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水三千,別人是取一瓢飲,我向來是一口乾。老劉說。
「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這是國王陛下召見劉震撼時說出的第一句話。
無疑,國王格雷克.薩爾陛下是一個極其守時的君王,灣鱷武士通報劉震撼就曾明言,國王會在半個鐘頭之後單獨接見神曲薩滿冕下,位於競技場中央的日晷上的陰影恰好斜過了一個刻度之後,國王陛下準時推開了包廂的大門。
國王陛下讓四位隨侍身邊的特拉維夫狂戰士退出了包廂,也舉手制止了包廂裡的幾個比蒙起身準備行禮的動作,一屁股坐到了劉震撼對面。
老劉光著胳膊,大敞著豪豬皮的薩滿袍,露著半身虯結的肌肉,手裡捏著一隻琉璃酒杯,杯中灩紅的葡萄酒剛被他一口抽乾,酒汁沾滿了他的絡腮鬍子,紅的就像血。
國王陛下居然連通報也沒有通報,就直接推門進來了,這讓包廂裡的所有比蒙都有點措手不及,熟悉禮儀的海倫也一時之間有點手足無措,果果帶著二少跟三少正鬼頭鬼腦的趴在大酒櫃上,把一支支琉璃酒杯往自己的肚兜裡塞,他們是唯一沒有被突然出現的國王給嚇到的。
小鸚鵡從昨天起就生病了,懶洋洋地窩在貞德的懷裡,勉強翻了翻眼皮看了一眼推門進來的國王,鉤嘴剛張開就被小修女貞德捏住了。
「全部退下。」劉震撼對四周的侍衛跟侍女揮了揮手。
「這是你和海倫應得的「戰神騎士勳章」,前往海加爾聖山的道路由你們打通了,這種功勳配的上這枚勳章。」國王陛下將一隻錦盒放在了茶几上,掀開了盒蓋,鋪著紅色火狐皮墊子地卡座上。躺著兩枚掛著銀鏈地鑽石型的金質勳章。這枚勳章凸雕著比蒙巨獸的形象。
「陛下,這是我們應該做地。」劉震撼假惺惺地說道。比蒙的「戰神騎士勳章」只頒布功勳卓著的勇士。這是天鵝主祭以前承諾過劉震撼地,不過劉震撼自己已經差不多忘了。他自己已經有一枚「南十字勳章」和一枚「雲麾勳章」拿不拿其他的勳章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他騙小妞從來不需要象王子那樣掛勳章。
「關於翡冷翠的抗擊外侮的傳奇戰鬥,我接到通知時已經遲了,神廟將你的消息封鎖的很徹底,出於避嫌,我們沒有主動接洽李察冕下,希望你能見晾。」國王陛下示意還站著的海倫坐下來:「如果不是福克斯和我還算有點交情。或許今天你們倆出現時,我還根本不知道你們倆來自於什麼地方。」
「陛下日理萬機,認識不認識我們沒有什麼太大地關係。」海倫很圓滑地說道。
劉震撼則是笑了一笑,什麼也沒說。翡冷翠太偏僻了,地處桑干河南岸,四周也沒有其他貴族的采邑,如果不是打了保衛戰之後刻意的宣傳,以國王的尊貴。顯然沒有半點可能會知道一個小小男爵地偏遠封地。
「翡冷翠的防衛措施還是很嚴密的,我曾經秘密「飛鷹傳書」給東北行省的一些皇家密探,讓他們去接近一下翡冷翠,不過在幾十里外都被數十頭獒犬給趕跑了。」國王陛下淡淡一笑,很欣慰的樣子。
「我在人類地多洛特公國遭遇過數次不成氣候的刺殺,曾經有一位刺客通過掘地道的方式,一直進入到了我所居住的驛館,驛館的步閣走廊是用木頭搭建的,刺客就呆在那層木板下面準備偷襲我。」劉震撼呵呵一笑:「當時我手下有一批來自東方的比蒙武士,他們其中一位隔著木版用長槍貫穿了這位刺客的腦袋,這個刺客是一個高段的盜賊,但他忘記了一件事,陰暗的木板夾層裡躲藏著不少蚊子,是那一陣陣輕微的鳴叫聲斷送了他的性命外界的東西永遠無法融入原來的環境,我的陛下,翡冷翠無論在什麼時候,都不會讓任何一個外人接觸到核心機密的。」
