處正在忙活著治療女劍神的唐藏五殿下。
「當「亥」怒髮衝冠之後,從他的眼角迸出了一滴鮮血,這滴鮮血正好打中冰原巨虎的面頰!」十太子有點尷尬地咳嗽了一聲,用力清了清嗓子:「奇怪的是,縱橫漠野凍土之上。皮糙如鐵的食物鏈君主,一頭兇猛無比的冰原巨虎,居然楞是被「亥」眼角迸射出的這滴鮮血給打暈了!後來這頭和「亥」關在一個獸籠中的冰原巨虎,變得比狸貓還要馴服,成天乖乖趴在「亥」地腳下。一動也不敢動!」
「然後呢?國王有沒有放了這位叫「亥」的匹格勇士,再給他個將軍做一做?」菋兒畢竟年齡還是太小。
「他死定了。」黛絲斬釘截鐵地說道。
「如果是早期的比蒙大帝國,以獸人王的脾氣來看,除非在聯席會議上,擁有話語權的另外三族比蒙君主同時發話,否則這位匹格勇士沒有任何機會可以保住性命。」艾莉婕笑道:「在上古時代,你們比蒙各族之間上下等級之森嚴。絕對不是如今地你們可以想像的!」
「艾莉婕媽媽說的不錯。匹格勇士「亥」因為不願意受到王的侮辱,自己掐斷了自己的脖子,選擇了自殺。」文泰克萊爾幽幽歎了口氣:「他死的非常悲壯。」
艾莉婕的俏臉當場紅成了大蘋果。
媽媽這個頭銜有時候也是一種酷刑,對艾老闆來說尤其是。
翡冷翠目前有個很不好地趨勢,老闆娘地頭銜正在無形中慢慢侵蝕艾老闆的神姬身份,可怕的是,似乎沒有人覺得這種趨勢很不正常,連大多數希芙們都開始默認了。或者說認命。
「不愧是匹格族,典型的豬頭腦袋。」艾薇爾笑的花枝亂顫:「就這麼死了居然!」
「能有掐死自己的指力,必然有過人的神力。」劉震撼冷笑道:「選要換作是我,那位獸人王別說塞我進獸籠,碰我一根指頭我也要扒他三層皮。」
沒有人覺得老劉是在吹布爾B,以他的個性來說,如果不是這樣處理事情反倒讓人覺得奇怪。
「父親,您是匹格族亙古第一勇者,又是神曲薩滿,「亥」無法和您相提並論。」文泰克萊爾不動聲色地拍了老劉一個豪斯屁,繼續說道:「就是這個「亥」地故事讓我忽發奇想,既然「亥」可以憑借怒意激發鮮血擊倒巨虎,為什麼我不可以?抱著這個想法,我就嘗試著,看能不能找出一個辦法,將「狂化」改造成具備攻擊能力的戰鬥技能!」
「毫無疑問,你成功了。」
「不!」文泰克萊爾的神情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為了摸索出完善的「鐵血狂化」,我曾經試過七百四十三種辦法,但始終無法在進入「自主狂化」以後,能依靠怒意激發鮮血產生戰鬥力……」
「……直到後來,我終於想起了狂信法師們的精神麻醉和自我催眠,靠這個辦法我才解決了如何靠怒意激發鮮血形成攻擊力的法門,然後我經過無數實驗,又找出了通過金屬武器來引導鮮血,釋放鐵血的攻擊方式,最終才取得了「鐵血狂化」的成功!」文泰克萊爾想想又補充了一句:「其實「鐵血狂化」一點都不複雜,甚至可以說已經簡單到了可笑的地步,任何一個能夠「自主狂化」的比蒙勇士都可以輕易做到「鐵血狂化」!我們所要做地僅僅就是進入狂化。然後在心裡集中全部的精神,竭力幻想自己正在釋放鮮血攻擊對手,一旦自我催眠的火候到了,手中又恰好攥著一柄武器。那就什麼問題也沒有了!」
「你這是在向我坦白如何使用「鐵血狂化」?」劉震撼越聽越是有點覺得滑稽,不過他和不少夏宮武士一樣,仍然下意識地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按照十太子所說地話,悄悄試了試「鐵血狂化」能不能在自己身上奏效。
的確簡單易行
憑借怒意而產生的「自主狂化」,似乎只需要高度集中精神進行自我催眠,就能醞釀出快速翻滾的氣血運行,然後再通過一個引導釋放的途徑……武器,「鐵血狂化」的第一特徵便誕生了,武器被鍍上了一層均勻靜止的血液!
