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多久,王之楨、史可法與牛東門三人也趕到午門外,見士兵正圍成圈,也料到定然是在給田川美子療傷,三人皆是站在原地,背過身去,陳大寒見狀立刻上前一步,對王之楨與史可法拱了拱手,隨即將牛東門拉到一邊,低聲詢問道:「牛先生,你以為此事當如何解決?」
牛東門聞言搖了搖頭,轉頭看了一眼人群中正抱著田川美子的沐臨風,這才對陳大寒道:「將軍,此事一切看大人決斷,你不必猜度大人的心思……」說著又放低了聲音後,這才對陳大寒道:「大人什麼都好,就是闖不過情關,愛情、友情、親情……無一情感是他能放下的……將軍想想,自古為帝為王者,哪一個不是薄情寡義,斬斷情慾……大人……唉……牛某以為,大人為一國之相,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但是為帝只怕仍是遙不可及……」
陳大寒聞言眉頭一皺,驚異地看著牛東門,隨即低聲對牛東門道:「牛先生,陳某不過是問你,陳近南與鄭家一事當如何解決,你給陳某說這麼多做什麼,這些又不是陳某所能左右的,想來不過是徒增煩惱罷了……不想也罷,不想也罷……」
牛東門聞言搖了搖頭,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王之楨與史可法後,見史可法與王之楨也正在低語不止,根本就沒注意他與陳大寒的交談,這才繼續低聲對陳大寒道:「將軍,牛某也是為將軍打算,試想天下不可一日無君,百姓不可一日無主……牛某從之前大人提前選好接任的人選,這個做法上,已經看出大人早有歸隱之意……」
陳大寒也知道沐臨風選好史可法與陳近南做接班人的事情,但是他卻沒有想這麼多,如今聽牛東門如此一說,頓時眉頭一皺,他可從來沒想過沐臨風會願意放棄眼前的一切,去什麼歸隱?陳大寒總覺得沐臨風的想法與他們這些人不同,如今聽來更覺詫異,沉吟了半晌也沒有說出話來,怔怔地看著牛東門。()。..。《》。
牛東門這時繼續低聲對陳大寒道:「將軍,你看昔日王之楨與史可法本來貌合神離,而如今王之楨卻經常主動找史可法商議朝中大事了,從這點看來,將軍看出什麼端倪沒?」
陳大寒滿腦子的霧水,王之楨與史可法一直針鋒相對,這一點陳大寒是有所耳聞了,即便是以前也親眼見過幾次,但如今王之楨與史可法已經不像以前那般了,是有些奇怪,但若說有什麼端倪,他這個武夫,還真是一時難以看出。..。
牛東門知道陳大寒不知道如何回答,立刻低聲對陳大寒道:「史可法是大人推選的下一屆的接班人,王之楨此人向來圓滑,他如何看不出大人退隱的心意,如今她主動與史可法修好,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史可法將是這個國家未來的新決策人!」
陳大寒聞言心中一顫,轉頭看向史可法與王之楨良久,這才覺得牛東門說的極有道理,卻依然對牛東門奇道:「牛先生,既然你說的不假,不過你告訴我這些,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要我提防王之楨?還是其他什麼古怪?」
牛東門聞言連連搖了搖頭,心中一聲長歎,要說上陣殺敵,能像陳大寒這般驍勇善戰,又不畏死的屈指可數,但是要說這腦子,能蠢到像陳大寒這般的,只怕也沒幾個,牛東門暗道,自己這麼就選了這麼一個主子?不過無法,只好繼續給陳大寒解釋道:「將軍莫非就沒為自己找一條後路不成?若是一旦大人退隱,這江山就要易主了,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時候史可法上台,只怕這南京近衛軍統領一職,要旁落他人之手了……」
陳大寒聽牛東門如此說,頓時心中一動,這個問題他想過,但是從沒有細細去斟酌,平日裡大大咧咧,說一個禁衛軍統領,其實無所謂,根本不放在心裡,但是此刻聽牛東門如此一說,頓時明白了事態的嚴重,失去這個禁衛軍統領一職倒沒什麼,不過若沐臨風退隱的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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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臨風此時一直摟著田川美子,鄭保御還在繼續給田川美子螫針,背後所有穴位都施了針後,這才鬆手,結果小魚手裡遞過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隨即拿起毛筆,在紙上寫了一張藥單,隨即遞給小魚,道:「小魚,立刻前去抓藥……」
