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妾成群 正文 234章----246章【夜路遇襲,雙美救英】下
    王絮媛看著沐臨風的表情,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隨即眼眶一紅,頓時眼淚就流了下來

    沐臨風連忙伸手幫王絮媛擦拭著眼淚,輕聲道:“傻丫頭,哭什麼!”

    王絮媛連忙一把摟住沐臨風,用手敲打著沐臨風的背部,道:“公子好壞,把人家給弄哭了……”

    沐臨風心道:“我還沒弄呢!”口上卻道:“臨風也只是說出內心想法而已,絮媛如此,日後臨風可不敢再和絮媛說話了,不然萬一絮媛變成哭寶了,可怎麼辦?”

    王絮媛聞言破涕為笑道:“萬一絮媛真變成哭寶了,公子還喜歡絮媛麼?”

    沐臨風輕輕拍打著王絮媛的背部,笑道:“要,當然要,無論絮媛是笑寶還是哭寶,都是臨風的寶嘛!”

    王絮媛聞言摟著沐臨風的手更緊了,沐臨風摟著王絮媛良久之後,卻見王絮媛圖二又突然推開沐臨風,道:“還是不行!”

    沐臨風聞言奇道:“啊?怎麼?又是那裡不行了?”

    王絮媛低聲道:“我昨日才與吳先生相親,今日又和公子如此,公子與吳先生乃是至交,日後如何面對吳先生?”

    沐臨風聞言笑道:“絮媛不必擔心,你與吳先生那是有緣無分,也是吳先生不能聞絮媛身上的香氣,才至如此的,況且你與吳先生一無婚約,二未傾心,這有何無法面對他的?”

    王絮媛道:“畢竟絮媛和吳先生相親了……”

    沐臨風連忙伸手握住王絮媛的手,輕聲道:“放心吧,吳先生已經知道臨風喜歡絮媛了!”

    王絮媛聞言一驚,奇道:“啊,知道了,吳先生怎麼說?”

    沐臨風笑道:“能怎麼說,當然是祝福臨風啊……”

    王絮媛半信半疑道:“是麼?”

    沐臨風慢慢將王絮媛摟進懷中,輕聲道:“絮媛放心,只要臨風想與絮媛在一起,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阻擋臨風……”

    王絮媛聞言這才點了點頭,低聲道:“公子說話要算話才是……”

    沐臨風微微抬起王絮媛的頭,正色道:“我沐臨風說一不二……”

    王絮媛看著沐臨風,隨即道:“絮媛相信公子……”

    沐臨風看著王絮媛,隨即慢慢低下頭,親向王絮媛,王絮媛微微閉上眼睛。

    正待沐臨風要親到王絮媛之時,王絮媛卻突然一把推開了沐臨風。

    沐臨風奇道:“怎麼了,絮媛?”

    王絮媛坐到一邊,道:“不行,你我不可做出苟且之事,還是待公子娶了絮媛過門之後再說……”

    沐臨風看著窗外天色正亮,心道:“什麼苟且之事,這大白天的,老子還能怎樣?不就是親親麼?”

    王絮媛見沐臨風坐在一旁沒有說話,隨即問道:“沐公子是否生絮媛的氣了?”

    沐臨風連忙道:“沒有,沒有,是臨風沖動了……”說著起身給王絮媛拱手道:“臨風冒犯絮媛了!”

    王絮媛連忙扶起沐臨風,這才道:“雖然絮媛已經出嫁過一次,但是絮媛還是無法過心裡這一關,還請公子見諒……”

    沐臨風哈哈一笑,道:“嗯,臨風知道……”

    卻在這時,王絮媛房間的門打開了,進來一人。

    沐臨風與王絮媛聽到聲音,連忙各自站開,分別整理了一下衣冠。

    卻見進來之人正是王之楨,王之楨笑道:“絮媛的病好了?”

    王絮媛白了王之楨一眼,道:“兄長,你又亂說,絮媛什麼時候病了,你還把沐公子給騙來了……”

    王之楨哈哈一笑,隨即道:“絮媛沒病麼,那怎麼為兄覺得絮媛害了相思病了呢?”

    王絮媛聞言臉色大紅,隨即跺腳道:“兄長又取笑絮媛了,絮媛不理你了……”說著看了沐臨風一眼,隨即跑出了房門。

    王之楨見狀哈哈一笑,隨即看向沐臨風。

    沐臨風連忙向王之楨拱手道:“王大人!”

    王之楨連忙道:“沐帥不怪王某擅做主張吧?”

    沐臨風微微一笑,隨即道:“哪裡,哪裡!”心下道:“老子還真要感謝你生怕妹妹嫁不出去呢!”

    王之楨隨即伸手道:“沐帥,請,王某在府中設下了家宴,還請沐帥務必賞臉。”

    沐臨風連忙拱手道:“王大人真是太過客氣了……不過沐某還當真是沒吃午飯呢!哈哈!”

    王之楨一邊賠笑,一邊與沐臨風出了王絮媛的房間,隨即去了大堂之上。

    大堂上的酒菜已經備齊,卻只有幾個下人,不見他人。

    沐臨風奇道:“怎麼,王夫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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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之楨道:“哦,是有不巧,賤內今日正好去了娘家,我王家也只有王某與捨妹兩人了!”隨即對下人道:“去將小姐請出來!”

    王之楨說完示意沐臨風坐下,這才給沐臨風斟酒,道:“沐帥,不知您和捨妹是……”

    沐臨風佯裝奇道:“沐某與令妹?怎麼?”

    王之楨微微一笑,道:“方才王某在房間外已經聽的一清二楚了,這個……還請沐帥見諒……”

    沐臨風心道:“你個老小子,還有這嗜好?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偷窺狂呢!”口上卻哈哈一笑,道:“是臨風冒犯了才是……”

    王之楨坐下,道:“說實話,捨妹的婚事一直是王某的一塊心病,如今王某知道捨妹對沐帥你……呵呵……所以王某今日也是不得以而為之了……”

    沐臨風聞言微微一笑,道:“沐某明白,沐某明白……沐某說話也不喜歡繞彎子,不錯,沐某與令妹絮媛姑娘是互相傾慕,沐某也有心想娶絮媛姑娘為妻,不知道王大人的意思是……”

    王之楨聞言大喜道:“王某當然不會有意見……關鍵是捨妹喜歡……捨妹能得到幸福,王某絕無異議……”說著連忙端起酒杯,對沐臨風道:“沐帥能看上捨妹,那也是王某的福氣,王某先干為敬了……”說著將酒一口飲盡。

    沐臨風連忙也將酒飲盡,這才道:“只要王大人沒有意見,沐某就放心而來……”

    這時王絮媛走進了大堂,道:“兄長在與沐公子說什麼呢?”

    王之楨等王絮媛坐下之後,這才笑道:“當然是說絮媛你的婚事……”

    王絮媛聞言臉上一紅,隨即道:“誰說我要嫁了……兄長,你又自作主張……”

    沐臨風知道王絮媛說的是反話,王之楨自然也是知道,隨即哈哈一笑道:“你不嫁,難道要為兄養你一輩子麼?”

    王絮媛佯裝生氣道:“兄長是否嫌絮媛在家裡礙事了……”

    王之楨連忙道:“哪裡的話……只是絮媛你也老大不小了,這婚事可不能一拖再拖了……”

    沐臨風則在一旁自斟自飲,聽著王之楨與王絮媛兄妹二人說話,嘴角含笑。

    王絮媛看了沐臨風一眼,隨即臉上一紅,道:“即使要嫁,兄長也應該問過絮媛同意才是……”

    王之楨哈哈一笑,道:“這個當然,這個當然……那麼絮媛你同意麼?”

    王絮媛看著沐臨風,隨即起身道:“絮媛還是聽兄長的……”說著便跑進了內堂。

    王之楨見狀哈哈一笑,對沐臨風道:“絮媛還害羞了,哈哈……”

    沐臨風微微一笑,道:“如此,王大人此後便也是我沐臨風的兄長了,來,兄長,臨風敬你一杯……”

    王之楨端起酒杯,連忙道:“不敢,不敢,沐帥客氣了!”

    沐臨風連忙道:“若是兄長日後還叫臨風沐帥,那麼就是不將臨風當作妹夫了……”

    王之楨連忙將酒飲盡,道:“王某……啊不,為兄說錯話了,自罰一杯……”

    沐臨風哈哈一笑,隨即也將酒飲盡,道:“如此就對了,此後你我沐王兩嫁就是一家人了……”

    王之楨自是開心,連忙又給沐臨風斟酒,道:“那麼沐……那麼臨風你想將婚事定在何時呢?”

    沐臨風聞言沉吟了一會,道:“這個還是兄長做主吧……不過,臨風是想過了今年再說,明年開春,無論何時,還請兄長做主……”

    王之楨聞言道:“好,那麼王某就請人去挑明年開春後的好日子了!”

    沐臨風笑道:“好好,一切聽兄長吩咐!”

    沐臨風與王之楨商量好與王絮媛的婚事之後,沐臨風與王之楨小飲了幾杯之後,這才起身道:“那麼這事就如此定了,沐某還有要事,稍後會派人先送來聘禮……”

    王之楨聞言喜上眉梢道:“好好!”說著起身送沐臨風出了王府……

    爾後幾日,沐臨風無所事事,偶爾去一趟媚香樓,本來是想見柳如是,但是總是見不著面。

    柳如是不是在會客,就是閉門不見客,李芳怡雖然知曉沐臨風的心思,但是暗地裡也沒給沐臨風與柳如是說過什麼好話。

    畢竟此刻的柳如是是揚州媚香樓的頭號姑娘,是李芳怡的生財籌碼。

    沐府之中的陳圓圓、顧眉生、卞玉京與寇白門四女,一天到晚的圍著沐沐,似乎漸漸忘記了還有沐臨風這個大沐沐。

    沐臨風每三日便換一個女人的房間,這三日若是在陳圓圓處就寢,那麼下三日就是在卞玉京處休息,爾後三日就是顧眉生,然後再循環,偶爾當中會穿插一兩天,沐臨風在李芳怡的媚香樓裡過夜。

    時光飛逝,轉眼就要到了與李信交易的日子,沐臨風派人去鐵廠詢問吳行的進程,吳行說基本能在期限內完成,沐臨風這才放心下來。

    沐臨風也經常去揚州的軍營與史可法、朱大典一起商量著如何攻去江南。

    史可法的意思是,讓淮安、揚州與廬州同時出兵南下,淮安出兵攻打南通,然後一路南進,繼續攻取常州、蘇州與無錫。

    而揚州出兵南下先攻去鎮江,待鎮江平定之後,直逼金陵,占領金陵之後繼續南下,去攻取蕪湖、宣城等金陵周邊城市。

    廬州則派兵直線南下攻取長江北岸的安慶,然後渡江攻去池州,再繼續南下攻取黃山。

    最後淮安軍從蘇州向西,廬州軍從西向東,直到兩軍回合為止,而揚州軍此時可以固守金陵,只派稍許兵力,助廬州與淮安軍回合,掃平當中的障礙。

    史可法最後說,至於鳳陽軍,可以揮師北上,直接攻取宿州,再攻取徐州,鞏固揚州北方勢力,再向東進,打通徐州與淮安的聯系,以防揚州與淮安兩處後患。

    沐臨風聞言連連拍手叫絕,道:“史大人不愧是軍事奇才,這種戰法真是四面開花啊!”

    朱大典在一旁也是不斷地道:“不錯不錯,這種傾巢而出的戰法,恐怕也只有憲之你想得出來。”

    史可法聞言連忙搖頭道:“這個戰法若是純是靠刀劍等兵器是絕對不行的,我們揚州只有不到六萬的人馬,淮安也只有不足五萬的人馬,廬州最多四萬人馬,鳳陽也只有三萬多人馬,如此必須要有大批的火槍與攻城炮的……而且出鳳陽之外,三郡的人馬都要渡江,船只的數量也不在少數,如此准備至少要三個月到半年時間……”

    沐臨風聞言不住的點頭道:“不錯,如此大規模的作戰,必須要准備充足,而且糧草也是個問題,如今揚州剛剛開始落實分田到戶,百姓雖然都有了自己的土地,但是還沒到耕種的季節,而且淮安才剛剛開始落實,鳳陽與廬州還沒有開始實行,若是等到糧草充足之後,至少要到明年開春之後,農民將第一批糧食種下收成之後……唉……”

    史可法聞言道:“嗯,對,沐帥考慮的周詳,史某百密一疏,還是忘記了糧草的問題,所以如果我們要麼就不發動戰爭,好好的先發展目前在手的四郡,等這四郡穩定之後再圖發展,要就不戰,一戰必須振動天下……”

    朱大典在旁邊聽的真切,本來指望著有一場大仗要打,如今聽史可法與沐臨風說的准備工作至少要做四五個月,再等開戰,要等到猴年馬月才是,不禁著急道:“揚淮鳳廬四郡本是朝廷要地,朱某前來上任之前,朝廷就說這四郡是江北的糧倉,應該囤積了不少余糧,只要火器生產跟得上,應該過年之後就可開戰了吧?”

    史可法在一旁不禁搖頭道:“朱兄,雖說你是朝廷委任的揚淮鳳廬四郡的巡撫,但是揚淮鳳廬四郡的真是情況你又了解多少?”

    朱大典聞言奇道:“怎麼,朱某上任之前,也已經派人多方打探過了,有什麼不對?”

    沐臨風笑道:“沐某知道史大人的意思,這如今的天下,無一處不是贓官橫行,朱將軍,你說這揚淮鳳廬四郡的糧食還能有幾粒在糧倉裡呢?”

