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顧炎武走後,沐臨風立刻讓人找來王之楨,其實這些日子來,沐臨風的沐府書房儼然成為了辦公衙門,揚州、淮安、鳳陽與廬州四郡的多少決議都是從這裡產生的。
沐臨風其實也想過是不是要給給自己造一個專門的辦公場所,但是想像有覺得不妥,日後只要攻下金陵,那麼金陵的皇宮有多少房子供自己使用?
而且雖然現在雖然手裡有點餘錢,但是畢竟還是處於經濟緊張階段,有多少事都等著用錢,也不能在此浪費這種閒錢了。
王之楨來到沐府,進了書房之後,沐臨風立刻示意王之楨坐下之後,這才對王之楨道:「王大人,這次請你來,主要兩件事,一是希望你幫沐某向揚淮鳳廬四郡發一個官文,沐某準備成立財政司、民政司、農務署與廉政署四個全新的部門!」
王之楨聽的稀里糊塗,連忙奇道:「不知道這四個信部分是做什麼的?」
沐臨風笑道:「顧名思義嘛,財政司是專門管理財政事務的,民政司是專門負責管理民政事務的,農務署是專門管理農務事宜的,而廉政署是關門負責督察在職官員有沒有貪贓枉法的……」
王之楨連忙道:「可是這些部分之前一直都是各郡衙門負責的,如此豈不是要架空各郡衙門的職責?」
沐臨風連忙擺手道:「非也,之前的衙門陋習過甚,任何事情都要管,而為官者又不是全才,知曉農務的不一定知道財政,知道財政的又不一定知道民政,如此分工細攤下去,分工合作,各司其職,豈不是更好?」
王之楨聞言沒有說話,沐臨風看出王之楨臉色的變化,畢竟王之楨目前是揚州郡的郡守,若是當真按照沐臨風所說,他王之楨豈不是一個被架空,有官職卻沒有實務的官吏了。
沐臨風在王之楨沒來之前,就已經思索過這個問題了,見王之楨如此,也是在他意料之中,隨即笑道:「王大人看來是誤會沐某的意思了!」
王之楨看著沐臨風,仍是沒有說話,似乎還在有點情緒。
沐臨風沉吟了一會,這才對王之楨道:「王大人,你說一國之君,需要做事麼?」
王之楨不知道沐臨風為何如此問,不禁奇道:「沐帥此言何意?」
沐臨風笑道:「一國之君,每日只要在朝堂上一坐,然後各個部分的大臣來上奏,皇帝老子呢,只要看看這些奏章,分理出事情是屬於那個類別,隨即再分給各個部門去辦理落實,有哪朝的皇帝是要自己動手來做這些分工細活的?」
王之楨聽沐臨風如此說,似乎明白了什麼,卻又不是全動,詫異地看著沐臨風。
沐臨風看著王之楨笑道:「這個衙門呢,就好比朝廷的朝堂,而郡守呢,就好比這個小朝堂裡的小皇帝……如此說,不知道王大人是否明白了沐某的意思呢?」
王之楨沉吟了一會,這才道:「沐帥的意思是,日後衙門只負責總理各項事務,然後負責分攤給各個部分去做?」
沐臨風聞言立刻拍手笑道:「王大人不愧是王大人,一點就通,沐某的意思就是如此!」
王之楨微微一笑,隨即道:「但是之前一個衙門所辦理的事,如今分攤給四五個部分去做,豈不是浪費公帑?」
沐臨風笑道:「王大人此言差矣!若是只是衙門來處理,處理的不好,還不如分出細活,讓熟悉的人去處理,這才叫做各司其職,民政的人才專門管理民政事務,財政的人才專門管理財政事務,如此事情細節化,豈不是加快了辦事效率,若是各個部門的辦事效率都提高了,本來一個衙門需要一個月來做完的事,分攤下去,只要幾天就能做完,這一筆賬算下來,不知道王大人心中是孰輕孰重呢?」
王之楨這才恍然道:「沐帥原來想的如此深徹,王某無話可說,唯有佩服之至,佩服之至!」