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個狂化流程。居然在比蒙漫長的歷史中,楞沒有一個強大的武士能想到過!
套句俗話,這可能就是意識形態地問題了。
想當初愛琴大陸的騎兵,整整馳騁疆場數千年以後,騎鐙才出現在了戰場上。正是這個革新技術的發明,讓威風八面的戰車徹底退出了歷史大舞台!可是為什麼在那之前,就沒有一個聰明人能設計出結構無比簡單,作用無比強大的騎鐙?
再比如神曲薩滿,歷屆神曲薩滿至少還能將兩三個主神廟佈置上神曲光環,為什麼在劉震撼之前,就是沒人想到用神曲光環製造出一批戰歌圖騰柱而不是加持給宗教建築?
主神廟地神曲光環純屬裝飾。戰歌圖騰柱那可是在戰場上能救活萬千人命的超級裝備!
剝去耀眼的光環。時代的弄潮兒也許都是這麼的平淡。
當然,文泰克萊爾改造兒化的難度,比起發明騎鐙和合理利用神曲光環更加的複雜無數倍。
如果有誰不服氣,不妨先雲試著將魔法護盾改造成帶攻擊能力地特殊護盾,否則沒有資格發表任何藐視他地言論。
「文泰克萊爾殿下,請您稍微注意一下措辭!我們狂信魔法師在修煉神術時,絕對不是靠精神麻醉和自我催眠來積攢神力,我們是靠狂熱的信仰來支配祈禱。通過最虔誠的祈禱,神祇便會慷慨地讓我們分享至高無上的神力!」冰雪女神教的帕翻大師,對文泰克萊爾剛剛那番話中某個敏感詞彙很是有點不感冒:「尊敬的花中王子,請您不要把嘲笑神祇當作個性,更不要將貶低信仰當成睿智!狂熱的信仰是最最原始的膜拜,我就是在堅定地信仰之力幫助下,才成為一個暴風雪魔導師的!」
大家全笑了起來。
狂信和冥想其實在本質意義上就是一碼事,說穿了,都是死死盯著一個念頭,拚命在腦海裡幻想自己一定行…………這當然是一種精神麻醉和自我催眠!
但不可否認的是,精神麻醉和自我催眠恰好也是激發人體潛能的辦法。
在無神論的愛翠魔法師心中,,帕翻大師絕不是個對海菲絲女神奉上虔誠的人,可是他卻是冰雪女神教唯一的大魔導師,這個不爭的事實已經足夠說明任何問題。
「兒子,你真是太有才了!」劉震撼拍了拍十郎的肩膀,實心誠意誇獎了文泰克萊爾一句。
通過一個小小的歷史故事,就能立刻聯想到狂化與故事的相近之處,這絕對是高超的洞察力和敏銳的觸覺!敢於忽視傳統,放飛自己的理想,在沒有任何前人經驗基礎的情況下,排除萬難不怕失敗,進行一次又一次的實驗,這是執著的信念和堅韌的品格!能集思廣益,博覽眾長,尋找出一個系統的全新修煉模式,這又是智慧和天賦的象徵!