    史可法聞言不禁微歎一陣,不住地搖頭。

    朱大典聞言卻默不作聲,氣憤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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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臨風最終拍板道:“就這麼決定了,至於史大人,現在沐某委派你為四郡大元帥,統籌攻取江南的全部事宜,四郡的兵馬全部由你調遣……我會委派王之楨王大人做好後勤工作,確保戰事的順利,至於火器方面不用擔心,相信吳先生能調配好時間,配合戰事的時限,退一步說,只要後勤准備充足了,哪怕火器只做好了原定數量的一半,也必須開始攻取江南……”

    沐臨風說著看了一眼一旁的朱大典,畢竟朱大典曾經是崇禎委派的四郡巡撫,如今卻只是史可法帳下的一個戰將,此刻沐臨風將四郡全權交給了史可法,即便朱大典與史可法的關系再好,也定會有想法。

    沐臨風連忙對朱大典道:“至於攻取江南的事宜,還要有勞朱將軍在旁協助史大人,朱將軍你也畢竟是身經百戰的一代將才了,這次圍剿劉良佐,朱將軍也立下了汗馬功勞,所以,朱將軍務必要協助好史大人!”

    朱大典方才還確實是有些想法,如今聽沐臨風這般說了,顯然是在抬高自己,立刻笑道:“沐帥放心,有我朱大典和憲之兄在,只要王之楨那老小子把糧食准備充足,吳行將火器准備妥當,攻取江南,朱某定然站在第一線上,攻取江南只不過是一個時間問題而已!”

    沐臨風穩壓哈哈一笑,隨即拍了拍朱大典的肩膀道:“嗯,朱將軍說的一點都不錯,若是我軍士氣都如朱將軍這般高昂,這天下盡可得也!”

    沐臨風隨後又與史可法、朱大典商定了一些細節上的問題,隨即對史可法道:“沐某現在就給洪承疇,吳三桂和劉良佐發去密函,讓他們現在就開始充分准備……”

    史可法道:“如此就好,此刻唯一一個問題就是,沐帥你將四郡大元帥讓史某做,洪承疇恐怕會不服啊,洪承疇一向自恃奇高,目空一切,只怕他未必能聽史某的話。”

    沐臨風一想也是,隨即道:“無妨,沐某親自給他寫一封信,相信他定會以大局為重……”

    沐臨風說著要來了筆墨,隨即給洪承疇寫了一封信,在信中沐臨風將攻取江南的事告訴了洪承疇,也告訴了他大概的攻取時限,而且注明了這一戰只許戰勝,不能戰敗,向洪承疇說明的利害,不過這封信的關鍵還是最後一段,沐臨風承諾洪承疇,只要此次戰爭結束,江南數十郡平定之後,洪承疇將會調任金陵,代替沐臨風管理屬下數十郡。

    給洪承疇的信寫完之後,沐臨風隨即又書信兩封,分別是給鳳陽總兵吳三桂與廬州總兵劉良佐,信的大致內容與給洪承疇的差不多,最後都加上了一段委以重任的承諾,還有告知三郡,已經委派了冒辟疆等人去了三郡上任,主持變革之事,讓他們三郡總兵分別給與。

    沐臨風自然知道,這一段是不可少的,畢竟這三個總兵都是降將,除了吳三桂目前看來比較可靠之外,洪承疇與流量都不這麼可靠,只有用利益來吸引他們。

    沐臨風將信寫好之後,隨即立刻將信密封,讓史可法立刻派人送往三郡,交代送信之人,務必將信青紫交給洪承疇、吳三桂與劉良佐。

    沐臨風與史可法、朱大典商定好戰事之後,又與史可法、朱大典寒暄了幾句,這才離開了軍營,回到揚州府內。

    沐臨風騎著馬,一路北上,剛到揚州南門,就見沐府的下人就已經在南門口等候著了。

    沐臨風知道定是有什麼事發生了,忙問道:“到這裡等我,是否府中有何急事?”

    下人立刻回答道:“公子,西北的李信李公子在府中等候多時了,蘇先生讓小人們四處找尋公子呢!”

    沐臨風聞言心下一凜,隨即心算了一下日子,這才想起,原來後日就是交貨給李信的最後限期……

    沐臨風突然想起了紅兒,自從上次一別,也將近半個月沒見了,不知道這次紅兒有沒有來?

    沐臨風想到這裡,立刻策馬而出,一路奔向沐府,迅速地越下馬背,沖進府邸,路過大堂,到達書房門口,當中沒有半點停留。

    沐臨風站看書房門口,盡量平息一下呼吸,讓自己不要在氣喘吁吁,一邊又看著書房的門。

    沐臨風不確定這書房之內,究竟是只有李信一人,還是紅兒也在,她現在似乎開始後悔,方才因為太過著急,而忘記了問下人,究竟紅兒有沒有來。

    沐臨風待氣息平息下來之後,這才緩緩走向書房門前,伸手將書房的房門推開,沐臨風迅速地打探著房內的一切。

    然而結果,讓沐臨風有點失望,書房之內只有李信一人安定地坐在那裡。

    李信一見沐臨風,立刻起身拱手道:“沐帥,我們又見面了!”

    李信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沐臨風的表情,見沐臨風眼神中透露出來的失望之色,李信竟然覺得自己的心情無比的愉悅。

    李信這才前來揚州,本來一顆心總是不能平復,他名知道沐臨風與紅兒之間的事,本來是決計不想再看見沐臨風的。

    但是這畢竟是李自成吩咐下來的,而且事關創均的未來發展,如此責任重大的事,李信又不得不親自前來。

    但是當李信看到沐臨風透露出如此神色之時,竟然心內愉快之極,之前未來前,路上的總總猜測以及陰霾一掃而光了。

    李信見沐臨風眼神游離,沒有說話,隨即又道一聲道:“沐帥!”

    沐臨風這才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微微一笑道:“哦,李先生,久違了!”

    李信哈哈一笑道:“闖王吩咐下來的事,李某又豈敢怠慢!”

    沐臨風這才慢慢走進書房,坐到書桌前,隨即事宜李信坐下後,道:“離交貨期限還有兩日,不想李先生今日就已經到了揚州了!”

    李信微笑道:“嗯,李某也怕時間緊迫,萬一沐帥這裡有什麼差錯的話,李某在此還可以幫沐帥出點主意……”

    沐臨風看著李信,心中罵道:“你他爺爺的當然希望老子出錯了!”嘴上卻干笑兩聲,沒有說話。

    李信見沐臨風沒有說話,隨即也沉默不語,頓時書房內寂靜非常。

    良久之後,才聽沐臨風道:“怎麼這次紅兒姑娘沒有前來?”

    李信見沐臨風終於忍耐不住,問出了心裡想問的,這才微微一笑,道:“哦,闖王安排了紅兒去執行其他任務了,而且這次也不是什麼大事,李某只要將火器運回陝北即可……”

    沐臨風聞言微微點頭,隨即道:“嗯,既然時日還差兩日,那麼請李先生還是先去客棧休息,兩日之後,沐某定然准時交貨,決計一桿火槍也不會少了李先生的!”

    李信見沐臨風下了逐客令,隨即微微一笑,道:“數量問題李某一點都不擔心,李某只是擔心質量問題,所以想請沐帥將部分成品試驗一下,讓李某見識一下,萬一有什麼贗品之類的,沐帥也可以立刻修補不是……哦,李某決計不是說沐帥的火器都是贗品,只是事有萬一,還是小心謹慎點比較妥當!”

    沐臨風嘴上微微一笑,道:“既然李先生如此不放心,那麼沐帥自會安排李先生試槍!不過近日來吳先生一直都在著力生產火器,而且如今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只怕也是無暇安排李先生去試槍吧,況且吳先生生產火器一向嚴格,決計也不會出現什麼所謂的贗品,即便是有,相信吳先生也會生產過程就銷毀了!”

    沐臨風一邊說著一邊看著離線,隨即緩緩站起身來,走向李信,繼續道:“退一萬步說,即便發現了次品、贗品,交貨當天,李先生還是可以隨意挑選出來試驗,就算李先生你要將一萬支火槍,一支一支的試驗,只要李先生你不厭其煩,而且時間充裕的話,決計沒有問題。”

    李信聞言微笑起身,道:“既然如此,李某後日再來拜會!”

    李信說著向沐臨風拱了拱手,道:“那麼李某先行告辭了!”

    沐臨風拱手道:“好,沐某不送了!”

    李信走到書房門後之後,停住了腳步,隨即轉頭看了一眼沐臨風之後,這才出了書房。

    沐臨風見李信走了之後,心中罵道:“老子即便給你的火槍也都是不如老子自己用的,你個傻小子,能試的出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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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臨風等待李信走後,奔向讓下人去將吳行請回府來詢問一下火器生產的近況,但是隨即想到吳行可能此刻也正在鐵廠忙的不可開交,若是耽誤了他的事情,倒是不好。

    隨即,沐臨風除了沐府,躍身上馬,立刻向揚州東面而去,徑自去了鐵廠。

    此時的鐵廠與昔日的狀況已經不能同日而語了,如今的鐵廠老遠就能看見山頭上的煙囪在冒煙,山下也有重兵把手。

    一路上山之後,才發現鐵廠一旁的空地之上已經樹起了另外一個廠房,相比就是火器生產的廠房。

    鐵廠之內到處可見行走忙碌的工人,沐臨風見每個人都在認真的工作,沒有一個偷懶的。

    畢竟這裡被吳行制定下了新的規矩,工人的工資,除了幾個技術骨干和管理人員外,所有的工人都是多勞多得,沒有任何的保底工資。

    而且吳行還定下了獎勵政策,每個月將准備二百兩的獎金,獎勵給這個月做事最勤快的工人。

    吳行還將所有的工人分成若干個工作小組,每個小組十個人,再拿出近一千兩的花紅,分給月度工作成績最突出的小組。

    如此的政策之下,不工作就沒有工資,做的好了,還能拿到獎金和花紅,又有幾個人願意偷懶不干活,豈不是不想拿工錢了。

    沐臨風進了鐵廠的廠房之後,見這裡忙的不可開交,整個廠房已經被吳行分成十幾個車間,每個車間負責不同的工作,如此以來,工作起來井然有序,有條不紊,對工作的質量相對提高了若干倍。

    此時,孔武正在巡視著鐵廠的廠房,見沐臨風來了,立刻迎了上來,道:“沐老弟,你怎麼有空來這裡了!”

    沐臨風笑道:“近日閒來無事,過來瞧瞧……這鐵廠辦的還真是有聲有色嘛!”

    孔武在一旁笑道:“這些還不都是吳先生想出來的點子,因為是多勞多得,所以沒有工人想偷懶,而且每個月結束,都要淘汰十名左右工作成績最差的工人,工人們既想拿額外的獎金和花紅,又不想被淘汰,只有品名的工作了……”

    沐臨風聞言微微一笑,心道:“這吳行還真能出點子,不過這樣倒真是防止了吃大鍋飯的局面了,不但為我們省下了不少開銷,同時還提高的生產……”

    沐臨風想到這裡,問孔武道:“吳先生人呢?”

    孔武道:“吳先生應該在隔壁的廠房內,這間廠房吳先生很少來,已經全權交給孔某來管理了……”

    沐臨風聞言拍了拍孔武的肩膀道:“嗯,既然吳先生如此放心交給孔大哥,孔大哥要認真負責才是,日後我們的廠房還會不斷的擴張,到時候孔大哥你的擔子就重了……”

    孔武道:“累孔某倒是不怕,就是幫幫不上吳先生什麼忙……”

    沐臨風拍著孔武的肩膀道:“孔大哥,日後做事不可妄自菲薄,你現在做的不是蠻好的麼……”

    孔武哈哈一笑道:“每日就是在廠房裡閒逛,這都做不好,孔某還能做什麼?”

    沐臨風聞言也是哈哈一笑,隨即正色道:“孔大哥千萬不要小看這每日的巡視啊!這巡視就好比軍營裡的將軍訓練士兵一般,你說若是軍營沒有將軍看著士兵,即便士兵再怎麼想立功,沒有將軍的監督訓練能成麼?”

    孔武聞言,不禁也覺得有些道理,連忙道:“聽沐老弟如此一說,還真是那麼回事!”

    沐臨風哈哈一笑,道:“好了,孔大哥你去忙吧,沐某去找吳先生說點事!”

    孔武道:“好,那麼孔某先去看著那幫小子們了!”說著向沐臨風拱了拱手,繼續去另外一間車間繼續巡視去了……

    沐臨風又看了看廠房內勞作的工人們,心道:“若是他日再建造一個更大的鐵廠,一定還要用吳行的方法來運營!”

    沐臨風隨即出了鐵廠廠房,去了火器廠房。火器廠房與鐵廠的廠房之間已經用鐵柵欄圍上了,而且入口處還有軍士把手,這是防止鐵廠裡的工人可以隨意出入。

    畢竟火器廠房裡的東西都是至關重要的,而且還會有火藥,容不得半點馬虎。

    看守入口處的士兵有十個,分別把手大門的兩邊,每邊有五個,而且大門一旁還設立了一個木牌,木牌上的標語寫道:“任何工人在未得允許的情況下,隨意接近火器房者,一律就地擊斃!”

    沐臨風看著這樣的標語,不禁心道:“這定也是吳行想出來的辦法!”

    看守火器房的士兵認識沐臨風,見沐臨風來了之後,立刻道:“沐帥!”

    沐臨風隨即道:“弟兄們,辛苦你們了!”隨即進了火器房。

    火器房裡的工人沒有鐵廠廠房裡的工人多,而且地方也空曠了許多。

    一進廠房就可以看見滿地都堆放著火槍,還有一些未完成的小鋼炮雛形。

    沐臨風立刻拉著一個工人,讓他將吳行叫來。

    不時吳行從廠房的裡部走出來,一見沐臨風,立刻小跑著迎了過來。

    沐臨風待吳行走近之後,這才道:“吳老弟,鐵廠越來越規模化的,你的管理辦法很是不錯,日後我們在江南若是還開鐵廠的話,必須要沿用這種管理制度!”

    吳行聞言笑道:“這也都是二十一世紀的那些大小型企業一向使用的管理制度,吳某也不過照著搬了過來!”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道:“搬的好,沐某就沒想到這一點!”