沐臨風看著王之楨,隨即又想到了自古的衙門除了民政,財政各項事務外,還要手裡百姓的案件糾紛,這才對王之楨又道:「對了,沐某還要成立一個法政署,專門負責受理民間的訴訟案件,進一步的簡化衙門的瑣碎事務,讓郡守更有時間空閒來為各郡謀劃更好的未來!」
王之楨點頭道:「這樣的話,衙門的負擔的確是減輕了,甚至可以說是無事可作了!」
沐臨風連忙擺手道:「哎!這麼能說是無事可做了呢?事情多了去了,衙門除了要監督各個部門,還要總攬各郡發展的大綱,事情多了去了!」
王之楨笑道:「是是!不知道這財政司、民政司、農務署、廉政署與法政署的官員,沐帥可否已經想好了?」
沐臨風點頭道:「嗯,沐某早就想好了,財政司由顧炎武擔任首屆司長,民政司由黃宗羲擔任首屆司長,農務署由陳子龍擔任首屆署長,廉政署由冒辟疆擔任首屆署長……唔……這個法政署嘛……」
沐臨風沉吟了一會,這才對王之楨道:「這個法政署,沐某也是剛剛想到的,倒是還沒有確定由誰出任首屆署長,卻不知道王大人可有合適的人選推薦?」
王之楨沉吟了一會,這才道:「還真有這麼一個人,這個曾經擔任過四任揚州郡守的師爺,不過自王某商人之後,他就賦閒在家了!」
沐臨風聞言奇道:「哦?莫不是此人已經上了年紀?」
王之楨聞言搖頭道:「那倒不是,此人剛剛三十六歲!」
沐臨風奇道:「三十六歲,如此年輕就賦閒在家?還是王大人你上任之後的事,莫非當中有什麼曲折,不然王大人決計不會讓如此任務賦閒在家吧?」
王之楨沉吟了一會,臉色表現的甚是為難,半晌之後,這才對沐臨風道:「此人是舍妹絮媛前夫的堂兄!」
沐臨風聞言心下一凜,這才明白了那人為何在王之楨上任之後便賦閒在家了,這王絮媛在成親當日,夫君就死了,被認為是剋夫之命,所以與夫家鬧出了嫌隙,看來這人就是為了此事,知道王之楨與己家有仇,擔心王之楨會報復於他。
沐臨風沉吟了一會,這才對王之楨道:「不知道此人姓甚名誰?」
王之楨道:「此人叫古梓函!」
沐臨風點頭道:「那麼就這麼定了,就是他了!」
王之楨奇道:「可是此人未必肯出山就任啊!」
沐臨風笑道:「這就有勞王大人你了,你就說是沐某請他的,若是他執意不肯,你再報沐某,沐某親自去請他!」
王之楨聞言有些猶豫,沐臨風立刻又道:「那麼這五個新部門的官員就這麼敲定了……呵呵,王大人可是第一個知道的,那麼王大人就辛苦一點,由你代沐某給四郡發出通報文牒,讓這和諧人接到之後,立刻上任!」
王之楨聞言立刻點頭道:「好,王某回去之後立刻起筆,只是這個古梓函……」
沐臨風笑道:「沐某知道他與王大人你之間嫌隙,只怕這些年來,王大人與古梓函也從不來往吧,不過就方才沐某問王大人你人選,王大人你第一個就說出此人,沐某絕對相信王大人你的人品……沐某也是想給王大人你一個機會,修飾兩家的嫌隙,若是王大人你執意不想招惹古梓函,那麼沐某親自去就是了!」
王之楨聞言立刻道:「不,不!還是王某去吧!若是此人不聽王某所言,沐帥你再去不遲!」
沐臨風聞言這才笑著站起身來,走到王之楨身旁之後,這才問道:「絮媛近來可好?」
王之楨被沐臨風問的有點措不及防,這才幹咳了幾聲,點頭道:「一切還好……不過王某聽說沐帥你與東瀛女子德川家惠有了婚約?」
沐臨風聞言笑道:「王大人你也聽說了?莫非是絮媛有什麼想法?」
王之楨連忙擺手道:「不不,絮媛一聽說此事,就知道沐帥定是不得以而為之,王某也知道些東瀛的情況,這樁婚姻定是一場政治的牌!」
沐臨風聞言歎道:「還是絮媛她明白事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