「也就是說,你除了已經展現出來的實力之外,還有暗藏著的實力是不是?」國王陛下狡黠地點了點頭:「這一點,你倒是和你的導師穆裡尼奧大人很像。」
「您也知道穆裡尼奧大人的實力非同凡響?」劉震撼一陣驚訝,不過隨即他就意識到自己這句話說的有多蠢,天鵝主祭表面上的實力的確很強大了,但是他潛在的實力,絕對不可能被人知道,就算是劉震撼,也只認為自己略微接觸到了一點點內幕罷了,他認為國王陛下十有八九也是在套話。
「這本來就不是什麼秘密。」國王陛下不開口則罷了,一開口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比蒙王國自從芒克族跟華倫泊爾族叛變,被迫退卻到多瑙大荒原以來,我們的王國之中,關於「獨立」這個詞就不再是一個新鮮的詞彙了,有很大的跡象表明,神秘消失的美杜莎一族,十有八九是脫離了王國,自己選擇了單獨發展,蟲族比蒙已經所剩寥寥,自然不可能有這個想法。但是鳥族比蒙有沒有這個想法就不得而知了,畢竟海加爾戰役時代,我們獸族比蒙的確保持了實力,而博德族的損失則太慘重了,我雖然是獸族比蒙,但我也要說一句公道話,承認這個事實。」
一旁的歌坦妮臉色突然變成了煞白,國王陛下這麼說,擺明了說斯邁一族想獨立了。
不但是歌坦妮,就算是海倫和劉震撼,也一下子有點懵了,他們倆做夢也想不到國王陛下是這麼的直接但是,告訴他們倆這件事,國王陛下又是什麼意思呢?
「瞧你們的樣子,這麼一點小小的內情也承受不了,那還自稱什麼天才祭祀!」國王陛下佝僂的背一下挺直了。瞇縫著的瞳仁中閃爍著一股咄咄逼人的雄性味道。這目光就像是一頭山巔的雄師,在輕風的吹拂下。睜開了自己惺忪地睡眼打量著山下草原上歡弛著地黃羊。
「陛下,你給出的消息實在是有點震撼,這些內幕沒有給我們知道的必要。」老劉苦笑道。再這位國王陛下的面前,劉震撼就覺得和安度蘭長老相處的感覺差不多,他始終能掌握著和你談話的節奏,引導著你的思緒,而他則永遠像一個猜不透的謎。
「沒什麼,你們倆的實力已經有這個資格知道這一切了,事實上,這些東西也不能算是什麼核心機密。在你們眼裡是機密,在我們六大貴族的最高層,這根本就不算是什麼大秘聞。博德族領主一向積弱,多年前斯邁一族將契克因一族和禽人比蒙全部趕出博德族。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何塞這樣的天才是不世出的,幾千年乃至上萬年才會有一個,如果每屆斯邁領主有他一半的本事,現在地比蒙王國最有話語權的就應該是天鵝比蒙了,他的實力我們大家都知道。我們沒有這個想法,我倒會鄙視他了。」國王陛下用手中的黃金權杖輕輕敲了敲寬厚地手掌,眼神掠向了一旁的歌坦妮:「小妮妮,你不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年輕時代的我,全比蒙王國我看得入眼的比蒙只有你的父親何塞.穆裡尼奧一個人,在沒有踏上王位之前,我還和你父親打過一我們倆一個從南,一個從北,一起去人類國度走了一遭。」