    吳行微微一笑,隨即問沐臨風道:“哦,對了,風哥,你找吳某是不是有什麼要事?”

    沐臨風點了點頭,道:“嗯,不錯,李信已經到了揚州了,方才來鐵廠之前,沐某已經和他會過面了!”

    吳行奇道:“哦,不是兩日後才到限期麼?怎麼今日李信就來了?”

    沐臨風笑道:“只有一個可能,就是李自成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將會在北方有大動作!”

    吳行聞言虎軀一震,歎道:“也不知吳某這火器弄出來是好,還是不好,看來本來已經大亂的天下要開始更亂了!”

    沐臨風拍了拍吳行的肩膀,道:“吳老弟無須想太多,歷朝歷代都是如此,吳老弟可見過那個朝代的晚期前有過大治的現象?”

    吳行聞言不禁滿腦疑問,並未理解沐臨風說此話的含義。我看_書齋

    沐臨風也看出吳行沒聽懂,隨即又道:“漢朝自劉邦滅項羽平定天下之後,只有過文景之治,而文景之治是什麼時候,就是離劉邦得天下之後十幾年……唐朝的貞觀之治也是如此……所以若要大治,這個大亂也是必須經歷的……所以吳老弟無須自責,即便沒有吳老弟你的火器,這天下也不會好到哪去……只有我們用火器,加速大亂的速度,促進天下的盡快統一這才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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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行聞言不禁微微點了點頭,去聽沐臨風問他道:“哦,對了,如今火器生產的如何了?”

    吳行道:“已經進入尾聲了,今晚若是加班的話,到凌晨四五點左右,就能全部完工,明日一天主要就是逐一檢查……後日定能交工!”

    沐臨風笑道:“那就好……對了,關於射程方面沒有什麼問題吧!”

    吳行道:“沒有問題,射程采用了我軍使用的火槍射程的四分之三,相差的距離也就是在兩百米左右,一般情況下是看不出來的……”

    沐臨風聞言不住點的點頭道:“如此就好……哦,對了,李信要求驗貨……這小子是對我們不放心……”

    吳行笑道:“讓他驗貨吧,對了明日午時,吳某就開始逐一開始驗收了,風哥你可以帶著李信一起前來!”

    沐臨風聞言道:“也好,看來他是不驗收決計不會收貨的,不過吳老弟可要認真檢查,不可在那小子驗收之後發現咱生產的火槍有啞巴……”

    吳行道:“風哥盡管放心,我們生產的是一萬兩千支,就是防止出現次品之類的,到時候還可以挽救!”

    沐臨風這才放心的點了點頭,隨即與吳行寒暄了幾句,回了沐府。

    翌日,沐臨風讓人去客棧請來李信,隨即與李信一道去了鐵廠。

    李信道了鐵廠,見到鐵廠的守衛深嚴,不禁也是心下一凜。

    沐臨風看著李信的表情,也不做聲,一路帶著李信上了山,進了鐵廠。

    吳行知道沐臨風與李信今日要來驗貨,早在鐵廠的後山准備好了一切,山邊上放著數百個箱子,每個箱子之內都是近百桿的火槍。

    而另一側整齊地排列一百頂小鋼炮,每個小鋼炮伸手都站著一人,旁邊則對方著一些准備試驗用的炮彈。

    吳行見沐臨風與李信來了之後,立刻迎了上來,想沐臨風與李信拱手道:“風哥……李先生……”

    沐臨風微微點了點頭,隨即看著吳行的眼神已經告訴了自己,一切准備妥當,萬無一失。

    李信連忙還禮道:“吳先生,好久不見了……”

    吳行笑道:“李先生還是風采依舊麼……”

    李信哈哈一笑,道:“吳先生也會說笑話了……”

    三人說著走到了山崖邊上,李信道:“李某所要的貨物都在這裡了麼?”

    吳行道:“不錯,一萬支火槍,一百頂火炮……李先生要不要清點一下數目?”

    李信聞言連忙擺手道:“哪裡,哪裡,然道李某還怕沐帥和吳先生騙李某不成……”雖然口上如此說,眼睛還是粗略的瞥了一下一旁火槍。

    沐臨風見狀心中冷笑,隨即對吳行道:“吳先生,可以開始而來……”

    沐臨風隨即對李信道:“火炮的數目小,還是先試驗火炮吧!”

    李信聞言點了點頭,道:“好,那麼有勞吳先生了!”

    吳行走到一百頂小鋼炮的一旁,對著一百個火炮手,道:“各位,准備!”

    一百個火炮手,動作統一而有井然有序的將一百頂小鋼炮紛紛填上炮彈後,點擊各自點了一個火把握在手中,等候著吳行的命令。

    只見一旁的吳行拿著一面旗幟,高高舉起,隨即迅速落下。

    一百個火炮手,立刻紛紛開始點火,隨即“轟……轟……轟……”聲響,頓時整座山都被震的顫抖起來。

    而對面的山上,頓時“隆……隆……”數百聲響之後,塵土飛揚,火光四起,頓時半個山崖上的數目被一百頂小鋼炮炸的一絲不剩。

    李信剛聽到炮響之時,嚇得不知所措,型號沐臨風在一旁摟住了他的肩膀,才不至於嚇得摔倒。

    如今再看對面的山崖,李信在一旁目瞪口呆,額頭的冷汗不禁慢慢流下。

    沐臨風笑著拍了拍李信的肩膀,道:“李先生是否滿意?”

    李信這才恍然,不住地點頭,道:“滿意,滿意,如此火炮,可真是無堅不摧了,由此攻城良器,只怕天下沒有一座城池能堅守住了!”

    沐臨風心道:“自然是這樣了,不過若是老子也將這寫賣給朝廷,他們去攻你們的城池,效果也是一樣的!”

    沐臨風心裡這般想,嘴上卻不能這麼說,如此說,豈不是打消買主的積極性,推銷貨品的最大忌諱就是說出對買主不利的事情,只能說與買主有力的事,這樣他們才會心甘情願的掏錢。

    沐臨風笑道:“相信這批火炮與火槍運到陝北之後,一年之內,闖王統一江北決計不在話下了!”

    李信親眼見識了小鋼炮的威力,當然相信沐臨風的話,聞言只是不住地點頭。

    沐臨風隨即拍了拍李信的肩膀,道:“好了,火炮已經沒問題了,現在就是試驗這些火槍了,不過這火槍可是有一萬桿之多,李先生不妨與沐某搬一張椅子,坐在一旁慢慢的欣賞吧!”

    李信此時已經被剛才火炮震懾住了,沐臨風說什麼,都只是不住地點頭說好。

    沐臨風立刻吩咐人搬了三張椅子,與李信。吳行坐到一旁。

    吳行則事先借調了揚州城內的一千名火槍手,早就准備好了……

    待沐臨風與李信、吳行坐定之後,沐臨風這才示意一千個火槍手准備開始試槍。

    一千個火槍手見到沐臨風示意,紛紛將火槍上膛,隨即對著山外。

    “砰……砰……砰……砰……”之聲頓時不絕於耳。

    沐臨風與吳行微笑以對,李信則在一旁看的咂舌不止。

    雖然一直耳聞沐臨風的火器如何如何了得,那也只是聽說而已,如今親眼看見,親身體驗,這種震撼,相信李信這輩子都不能忘記。

    一千多個火槍手試驗完了第一批後,立刻換上了另一批,十批火槍試驗下來,竟然無一個次品。

    沐臨風立刻示意工人將火器裝箱,隨即貼上封條,這才對李信笑道:“如何,李先生,如今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李信聞言連聲道:“沒有問題,沒有問題,相信不但李某滿意,闖王見了這批火器之後,也定會滿意……”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隨即沉聲對李信道:“只怕闖王日後要用如此利器,調轉槍口對付沐某嘍……”

    李信聞言臉色一變,隨即立刻道:“不會,不會,沐帥盡管放心,闖王之前不是與沐帥約定好了,此後化江而治,互不侵犯,相信闖王決計不會做背信棄義的小人的……”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隨即拍了拍李信的肩膀,道:“但願如此吧,不過這個亂世之中,利益當頭,日後的事情還很難說……”

    沐臨風說著看了李信一眼,見李信支吾不語,隨即笑道:“好了,日後的事,現在你我也說不准,不過這貨李先生是驗過了,不知道這個余款……”

    李信聞言,立刻哈哈一笑,道:“沐帥還真是個生意人哪……”說著從懷中掏出一疊銀票,道:“余款盡數在此,沐帥請清點一下!”說著將銀票盡數遞給沐臨風。

    沐臨風哈哈一笑,隨即接過銀票,道:“財乃生存根本,不可不要嘛!”說著隨即將銀票遞給吳行,又對李信道:“若是沒有生產經費,若是闖王到時再要火器,我們如何能生產的出?”

    李信聞言連聲道:“那是,那是……那麼李某暫且告辭了,現在就去找些人手來,明日再來此處運貨……”

    沐臨風連忙道:“既然接了闖王的這個訂單,就要服務到底,這批貨由沐某給闖王運去,運送的人選沐某早就選好了……”

    李信聞言笑道:“沐帥的服務還真是周到……不知道沐帥准備派多少軍隊前去?”

    沐臨風道:“不是軍隊,如此明目張膽的用軍隊護送,豈不是告訴朝廷我們運送的是什麼?不知道李先生可否聽過鎮遠鏢局這個名號……”

    李信道:“鎮遠鏢局……哦,是鎮遠鏢局負責運送此次貨品……這鎮遠鏢局的旗號在同行當中甚是響亮,若是他們接手此次運送,倒真是萬無一失了,還是沐帥想的周到……”

    沐臨風笑道:“這個自然,既然決定做這生意了,從接生意到送客人,之間每一個環節都不能出錯,更何況這批貨物可不是一般的貨物,李先生,你說是不是……”

    沐臨風話未說完,就聽有士兵來報,道:“沐帥,沐府的下人來報,說是有個叫周延儒的在沐府等候沐帥,有要事相商。”

    沐臨風與李信聞言同時臉色一變,沐臨風心道:“朝廷這麼快就來人了?竟然派了這個貪財好色的周延儒來?”

    而李信則在一旁沉思良久,一邊看著沐臨風。

    沐臨風連忙對那士兵道:“你去告訴下人,讓他請周延儒周大人稍後,沐某稍後便去……”

    待那士兵走後,李信這才道:“原來沐帥與當今朝廷重臣還有來往?”

    沐臨風知道李信擔心自己與朝廷之間也有火器買賣,到時候那麼他們之間的優勢就很難再以火器區分了。

    沐臨風微微一笑,道:“這個周延儒,沐某從未聽說過,不知道他來找沐某所為何事,不過當今亂世之下,知己知彼才能站住腳跟……哦……李先生,那麼臨風先告辭了,明日沐某自會安排這批貨物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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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聞言連忙拱手道:“既然貨物已經驗查過,那麼李某便和沐帥一同下山如何?”

    沐臨風微微一笑,道:“如此也好!”隨即讓一個士兵去通知鎮遠鏢局的大當家鍾天前去沐府有事相商。

    沐臨風交代完了之後,立刻與李信跨馬下山。

    李信一路之上,沒有說話,直至要進揚州城之時,這才對沐臨風道:“沐帥不知道周延儒是何人?”

    沐臨風微微一笑,道:“名字是有點印象,不過想不起是什麼人!”

    李信道:“周延儒如今可是朝廷首輔大臣,沐帥竟然不知?”

    沐臨風自然知道周延儒這個人,也知道是朝廷的首輔大臣,文獻上記載周燕是一個機智聰穎,善於察言觀色之人,也是個貪財好色之徒,曾經為了一個女人,差點延遲了上任實現,還是張甫勸阻之後,才及時到任的。

    而且周延儒曾經深得崇禎的信任,後來因為因為得罪了溫體仁,而被逐出京城,直到1641年才重新進入朝廷,成為首輔。

    而聽李信如此說,現在只是1640年年末,周延儒就已經重新執掌了朝政大權。

    沐臨風聞言笑道:“當真不知道,也許周大人此次前來和李先生之前前來的目的一樣吧?”

    沐臨風說此言的目的一是試探李信的反應,二純是為了刺激李信,李信自然會將此事告知李自成,那麼李自成得了火器之後定然會有大動作。

    果然,李信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隨即道:“若真是如此,沐帥准備如何?”

    沐臨風聞言微微一笑,佯裝奇道:“沐某未明白李先生的意思,這有生意做,沐某自然是……”

    李信沒等沐臨風說完,即刻道:“沐帥莫要忘記了,如今沐帥你已是大明叛臣,若是將火器賣給朝廷,只怕朝廷倒是就當真如沐帥所說,會調轉槍口了……”

    沐臨風笑道:“李先生是怕沐某將火器賣給朝廷之後,朝廷率先用來對付你們闖軍才是吧?”

    李信聞言哈哈一笑,道:“沐帥果然心思縝密,不錯,李某是有這個擔心,不過李某所言也確實是為沐帥你著想……”

    沐臨風微微一笑,道:“多謝李先生擔心了,這件事也只是你我的推斷而已,究竟周延儒來找沐某所為何事,還是待沐某見了周延儒之後自有分曉……李先生,明日午時,沐某自然將你的貨物安排妥當,李先生自管放心!”

    沐臨風說著立刻策動馬鞭,奔進了揚州城,一路奔至沐府大門,這才躍身下馬,進了沐府。

    沐臨風進了沐府之後,隨即立刻去了書房,只見一個年近半百儒生打扮的中年人正坐在書房之內,身後還有兩個壯漢。

    沐臨風知那儒生便是周延儒,只見衣著光鮮,一縷青絲飄逸非常,五官分明,雖然臉上有些皺眉,不過依然神情高昂。

    周延儒一見沐臨風進門,即刻起身,向沐臨風拱手道:“沐帥,在下周延儒!”

    沐臨風聞言微微點頭,隨即坐到書桌前,這才道:“周大人乃是朝廷首輔,這麼有空來我這小小揚州了?”

