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搖晃著身子,深一腳淺一腳的望臥室走去。喝了一晚的酒,整個腦袋都昏昏沉沉的。不過他現在還算清醒,起碼還記得自己應當去做什麼。
今個兒是他成親的日子成都城內所有能來的人都來了,便連漢中王劉備,都親自跑到他府來與薛冰同飲了一陣。
照理來說,薛冰是娶二房,本應沒這麼大動靜的。而且以他自己的意思,也只是請些好來簡單的操辦一下便好。只是漢中王劉備都來了,其帳下的文文武武又哪個敢不給薛冰面子?莫說是娶二房,便是納小妾,這些人也會特意跑來一趟。
而結果便是,在前面招待客人的薛冰直喝到了深夜,送走了的有來賀的賓客,這才晃晃悠悠的望後院而還。
進屋之前,薛冰特意讓左右打來一盆涼水,此時雖已開春,但是晚還是有些涼意,再加用冷水一激,當下便清醒了許多。他現在倒是在慶幸,幸好那張飛此時有事不在成都,否則非得拉著自己喝一夜不可。
甩了甩臉,任憑冰涼的清水從臉滑落,再順著脖子滑進衣衫裡。恰好一陣夜風吹來,薛冰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自覺已經完全清醒了過來,這才邁開大步,向臥室而去。
穿過廳堂,向後一轉,薛冰站在房門前深吸了一口氣。即將面對自己生命中的第二個女人,薛冰居然覺得有點緊張,有點興奮,還有點……奇怪的感覺。
搖了搖頭。將那些個奇怪的想法甩出頭去,而後平復了一下心神,這才將門推開。屋子裡很黑,叫人完全瞧不清屋內情況。薛冰心下奇怪,暗道:「怎地不開燈?」轉念一想,心道:「許是融兒等的不耐,先行睡下了?」雖然覺得這樣似乎有些不對勁,但是他只道祝融本就對漢人禮儀不太在意。想睡便先睡了,是以也未望深處去想,只是摸索著望榻邊而去。
摸索了一陣,眼睛也漸漸的適應了房間中的黑暗,依稀能夠見得一些東西的輪廓。薛冰望榻一望,果然見一嬌好的身型蓋著被子正睡著。
薛冰在旁睢了瞧,心道:「許是累了!」因為今日這大婚之禮。完全是照著漢人的習俗來辦的,那祝融也沒少折騰。輕輕地坐到榻邊,薛冰微笑著以手去撥弄了一下其頭的碎發,只聽得一聲嚶嚀,榻那人兒轉過頭來,並且睜開了眼睛。
只是她一轉過頭來,不僅薛冰愣住了,連她自己也愣住了。只見薛冰呆了半晌,這才問道:「香兒?你怎的在這?」
原來榻那人乃是孫尚香,而非祝融。孫尚香猛的見薛冰坐在榻邊,愣了半晌才問道:「你今個兒與祝融妹妹大喜之日,不去陪她,跑我這來做甚?」雖然這般說著,她心裡卻是暗喜:「難道夫君不願與那蠻女同榻而眠。又跑到我這來了?」
哪知薛冰愣愣的左右望了望,然後突然道:「啊!走錯房間了,不自覺間竟走到主房來了。」
孫尚香一聽,這才明白是薛冰喝的迷糊了,習慣使然下。又走回平時最習慣的房間。一下子也不知是該笑還是該訓斥他太過迷糊。
只見那薛冰看著榻的孫尚香,舔了舔嘴唇道:「反正都走錯了,乾脆就在你這睡下好了。」
那孫尚香一聽,心下一喜,不過轉念一想,不管自己多討厭那祝融,如果這般做了,豈不是連人家一生最幸福的時光都給毀了?這樣實在有點太不人道,便對薛冰道:「去去,祝融妹妹還在等著你呢!跑我這來做甚?」
薛冰被孫尚香一推。便從榻下了來。而後便見孫尚香從榻起得身,一種將薛冰推出了臥室,最後只是道:「今晚,你不當在此,快去尋她!」說完,便要將房門關,哪料得薛冰突然一把將門按住,然後將孫尚香拉到身前,狠狠地親了一口,說了句:「真是好老婆!」說完,搖搖晃晃的望另一房間而去。
孫尚香被薛冰這一下整的有點蒙,待回過神來,突然想到薛冰剛才稱自己為老婆,當下大怒道:「我很老嗎?」轉頭再去尋薛冰,早就沒了蹤影,只得忿忿的將門關,嘴裡嘀咕了一句:「過兩天再收拾他。」可憐這薛冰,全然不知道此時那老婆地意思和後世是完全不同的,今日喝多了酒順口喊了一句,卻給自己又惹了麻煩。
