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化其實原本是比蒙高階勇士的權利,戰神坎帕斯是公正的,他給了比蒙勇士和祭祀一樣通往更高更強的道路。身經百戰的比蒙勇士,可以在殺伐和戰鬥中,領悟到戰神的號角力量,通過激發自己的鮮血和怒氣,進入狂化狀態,全面提升自己的戰鬥力。這樣的勇者,比蒙獸人一般稱他們為「狂獸戰士」,他們在施展狂化的時候,無須祭祀的「狂暴戰歌」相助,我們一般習慣稱其之為「自主狂化」。」海倫說道。
「杜冷丁也有這效果。」劉震撼心想。
「自主狂化」的狂獸戰士爆發出的戰鬥能量,要遠比通過「狂暴戰歌」催生的狂獸戰士的狂化效果更好,而且更主要的一點是,他們在狂化結束之後,只會出現輕微的眩暈,戰鬥力還能基本保持,遠遠不是「狂化戰歌」催生的「狂獸戰士」可以媲美的。在和人口數量超過比蒙數十倍的人類軍隊交鋒中,狂化是戰爭教給比蒙獸人最好的對付人類的手段,同時也是最無奈的手段。」海倫看著劉震撼說道:「我曾經參加過家鄉一年一度的狩獵錦標大賽,親眼看到過俄勒芬族狂象戰士的表演,在進入自主狂化後,俄勒芬勇士和你剛剛的表情真的很像,一樣的血脈賁張,渾身的筋絡變的清晰可見,就像是一堆蚯蚓在下面鑽來鑽去,一樣的很恐怖的力量。」
「我的力量是夠大的。」劉震撼看著地上被捏碎的椰瓢內褲哭笑不得。
「同時,比蒙的巫醫也能提煉出一些催生狂化的藥物,不過,那種藥物的副作用也是巨大的。」海倫說道:「我很擔心那個亞龍的卵是不是有類似的作用。」
「吃了巫醫的藥會有什麼後遺症?」劉震撼很迫切地想知道究竟。
「除了自主狂化的比蒙戰士之外,通過藥物和戰歌進入狂化的都只是普通的比蒙獸人戰士;狂化的強大戰鬥力需要堅強的意志、忠誠的信念還有必要的清醒來維持,普通的戰士顯然無法勝任這麼高的要求,我們聖壇祭祀的作用就在這裡了,比蒙戰士是戰神坎帕斯手中的長劍,我們就是握著劍的手;通靈戰歌中的安魂曲,可以讓這些不知疲倦和傷痛,陷入瘋狂殺戮中的普通戰士恢復自己的心神和原有的意志——我們是獸人,並不是野獸。」海倫低垂著眼簾,輕輕歎息了一聲:「普通獸人戰士在進入狂化後,即使有安魂曲的撫慰和召喚,還是會有百分之二十體制較差的人會因為承受不了高度負荷的機能運轉而導致過度脫力而癱瘓,甚至導致死亡。」
「哎強大的力量總是伴隨著必然付出的代價」劉震撼也覺得有點憋氣。現在的他已經越來越進入自己最新身份了,說話和思考也開始全方位傾向了獸人而不是人類。
「我們福克斯人所有幾百個家族中,麾下的附庸族八十萬匹格人中,能進入自主狂化的勇士人數絕對不超過二十個。所以我對你能進入狂化狀態,實在是感到太不可思議了,我無法描述你剛剛的痛苦表情,要知道,你的身份只是一個孱弱的祭祀!」海倫情不自禁地痛苦呻吟了一聲:「公正的戰神啊,你怎麼會讓一個身體單薄的祭祀進入狂化,他可是您挑中的天生靈魂歌者啊」
「我進入狂化了?不對,海倫你說的不對,絕對不是這樣」劉震撼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當時的狀態,肯定地說道:「我當時根本一點也沒想到殺戮和怒意,我就感覺到身子滾燙,滾燙的我難受!除此之外,沒有其它的感覺了!」
這句話又將海倫拖進了沉思的狀態。
劉震撼看著海倫越發凝重的表情,心裡也開始有點打鼓。
「如果不是狂化狀態的話。」海倫臉色忽然變的很難看:「事情就麻煩了!」
海倫沉思了許久,帶著尷尬的表情看著劉震撼說道:「親愛的李察,如果是不是狂化而產生這種「類狂化狀態」的話,那只有一種可能了。」
「是什麼該死的情況?」劉震撼凝視著海倫。
「我們聖壇祭祀的寵物在非自然死亡之後,會有極少數的偶然性,將自己原本的魔法元素力量嫁接到祭祀身上。這種情況在祭祀法典中,千年以來,只出現過兩次,神廟把這種現象稱作「血之祭奠的詛咒」,這種情況是是魔寵和祭祀的感情最最糟糕的表現,遭受這種詛咒的直接症狀也是這種類狂化狀態。」