    周延儒聞言,連忙拱起手舉過頭頂,道:“在下受皇上之命,特來拜見沐帥!”

    沐臨風道:“皇上?皇上讓周大人來所為何事?”

    周延儒這才從懷中掏出一道黃絹,高聲道:“聖旨下,沐臨風接旨!”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對周延儒道:“周大人,似乎你不清楚沐某的身份吧,你剛才是說叫沐某接旨不?”

    周延儒聞言臉色一變,也不管沐臨風是否跪下接旨,自顧自的宣讀起來,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沐臨風本為大明忠烈之後,不思報國,竟與龍清風等一干盜匪,攻占我大明京都應天府,又攻取揚淮鳳廬四郡,此罪十惡不赦,本應株連九族,滿門抄斬,但朕念爾先祖對我大明有功,又念爾也是為奸人所蒙蔽利用,且朝廷正值多事之秋,正是用人之際,今特赦沐臨風無罪,若其真心受降,朕將封賜爾為揚淮鳳廬四郡巡撫,望爾深體朕躬,念及爾先祖不世之功,效仿爾先祖,報效朝廷,欽此!”。周延儒宣讀完崇禎的聖旨之後,見沐臨風仍是坐在哪裡,一動不動,這才將聖旨收好,走上前去,遞到沐臨風面前。

    沐臨風也不伸手去接,只是哈哈一笑,道:“原來周大人此次前來,是招安大臣?”

    周延儒連忙道:“皇帝如此大恩,既往不咎,沐帥應該感謝聖恩,悔過自新,報效大明,報效皇上不殺之恩才是……”

    沐臨風聞言立刻拍了一下桌子,冷眼看著周延儒,周延儒嚇的連忙倒退了幾步,就連手上的聖旨也掉落在地。

    沐臨風冷笑道:“皇帝老兒當真將我沐臨風當成三歲孩童不成,如今沐某已經攻占揚淮鳳廬四郡,朝廷會既往不咎麼?”

    周延儒聞言額頭冷汗直下,不斷地道:“這個自然,皇上的聖旨上說的清清楚楚……”

    沐臨風哈哈笑道:“那是因為如今的朝廷已經今非昔比了,皇帝老兒只是想借我之手,幫他出去李自成、張獻忠之流罷了!”

    周延儒連忙道:“沐帥先祖乃是沐英,當年他……”

    沐臨風拍著桌子道:“別和我說先祖……”

    周延儒聞言立刻閉口不語,卻見沐臨風先是冷眼相看,隨即神情慢慢緩和過來,微微一笑道:“周大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情,就在揚州多玩幾日……沐某還有要事,就不奉陪了……”

    沐臨風說著起身,卻聽周延儒連忙道:“那麼沐帥究竟是什麼意思,也好給周某一個准確的答復,給皇上一個答復……”

    沐臨風冷笑道:“周大人如此精明之人,還沒看出沐某已經給了你,給了皇上答案了麼?”

    周延儒聞言道:“沐帥決心已定,要與朝廷為敵了麼?”

    沐臨風聞言笑道:“與朝廷為敵?沐某不是一直如此麼?”

    周延儒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隨即道:“既然如此,周某也只好如實向皇上稟告了……”

    沐臨風不動聲色道:“好,對了,還有一件事,相信周大人還不知道……”

    周延儒聞言奇道:“不知道沐帥所說的是何事?”

    沐臨風笑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西北的李自成慕下的李信正在揚州……”

    周延儒聞言臉色一變,道:“李信在揚州?”

    沐臨風笑道:“周大人不必緊張,李信並不是來拉攏沐某,不過嘛,周大人應該聽說過沐某手裡火器的厲害了,這李信此次前來,是向沐某購買火器的……”

    周延儒聞言臉色大變,顫聲道:“沐帥此話當真!”

    沐臨風哈哈一笑,連忙道:“沐某有和必要用此事來騙周大人……周大人自可將此事也稟告皇上……”

    周延儒沉默半晌,隨即坐到一旁,略有所思,不再言語。

    沐臨風微微一笑,隨即站起身來,走到周延儒的身旁坐下道:“周大人,沐某雖是大明忠烈之後,但是從未為大明做過任何貢獻,如今將此事告之周大人,也算是對朝廷的一點心意罷了……”

    周延儒坐在一旁,臉色一時一變,心道:“你將火器賣給叛軍,還說是為朝廷盡心,如此不知羞恥之事,虧你說得出口……”

    周延儒心下這般想,口上卻不敢說出來,只聽他問沐臨風道:“不知道李信此次一共向沐帥購買了多少火器!”

    沐臨風道:“不瞞周大人,李信此次一共買了一萬桿火槍,一百頂火炮……相信周大人就算沒見過,也應該聽說過沐某火器是如何厲害,只怕這闖軍一旦得到這批火器之後,西北的局面就要大變了……”

    周延儒聞言,額頭冷汗如雨,心中戰戰兢兢道:“何止西北大變,只怕天下就要大變了……”

    周延儒此時強定了一下心神,這才轉身對沐臨風道:“不知道這一萬桿火槍與一百頂火炮,沐帥是以什麼價格賣給闖軍的?”

    沐臨風哈哈一笑,道:“怎麼?周大人也想購買火器?莫非周大人也行反叛朝廷了?周大人是想在何時何地起兵呢?到時候通知沐某一聲,沐某定當助周大人一臂之力!”

    沐臨風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周延儒臉色的變化,也不給周延儒說話的機會,一口氣將話說完。

    沐臨風剛說話,就聽周延儒道:“周某何時要反朝廷了?周某對大明,對皇上忠心耿耿……”

    沐臨風哈哈一笑,道:“周大人不必緊張,沐某也只是說笑而已……”

    周延儒聞言這才吁了一口氣,道:“此事豈可開玩笑,周某……”

    沐臨風沉聲道:“周大人,你在沐某面前表忠心有何用?你就不怕沐某此刻就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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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延儒聞言心頭一震,正欲說話,卻又聽沐臨風道:“周大人盡管放心,沐某是不會殺你的,告訴你價格也無妨……”說著豎起了一根指頭。

    周延儒看著顫聲道:“什麼?十萬兩?”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道:“十萬兩?周大人真會說笑,你可知道這批火器到了闖軍手裡,他們能憑借此火器攻占多少個城池麼,難道就值區區十萬兩?”

    周延儒吞了吞口水,道:“沐帥的意思難道是一百萬兩?”

    沐臨風笑道:“不錯,本來沐某是打算要兩百萬兩的,不過念在闖軍的單子是第一筆生意,所以沐某破例給他打了一個半價,日後若是再來買,低於二百萬兩,沐某見都不會見!”

    周延儒聞言立刻道:“不知道沐帥可否接朝廷的單子?”

    沐臨風佯裝奇道:“嗯?莫非周大人想替朝廷下訂單?”

    周延儒不住點頭道:“既然沐帥將李自成購買火器的事告訴周某,也不是希望周某稟告朝廷,讓朝廷來買麼?”

    沐臨風聞言臉色一變,心道:“你個老小子也不傻嘛!”口上渠道:“不錯,沐某是這個意思,沐某比較貪財,不過周大人也可以不用將此事告訴皇上,等西北大亂之後,皇上自然也會知道!”

    周延儒立刻道:“沐帥不必顧左右而言他,周某只問沐帥這個單子,沐帥是接還是不接?”

    沐臨風哈哈大笑道:“接,當然接了,周大人方才也說了,沐某將李信購買火器的事告訴周大人,也是希望朝廷知道,希望皇上知道,沐某沒那麼好心,事先通知皇上提防,更何況想防也防不住……只要有錢,沐某當然會接……”

    沐臨風說著轉身看著周延儒,低聲道:“不過就怕周大人你做不了主吧?”

    周延儒微微一笑,道:“這個沐帥盡管放心,只要沐帥肯接這個單子,周某就能做這個主!”

    沐臨風聞言拍著桌子道:“好,既然周大人能做主,這個單子,沐某接下了……不知道周大人准備要多少火槍,多少火炮呢?”

    周延儒沉吟了一會道:“五萬桿火槍,五百頂火炮!”

    沐臨風聞言臉色微微一變,道:“周大人的胃口未免太大了吧,如此龐大的火器,周大人你當真做的了主?”

    周延儒微微一笑,道:“周某說了,既然周某說出話了,就能做主。

    沐臨風笑道:“那是,那是,如今周大人是朝廷首輔,執掌朝廷大權,不過這五萬桿火槍,五百頂火炮,可是白銀一千萬兩啊……“

    周延儒聞言,連忙道:“方才沐帥不是說李信的一萬桿火槍,一百頂火炮是一百萬兩麼,照此一算,周某說的火器也只是李自成的五倍,那麼價格也應該是五百萬兩才是,怎麼是一千萬兩了?沐帥說笑了吧?”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道:“周大人是斷章取義了,沐某是這麼說過,不過沐某也說了,那是因為闖軍的單子是第一筆,所以沐某是破例了……”

    周延儒微微一笑,道:“至於火器生產究竟需要多少本錢,周某也不妄加猜測了,這個沐帥比周某更清楚,但是周某可以肯定這是暴利……況且沐帥請算了一下賬目,我們要的數目是李自成的五倍,我大明的軍隊又何止五萬?他日,只要皇上知道了火器的妙處,定還是要再想沐帥購買,這長線利潤,就不是用銀子能算清的了,恐怕要用金子了吧?”。

    沐臨風聞言,沉默了半晌,本來火器賣給李信就沒有一百萬兩,只是他坐地起價而已,而且沐臨風故意說日後再交易,價格必須翻一倍,也不過是說給周延儒聽的,讓他著急。

    沐臨風佯裝為難萬分地道:“這個長遠的利益,沐某自然知道,即便是五百萬兩,也不是一個小數目,周大人你當真做得了主?”

    周延儒哈哈一笑,道:“沐帥,此話就無須周某再強調一遍了吧?若是沐帥接下這個單子,周某即刻就寫奏章,今日就可送往京城,十日之內,皇上那裡就定會撥下銀子來……”

    沐臨風聞言,心道:“據說崇禎兩東北軍士的軍餉都拖欠著,這五百萬兩這麼容易就能撥下來,真當老子是傻子不成……”

    沐臨風轉頭對周延儒,道:“好,沐某就信周大人當真做得了主,不過既然是生意,周大人應該知道生意場上的規矩,這定單子,可是要定金的……”

    周延儒笑道:“周某自然知道,不過沐帥所要的定金數目是……”

    沐臨風哈哈笑道:“既然周大人知道規矩,這訂單下一半,五百萬兩的訂單,自然是要事先交兩百五十萬兩的定金了!”

    周延儒聞言臉色微微一變,喃喃道:“兩百五十萬兩?”

    沐臨風見周延儒面露難色,隨即道:“周大人還是考慮清楚了再找沐某來談此事吧!”

    周延儒連忙道:“不必,不必,周某自會上奏皇上,不過這訂金兩百五十萬兩,是否有余地?”

    沐臨風聞言沉吟了半晌之後,道:“周大人,你上奏寫明兩百五十萬兩,沐某的回旋余地只有五十萬兩,周大人你應該知道……”

    沐臨風說著看了一眼周延儒身後的兩個大漢,周延儒立刻會意,對那兩個大漢道:“你們先出去!”

    待那兩個大汗出書房之後,沐臨風這才低聲,道:“若是周大人能觸成此筆交易,沐某可以給周大人百分之十的傭金……”

    周延儒聞言臉色大變,連聲道:“沐帥,你將周某人想成什麼人了,如今國難當頭,周某豈可……”

    沐臨風哈哈大笑,道:“沐某自然知道周大人你是什麼人,不然周某會和周大人你如何推心置腹呢?”

    周延儒聽沐臨風如此說,臉上頓顯尷尬無比,沉寂了一會,這才道:“好,周某定向朝廷奏報此事……不過這定金一下,周某就想……”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連忙起身拍著周延儒的肩膀,笑道:“明白,明白,沐某早就說了,周大人才是會辦事之人,朝廷有你周延儒周大人在,那是朝廷的福氣……”

    周延儒聞言知道沐臨風說的也不是真心話,尷尬地笑道:“如此就這麼說定了……”說著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向沐臨風拱手道:“如此周某告辭,這就回去寫奏章……”

    沐臨風連忙揮手道:“好,那麼沐某就不送了!”,

    周延儒連忙拱手告辭,退出了書房。

    沐臨風待周延儒走後,這才走到一旁,將地上的聖旨撿起,展開看了一眼,隨即哈哈一笑,將聖旨扔到一旁。

    卻在這時,書房外下人來報道:“公子,鎮遠鏢局鍾天,鍾當家求見!”

    沐臨風立刻道:“請鍾當家進來!”

    沐臨風話音剛落,就見鍾天進了書房,沐臨風立刻上前拱手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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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鍾天連忙拱手還禮道:“臨風有何事找中某?”

    沐臨風連忙讓鍾天坐下之後,這才道:“大哥不記得之前臨風與你說了,不久會有一批貨物要請鎮遠鏢局運送去西北……”

    鍾天聞言頓時來了精神,連忙道:“不錯,不錯,莫非……”

    沐臨風道:“不錯,明日午時前,臨風會將貨物運到大哥的鏢局,到時候就要有勞大哥了!”

    鍾天連忙道:“哪裡,臨風你這時給我鏢局生意,中某有錢賺,何來勞煩之說呢?”

    沐臨風哈哈一笑,隨即問道:“對了,大哥,不知道南屏她最近在鍾府可好?”

    鍾天聞言微微一笑,道:“南屏這丫頭時常掛念著臨風你呢,上次偷跑出來,被家父知道了臭罵了一頓……”

    沐臨風聞言心下一凜,剛慾說話,卻聽鍾天連忙揮手道:“臨風莫急,家父既然已經答應了你們的婚事,自然是不會為難南屏的,只不過近期內恐怕是不會讓南屏再出門了……哦,對了,臨風你何時攻取金陵,也好早日讓朱由崧寫了休書,了卻家父的心思啊……”

    沐臨風心道:“老子比你們都著急呢!”口上卻道:“如今攻取金陵的時機未到,只怕還要再等一些時日!”