再說那薛冰,走到了另一間房前,見內裡依舊亮著燈光,心裡道:「這次當不會再弄錯了。」手一推,將房門推開,內裡立著兩名婢女,見薛冰至,當下行了一禮,退了出去,順手又將房門給帶了。
那薛冰見了這兩婢女,暗道:「看來沒錯了。」當下繼續望前打望,只見榻邊坐著一人,身穿大紅喜服,頭頂著個紅蓋頭。薛冰對這一幕還是很熟悉的,如今又見,突然又想起了當初在江東時的那場婚禮。只是現下面前那人,卻已經換了一個。而自己,也不是當初的愣頭小子了。
大步走前去,正想將那蓋頭揭下來,突然見祝融手一動,一把將紅蓋頭扯了下來,當下讓薛冰愣在了那裡,一雙手還半舉著。
祝融見薛冰的樣子,輕笑了聲道:「怎的了?你這是在做什麼?」說完,手裡用那蓋頭扇來扇去,口裡直道:「我坐了半天了,你怎麼才來?」然後又抱怨道:「這屋裡真熱,而且穿這麼多,還不能亂動,難受死我了。」
薛冰聞言又愣了半晌,他這才剛剛將雙手放下來,就見祝融站起了身,將身那套喜服給脫了下來,只見那祝融退了大紅喜服,內裡居然還穿著虎皮小衣,也難怪她抱怨太熱了。薛冰見狀,也只能苦笑了一聲,然後對她道:「你裡面穿這麼多衣服幹嘛?」
哪知這話說得太容易惹人誤會,那祝融撇了他一眼,嗔道:「難道要不穿你才開心?」
薛冰聞言一滯,最後想想,「都和我拜了堂,成了親,已經是我家地人了。我還怕什麼?」當下便笑道:「在房中嘛,沒外人的進修,自然是穿的越少越好。」
那祝融沒想到薛冰居然這麼說話,當下只覺得臉發燒,但是口不認輸的道:「那過一會兒,我便讓你看。」
薛冰抱怨道:「我在這坐了許久,先時又忙了那一陣,都未吃過什麼東西?讓我先吃一口飯啊!」說完,將早已準備好的酒食擺到身旁,吃了起來。
這薛冰先時喝了一陣子的酒,菜根本未吃幾口。現下見了吃食,也覺得餓了,當下便也坐了下來,與祝融一通吃將起來。
這二人,都餓了許久,吃起東西來都飛快,完全沒什麼情調可言,待將吃食皆用的盡了,這薛冰才想起來當與祝融喝一杯交杯酒,遂將酒水滿,欲與祝融齊飲。
那祝融接了酒水,正欲飲下,突然聽薛冰喊道:「等等!」遂抬眼去望薛冰,不明白他又怎的了。
只見薛冰一手持杯,來到祝融面前對她道:「來,這麼喝!」言罷,持杯那手從祝融臂彎處繞過……
喝了交杯酒,薛冰將食具放到一旁,而後擁著祝融道:「現下,可否讓我看了?」
那祝融臉紅暈滿佈,笑著答道:「想看?可是我現在不想給你看了!」說罷,就想從薛冰懷中逃掉。可惜薛冰抱的甚緊,那祝融莫說逃,便是連動都動不了。只見薛冰露出一臉壞壞的笑容,笑著對祝融道:「想跑?進了我薛家的門,再想出去可難嘍!」嘴說著,手卻也不閒著,右手環著祝融的腰肢,左手一扯,卻是先順手扯下了一件。
薛冰用餘光一撇,只見一塊虎皮握在自己手中,瞧著很是眼熟,口裡念道:「這塊虎皮……」
祝融撇了一眼,然後紅著臉答道:「就是當初地那塊。」
薛冰笑了笑,接著道:「好虎皮,這可是我倆的媒人,日後定要妥善保管。」說罷,將那虎皮往枕頭旁一放,左手又望祝融身探了過去……
同臥於榻,薛冰在,俯視著身下的祝融,只覺得晃花了眼,小麥色的肌膚在昏暗的燈光映照下,散發出一種可口的光芒,叫薛冰暗自吞了下口水。偏偏那祝融見了薛冰的樣子,竟然笑了一下,將自己那一雙修長的大腿望他腰一盤,手指還在他身畫來畫去。這薛冰再也忍耐不住,只聽得其喉嚨間發出一聲低喉,而後房間中就傳出一聲呼疼之聲,隨後便被粗重的喘息之聲所掩蓋……
一場大戰直持續到了凌晨,初嘗內中滋味的祝融不失其彪悍的本性,到了中途竟然還翻身將薛冰壓在了身下,倒讓薛冰享受了一陣。不過享受之餘,也在心中暗道:「我這算不算被推倒了?」
而結果就是,第二日張飛從外面趕回,聽聞薛冰娶了二房特意跑來道賀時,這薛冰還躺在床回氣!不過,比起祝融一天下不了床的情況來說,薛冰總算捍衛了自己一家之主的尊嚴,雖然他整個人顯得沒什麼精神,而且坐的久了,便覺得渾身無力,後腰酸疼,弄的薛冰只得在心裡暗歎一聲:「這女人,太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