「什麼意思?」劉震撼眼瞪圓了,拍著屁股差點沒跳起來。無論詛咒這個詞是什麼意思,劉震撼堅信自己都不會理解錯它的含義。
「祭祀和魔寵之間應該是連為一體的,祭祀看待自己的魔寵是用一種對待親人的眼光來看的,很少有祭祀和自己的魔寵互相產生怨恨。千百年來,比蒙法典中,有記載的曾經遭受「血之祭奠」詛咒的祭祀,只有區區兩個例子。」海倫說道。
「那兩個人幹嘛了?」劉震撼問道。
「他們將自己受傷的魔寵丟在了戰場上,自己逃命去了,這種懦夫的舉動,直接導致了他們的魔寵浴血疆場。」海倫憤怒地詛咒道:「這兩個只能在菜園子裡徘徊的珍珠雞!」
「媽的!這兩個癟三」劉震撼嚥了口吐沫,又急急問道:「我還是有點不明白,魔法嫁接,那等於這兩個祭祀全擁有了魔法,不就和人類魔法師一樣了嗎?那該多好?怎麼說反倒是壞事?」
「當祭祀背棄了自己的尊嚴和身份,遭受了魔寵「血之祭奠」的憤怒強大的怨念玷污之後,同時也會接受來自戰神的憤怒詛咒——戰神坎帕斯決不允許背棄自己的夥伴出現在偉大崇高的祭祀薩滿中,作為懲罰,接受血之祭奠詛咒的祭祀,從此以後,嘹亮的戰歌將不會再具有任何神奇的效果,這就是背棄友情的代價。不要以為擁有了魔法力量是一件好事,魔力和歌力是截然不同的元素力量,同時擁有了它們,只能讓兩者產生劇烈的排斥,這就是「血之祭奠」的類狂化狀態的由來,以祭祀的孱弱的身體,即使能逃過了這一劫難,也擺脫不了另外一個厄運。」小狐狸的臉色極為難看,因為她在擔心,擔心自己以處女祭祀尊貴的花冠換來的愛人平安無事,又將會像泡沫一樣粉碎。
「什麼厄運?」劉震撼問道。
「他們雖然接受了魔法力量,但並不代表著能輕易使用魔法,魔法是很奇妙的東西,沒有系統的學習和天生的感悟就想控制和使用他,幾乎和駕御狂化一樣是自尋死路,魔法反噬會讓胡亂使用魔法的人頃刻間粉身碎骨——這就是血之祭奠的真實涵義,魔獸,並不缺乏智慧。」
海倫的話就像一盆雪水,兜頭把劉震撼澆了個透心涼。
「我我」劉震撼有點語無倫次了:「那我什麼時候得罪了那隻大模特了???我又沒把它拋棄在戰場上,自己個去逃命!」
「他是我的處女寵物啊!怎麼這麼對我!」劉震撼牙齒咬的噶蹦直響。
海倫沒說話,她在凝視著地上幾瓣被咬的參差不齊的蛋殼。
「可是它當時已經死了啊!它怎麼能知道我吃了它的蛋?」劉震撼瞪大了眼,有點不服氣。
「貪吃啊,是匹格族最大的原罪」海倫神色有點黯然。
「嘿嘿」劉震撼搖搖頭:「我還是不相信,哪有這種事!」
「其實我也不能肯定,李察,我倒是希望這一切只是我的推測錯誤。」海倫也很失落。
「那果果呢?」劉震撼揪著果果的耳朵,問道:「為什麼果果也和我一樣?也會進入那中血之祭奠的狀態?」
「當時果果也吃了這瓣龍卵,而且也和以前一樣,趴在你頭頂上吧?」海倫又問道。
「是的。」
「血之祭奠的強力詛咒,正是把怨念集中鎖定到你身體上,果果是跟著倒霉罷了,誰讓它成天沒事老喜歡趴在你頭頂上。」海倫好像這時候還不忘吃一下果果成天膩著劉震撼的醋。
「完了!我完了就算了,還梢上了果果!」劉震撼哀號著,光著大屁股一傢伙就坐到了地上。
「都說了我還不能確定了!」海倫白了他一眼,「你還不快試試戰歌,能使用的話就證明我的推斷是錯誤的,快站起來,你哪裡還有一個祭祀的勇敢!難道還要讓戰神拉著你站起來嗎?」
劉震撼一聽這話,馬上就站了起來,扯著嗓子鬼嚎起來。海倫最喜歡最納悶的就是他這一點,平時好像膽小無比,一到真正關鍵的時刻,你又看不到眉宇裡有一絲的緊張了。
真是個奇怪的愛人。海倫有點甜蜜地給劉震撼換了個稱呼。
抑揚頓挫的戰歌,讓海倫也跟著情不自禁地跟隨著節拍唱了起來。
一曲終了。
海倫帶著複雜的心情看著劉震撼,眼神讓劉震撼心裡又是一陣忐忑。
「快說結果啊!」劉震撼感覺到了自己的戰歌已經完全沒了以前那種詠唱時的奇妙感覺了。
「李察!毫無疑問,你的確是中了血之祭奠的惡毒詛咒了。」海倫似笑非笑地說道。
「我的戰歌沒用了嗎?」劉震撼覺得內心裡湧出了一股說不出的失落感,就好像一件平時根本不介意的玩具,忽然之間丟失了,自己卻發現了它的珍貴一般。