歌坦妮支吾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劉震撼和海倫也覺得自己實在沒話說了,沒想到穆裡尼奧大人年輕時代地遊歷人類世界,原來是因為和國王陛下的賭約,好像這位國王陛下也夠猛的,直接就從泰穆拉雅雪山爬過去了。
「現在我能看得入眼的,又增加了一個,就是你。」國王陛下的眼睛看住了劉震撼,一字一句地說道。
「我在東北神廟的外號是敗家子,好多人把我當白癡呢。」看到國王這麼捧高自己,劉震撼倒是挺不好意思的,有點忸怩。
「就算你是一個真正的白癡,只要接受過祭祀的智慧啟蒙,如果還有把你當白癡看,那他才是不折不扣的白癡。」國王陛下敲了敲自己的腦袋:「這也難怪,這個世界上總是庸人比較多,像我這樣的聰明人少之又少。」
明明是一句很狂妄的話,但是國王陛下說起來,卻是那麼的貼切,劉震撼開始覺得茉兒的話很有道理了,在短短的這幾句交談之後,他現在哪裡還敢因為國王陛下的相貌比較普通而萌生一絲一毫的輕視。
「感謝您的誇獎。」劉震撼被這一誇,也有點飄飄然了。
「不過李察你和何塞的情況又不一樣。」格雷克.薩爾陛下淡淡一笑:「斯邁族雖然是世襲貴族,但並非實權派,天鵝並不是強力種族,現在的他能做的只有盡力在采邑內營造出唯我獨尊,令行禁止的氛圍,形成一個自治領。我個人不反對這樣的做法,事實上很多大貴族也是這麼做的,只是沒有人像何塞那樣看不慣現在比蒙中的一些陋習,一心想公開獨立罷了,何塞年青時有過一些你們不知道的痛苦經歷,你們看到他的追隨者沒有?裡面沒有一個比蒙武士!我和何塞並不是認識一天兩天了,我知道他是一個有原則的比蒙。他雖然心裡有怨恨,但是絕對不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和國家鬧翻,在比蒙遇到危難時,我堅信,他絕對會是第一個站出來的比蒙!而你的情況就不大一樣了,聽說你和我兒子打架時,你的追隨者甚至穿著的是皇冠荊棘戰甲,這就不得不讓我警覺了。」
劉震撼皺著眉頭,轉著手中的琉璃杯一言不發,他實在搞不明白,國王陛下是什麼意思,幹嘛拿穆裡尼奧來說事呢?老天鵝年青時有過什麼刺激?
「李察,我們王國從古到今,從政權制度上一直存在著一個巨大的缺陷,那就是貴族募兵制度。倘若一位貴族擁有大量的金錢和崇高的地位。那麼這位貴族可以在他的領地內無窮無盡的募兵,理論上來看,只要有足夠多的錢,組建一支超過國家正規軍地私人部隊是完成可能地。」國王陛下輕蔑地笑了笑:「芒克族,也就是人類。他們雖然脫離了比蒙已經長達千年,可是他們現行的一切制度其實還是脫胎於我們比蒙,無論是權貴們地勾心鬥角,還是階層制度,都幾乎沒什麼兩樣,不可否認,他們也有改進,自從集中了君權。人類可以高效地推行政策,這點是我們比蒙最大的弊病,比蒙的君權雖然是最高,但是長老院和神廟的制肘。讓君權被架空了很大一部分的權利,至於十年之試,這純粹就是個雞肋的政策,看似公平而又名主,其實最是白癡。用武力和智慧共同競爭王位,這和治國有什麼關係?武技好,頭腦聰明,治理國家就一定能行?就算是行,僅僅十年時間能留給一位君王什麼作為?」
「我同意你的看法。」劉震撼點了點頭,為期十年的國王任期其實最胡扯了,現在的比蒙王國,各大家族之間為什麼擁有那麼大的權勢,關鍵還是因為國王換屆頻繁留下的空子,格雷克.薩爾陛下已經擔任國王二十幾年了,這種情況還算好點,換到以前,簡直不可想像。