這個兒子如果是真的那該多好?劉震撼只能對天長歎,除了生出一幫大肚羅漢,他真的不敢奢求自己的後代中能有如此極品的天才,簡直連做夢都不敢。
「假如時光非夠倒流,我倒寧可自己沒有產生這個奇思妙想,並將「鐵血狂化」研究成功!」文泰克萊爾目光低垂,緊緊盯住了自己的腳面:「「鐵血狂化」著上去是蠻厲害的,既能攻又能守,還能增加物理力量,但實際上呢……」
「什麼意思?」
「我的「鐵血狂化」不屬於任何一系的元素修煉體系,它純粹就是依靠蓬勃的怒意和狂熱的自我催眠,調動和激發體內的鮮血綻放出巨大的殺傷力!這太邪惡了!無論鬥氣、歌力還是魔力,每當升高一個級別,元素儲存量也會相應的擴大、提高和增長!」文泰克萊爾眼巴巴地看住了老劉:「父親,雖然「自主狂化」的級別越高,鐵血的攻擊力也會相應越高,但是每個人體內的鮮血畢竟是固定的份量,永遠不會有增加的可能,再怎麼修煉也別想增加!我一直都很恨我自己,為什麼創造出如此邪惡的武技來!我不想讓它公諸於眾也正是這個原因!您能理解我嗎父親?」
「我當然理解你。」劉震撼心說我信你我是傻B,老子的「吸血戰歌」是幹嘛的?
「小文,是不是只有「自主狂化」的高階比蒙武士才有使用「鐵血狂化」的權利?我們那些依靠戰歌狂化的普通武士行不行?」作為劍橋大祭師,海倫好歹也算是國家高層領導人,面對「鐵血狂化」,她必須掌握一手最詳盡的資料。
「海倫媽媽,對於普通武士,我沒有實驗品,所以不太清楚。」文泰克萊爾轉過頭,滿懷歉意地老頭子說道:「父親,其實我一直就想摸索出另外一種更加安全的狂化攻擊方式,本來一直沒有什麼頭緒,但自從來到翡冷翠之後,我又有了個新發觀!這段時間我除了和蘭帕德團長練習鬥氣,剩下的時間一直都在搞研究。」
「成功了沒有?」劉震稜心想你丫就裝吧。
「剛剛取得初步的成功,這不是還沒來得及告訴您呢!這個狂化還不完善,目前只摸索出了單發攻擊的能力,不如「鐵血狂化」。」十太子的話又把所有人的興趣給勾了起來。
這小子不會是戰神坎帕斯轉世吧?五位人類魔導師愣愣地瞪住了文泰克萊爾,「鐵血狂化」已經夠布爾B了,他還能弄出一種狂化攻擊,這還讓不讓世界上其他天才有立足的份了?
「是「醉酒枉化」?」劉震撼一下子就想到了,如果說翡冷翠有誰的狂化可以給文秦克萊爾帶來靈感,無非是東方第一武士,以烈性酒精噴吐「大醉俠焚身烈焰」的熊貓們!
「沒錯!我援引「鐵血狂化」的套路,借助武器和自我催眠,同樣成功施射出了「大醉俠焚身烈焰」,並不需要單獨修煉潘塔武士們那種東方煉氣術。」十太子聳聳肩膀:「不過這種火焰只有一次使用機會,遷不夠完善,可能因為不是鮮血,噴射的酒液也不具備切割力,只能依靠與空氣的摩擦燃燒出實質的火焰,造成殺傷!」
「為了區別於潘塔武士們的「醉酒狂化」父親,我想把這種狂化命名為「潘塔狂化」,借此表彰一下翡冷翠第一外藉勇士的武勳,萬古流芳。」知情識趣的兒子善意地提出了一個建議,這句話的殺傷力也很足,招徠了許多翡冷翠嫡系武士的好感目光。
劉震撼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也實在沒啥好說的了。
就算沒有若爾娜的眼淚汪汪,這種天才劉震撼又怎麼捨得消滅?
正感慨和唏噓著命運崎嶇和造化弄人,一個熟悉的身影在小空和小淨的陪伴下,慢慢走到了劉震撼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