「親愛的李察,你不知道你有多不幸,你也不知道你有多幸運。」海倫眼圈濕潤了:「你現在的戰歌和你第一次吟唱時相比,天生靈魂歌者的那種天生的充沛歌力已經到了幾乎消失的邊緣,通靈戰歌原本的附加效果也非常微弱了。感謝戰神!他居然給你留下了一線希望,「血之祭奠」的魔獸詛咒並沒有將你的戰歌作用完全剝奪。」
「坎帕斯!」劉震撼長長地吁了口氣,有總沒有好,養個弱智也是自己的娃。
「關於「血之祭奠」,神廟的祭祀法典中,有相關記載的篇幅太少了,我對這種詛咒的力量瞭解也不夠完全,但無論如何,你都應該算是一個奇跡!因為這證明了戰神對你寵愛到了何種地步。」海倫很興奮。
我看是那隻老烏龜沒力氣發什麼勞什子詛咒了。劉震撼又恢復了得意,神氣六谷地摸著果果的腦袋。
「厄運之獸啊!你究竟還要給李察帶來多少厄運啊!」海倫輕輕地掐了掐果果的小臉蛋,果果迅速鑽進了劉震撼的懷裡,就露了兩個大耳朵在外面,瑟瑟發抖著。
原本劉震撼心裡也是有疙瘩的,自打來了這兒之後,碰上了這只「厄運之獸」霜雪皮丘之後,的確是好事沒遇到,壞事攬了一籮筐。鼻子摔破相不說了,還沒吃飯就碰上了只風系魔狼,差點把命給丟了,然後又是被自己的魔獸詛咒,這叫什麼跟什麼嘛~!
不過看著果果被海倫一句「厄運之獸」就嚇成了這樣,劉震撼又有點心疼了。
「誰說它是厄運之獸了?」劉震撼捂著懷裡的果果,就像藏了件大寶貝似的,一副溺愛護短的口吻:「我還說果果是幸運之獸呢!沒有它,我說不定已經翹辮子了呢!」
果果從他懷裡探出雙大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劉震撼。
「你啊~~」海倫用手指頂了頂劉震撼的腦門,恨鐵不成鋼地嗔怪道:「我就是說著玩玩的嘛,瞧你緊張成這樣!」
「不是說我有魔法了嗎?」劉震撼忽然想起了這茬:「我會什麼啊?」
「你別亂使用魔法!」海倫嚇的臉上一陣煞白,「那會要了你的命的!」
「狗屁!」劉震撼奇怪地說道:「我沒感覺出身體有什麼會魔法的徵兆啊,就感覺自己身體裡充滿了力量!」
「那這只模特和魔狼在搏鬥的時候,你看見它使用什麼魔法了?」海倫也納悶了。
「喏~~~~」劉震撼指著地上那個足有半尺深的指爪狀大洞說道:「我就看見那只模特就是這麼一傢伙,用爪子在地上拍了個洞,把魔狼給打死了。」
「好大的力氣!」海倫盯著那個大洞吐了吐舌頭。
「它該不是把力氣嫁接給我了吧?」劉震撼古怪地笑道:「力氣又不是魔法,這也能嫁接?」
「魔法依靠的是元素力量,力氣也是一種力量形式,真要是把力氣嫁接給你,也不是不可能。」海倫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但是哪有亞龍魔獸不會魔法,光有力氣的?」
「我試試就知道了。」劉震撼活動了一下自己膨脹的肌肉,走向了竹林邊的一馱青色臥牛石,四方形的臥牛石足有劉震撼以前見過的農民用來碾地的轱轆兩個那麼高那麼大,表面上全是滑不留手的青苔和乾枯的籐蔓。
「不要」海倫發出了一聲尖叫。
「為什麼?」劉震撼摀住了耳朵問道。
「魔法反噬!」海倫問道:「你忘了魔獸的詛咒了嗎?」
「怎麼可能!」劉震撼笑道:「我說話也費力氣的啊,怎麼沒見詛咒發生?真要產生反噬,逃也逃不了!」
「不行就是不行!」海倫的頭髮搖成了一道紅色的麥浪,一臉的沒得商量。
果果趁著他們在扯皮,自己從劉震撼懷裡跳了出來,蹦蹦跳跳地走向了那馱青石。
劉震撼和海倫停止了爭辯,怔怔地看著果果。
「果果想幹什麼?」劉震撼問海倫道。
海倫搖了搖頭。
「它不會是想去試試那塊石頭的重量吧?」劉震撼笑著說道。
果果的小爪子已經搭上了那塊大臥牛石的底部,巨大的石塊襯托的它渺小的身形就像是大白菜旁邊站了個豆芽。
「果果不要啊~~~~!」劉震撼的瞳孔瞬間收緊了,扯著破鑼嗓子大嚷嚷了起來:「**你媽小兔崽子,當心魔法力量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