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長安城頭,望著東面初升的太陽,再加碧藍的天空,沒有半點雲彩,直叫人瞧了心裡覺得開闊了許多。深吸了一口氣,薛冰不禁笑著道:「雨後的空氣部是覺得清新。尤其是數天大雨後外加清晨之時,這空氣中還有泥土的清香,吸一口,簡直比抽煙還爽!」
時王平在側,聞得薛冰之言,初時還只是笑著聽著,待聽到最後一句不禁問道:「抽煙?」
薛冰伸了伸胳膊,笑著道:「沒什麼。」而後又向東望去。王平見狀言道:「薛將軍放心,趙將軍定能輕鬆取了潼關的。」
原來那趙雲此時已經引著一千兵馬,盡換了曹兵衣甲,攜帶了許多糧草,奔潼關而去。同行的還有那名剛剛投降的長安守將薛則。那薛則,被薛冰以禮相待,並且親切的聊了一陣,便將那屯糧之所道了出來。只是薛則總是以兄長相稱,倒讓薛冰好生鬱悶,偏生一通長談下來,他才知那薛則看起來比自己年長,但是確實是比他小了兩歲,這兄長二字,他倒是受之無愧
活動了一下身子,薛冰一邊望城牆下走去,一邊對王平道:「我等初奪長安,這幾日還須小心一些,留守的四千兵士,除卻分派四門警戒外,城內也須多使人往來巡視,莫要出現任何差池。」
王平答道:「末將省得,四門防衛及城內巡邏之事,末將已經安排妥當了。」
薛冰點了點頭,繼續道:「可使人望斜谷處送信知會魏將軍否?」
王平道:「昨日一奪了長安,便將信使派了出去。」
薛冰一邊聽著,一邊躍馬背,然後笑著對王平道:「虧得有子均在側,否則這麼多事。非得將我給忙死!」說罷,正欲策馬離去,突然又道:「子均忙了許久,想來已是疲累至極了,今且先回去歇息。城中之事有我就好。」
王平聞言道:「薛將軍一路行來。也未曾好好歇息過,不若請將軍先去歇息。」
薛冰搖了搖頭,笑答道:「我昨天甚麼事都沒做。僅僅是在長安城中轉了一圈而已,並不疲累,倒是子均,昨夜引兵奪城,後又安排一應事宜,想來現在已經乏了,快去歇息!」
王平見薛冰如此,遂道:「如此,末將便先回營中歇息。若將軍有事,可使人至營中喚平。」說罷,馬奔營中而還。
薛冰見王平行的遠了,笑著念道:「一應事情都讓你忙完了,我還有什麼事情去喚?」而後又對左右道:「我等初得長安,民心不穩,又不知是否有殘餘曹兵隱於城中,因此絕不能大意,現著四百兵士,以什麼為單位,散於城中,來回巡視。但見得可疑之人,先抓起來再說。」
左右齊聲領命,薛冰又道:「切記不可隨意傷人,不可妄取百姓之物。違者,殺無赦!」左右又應,薛冰這才命眾兵士奔赴長安各處。來回巡視。
薛冰則騎著馬,引著三五親衛亦在城中來回巡視,倒還能順便逛一逛這座歷史名城,號稱世界四大古都之一的西都長安。
望著左右的百姓,他們似是根本就沒意識到長安城已經換了主人,依舊是按照往常的作息習慣生活著。甚至有的百姓還會親熱的與薛冰身後的兵士打著招呼,問道:「軍爺,今兒個怎麼這麼多巡邏地?莫不是漢中王打過來了?」
這卻是讓這些個兵士不知如何回答,有的脾氣好的,也許會耐著心解釋一下:「長安城,現在已經是漢中王的了。」如果脾氣差點的,根本連理都不會去理。
造成這些地原因就是因為昨夜發生的太過突然,而且從進城到佔領四門,不過才花了一個時辰左右,這時間還大多用在了城中來回奔走,真正用來打鬥的時間,卻是連半個時辰都不到。
因此居住於長安中百姓們根本就不知道昨夜發生過什麼事。有的居住於城牆附近地,一覺醒來發現城頭旗幟換成了劉姓大旗,卻還是愣了好一陣子……
聽著周圍的議論,薛冰只覺得很有意思。尤其是當一些人察覺出異狀,再偷偷的講給別人聽,每個人的表情都在不斷的變化著。
不過薛冰瞧見最多的,依舊是擔憂。這些百姓並不在乎長安城是誰的,他們在乎的是自己以及家人會不會被捲入戰知己。會不會丟了性命,保住性命後,又能否正常的生活下去,僅僅是如此而憶。
抬頭再看看天,太陽已經升起了老高。卻是不知不覺間,已經轉了近半日了。薛冰摸了摸肚子,笑著對左右親衛道:「昨夜忙了一夜,今又在街轉了半日,一直未曾進食。現在先去吃東西,而後再繼續巡視。」言罷,於馬四處張望了起來,以期能尋得個吃飯的地方。
