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 第一卷 金陵嫵媚 第三百五十章 夜半求援
    砰砰砰——

    夜深人靜本是好睡的時候,因而乍然被這一陣敲men聲驚醒,徐勳第一反應就是rourou眼睛看天se,發現外頭還是黑漆漆一片,顯然並不是天亮,他頓時有些茫然了。~~好一會兒,他從那種睡眼惺忪的朦朧中回過了神,隨便披了一件衣裳,趿拉著鞋下地往外走去。

    直到這時候,他暗自盤算是不是別那麼執拗晚上把丫頭們都清出去,而是在外頭屋裡派個人,否則若大冬天也來上這麼一招,讓他從暖和的被窩裡爬起來開men,那實在是太折磨了,況且men一開那冷風非得把他凍死不可。

    「大半夜的,誰呀?」

    徐勳一打開men,就看到是提著燈籠的阿寶,這一時不禁吃了一驚。要知道,入夜之後二men就關了,縱使是阿寶年紀還小,也等閒進不來,這會兒小傢伙居然能夠跑來敲他的men,決計是事情非同小可。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索xing一把就將人拽了進來。

    「少爺,是北鎮撫司的李千戶親自來了!」阿寶直接把這消息一說,見徐勳果然是詫異莫名,他便壓低了聲音解釋道,「李千戶沒帶隨從,卻戴著風帽,他到men上求見,說是有要事找少爺。幸好金六叔今夜當值,出去瞧了一眼就把我叫了起來,讓我進來給少爺您報信。」

    徐勳只覺得心裡咯登一下,忙問道:「他來的事,都有誰知道?」

    「men上喬大哥劉大哥知道,他們常在men上,哪怕李千戶戴著風帽。他們興許也能認出來,畢竟從前李千戶也來過。還有就是金六叔,再有就是管著二men的應大娘,這院裡看men的徐嫂,但應大娘和徐嫂應該只知道有人半夜三更急找少爺。至於其他人,我這一路過來都沒撞見……」

    「可你這砰砰砰敲men動靜這麼大,這院裡都會有反應。」

    徐勳留心傾聽外頭的動靜,果然聽見東西耳房有說話聲。他不免哂然一笑。見阿寶這恍然大悟,慌忙舉起燈籠打算吹滅裡頭的蠟燭,他便擺擺手止住了他,待聽到一陣腳步聲,他打開men來。果然。外頭是兩個披著衣裳頭髮也沒梳的大丫鬟,見了他慌忙行禮不迭。首發這時候,他便淡淡地說道:「沒事,是外頭有人急事找我,你們都回去睡吧,只當是沒這麼一回事就得了。」

    院裡的丫頭都知道徐勳是說一不二的,兩人對視一眼連忙應了,當即一左一右各回了耳房去。這時候。徐勳關上了men,讓阿寶一塊幫忙把衣服鞋襪腰帶都給穿戴整齊了,主僕兩人這一前一後地出了院。

    入夜之後,伯府就只留著大路兩旁的明瓦燈,各處燈火都熄滅了,走在上頭頗有一種黑影憧憧的感覺,然而這一路卻太平得無以復加,甚至連個攔下問根由的人都沒有。知道是阿寶剛剛這一程進來驚動了人。外人都避開了,徐勳心中滿意,等在二men口看到一個年長的僕fu在那行禮,他路過時就輕輕點了點頭。

    「不必留著men。」

    這短短五個字,卻讓應大娘心裡一跳。半夜三更上men找少爺的,總不脫那些和少爺親近密切的人物,而且必然有要緊的大事。而什麼大事居然要少爺大半夜的出去。這就更讓人心驚膽戰了。於是,她低頭連聲答應著,卻直到那一前一後兩個人影全都不見了,方手忙腳luan地開始關men,那把銅質大men閂一上。大掛鎖鎖得嚴嚴實實,她立時長長吁了一口氣。

    不管怎的,明日得告誡和自己密切的那些人,別在這事情上嚼舌頭!

    半夜三更,茶房雖然早就給老少兩代主人房裡送了熱水以備半夜用,可藉著就早早關了。至於廚房也熄了灶火,點心之類一概都是冷的。再加上李逸風這當口來本就不想驚動太多,在小huā廳裡坐著時,也不在乎連一口熱水一口點心都沒有,只是耐心地等著,不時還走神想到此前在北鎮撫司的那番訊問。也不知道等了多久,他終於聽到了推men的吱呀聲。

    「徐大人可算是來了!」

    「大半夜的,一時半會哪裡醒得來,你該慶幸這不是隆冬臘月,否則你至少得在冷得能結冰的屋裡等上一個時辰。」打趣了一句,徐勳就在李逸風對面坐了下來,知道men外有阿寶守著不用擔心,他就直截了當地問道,「什麼事讓你這麼晚跑來找我?」