    鍾天聞言沉吟一會,笑道:“那是鍾某著急了,不過這些軍務中某也不了解,還是臨風自己把握吧!”

    沐臨風點了點頭,隨即道:“對了,明日的貨物十分重要,大哥還需清楚鏢局裡最得力的鏢師來押運才是……”

    鍾天聞言立刻道:“既然如此重要,當然是鍾某親自去押送了!”

    沐臨風拍了拍鍾天的肩膀,笑道:“如此就最好了!”

    沐臨風隨即又與鍾天寒暄了一些關於鍾南屏的事之後,鍾天這才離開沐府,回去鏢局准備明日的事宜。

    晚間,沐臨風剛准備去媚香樓,周延儒再次來沐府造訪。

    沐臨風只好領著周延儒又去了書房,周延儒等書房房門關好之後,這才對沐臨風道:“沐帥,周某的奏章已經派人用快馬送至京城,相信很快就有答復了!”

    沐臨風聞言笑道:“周大人做事還真是雷厲風行啊!”

    周延儒笑道:“周某也是為朝廷著想,若是西北當真亂起來,朝廷此後就要東西兩路受敵,周某如何能不著急呢?”

    沐臨風聞言心道:“你也是著急拿那五十萬兩的提成吧!”口上卻道:“周大人忠心體國,這是朝廷的福氣,是皇上的福氣!”

    周延儒微微一笑,道:“不知道李自成的火器何時運往陝北?”

    沐臨風聽周延儒如此說,心下一凜,道:“老子若是告訴你了,你豈不是可以告訴朝廷,讓朝廷沿途來查,你倒是立功了,老子的計劃就全盤泡湯了!”

    想到這裡,沐臨風立刻道:“哦,還未生產出來,只怕還需要半個月左右!”

    周延儒聞言點了點頭,又問沐臨風道:“那麼如果沐帥你收到定金之後,朝廷的火器需要幾時才能完工?”

    沐臨風沉吟了一會,道:“三個月!”

    周延儒聞言心下一凜,連忙道:“三個月?如此只怕李自成都要打到京城了!”

    沐臨風略略點頭道:“那倒是,那麼沐某讓工人們盡量趕工,在兩個月之內完成!”

    周延儒連聲道:“不可,不可,周某已經在奏章上說明,五十天內會交貨……”

    沐臨風聞言沉吟了一會,道:“好,沐某定在五十天內完成!”

    周延儒這才笑道:“如此你我都好交差了!“

    沐臨風哈哈一笑,道:“那是周大人你好交差了!”

    周延儒聞言尷尬地笑了笑,這才對沐臨風道:“公事說完了,下面該說說私事了!”

    沐臨風奇道:“私事?”

    周延儒看了看書房的門口,這才走近沐臨風身邊,低聲道:“周某聽說揚州媚香樓的柳如是,柳姑娘是天下難得的美色,不知道可有其事?”

    沐臨風聞言心下一凜,暗罵道:“對了,老子差點忘記了,你他爺爺的也是個好色之徒,就憑你也想和老子搶女人!”

    沐臨風心下這麼想,臉上卻不動聲色道:“不錯,莫非周大人你對柳姑娘有興趣?”

    周延儒連忙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只是周某身邊那些下人都是皇上的人,一直跟在周某身邊,周某也不是很方便,所以才乘著與沐帥談公事,這才有暇脫身,不知道沐帥今晚可否賞臉,周某請沐帥媚香樓一聚如何?”

    沐臨風心道:“你他爺爺的也算君子麼?不過說來老子也好久沒見過柳如是了,不如正好乘此機會,去一趟媚香樓見見也無妨,有這老色鬼在一旁,倒是還能體現出老子這個正人君子的風度不是……”

    想到這裡,沐臨風連忙笑道:“也好,既然周大人有此雅興,今日就由沐某做東吧!”。沐臨風與周延儒到了媚香樓之後,李芳怡正在招呼其他桌的客人,見到沐臨風來了,立刻向沐臨風微微一笑,隨即看到了沐臨風身邊的周延儒,眉頭不禁一皺。

    沐臨風笑道對周延儒道:“樓上有雅房,周大人,樓上請!”

    這時李芳怡讓兩個婢女帶著沐臨風上了二樓,開了一間雅房,隨即端來了酒水與點心。

    周延儒剛剛坐下就對婢女道:“讓柳如是柳姑娘來伺候!”

    婢女畢恭畢敬地回答道:“柳姑娘正在招呼客人,恐怕……”

    周延儒聞言臉色一變,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狠狠地拍在桌子,喝道:“老子的銀票莫非是假的不成……”

    婢女立刻嚇的不知所措,卻在這時之聽一人笑道:“客官您的銀票怎麼會是假的呢,況且還有沐公子在此……”

    沐臨風聽出是李芳怡的聲音,微微一笑,也不說話。

    周延儒轉過頭,看向門外,只見李芳怡正邁步走進房間,李芳怡一身黃衫,走動之時偏偏而舞,略顯飄逸,周延儒臉色立刻變成微笑,道:“哦?這位姑娘是……”

    李芳怡聞言,立刻用手中的扇子遮住嘴巴,笑道:“姑娘?客官真會說話……”

    沐臨風從周延儒身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暗罵道:“老色胚子……”隨即沖著李芳怡,做了一個飛吻狀。

    李芳怡視而不見,隨即坐到一旁。

    沐臨風連忙笑道:“周大人,這位是媚香樓的老板娘,人稱李大娘!”

    周延儒聞言不斷咋舌道:“李大娘?這名字不好,將姑娘都叫老了……”

    周延儒說著已經將手伸向李芳怡的手,李芳怡也不拒絕,人有周延儒把玩著,笑道:“那麼周大人覺得我應該叫什麼才合適呢?”

    周延儒見李芳怡嫵媚動人,早已垂涎欲滴,將來找柳如是的事拋之腦後了,色瞇瞇地看著李芳怡,笑道:“自然是叫李大……這個……李大美人了……哈哈……”

    李芳怡聞言微笑道:“承蒙周大人抬愛了……”

    周延儒一邊摸著李芳怡的玉手,一邊笑道:“哪裡,哪裡,周某向來是有什麼說什麼的……”

    沐臨風在一旁看的火起,隨即哈哈笑道:“不錯,不錯,周大人向來是如此,在大明皇上面前那可是出了名的重臣啊,這個……俗話說的好,文死諫,武死戰……周大人那可是天下聞名的奸……那個賤臣嘛……”

    周延儒聞言嘿嘿一笑,雖然他也知道沐臨風說的沒一點實話,但是聽起來格外受用,一邊摸著李芳怡的手,一邊笑道:“不錯,聖上也說過,我周延儒是朝廷內外,唯一一個敢在聖上面前直言的諫臣……”

    沐臨風見周延儒沒聽出諧音,哈哈一笑之後,一把將李芳怡摟了過來,隨即在李芳怡臉上輕輕不摸,笑道:“怎麼,李大娘只顧著應酬周大人,就不理本帥了麼?”說著還在李芳怡的臉上親了一口。

    周延儒見狀,臉色微微一變,隨即哈哈笑道:“不錯,不錯,沐帥在揚州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李大美人,你若是想在揚州站住腳跟,還要好好此後沐帥才是了……”

    李芳怡被沐臨風摟著,手卻在下面狠狠地掐了一把沐臨風的大腿,笑道:“那是,那是,芳怡還要仰仗沐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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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延儒聞言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這才道:“對了,李大美人,今日周某可是沖著柳如是柳姑娘來的,你不會讓周某乘興而來,掃興而歸吧?”

    李芳怡連忙推開沐臨風,站起身來,給周延儒斟滿一杯酒,道:“柳姑娘此刻的確有客人,這個……芳怡自罰一杯,代柳姑娘向周大人賠個不是先……”

    周延儒冷哼一聲,道:“就算柳姑娘不給周某面子,也應該給沐臨風沐帥面子吧……”

    李芳怡聞言自斟了一杯酒,端起看向沐臨風,道:“沐公子,你如此著急要見柳姑娘麼?”

    沐臨風連連擺手道:“那倒不是,沐某身在揚州,相見柳姑娘,何時都能見,也不急在一時……”

    沐臨風說著看了一眼一旁的周延儒,隨即又道:“但是周大人還有公務在身,來揚州也不是很方便,只怕周大人今日不見柳姑娘,日後便更難再見了……”

    周延儒在一旁不斷地附和道:“不錯,不錯……”

    李芳怡乘周延儒沒注意看她,白了沐臨風一眼,隨即道:“那麼芳怡這就去看看柳姑娘,若是柳姑娘不肯前來,芳怡也就無法了……”說著將酒杯重重地放在桌上,轉身走出了廂房。

    周延儒見狀一怔,喃喃道:“這個老板娘的脾氣倒是不小……”

    沐臨風笑道:“有脾氣才好,那種溫柔體貼,自己上門的見的多了,偶爾來個紅辣椒,還能開開胃……”說著摸起了下巴,心中沉吟道:“莫非芳怡是在和老子生氣?”

    周延儒聽沐臨風如此一說,不禁拍手道:“原來沐帥還有如此口味,還當真獨特……哈哈……”

    沐臨風皺著眉看著周延儒這老色胚子一個淫笑之後,突然拍了一下桌子,神情冷峻。

    周延儒見沐臨風突然如此,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怔怔地看著沐臨風,一時也不敢再言語。

    沐臨風卻突然哈哈大笑:“沐某這一點也被周大人你看穿了……哈哈……”

    周延儒在一旁暗道:“你嚇死老子了!”口上卻一臉尷尬地賠笑道:“那是,那是……”

    卻在這時,李芳怡從房外走進,周延儒左右看了一下,發現李芳怡身後再去其他人,這才低聲道:“柳姑娘如何說?”

    李芳怡連忙給周延儒欠身道:“周大人,實在不好意思,柳姑娘那裡有客人,實在無暇脫身……”

    周延儒聞言臉色立刻大變,隨即從懷中又掏出一疊百兩的銀票,扔到桌上,冷笑道:“老子這疊票子,只怕是能買下你媚香樓了吧,周某只是想見一眼柳姑娘,這也辦不到?”

    李芳怡聞言臉色一變,剛慾說話,卻見沐臨風緩緩站起身來,走到李芳怡身前,慢慢一張一張撿起周延儒仍在桌上的銀票,笑道:“周大人,不必動氣,你這也有大概一萬兩銀票了吧?為了一個不識抬舉的女子,何必呢?”

    周延儒冷聲道:“周某什麼女子沒見過,既然出來賣了,自然是要太高價錢來賣了,周某也明白,這不是拿出錢來,給足了他們面子……”

    沐臨風哈哈一笑,隨即將一疊銀票疊好,走到周延儒身前,將銀票塞到周延儒的懷中,這才低下頭,沉聲道:“剛才周大人說賣?”

    周延儒見沐臨風如此,也不明白所以,只是覺得沐臨風的性格太難琢磨,一會一個樣子,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結巴道:“這個……是……周某方才是這麼說……”

    沐臨風聞言立刻一掌排在桌子上,只聽砰的一聲,桌上的酒具飯碗,隨即紛紛跳起,周延儒嚇了一跳,差點摔倒在地。

    幸好沐臨風一把將周延儒扶住,周延儒才不至於當眾出糗。

    卻見沐臨風突然轉身,對李芳怡喝道:“不錯,周大人說的一點不錯,這個柳如是的眼睛未免太高了吧,李老板!”沐臨風一邊說著,一邊連連向李芳怡使眼色。

    李芳怡立刻會意,連忙道:“是,是,我已經說了柳姑娘了,只不過……”

    沐臨風隨即立刻回頭對周延儒道:“嗯,這也難怪了,柳姑娘是媚香樓的頭牌姑娘,自然是不能隨意見客的,這樣吧,周大人在此等候一下,沐某親自去將柳姑娘請來如何?”

    周延儒剛才被沐臨風嚇得半死,又聽沐臨風如此說,連聲道:“好,好,沐帥親自出馬,自然是好了……”

    沐臨風微微一笑,道:“不過周大人可否收回剛才那句話?”

    周延儒聞言心下一凜,奇道:“什麼話?”

    沐臨風笑道:“周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那麼沐某先告訴周大人你一件事……”

    周延儒早已戰戰兢兢,連忙道:“何事?“

    沐臨風微微一笑,低頭對周延儒道:“這個媚香樓嘛,其實沐某才是老板……”說著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廂房……

    周延儒聞言臉色大變,隨即看向廂房外,隨即看了看李芳怡。

    李芳怡也沒想到沐臨風會說他自己是媚香樓的老板,隨即明白了,沐臨風也不會是想保護她罷了。

    周延儒坐著臉色不斷變化,沉默了良久之後,這才起身向李芳怡拱手道:“原來這媚香樓是沐帥的產業,剛才周某說話言語失當,還請李姑娘你莫要往心裡去……”

    李芳怡微微一笑,道:“周大人說的哪裡話,我們媚香樓開門做生意,自然要笑臉迎人,周大人方才說什麼了麼?芳怡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周延儒尷尬地笑了笑,心中如火烤一般,心道:“若是這媚香樓當真是沐臨風的,我方才說的那話,的確是……這沐臨風脾氣一時一變,望他念在朝廷那筆大訂單的份上,不要往心裡去才是……”

    李芳怡看了周延儒一眼,隨即道:“周大人在此稍後,芳怡去看看沐公子還有柳姑娘究竟是怎麼回事……”

    沐臨風此時已經走到了柳如是的房間外面,看著房內的燭光通亮,心中沉吟道:“究竟是什麼人在柳如是的房間內?這柳如是一樣自恃奇高,這麼會輕易接客呢?”