「李察,人類雖然很聰明,他們懂地集中君權,可是關於貴族募兵制度這個缺陷仍然沒有能徹底改變,不知道你有沒有讀過《美第奇王朝簡史》這本介紹人類國度的書,美第奇家族曾經是腓尼基大帝國的貴族,經過一百多年的發展,私兵數量跟質量完全超過了國王腓尼基六世所能控制地軍隊,一舉推翻了腓尼基王朝,自己建立了新的美第奇帝國,直到兩百年前,這個帝國又被弗郎西斯科家族推翻。」格雷克.薩爾陛下的眼睛裡閃爍著睿智的光芒:「懂我的意思了嗎,李察?」
「比蒙王國地礦山全部屬於國有,即使貴族們想大規模募兵也不可能有匹配的軍械裝備,陛下,你的疑慮是不必要的,李察和我都是神職人員,雖然我們和多洛特公國的夏爾巴家族簽定了開設武器鋪的相關協議,但我們絕對不會有什麼異心。」海倫立刻站了起來,用最最鄭重的口吻對國王陛下說道:「陛下,請你用評價穆裡尼奧大人的話同樣來評價我們,因為,我們也是比蒙!」
「我相信你,孩子。」國王陛下哈哈大笑,揮手讓海倫繼續坐下:「主要是你們的皇冠荊棘戰甲實在是太過聳人聽聞了,其實想造反又何嘗是一件容易事,如果所有人的生活都很安定,你就是招募了足夠的士兵,只怕也沒有人願意追隨你,如果平民們生活艱苦,那種腐朽的王朝被人推翻也是活該。」
「比蒙王國出現造反是不可能的,最多只會有新崛起的貴族勢力,想攙和到國王的權利階層中來,一旦這支勢力足夠龐大,實現這個目標是完全可能的。」國王陛下很嚴肅地看住了劉震撼:「我這次單獨召見你們倆,除了授勳之外,另外一個目的就是想要告訴你們,遠離所有的是非圈!不要以為我是危言聳聽,歷史上,有很多類似於你們這樣的新貴,因為自身實力的傑出,或許是故意或許是出於無心,反正他們都涉及到了權利高層的邊緣,知不知道他們最後的下場?」
「比如說普拉蒂尼,對不對陛下?」劉震撼的目光直直地迎上了國王。
「武力強悍是一回事,在政治漩渦中弄潮又是另外一回事;根深蒂固,門生故舊遍天下的老牌上位貴族把一個新貴搞的身敗名裂或者是徹底消失可說是輕而易舉,請注意我的措辭,是搞臭,不一定要戰勝!」格雷克.薩爾陛下湊近了身子,沒有回答問題,只是凝視著老劉:「讓別人退出遊戲圈的辦法有很多種,李察你是擁有超階魔寵的祭祀,可這並不能給你在政治上帶來任何優勢,你似乎很擅長用暴力,如果你想裹挾著暴力和粗俗涉及政治。老江湖們會很慶幸自己遇上的是你這種白癡型的對手。」
「我從來就沒想過要涉及你們這個圈子。」劉震撼真是哭笑不得。他對權勢這種東西一點屁興趣都沒有,一個翡冷翠都是安度蘭長老在幫他管理。如果再給他一個國家,老劉自我感覺他唯一可能會幹的事只有一樣穢亂後宮。
「現在的王國,但凡是個人實力略微有點名堂的下位貴族。必然要加人一方勢力,這是一個很無奈的選擇題,我知道你身不由己。」國王陛下微笑道:「我看到你居然連自己地靠山,教宗霓下也敢當面頂撞,我就知道你是個徹底的雛,如果不是因為你地白癡表現,我今天倒也未必會單獨召見你,我讓王后收人海倫作為嗣女。已經足夠平衡關係了。」
「我好像已經得罪了所有該得罪的貴族了,長老院的首席昆丁,教宗霓下,外加李察王子。」劉震撼一臉的不相干:「陛下。按道理說,我和您兒子李察王子有了衝突,怎麼著您今天也沒有必要來提醒我才對,是什麼原因讓您……」
「樹苗不經過風雨,怎麼能成長為參天大樹?年青人不遇到一點挫折。怎麼能成長為棟樑之才?」國王陛下淡淡一笑:「你和李察只是兩個小孩打架罷了,難不成孩子打架輸了,他爸爸反倒要幫他去把架打回來才算數?不給他一點教訓,他怎麼才能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