    「當然是不得了的大事!」李逸風習慣xing地用手指敲了敲扶手,這一字一句地說道,「之前咱們喝酒的時候,你不是讓我派人跟一跟那個張彩嗎?今天我得知人去了馬文升那兒拜訪,就索xing親自跟了一趟,誰知道他從馬府出來,竟是讓我撞著了一出匪夷所思的好戲!你知不知道,就是之前你直接安了個韃jiān細的名頭,曾經恐嚇過徐經的那個人,後來你又對我說此人很可能是西廠失蹤了一個小旗叫江山飛的。就是他居然打算劫張彩的道!」

    「劫道?怎麼可能是劫道?」

    「就是不可能,所以匪夷所思。這傢伙硬氣得很,吃了二十板,硬是說自己看著張彩有錢,打算劫他,吃我揭穿他曾經當過西廠的小旗,刑部的捕頭,他立時就死活再不出一聲了。」

    聽到這話,徐勳的臉上不禁異常古怪了起來:「我說老李,你不會告訴我錦衣衛對付這樣死硬的傢伙,就只會用板這一條道?」

    「那不是葉大人不許我們用那些luan七八糟的手段嗎!」李逸風渾然沒注意到徐勳對自己的稱呼突然改了,一時沒好氣地撇了撇嘴,「這北鎮撫司被葉大人管得比刑部還正氣,除了板鞭,就連最通常的拶指夾棍都不許用了,再加上看那傢伙能熬刑,心氣又是死硬,我又不好把人nong死了,只能悠著點慢慢熬他。不過我也不和你說什麼誇口的話,用不了幾天,他就一定會招出什麼來。」

    「唔……也好,只這事情定要保密,絕對不能洩lu了風聲。」

    「嘿,我知道,葉大人從前還對那些老大人這樣敬重,要我看全都是些道貌岸然之輩!」

    徐勳知道李逸風是因為之前劉健等人打著驅狼吞虎之計,打算讓他徐勳和葉廣之間爭奪錦衣衛無暇他顧,這心裡銜恨,因而便信口說道:「事情沒查清楚之前,也不必太過武斷。這事兒我知道了,對了,你這麼急著上men,應該不是為了這麼一個江山飛吧?」

    「徐大人到底是明白人!這事情那江山飛要是犯的是別人也就算了,可偏偏他要下手的是那個張彩。這張彩我聽說過,能不錯,可xing卻死硬,就因為人彈劾他顛倒選法,他就寧可丟下文選司郎中不做回家養病,你說現如今碰到這種事,他會是什麼反應?怕就怕他明天就直接一份奏折送上去,那接下來便是潑天的風bō,全都不在控制之內。所以我死活把人給請到了北鎮撫司,至於要勸說他,想來想去也只有你出馬了。」

    至於那個請字裡頭,有沒有摻雜什麼其他手段,徐勳見李逸風倏忽間又恢復了那副嬉皮笑臉的樣,忍不住一陣頭疼。然而,今夜他剛剛從屋裡出來時,就已經做好了給人拉去的準備,此時搖了搖頭後,也只能歎了口氣說:「都這份上了,我還能說不去麼?」

    入夜時分,千步廊兩側的衙men多半都已經熄了燈,縱使值夜的官員也不是徹夜不眠,畢竟這年頭能在夜裡打開城men報進來的事情也著實稀罕,因而這會兒都多半去夢周公去了。唯有大明men西側的錦衣衛北鎮撫司依舊燈火通明,還不時有人進進出出。這習以為常的情形並沒有引來多少人的注意,畢竟,那條錦衣衛後街素來是閒人避著走,誰都不想沾惹。

    丑正二刻,一前一後兩騎人拐進錦衣衛後街,北鎮撫司裡頭立時有幾個人出來,一個個訓練有素地牽了馬往裡走,見自家大人多帶了一個人回來,卻是連問都沒多問一句。而同樣戴著風帽的徐勳直到被李逸風帶到一間屋前頭,這回頭看了人一眼。

    「就在裡頭。我可懶得和這種說起道理頭頭是道的儒生打jiāo道,累得慌!你自個進去吧,我親自守在外頭。」

    推men而入的徐勳一跨過men檻進去,就聽到那個手捧書卷的人頭也不抬地說:「你們大人可說了究竟幾時放我走?就算那人是錦衣衛在追查的要犯,可卻和我無干,沒有旨意上命就將我這個朝廷命官扣留到現在,你們家大人的膽實在是不小!」

    「李千戶的膽再大,也不如張大人你的膽大。遭了這樣的劫殺,居然還能看得進書。」

    徐勳笑答了一句,見張彩一下抬起頭來,認出他後便lu出了大吃一驚的表情,他便拱了拱手說道:「事出突然,而且又事關重大,所以李千戶只能先留張大人你下來。要不是如此,只怕明日一早,這樁案就應該完全捅出去了吧?」

    ps:一大早打開就出現各種證書錯誤,傻眼了,用百度查了查,結果發現居然是很簡單的問題,我電腦時間不知道啥時候變成了2011年6月1日,莫名其妙穿越了一年啊,要是真的多好,囧……最後,月初求保底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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