    沐臨風正猶豫著,卻見李芳怡走了過來,拉著沐臨風的手到一邊,這才低聲道:“你方才說你是這裡老板?”

    沐臨風冷哼一聲,道:“莫非芳怡你喜歡被那老色鬼如此看著不成?”

    李芳怡聞言臉色一變,道:“你當芳怡喜歡如此?這開門做生意,不就是如此……”

    沐臨風冷聲道:“臨風不是說了,讓你別做了……”說著見李芳怡的臉色有些不對,連忙轉開話題道:“哦,對了,柳如是的房間究竟是什麼客人?”

    李芳怡沉聲道:“總之你還是不要進去,芳怡也知道你喜歡柳如是,既然喜歡,你還讓柳如是去見那色鬼?”

    沐臨風聞言一笑,拉著李芳怡的手,道:“我怎麼會喜歡柳如是呢,芳怡你多心了吧?”

    李芳怡冷笑一聲,掙脫沐臨風的手,道:“你莫要忘了芳怡在這紅塵場裡打滾了這麼多年,這點眼力還是有的……”

    沐臨風也不否認,隨即道:“周延儒是沐某一個大客戶,暫時還不能得罪……”

    李芳怡聞言一聲一笑,道:“你不敢得罪?方才周大人可是被你嚇的七魂不見了三魄了,雖然你打的什麼鬼主意,芳怡還不知道,不過今晚柳如是的事我做主了……”

    沐臨風自然是不想讓柳如是去被周延儒那老色胚子揩油,但是此刻柳如是房間還有他人,沐臨風也不知道何人,難道就不怕房間之人揩油麼?

    沐臨風沉聲道:“芳怡莫要胡鬧,今晚這柳如是沐某見定了!”說著沐臨風走到柳如是的房間門口,一把將房門推開。

    李芳怡上前想要阻止,卻始終沒來得及。

    沐臨風向房內看去,只見柳如是一臉驚訝之色,而一旁的男子也是驚恐萬分,看起身來看著門口。

    沐臨風看向那男子,不禁一陣愕然,站在柳如是身旁的男子竟然是陳子龍。

    李芳怡連忙上前拉著沐臨風,對柳如是與陳子龍道:“沐公子多喝了幾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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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臨風的臉色甚是難看,要說這陳子龍應該在淮安才是,怎麼會出現在媚香樓,這點倒不是沐臨風最氣的,沐臨風最氣的是他千方百計,刻意地將陳子龍調去淮安,就是不想看到這一幕,然而這一幕,並沒有因為沐臨風的刻意安排,而沒有發生。

    陳子龍臉色也甚是難看,連忙上前拱手道:“沐帥……我……”

    沐臨風冷哼一聲,道:“子龍兄何時回來的,怎麼連沐某也不通知一聲?”

    陳子龍見沐臨風臉色不對,連忙上前跪身在地,道:“陳某有罪,擅自離開淮安,有負沐帥你的期望!”

    沐臨風隨即站了一眼站在一旁驚訝地看著自己的柳如是,這才慢慢走進房間,坐到一旁。

    李芳怡則跟著沐臨風也進了房間,隨即將房門關上。

    沐臨風看著跪在地上的陳子龍,良久後,這才長歎一聲道:“子龍兄,你這是何必呢,若是你不喜歡眼下的工作,可以直接和沐某說……”

    陳子龍連忙道:“沒有,農業改革是陳某平生夙願,陳某又怎麼會不喜歡呢,陳某只是……陳某只是……”

    陳子龍說著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如是。

    沐臨風自然明白陳子龍是為什麼回來,定是受不了相思之苦,但是又怕他沐臨風知道,只好偷偷的回了一趟揚州。沐臨風暗自慶幸,還好今日周延儒今日要來媚香樓,不然他還不知道此事呢。

    柳如是這才慢慢走到陳子龍面前,伸手要扶起他,陳子龍卻仍是跪在地上不敢動彈。

    柳如是轉身對沐臨風道:“沐公子,子龍即便有錯,也不至於如此吧,況且子龍也是做完了手頭上的事,這才抽空回了一趟揚州,莫非就因為子龍沒有向沐公子你稟告?”

    沐臨風本來也覺得自己生氣有點無理取鬧,畢竟是他自己喜歡柳如是,除了李芳怡,其他人都不知道,如此責怪於陳子龍,是有點說不過去,本來也想就此算了。

    但是聽柳如是替陳子龍求情,而且言語說的合情合理,心下本來的愧疚立時又變成了怒火。

    沐臨風冷哼一聲,強壓著怒火,默不作聲。

    李芳怡看在眼裡,自然明白沐臨風何故如此,連忙道:“這都是一場誤會,陳大人做完了手頭上的事,抽空回了一趟揚州而已……”

    李芳怡說著看沐臨風臉色不對,也站在一旁不再說話了。

    陳子龍跪在一旁,道:“都是陳某的錯,沐帥要是要責罰,陳某甘願領受!”

    沐臨風看著陳子龍,又看了一眼站在他身邊的柳如是,心道:“日後這農業改革還是要靠陳子龍去實施,況且這陳子龍的確沒有做錯什麼……不過,不能因為如此,讓他繼續見柳如是了……”

    沐臨風想到這裡,深吸了一口氣,連忙上前扶起陳子龍,按著他坐到一旁,這才語重心長的對陳子龍道:“子龍兄,沐某不是怪你,沐某只是著急……”

    陳子龍奇道:“沐帥何故著急?”

    沐臨風歎道:“如今沐某又攻取了鳳陽與廬州,這兩個地方也需要農業改革,沐某是著急想子龍兄這樣的農業人才實在是太少了……不能分擔沐某的煩惱啊!”

    陳子龍聞言立刻道:“沐帥放心,陳某在淮安的改革已經做的差不多了,稍後便可去鳳陽與廬州……”

    沐臨風長歎一聲道:“唉,沐某知道最近是辛苦子龍兄你了……”

    陳子龍連聲道:“沒有沒有,這是陳某平生夙願,豈會辛苦?”

    沐臨風拍了拍陳子龍的肩膀,道:“對了,子龍兄,沐某讓你找一些能干的幫手,不知道子龍兄找的如何了,不能什麼事都要子龍兄你親歷親為啊……”

    陳子龍道:“唉,是有幾個不錯的幫手,不過做事還不成熟,陳某一時不盯著,就會出錯,只怕這些家伙一時還難獨當一面!”

    沐臨風聞言哈哈一笑,道:“沐某就是欣賞子龍兄什麼事都親歷親為,所以才放心將農業改革這麼大的事,全權交給子龍兄你來處理,你見沐某過問過子龍兄你一句關於改革的事麼?”

    陳子龍聞言,連忙向沐臨風拱手道:“全仗沐帥新人與鼎立,陳某才能撒開了手做事,沒有後顧之憂……”

    沐臨風笑道:“那也要子龍兄你有能耐不是……哦,對了,沐某錢一陣子才聽說,原來子龍兄是張采張先生的高徒,也是出自復社……怎麼之前從未聽子龍兄提及呢?”

    陳子龍微微一笑,道:“陳某的確與張采先生學藝幾年,不過與張采先生卻沒有師生之緣哪……唉……一言難盡哪……”

    李芳怡在一旁見氣氛已經緩和過來,這才對沐臨風道:“沐公子,別忘了,您那邊還有客人呢!”

    沐臨風看了李芳怡一眼,道:“哦,是,是,沐某還當真差點忘記了!”。沐臨風說著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陳子龍,隨即道:“子龍兄,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明日沐某還有要事要找你商議……”

    陳子龍聞言也站起身來,看了一眼一旁的柳如是,這才向沐臨風拱手道:“那麼陳某先告辭了……”說著又向柳如是拱手道:“如……柳姑娘,陳某告辭了……”

    柳如是看著陳子龍,欲言又止,瞪了一眼一旁的沐臨風,這才欠身向陳子龍行禮道:“陳公子慢走!”

    陳子龍這才退出房間,臨走只是看了一眼柳如是,這才轉身離去。

    李芳怡看的明白,知道沐臨風眼下正在吃醋,連忙對柳如是道:“陳大人事務煩瑣,況且沐公子明日還要找他有事,這時候也不早了,陳大人是該回去歇息了……”

    柳如是聞言,看了沐臨風一眼,冷哼一聲道:“既然沐公子明日還有要事,那麼請回吧!”

    沐臨風知道柳如是氣自己將陳子龍趕走,這才對自己下了逐客令。

    沐臨風緩緩站起身來,笑道:“姑娘在生在下的氣?”

    柳如是冷聲道:“不敢!只是如是累了,想早些歇息罷了!”

    沐臨風看著柳如是,緩緩走近她,在她身邊踱步道:“姑娘是氣沐某讓子龍兄回去歇息?”

    柳如是冷哼一聲,走到一邊坐下,不再說話。

    沐臨風突然哈哈一笑,道:“姑娘莫非不知道子龍兄的平生夙願?”

    柳如是聞言微微抬起頭,看了一眼沐臨風,卻聽沐臨風繼續道:“子龍兄一生最大的理想就是將大明的農業徹底改革,如今沐某給了他這個機會,他應該好好珍惜才是,沐某剛才是生氣了,不過沐某氣的是子龍兄不珍惜這個機會,只怕他日後會後悔……莫非柳姑娘是想日後看見子龍兄整天唉聲歎氣不成?”

    柳如是聞言心下一凜,她自然不希望陳子龍變成那般模樣,但是自從陳子龍給沐臨風做事之後,就很少與她見面,如此相思之苦,她一介女流,如何承受,柳如是看著沐臨風,剛慾說話,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沐臨風正色道:“男兒在世,應該建功立業,以大事為重,如今天下大局混亂,也只有大亂之後,才能大治,這要多少年才能出現一次,子龍兄乃是農業人才,不乘此機會干一番大事業,卻在此兒女情長,如何能成大事?”

    沐臨風說著走到柳如是身邊,道:“莫非柳姑娘希望自己的如意郎君是個一事無成,拜拜浪費大好前程的人麼?”

    柳如是看著沐臨風,沉吟了半晌,沐臨風說的這些,她都明白,但是她的心卻希望與陳子龍長相廝守,不管陳子龍是否有所作為。

    沐臨風似乎看出了柳如是的想法,連忙在一旁道:“也許柳姑娘你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如意郎君是否是天下英才,但是你不覺得如此特別自私麼?你為了一己私欲,牽制著子龍兄,不讓他在這幾百年才出現一次的亂世建功立業,庸庸碌碌地和你平凡的過一輩子,也許子龍兄口上不會說什麼,但是你能有把握,他的心裡也這麼想麼,你能保證日後她不會後悔麼?”

    李芳怡站在一旁聽這沐臨風說的一番話,不禁也暗自佩服沐臨風,明明就是自己吃醋,不想陳子龍和柳如是好,存心拆散他們,卻還能謅出這麼一段冠冕堂皇的大道理來。

    柳如是此刻的心卻已經亂了,是啊,她能保證陳子龍甘願與她平凡過一輩子麼,這次其實也是她寫了書信送去淮安給陳子龍,陳子龍才回來揚州見她的。

    沐臨風知道該說的話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如果再說就有點過了,這才向柳如是拱手道:“柳姑娘,沐某的話可能有些過分了,但是一切都是為了子龍兄,希望你能諒解……沐某不妨礙姑娘休息了,告辭了……”

    沐臨風說完便轉身走出了柳如是的房間,柳如是也跟在一旁退了出來。

    這是卻聽柳如是突然道:“沐公子請留步!”

    沐臨風微微轉身,笑道:“柳姑娘還有何事?”

    柳如是道:“沐公子的話,如是銘記在心,如是知道怎麼做了,沐公子請放心!”

    沐臨風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姑娘早些休息吧!”說著將柳如是的房間門關上。

    沐臨風剛關上門,卻聽一旁的李芳怡冷笑道:“不想沐公子你如此能掰,明明就是你……”

    沐臨風聞言連忙捂住了李芳怡的嘴,走到一邊,這才松手道:“芳怡莫要胡說,沐某當真是為了子龍兄好,才如此說的!”

    李芳怡冷笑一聲,道:“你當芳怡是三歲孩童麼?你這種話也只能騙道柳如是,休想要騙芳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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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臨風知道瞞不住李芳怡,連忙摟著李芳怡笑道:“芳怡定是吃醋了!”

    李芳怡笑道:“你附上那麼多夫人,芳怡都未吃醋,為了柳如是,芳怡會吃醋……哼哼……”李芳怡說完心裡也不確定,自己究竟是不是吃醋了。

    沐臨風嘿嘿一聲笑後,對李芳怡道:“芳怡吃醋了就是吃醋了,吃醋有什麼不可承認的?“

    李芳怡聞言瞪了沐臨風一眼後,這才道:“公子莫忘記了,那邊的周老色鬼還在等著你的柳姑娘呢!“說著李芳怡推開沐臨風走下樓去。

    沐臨風看著李芳怡離去的背影,嘿嘿笑道:“不過吃醋的樣子還是蠻可愛的!”

    沐臨風隨即回到了周延儒所在的廂房,之間周如正在一人自斟自飲,見到沐臨風回來後,立刻道:“怎麼樣?沐帥,柳姑娘她……”說著向門外看去,卻見只有沐臨風一人,臉上不禁流露出失望之色。

    沐臨風笑道:“哎呀,這個柳如是,脾氣真是太大了,沐某好說歹說,他他就是不肯過來,唉,誰叫這媚香樓就指望著她呢……沐某也不好責怪於她……周大人,真是萬分抱歉,讓你掃興了……沐某自罰一杯向周大人賠罪……”

    沐臨風說著被自己斟滿了一杯,周延儒連忙道:“不可不可,雖然有些掃興,但是怎敢怪罪與沐帥呢!”

    沐臨風仍是將一杯酒飲盡,這才坐下道:“周大人,這自古美貌的女子嘛,就和有才的才子是一樣的!”

    周延儒不明所以,奇道:“哦?此話怎講?”