劉震撼和海倫、歌坦妮、茉兒全楞住了。
「你的大度讓我動容,對不起,是我用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劉震撼正色說道。
「是我的子女太多了,疏虞管教才對,當初的婚姻本就是……哎……」格雷克·薩爾陛下長歎一口氣:「改革現有的弊狀,不是我一個人想當然就可以的,可惜這個道理我知道地稍微遲了一點,付出的代價也未免太大了一點。」
「革命尚未成功,陛下仍需努力。」劉震撼又恢復了油腔滑調。
「令人垂涎啊!」國王陛下也笑了:「翡冷翠的實力太令人垂涎了,我作為比蒙的國王,實在不忍心你們這樣才華出眾地年青人還沒綻放出自己的嬌艷,就先凋謝了;王國自從被逼退到多瑙大荒原,如過仍然保持著原有的傳統,那麼將來只有兩種可能性,第一就是被人類滅絕,第二就是分裂,沒有第三種可能性!要想振興王國,你們這樣有天賦才華的年青人才是最大的希望……」
「……我從一開始做這個國王開始,就沒想過只做十年。」格雷克·薩爾陛下頓了一頓,他地眼神忽然熾熱了:「我是天生的國王!以前的歷屆國王,僅僅把眼光放在增加自己家族的實力上,可是他們忘了一點,當選比蒙國王,不是為了一個家族服務十年!國王效忠的對象應該是我們整個民族而不是家族!作為國王,最大的責任就是帶著所有的比蒙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傲視整個愛琴大陸!」
「陛下,你的睿智如同祭壇的聖火般明亮!」劉震撼著實有點感動了,他雖然是俗人,卻也能感受得到格雷克.薩爾陛下此刻的胸懷是多麼寬廣。
「一個民族的衰敗很容易,但是崛起實在是太難了,包括我的家族也未必能理解我,我所能做的,就是在有生之年貢獻自己的力量而已,我需要時間,但留給我的時間卻越來越少了。」國王陛下苦笑道:「整個大陸都知道我們的比蒙武士是最強壯彪悍的勇士,可真正的情況是這樣嗎?如果真是那樣的話,比蒙也不會被人類從卡瑞姆多大平原趕到了多瑙大荒原了,我們的附屬種族都太懦弱了,身材也太矮小單薄了,真正的強力種族,又多是生育能力差勁,人數稀少,這種兩極分化的態勢,甚至沒有足夠的兵力肅清邊境四周的敵對國家,今年討伐沙漠國度,只不過是我這麼多年積攢的力量第一次爆發罷了。不肅清邊境敵患。比蒙就始終不可能有長足的發展!我必須在有生之年替王國完成一個穩定的外部環境!」
「身材強壯與否,在大兵團作戰並不佔太大便宜,集團式衝鋒,並無騰挪空間,十根長槍捅過來,我們比蒙武士就算再強壯,也吃不消在心臟上來一記。」劉震撼也歎了一口氣:「附庸族比蒙的懦弱,也使得我們地後備兵員明顯處於劣勢,一旦在戰場有了消耗,預備役將會是王國地一大難題,軍人是需要訓練的,不是批一副盔甲,拿一柄長槍就算是合格。除此之外,隨便任何一場戰爭,都還要牽扯到參謀、偵察和後勤等等問題,不客氣句。其實我們比蒙王國地勢力真的不算很出色,從整個愛琴大陸來看,真的是這樣。」
「吟遊詩人們關於翡冷翠地戰鬥,我也聽說了,我發現你似乎對戰鬥有著異常敏銳的嗅覺。」談到戰爭和軍隊。國王陛下一下子來了興趣,「翡冷翠與人類強盜的戰鬥中,你指揮一幫民兵,在數十倍與己的敵人圍攻下,照樣能做到零傷亡,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做到的?」