小魚接過藥方,立刻點了點頭,轉頭便走,沐臨風心中沉吟稍許,立刻叫道:「大寒,你護送小魚去抓藥,以免有什麼不測!」
陳大寒此時正在沉思牛東門的話,聽沐臨風叫自己,立刻上前應允了一聲,這才對牛東門低聲道:「牛先生,此事待陳某回來再和你細說!」見牛東門點了點頭後,這才帶著幾個禁衛軍一起護送小魚前去抓藥。waρcη。()。()。
這時鄭保御一根一根地將田川美子背後的針給拔了下來,隨即一邊收針灸,一邊對沐臨風道:「大人,待夫人吃一副藥後,看看症狀再說,此時老夫也沒有絕對把握……」說著站起身來,一聲長歎道:「希望夫人不是死在老夫手中的第三個病人吧!」
沐臨風幫田川美子穿好衣服後,一把抱起田川美子,這才對鄭保御道:「鄭大夫,這裡不是說話之地,不如隨沐某進宮,時刻關注美子的病情如何?」
鄭保御收好藥箱,這才點了點頭,對沐臨風拱手道:「老夫也正有此意,老夫兩次拜倒這個毒手下,心有不甘,這一次,老夫也想勝一次不是?」
沐臨風與眾人一起回宮,安頓好田川美子後,小魚與陳大寒也抓藥回來了,鄭保御立刻讓小魚煎藥,煎好後沐臨風親自伺候田川美子服藥,一共兩種藥,一種內服,一種外敷。:.。()。
鄭保御一直在一旁觀察田川美子的臉色,只見田川美子的臉色由蒼白轉為醬紫,又由醬紫轉為暗紅,多種變化不定,最終又恢復蒼白。
沐臨風這時看著鄭保御,問道:「鄭大夫,如何,田川美子的毒是不是已經散了?還是……」
鄭保御搖了搖頭,臉上沒有任何神色,這才淡淡地對沐臨風道:「此時老夫也沒有絕對把握,不過看夫人的跡像似乎比陳先生的要好一點,但是究竟能不能徹底節度,只求夫人能挺過這一關,一切還要看天意啊!」
沐臨風心中一沉,轉頭看向田川美子,心中萬分的焦慮,此毒若是鄭保御都解不了,那麼田川美子也只有死路一條了,不過田川美子一向堅強,決計不會就此放棄的。()。
沐臨風此時在疑慮,田川美子武藝也不差,為何會著了陳近南的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莫非陳鼎真的就是陳近南殺害的,如此只是為了給陳暉報仇,怎麼也說不通啊,陳暉雖然是陳近南的叔叔,但是叔叔再親能親的過自己的老子?犯不著犧牲自己的老子來為叔叔報仇吧?
沐臨風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都沒想通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看來也只能等抓住陳近南,才能知道實情了,想到抓捕陳近南,沐臨風心中頓時又是一沉,按照田川美子所言的話,陳近南的武藝應該在田川美子之上,如果要抓捕只怕也不容易,從此沐臨風又更加肯定了陳鼎之死,定然別有另情,若是陳近南真的武藝高強,估計鄭家的人沒有一個會是他對手,他要殺鄭家的人,簡直就是易如反掌,何苦要利用自己去對付鄭家呢?
鄭保御此時又繼續給田川美子螫針,隨即又讓沐臨風給田川美子敷藥,如此折騰了幾次輪迴之後,田川美子的臉色逐漸的恢復的血色,而且臉色變的也不再頻繁了,鄭保御滿是愁雲的臉,似乎也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沐臨風看在眼裡,心中也知道田川美子恐怕是有救了,心中一喜,立刻坐到床邊,握著田川美子的手,輕聲道:「美子,你務必要挺過來,為夫不能沒有你……」
這時只見田川美子的眉眼微微一動,隨即突然坐起身來,撲地一聲從口中吐出一口黑血,噴在沐臨風的衣衫上,沐臨風見狀一驚,卻聽鄭保御突然哈哈大笑道:「終於……老夫終於可以解此毒啦……哈哈……」
沐臨風這才明白田川美子是將毒血噴了出來,也就是說,田川美子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沐臨風興奮地抱著田川美子,笑道:「美子,你終於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