    沐臨風笑道:“自古有才之士,都有點恃才傲物,這美女嘛,也是如此,他們這叫恃貌傲物……哈哈……不過這才不能怪他們……都是我們這些好色之徒給寵的嘛……”

    周延儒聽沐臨風如此一說,還真覺得有些道理,卻又聽沐臨風繼續道:“不過這樣也好,自古都是越得不到的越珍貴,周大人今晚就當陪沐某來飲酒的了,這美女嘛,有緣還是能見的!”

    周延儒見不著柳如是,自是有些失望,不過這裡不是京城,是沐臨風的地盤,若是在京城,恐怕他早就按耐不住,要起來砸場子了,最可氣的是這個媚香樓除了柳如是,就只有李芳怡有點姿色了,但是這李芳怡似乎有沐臨風也有點曖昧不清,周延儒只好作罷道:“也好,還是公事要緊,最主要的是沐帥能將火器按時交貨才是……”

    沐臨風笑道:“只要朝廷的定金一下,沐某立刻投入生產,這一點周大人盡管放心是了……”說著端起酒杯,道:“來,周大人,滿飲此杯,預祝我們合作愉快……”

    周延儒連忙端起酒杯,一口飲盡,道:“沐帥,既然這柳姑娘她恃貌傲物……這媚香樓也是了無生趣了……周某這便告辭了,回去專心等候朝廷的答復,只要一有消息,立刻給沐帥你答復……”

    沐臨風知道這老色鬼,沒有了美女作伴,能忍耐到現在已經很不錯,也不挽留,連忙起身道:“那麼沐某就恭候周大人的佳音了……”

    周延儒連聲道:“沐帥放心,沐帥莫送……”說著這才退出了廂房,轉身拂袖而去。

    沐臨風看著冷哼一聲,心道:“就你這老小子也想和老子搶女人……若不是看在銀子的份上,老子早活剝了你……”。

    沐臨風待周延儒走後,獨自在廂房自斟自飲了一會,天色漸黑時,沐臨風讓下人去叫來李芳怡,本來准備今夜就在媚香樓過夜的,但是李芳怡的心情似乎不好,沐臨風只好姍姍回府。

    沐臨風回府之時,總覺得身後似乎有人跟著自己,但是一轉頭,身後仍是空空如也,寂靜的街頭一個鬼影都沒有。

    沐臨風是無神論者,那麼自然也不信鬼,沐臨風暗道:“莫非是周延儒派人來暗算老子?”想到這裡覺得很有可能。

    崇禎皇帝招降沐臨風不成,就難不保還給周延儒下過什麼密詔,說萬一沐臨風不受降,就如何如何。

    沐臨風心道:“難道周延儒在老子面前說什麼購買火器之類的屁話,只是叫老子放松警惕?若當真如此的話,那麼這個老色胚子就太會演戲了!”

    沐臨風想到這裡不禁加快了腳步,暗中開始施展起游龍步伐,快速地向沐府而去。

    豈知沐臨風的腳步越快,身後的腳步聲就越快,只是遠離沐臨風百米之外。

    沐臨風雖不是什麼武林高手,但是也能聽出身後尾隨的人不在少數,至少也有數十人,各個步伐輕盈,想是個中好手。

    沐臨風自認自己的游龍步伐雖未到登峰造極的地步,但是甩開一般的武林人士還是綽綽有余的,卻不想身後之人的輕工決計不在沐臨風的游龍步伐之下。

    沐臨風心知這些人,定是要找一個偏僻的地方再下手,而若要回沐府,就必須要經過一處偏僻之地。

    沐臨風心道:“若是此刻決心回到媚香樓,這幫小子定知道老子已經察覺到了他們,定然會立刻動手……”

    沐臨風正猶豫之間,只見前方不遠處,又出現數十個黑衣人,迅速地向自己這邊跑來。

    沐臨風心知這次決計逃脫不了了,連忙將****握在手中,決心到時即便自己命喪當場,也要找幾個做墊背的。

    沐臨風在左右無路,前後各有追兵,知道自己無處可逃,索性站住腳跟,冷聲笑道:“何方朋友?”

    這是前後兩路人馬將沐臨風圍的水洩不通,前方的黑衣人見沐臨風身後還有一批黑衣人,不禁有點詫異。

    沐臨風轉頭看去,只見自己身後的黑衣人站在自己不遠處也看著自己前方的黑衣人,眼神也有點游離。

    沐臨風將兩幫人的眼神看的清楚,心中不禁奇道:“莫非這兩幫人不是一伙的?哈哈,老子的對手還真是不少!”

    沐臨風想到這裡,哈哈一陣大笑,兩幫黑衣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前方的黑衣人首領,上前一步,道:“閣下就是沐臨風?”

    沐臨風仍是一陣狂笑,隨即冷聲道:“正是在下!”

    沐臨風身後的那幫黑衣人詫異了一會,隨即也上前一個人,對著前方的黑衣人道:“你們是什麼人?”

    前方黑衣人的首領,沉吟一會,道:“大人若是派出兩幫人,決計會知會我們一聲,你們又是什麼人?”

    沐臨風聽得此言,更加確定兩幫人馬不是一伙的,隨即哈哈一笑,道:“既然你們兩方人都來找老子,又互不認識,不如乘此機會,你們先打個招呼如何?”

    前方黑衣人的首領冷笑一聲,道:“不管你們是什麼人,今夜沐臨風的頭顱只能為我等所得!”

    後方的黑衣人頭領也是嘿嘿一聲冷笑,道:“我也不管你們是什麼人,沐臨風的人,今夜我們是要定了!”

    沐臨風聽兩幫人一說話,就已經知道了兩幫人的來歷,前方的那批黑衣人是來殺自己的,而後方的那幫黑衣人是來捉自己的。

    沐臨風此刻在心裡迅速的盤算了一番,究竟是什麼人要殺自己,什麼人要捉自己,想來想去,也只有周延儒一個人。

    但是如果只是周延儒一個人的話,決計不會排除兩幫人,一幫來殺自己,而另一幫來捉自己,那麼另一幫人究竟是什麼人呢?

    沐臨風思前想後,也沒有相處是誰,李信是決計沒有這個可能的,他雖然恨自己與紅兒的曖昧關系,但是決計不會因為這件事而對自己痛下殺手,況且李信是個聰明人,如果殺了自己,他們以後的火器供應就沒有了。

    但是除了周延儒與李信之外,沐臨風的確再也想不到其他人,周延儒是基本已經可以確定的了,而李信要刺殺或者捉拿自己的機會只有一半,除非他目光短淺,想得到這一萬只火器之後,殺了自己,從此擁有火器的只有他闖軍一支軍隊了。

    想到這裡,沐臨風不禁心頭一陣,若李信或者說是李自成當真這麼想的話,那麼他們就決計不會放過自己。

    這時兩幫黑衣人,都將目光投降站在場地中間的沐臨風,前方那幫的黑衣人領袖一揮手,頓時伸手的數十個黑衣人,紛紛亮出兵器。

    而沐臨風後方的那幫黑衣人在統一時間,也紛紛亮出兵器,眼見兩幫人就要開始動手。

    沐臨風緊緊地將****握在手裡,頓時只覺得額頭已經滲出冷汗,背後的衣服濕透了。

    頓時兩幫黑衣人同時操著武器向沐臨風沖了過來,沐臨風心下一凜,連忙施展游龍步開始四處閃晃。

    豈知後方那幫人的身形之快,決計不再沐臨風的游龍步之下,緊緊跟著沐臨風,揮舞著手中的長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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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幫黑衣人也不甘落後,隨即與那幫身形較快的黑衣人戰成了一團,兩幫人一邊火拼,一邊還要注意沐臨風的動向。

    兩幫人的身手都是一流好手,一時也難分上下,沐臨風也管不了這麼多,自顧自的逃竄,乘機開出數槍,撂倒幾個緊跟在自己身後的黑衣人,也分不清,他們究竟是那一方的人。

    沐臨風繼續跑著,突然感覺自己雙腿一痛,頓時摔倒在地,回頭之間自己的兩只小腿上各中了一個梅花鏢,鮮血頓時染紅了褲子,沐臨風想要站起來,卻覺得雙腿完全使不出力氣,稍微用力,就覺得傷口撕裂一般的疼痛。

    沐臨風心中暗叫不好道:“難道天要亡我沐臨風在此地?”

    沐臨風抱著必死的決心,將****握在手中,坐在地上,對著那些向自己沖過來的黑衣人,連開了數十槍,也放倒了十余人。

    那些黑衣人見沐臨風手中“暗器”了得,也開始學精明了,不再直接沖來,而是加快的身形,左閃右避地向沐臨風跑來。

    沐臨風見那些黑衣人身形奇快,仍是開了數十槍,雖然偶爾也能打中一兩個黑衣人,但是那幫黑衣人人數較多,此刻也分不清誰是誰,究竟誰是要來殺自己的,誰是要來抓自己的。

    眼見第一個沖至沐臨風身前的那黑衣人,一把長刀頓時向自己的頭顱砍了下來。

    沐臨風心道:“這個是殺老子,老子完了!”

    沐臨風想到此處,准備即使自己死了,也要叫這小子墊背,剛准備扣動扳機,卻聽“鐺”地一聲,眼前火光一閃。

    沐臨風只見砍向自己的那把剛到只離自己只有幾厘米的地方,卻被另外一直鋼刀攔截住了。

    沐臨風暗自慶幸自己命大,卻見後面那黑衣人與要殺自己的那黑衣人已經戰成了一團。

    沐臨風心道:“反正都是要對老子不利的,老子也不會感謝你救了老子……”隨即開動數槍,搶在前面的幾個黑衣人頓時倒了下去。

    跟在身後的黑衣人看的清楚,其中一人叫道:“小心沐臨風手中的暗器!”

    話音剛落,頓時向沐臨風奔來的三四十人少了一半,不知道去了哪裡,另外一般人則仍是左閃右避地向自己沖來。

    沐臨風不知道那突然失蹤的黑衣人去了哪裡,但是突然感覺這幫人的身形伸手如此的熟悉,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只是一時想不起來而已。

    哪裡管得了這麼多,對著前方就是一陣亂射,不是有人悶哼一聲,倒地不起,但是畢竟還是少數,頃刻間,一幫黑衣人團團將沐臨風圍在中間。

    沐臨風見這幫人紛紛舉起刀,正欲准備向自己砍來,沐臨風心道自己亡命於此,不禁哈哈一陣大笑……沐臨風想到這裡,只好閉上雙眼,准備等死,卻突然聽到一聲聲慘叫之聲,隨即只覺得臉上一人,一陣血腥味傳入鼻間。

    沐臨風緩緩睜開眼睛,只見面前喂著自己的黑衣人,腹部都刺穿出一柄鋼刀,鮮血正一滴一滴順著鋼刀流下,而那些黑衣人,每個人身後同時多了一個黑衣人。

    沐臨風摸了摸自己的臉,隨即伸手一看,鮮紅一片,再見那黑衣人腹部的鋼刀皆緩緩縮回,隨即前面所有中刀者紛紛倒下,而身後那幫黑衣人紛紛拿出一塊白帕,擦拭著鋼刀上的血跡,隨即將鋼刀入鞘。

    沐臨風知道這是另一方准備捉自己的黑衣人,卻見那首領上前一步,沖著坐在地上的沐臨風一聲冷笑後,道:“沐臨風,隨我們走吧?”

    沐臨風知道這幫人只是想捉拿自己,暫且可能不會殺他,那麼暫時也就沒有了生命危險了,連忙冷哼一聲,問道:“你們究竟是什麼人?”

    黑衣人首領嘿嘿一聲冷笑,道:“去了自然就知道了!”說著一揮手,身後上來幾個黑衣人,立刻將沐臨風抬起。

    沐臨風此刻已經將****藏好,任由他們將自己抬起,心道:“暫且去看看是誰,看來這家伙是有什麼事要威脅老子,若不然,大可以立刻殺了自己!”

    沐臨風正想著,卻聽街道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沐臨風扭頭看去,只見不遠處有事一批黑衣人紛紛向這裡趕來。

    沐臨風心下一凜,不禁哈哈一聲大笑道:“不想我沐臨風今夜這麼值錢,這麼多人想找老子……”

    黑衣人首領見狀眉頭不禁一皺,隨即道:“四個人護送沐臨風走,其他人留守擋住這幫人!”

    黑衣人首領話音剛落,就聽得身後有事一陣腳步聲,沐臨風心道:“有完沒完……”想著轉頭看去,卻是揚州城的守軍,隨即哈哈一笑,道:“今夜的揚州城算是熱鬧了!”

    抬著沐臨風的四個黑衣人見狀,立刻退了回去。

    頓時前方三十多個黑衣人擋住了綁縛沐臨風的那幫人的去路,而揚州城的守軍,則截住了綁縛沐臨風的那幫人的退路。

    揚州守軍中一人喝道:“你們是什麼人,敢在揚州鬧事……”

    那人說著定睛看了一眼前方,似乎看出了那幫人手裡綁縛的是沐臨風,立刻道:“沐帥……沐帥在他們手裡,莫要輕舉妄動……”

    而前方擋住去路的黑衣人,站出一個首領,沖著中間的那幫人叫道:“朋友,既然你我都是為了沐臨風而來,理應站在一條戰線上,如今揚州的守軍已經發現了,頃刻間這裡就會被揚州均圍的水洩不通,你我想要全身而退,恐怕也不容易吧!”

    捉住沐臨風的那批黑衣人首領聞言微微皺了皺眉頭,隨即看了一眼沐臨風,低聲道:“看來這幫人是要定你性命了,不過我們不是要你性命,只是要你去見一個人,你若是讓你的不下去擋住這幫黑衣人,我們便可全身而退,如若不然……”說著將腰間的鋼刀抽出,在沐臨風的面前晃了晃。

    沐臨風自然明白這黑衣人此話的意思,哈哈一聲笑道:“如果不然,你也只好殺了沐某?你若是殺了沐某,你回去如何向那個要捉我的人交代?”