「不是我指揮的。」劉震撼連忙擺擺手,呵呵笑道:「我哪有那個本事,我有一個很出色的參謀,每次戰鬥之後,光終結報告和戰例彙編她就要做上百頁紙,所有的統籌全部是由她來完成地:其實零傷亡是誇大了,海倫的科摩多戰爭巨獸和茉兒的潮汐領主革瑞恩全部陣亡,這都是血淋淋的代價。」
「以數百民兵對付上萬人類強盜,而且連打兩仗,這已經是很驕人的戰績了,你倒也不需要謙虛。」國王陛下說道:「業餘的民兵能打出這麼大的威風,實在是罕見,這絕對是指揮藝術的最高表現。」
「沒有人是天生的軍人,我們也是一刀一槍拼出來地,好在一開始就有兩位聖殿騎士系統的訓練,我又有一幫武技傑出的東方比蒙武士領軍,武士們最好的西學辦法就是戰鬥,血腥的戰鬥是唯一的提高方式,翡冷翠所有的民兵,他們手中的武器出來就沒有停止過蘸血,其實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從一開始打強盜,到後來和人類開戰,其實打來打去,都沒有碰到過正規軍,而且我們每一次都是收縮防守,堅決不打運動戰,次次都仗著地利,不贏才怪。」劉震撼謙虛地說道:「人類的魔法優勢在翡冷翠面前完全被壓制,兵員素質也沒我們高,裝備也沒我們好,再加上祭祀幫忙,獲得勝利也是預料中的事。」
「呵呵……哪有你說的這麼簡單!」格雷克.薩爾陛下樂不可支地說道:「不過吟遊詩人們關於翡冷翠戰役的描述給了我們很大的啟發,你的籐甲軍創意也被我們提交到了軍部,軍部吸取了這個意見,開始準備用籐甲製作盾牌了,如果將來能研究出完全防火措施,那我們的盔甲從此能夠擺脫鋼鐵的奇缺問題,也算是一大幸事。」
「籐甲用於軍備也是無奈之舉,如果真的能解決防火問題,的確是一個很不錯的選擇,防護力不錯又輕便的籐甲在翡冷翠創建的初期,為我們立下過汗馬功勞。」劉震撼沒想到艾薇爾當初的奇思妙想居然還能贏得國王的盛讚,心裡也是一陣高興。
「今年實在是一個喜事連連的年度,蝴蝶人和蟬人的回歸,還有那支美杜莎,真的讓人感到高興,把你的蝴蝶人和蟬人的代表一起帶上,中午一起去參加神廟為你們準備的秋刀宴。」國王陛下拍了拍劉震撼的手。
「陛下,那晚上的事情我該怎麼辦?」劉震撼問出了自己的煩心事。
「這是你和傳統勢力的一次對決,沃兒夫主祭大人損失了自己的魔寵,你則要為此付出代價,我不是跟你一再重申嗎,武力強大不代表你能佔到什麼便宜,就算是「簡愛戰歌」真的如茜茜小姐所說的一樣,神廟也不會為普拉蒂尼正名,更不會推廣這首戰歌,你從一開始出頭,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會贏得任何的好處,當然了,救下一位前途無量的祭祀,倒也不愧是一位神之代言人的心胸,我們比蒙,很多人就是沒有直面歷史錯誤的勇氣,所以你給我的感覺很特別,如果不是這個原因,我倒未必會因為你擁有超階魔寵就正眼看你。」國王陛下遺憾地搖搖頭:「我很抱歉,李察,我無法幫到你什麼,這得靠你自己去解決。」
劉震撼頓時一臉的黯然神傷。
「我怎麼從你的眼睛裡看到了一絲暗爽和竊喜?」國王陛下的眼睛端的毒辣,不經意之間就切中了劉震撼的要害:「李察,是不是我看錯了?還是我老了,眼睛花了?」
劉震撼的臉頓時和海倫的尾巴變成了一個顏色,火紅火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