這一望,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轉到了一具巷子裡,左右皆是高門大院,莫說吃飯的地方,連個擺攤的小貶也瞧不見,回頭對親衛說:「我等何時轉進這裡來的?」
左右答曰:「將軍是才瞧天之時轉了進來,將軍想要進食,不若轉過頭,望回行去?」
薛冰尋思了一下答道:「繼續向前走就是。」說罷,繼續前行。邊策馬向前,邊打量左右,心中則暗道:「瞧此處住宅,想來皆是官宦之家,未防這些人做出什麼來,還是需再派些兵士來監視。」
正行著,突然見前面幾名兵士與幾名護院正爭執著什麼,薛冰還沒瞧明白怎麼回事,雙方卻都已經抽出兵器打了起來,薛冰見狀,忙催馬前,卷毛赤免馬得主人之令,撒開蹄子衝了過去。
那幾名兵士與護院正鬥著,突然聽到身旁馬蹲聲至,忙轉頭去望。只見得一火紅影子向自己衝來,根本業不及細瞧,忙收手向後退去,這兩方人馬堪堪分開,便覺得一火紅的影子衝到自己面前,然後突然停在了那裡。那幾名兵士抬頭去看。然後臉喜道:「將軍!」
而那幾個護院則直起身子。一臉怒容的道:「你是何人,官是誰?竟敢引士卒於辛府門前撒野?」
薛冰於馬,居高臨下望著那幾名護院,也不去答,只是轉過頭來對幾名兵士道:「你等為何在此?又是為何與其發生衝突?」
有兵士連忙答道:「回將軍。屬下等下得將軍之令,於街巡視,突然見一人形跡匆匆,覺得甚是可疑,遂跟在其後,準備將其抓捕。不想跟到此處,那人進了此院,我等欲入內搜查,卻被這幾人攔住。遂偷聽先斬了這幾人,再行入內抓捕。」
薛冰聽了這些,已經明白了事情的經過。原來是發現可疑之人。所以才會與人動手,這樣一來,這事可簡單多了。
當下從馬躍下,行到那門前,對那攔路的幾名護院道:「本將要抓人爾等與我閃開!」
不想那幾名護院還是不動,攔在門前道:「你是何人?膽敢擅闖辛府?」話未落,只見眼前猛地出現一個拳頭,砰地一聲便砸在了自己臉,而後便覺得自己好似整個人變得輕飄飄地。向後飛出了好遠,而後砸到地,腦袋一歪,就此人事不知。
這一切只是發生在眨眼之間,旁邊幾名護院反應過來,忙喝道:「夠膽,居然敢到辛府來鬧事!」一邊嚎叫著,一邊衝了來。
薛冰則冷眼看了看他們,嘴角撇了兩下,輕笑道:「辛府?很牛嗎?」隨後笑容一斂,怒喝了一聲,「滾開!」聲一出,左右雙拳齊出,左右各是一人被打飛了出去,而後三拳兩腳,又撂倒了數人。這不過眨眼之間,門口處便只剩下薛冰一人站著。
左右瞧了瞧,見再無人阻攔,遂對身後兵士道:「隨本將入內抓人。」聲還未落,人卻已經向內行去。
剛剛中踏進院中,就見是從左右奔出許多精壯漢子,薛冰只是大概瞄了一下,心中暗道:「這到底是何人府邸?竟然養得起這麼多護院。看著架勢,起碼得有百多號人了。」正尋思著,身後也響起腳步聲。
轉頭去看,卻是那幾名兵士和自己的親衛。不過這幾個人,面對百多號人時,卻是顯得少了些。有一兵士則輕聲道:「將軍,屬下已經派人叫人了。」
薛冰聽了,只是笑著道:「這些個,不過是一群看家之犬,本將一人足矣!」言罷,又加了一句:「你們誰也不要動手,且讓本將好好活動活動筋骨!」
他這番話,卻是叫那百多名護院盡皆聽得清楚,此時一個個漲紅了臉,已是氣極,待見其果是一人前,心下晚惱,當下便要衝前去,將其撕成碎片。
只聽得一人大吼了一聲:「此人擅闖辛府,先將其抓起來,然後交給小姐發落!」眾護院得令,皆發一聲喊,便要衝將來。
正在此時,只聽得後面響起一陣嬌喝:「都住手!」眾護院聞聲回過頭,待看清了來人後,忙低頭道:「小姐!」
而那薛冰,正自擺好了架勢準備好好打一場,卻不想還有人阻止,遂抬頭去望。只見得那些個護院皆閃到兩邊,讓出一條路來,一宮裝女子引著幾人緩緩的從裡行了出來。
正打量著,有兵士跑到薛冰身側,於耳旁輕聲道:「將軍,屬下等就是為了追那女子身旁那人才來到此處的。」薛冰聞言正欲再看,卻突然見那女子施了一禮,而後對他言道:
「小女辛憲英,不知這位將軍怎麼稱呼?到辛府來有何貴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