    那黑衣人首領聞言,眉頭微微一皺,隨即將鋼刀架在沐臨風的脖子上,一聲冷笑道:“這也是萬不得已而為之了……”

    沐臨風心想:“也罷,跟著他們回去,暫且還沒有什麼危險,若是讓另外那幫人捉去,指不定立馬就身首異處了……”想到這裡,沐臨風立刻對身後的揚州守軍叫道:“你們立刻前去剿滅那幫黑衣賊子,沐某在這裡暫且沒有危險……”

    揚州守軍聞言紛紛左右相顧,之間沐臨風明明受制於人,被人綁縛抬著,怎麼會沒有危險?但是沐臨風既然如此說了,也不得不紛紛抽出兵器,向前方的那批黑衣人沖去。

    綁縛著沐臨風的那幫人也紛紛抽出鋼刀,防止揚州軍突然發生什麼變化,見揚州軍從自己身旁路過之後,這才壓著沐臨風立刻向以外一方逃竄。

    而揚州軍頓時與另外一幫的黑衣人戰成了一團,揚州守軍雖說有兩百余人,但是那些黑衣人各個都是個中好手,勝負立顯,揚州軍也只是稍微拖慢了他們的腳步而已,等他們將揚州軍擺脫之後,大街之上哪裡還有沐臨風與那幫綁縛著她的黑衣人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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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這時街上鑼鼓聲頓時響起,四方火光四起,四處腳步聲不斷,四面扒光頃刻間圍上了數千人,將這批黑衣人團團圍在中間。

    而另外一方面,黑衣人綁縛著沐臨風一路沿著小道向前,也不知道走過了多少路,沐臨風知道這幫人暫時不會對自己造成威脅,也不擔心,一路之上只是尋思著,究竟是什麼人要捉自己。

    沐臨風突然想起了龍清風與龍清雲兩兄弟,他們青龍社的死士極多,摸不是他們命人捉自己?

    沐臨風隨即又想起,之前自己方了龍清風、龍清雲兩兄弟之後,龍氏兄弟並沒有回去金陵,而是坐船由長江入海了,莫非他們青龍社在東海處還有什麼基地不成?

    沐臨風隨即又想到,若真是龍清風要捉拿自己,唯一的可能就是需要火器了。

    沐臨風雖然不確定究竟是不是龍氏兄弟派人捉拿自己,但是一喜感覺到,既然不殺自己,決計是為了他手上的火器。

    沐臨風正想著,突然覺得抬著自己的黑衣人停住了腳步,沐臨風不禁心下一凜道:“這麼快就到了,還沒出揚州城吧?”

    沐臨風轉過頭去,看了一下四周,發現還是在大街之上,四處的房門大門都是緊閉著的,根本不像已經到達了目的地,再看一旁站著的黑衣人首領,目光正注視著前方。

    沐臨風微微抬起頭,想前方看去,只見前方不遠處,正站著一個黑影,身材倩瘦,胸部突出,顯然是一個女子,卻看不清樣子。

    沐臨風心道:“這又是誰?不想我沐臨風如此吃香,今夜的揚州城還真是熱鬧!”

    黑衣人首領沖著前方叫道:“什麼人?”

    卻聽前方那女子一聲冷笑,道:“放下沐臨風!”

    沐臨風聽此女說話之聲似曾相識,卻一時想不起是誰,只是覺得這個女子,他絕對認識,而沐臨風也覺得這女子說話,是故意捏著聲音說話的,顯然是不想沐臨風聽出她是誰。

    黑衣人首領冷聲道:“原來是你?你以為你捏著嗓子講話,我們就認不出你了麼,趕快閃開,不要誤了我們大事!”

    那女子道:“不想死的就放下沐臨風!”

    黑衣人冷聲道:“你莫要冥頑不靈……”說著一揮手,身邊的黑衣人紛紛亮出兵器,向那女子沖殺過去。

    沐臨風聽他們對話,感覺出他們之間是認識的,不禁微微抬起頭,向前看去。

    那幫黑衣人沖到女子身旁,團團將那女子圍住,只見那女子緩緩從腰間爆出一把長刀,握在手裡。

    一伙黑衣人一聲呼喝,頓時紛紛將刀向那女子攻去,之間那女子身形奇快,左閃右避之間,之聽得幾聲悶哼,那女子緩緩將刀入鞘,而那幫黑衣人依然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幾秒鍾後,紛紛倒地不起。

    黑衣人首領口中喃喃說了幾句話,沐臨風完全沒有聽懂,不禁心下一凜,道:“日語?這幫人是東瀛人?”

    卻見那黑衣人首領握住鋼刀迅速地向前沖去,那女子隨即立刻拔出鋼刀,與黑衣人首領的刀“匡”地一聲,撞擊到了一起,頓時火光一閃,沐臨風依稀看到了那個女子的臉上也是蒙著黑布,根本看不清長的什麼樣。

    黑衣人首領與那女子揮舞者長刀,對砍了幾個回合,一時也難分高下,不是兩人還用日語對話,沐臨風卻是一句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卻在這時,大街之上頓時又響起了一陣腳步之聲,沐臨風尋聲看去,只見又有四五十個黑衣人向這裡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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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臨風不知道這幫黑衣人是綁縛自己的這幫黑衣人的援兵,還是另外一幫准備殺自己的黑衣人,心中暗罵道:“他爺爺的,一個個還真是陰魂不散……”

    沐臨風剛想到這裡,頓時大街的兩外一邊又傳來了一陣急促而又輕盈地腳步聲,沐臨風眉頭不禁大皺道:“看來這漫漫長夜有的熬了!”

    那黑衣人首領與那女子聞言也各自退後一步,只是對持著,不再攻擊,相繼左右看了看,黑衣人首領用日語對那女子說了幾句話,那女子也用日語回了幾句。

    兩人嘰裡呱啦說了一通,在沐臨風聽來都是鳥語,沒有一個字能聽懂的。

    卻在這時其中一幫的黑衣人與綁縛沐臨風的那幫人回合到的一起,相比是他們的援兵。

    而另外一幫黑衣人各個手中亮著兵器,兩幫人對峙著。

    沐臨風心道:“看來有好戲看嘍!”卻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至今還在別人手裡。

    兩幫人僵持了一會,卻見對方那幫人站出一個人,沖著與那女子嘰裡呱啦說了一通話。

    沐臨風心下訝然道:“嗯?原來現在的兩幫人卻都是東瀛人了,不是先前的那幫人了!”

    沐臨風耐心的看著那黑衣人首領與那女子在一旁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好像在談判,兩人說話語氣甚是激烈,眼見一觸即發,水火不容。

    沐臨風心道:“打吧,打吧,最好兩邊死戰,拼個你死我活的……”

    沐臨風剛剛想及此處,只見兩幫人紛紛亮出兵器,頓時沖到了一起,開始奮力廝殺。

    而那黑衣人首領與那女子頃刻間又戰成了一團,整個大街之上,到處都是廝殺之聲。

    沐臨風此時只盼著這兩幫人拼個你死我活,兩敗俱傷,到時候也改驚動附近的揚州守軍了,那時自己就有救了。

    卻在這時,卻聽那黑衣首領沖著綁縛沐臨風的四人吆喝了一聲,那私人立刻抬著沐臨風向一旁的小巷走去,沐臨風知道那黑衣首領定是叫這四人先帶著自己走。

    沐臨風扭頭看向那女子,只見那女子顯然想要沖到這裡來救自己,但是卻被那黑衣首領纏斗住,根本無暇脫身。

    沐臨風看著那女子的身形,逐漸在自己眼前消失,突然腦中靈光一閃,心道:“田川美子?對了,絕對是她……”

    沐臨風方才就已經覺得那個女子聲音也似曾相識,隨即一直在想是誰,直到雙方黑衣人紛紛說日語之後,沐臨風就開始懷疑到田川美子了,但是也不肯定。

    直到綁縛著沐臨風的四個人轉入小巷,沐臨風見那女子向自己這邊沖來的時候,看清了她的胸部,突然想到田川美子的胸部應該也是如此大小,而且東瀛女子,沐臨風之認識田川美子一人,這才肯定了是田川美子。

    顯然田川美子似乎在救自己,而這幫綁縛自己的人又是誰?究竟東瀛人捉拿自己想做什麼?

    還有金陵的馮家,自從金陵被龍清風攻占之後,便舉家失蹤了,這件事會不會與馮仁岙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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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臨風腦中不斷地思索著,始終沒有一個准確的答案,也許答案只有他見到那個要見自己的人之後,才能知道。

    四個黑衣人的腳步非常快,轉眼間已經換過了三條小巷。

    卻在這時,私人突然停住了腳步,沐臨風暗罵道:“這又是這麼了?”想著挑起頭向前方看去。

    只見前方不遠處正站著一人,猶豫小巷之中昏暗之極,也看不清那人是男是女。

    四個黑衣人當中一人沖著前方吆喝了一句,說的也是日語,卻不見前方那人回應,隨即那黑衣人又道:“你是什麼人,想做什麼?”這次說的卻是中文,但是說的有些蹩腳。

    前方那人道:“放下手中之人!”

    沐臨風聽那人說話聲音細膩,卻又是一個女子,而且也是熟識之人,但不是田川美子,沐臨風一耳便聽出是紅兒。

    沐臨風不禁喜道:“紅兒,是你麼?”

    紅兒也不說話,隨即抽出腰間之間,頓時沖了過來。

    四個黑衣人放下沐臨風,其中一人看著沐臨風,另外三個紛紛抽出腰間的鋼刀,向紅兒沖去。

    沐臨風在一旁不斷地叫道:“紅兒小心……”

    沐臨風一邊叫著一邊暗中掏出****,隨即對著身後的黑衣人連開了數槍,身後那黑衣人悶哼一聲,隨即倒地。

    沐臨風隨雙腿受傷無力,隨即也倒在了那黑衣人的身上。

    沐臨風立刻坐起,將****對著那三人,只是那三人與紅兒戰在了一起,身形晃動,沐臨風倒是也不敢輕易開槍。

    而且小巷中昏暗,根本看不清前方的動向,更看不清紅兒在哪。

    不時沐臨風卻聽紅兒悶哼一聲,不禁叫道:“紅兒,你沒事吧!”

    沐臨風也聽不到紅兒回答,隨即立刻趴在地上,匍匐向前方爬去,之聽得前方的兵器相撞之聲,料到紅兒暫時應該無事。

    但是紅兒的武藝似乎對付這三個忍者,還有點心有余而力不足,不禁暗暗為紅兒擔心。

    當沐臨風爬到紅兒處,這才看清了紅兒的手臂上似乎已經受傷,沐臨風立刻用****對准那三個黑衣人各開了數槍,三個黑衣人應聲倒地。

    而紅兒這才用劍撐著地,喘著氣,這才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沐臨風。

    沐臨風立刻爬到紅兒出,拉住紅兒的褲腳,道:“紅兒,你受傷了,快坐下,我給你包扎一下……”

    紅兒看了一眼沐臨風,這才微微坐到地上,沐臨風這才看見紅兒的手臂之上不止一處受傷,連忙將自己的衣服撕開幾塊碎布,將紅兒胳膊上的傷一一的包扎好。

    沐臨風這才坐起身來,紅兒低聲道:“讓我看看你的退……”

    紅兒說著低頭看向沐臨風的腿,此刻沐臨風的褲子上已經滿是鮮血了,紅兒不禁眉頭一皺,道:“傷的這麼重,你還要爬過來?”

    沐臨風隨即哈哈一笑,道:“這點小傷不算什麼……”說著沐臨風握住紅兒的手,低聲道:“只要紅兒你沒事,臨風這雙腿沒了又算得了什麼呢……”

    紅兒聞言嬌軀一顫,隨即立刻撕開沐臨風的褲子,只見沐臨風的小腿上,有一枚梅花鏢,深深地鉗在皮肉之中。

    紅兒見狀不禁轉頭看了沐臨風一眼,道:“傷的如此重,你還說沒什麼……”

    紅兒說到此處,眼眶不禁一紅,隨即立刻從腰間拿出一把匕首,又沖懷中掏出一瓶金創藥,對沐臨風道:“你忍耐一下,我先將暗器取出!”

    沐臨風臉上依然保持著笑容,可是額頭早已經滿是汗水了,沐臨風對著紅兒道:“李信不是說李自成給你其他任務了麼,你怎麼會來揚州的?”

    紅兒看著沐臨風,欲言又止,隨即伸手在沐臨風腿上的暗器上輕輕動了一下,沐臨風立刻眉頭一皺,口中悶哼一聲。

    紅兒立刻將金創藥散在沐臨風的傷口處,隨即對沐臨風道:“忍耐一下……”

    沐臨風微微一笑,剛要說話,只覺得腿上一陣劇痛,紅兒手裡已經多了一個沾滿鮮血的梅花鏢。

    紅兒看了一眼梅花鏢,隨即扔到一旁,連忙給沐臨風的傷口上了金創藥後,立刻撕開自己的衣角,用布將沐臨風小腿處的港口包扎好。

    紅兒這才坐下身來,對沐臨風道:“以後小心點,知道這麼多人找你麻煩,深更半夜還到處亂跑!”

    沐臨風卻在這時,一把握住紅兒的手,紅兒連忙閃開,道:“我不是特意來救你的,只是碰巧遇上,沐帥千萬不要多想!”

    沐臨風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紅兒沒等沐臨風說完,立刻道:“你不要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此刻我的心很亂,我什麼也不想聽……”

    沐臨風連忙有事一把握住紅兒的手,死死地抓住,道:“紅兒,你誤會了……”

    紅兒聞言轉頭看向沐臨風,不禁突然哈哈一笑,也不知道在笑自己,還是在笑沐臨風,良久之後,歎道:“原來這是誤會?”

    沐臨風連忙道:“紅兒,你當真誤會了,我是想告訴你,我另外一只腿上還有一個暗器……”。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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