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風雲之猛將傳 三國大戰 第十章 南鄭
    「俘虜!」這個原本根本算不問題的問題,如今難倒了劉備手下的兩員大將。薛冰直到此時才想到,自己在考慮主戰兵團戰力的時候,忽略了許多在戰場發生的狀況。例如,現在這種情況。

    「怎麼辦?現在的兵士不比以前,可以將降兵直接編進手下部隊中去。如果把這四千降兵編在部隊中,恐怕主戰部隊的原本戰力發揮不出來不說,還要時刻提防這四千降兵突然發生嘩變,將自家兵馬給沖的一團亂。

    令其留守此處?那簡直就是給自己的後背背一顆炸彈,還是隨時都可能會爆的那種。想到這,薛冰腦袋也是一團亂,兩條眉毛擰到了一處,直可與張飛那張苦臉一較長短。

    孫尚香坐於一旁,瞧了瞧這個,又瞧了瞧那個,只見兩張臉,雖然形象各異,卻偏偏擺出一樣的表情,看了實在覺得好笑。奈何此時實在不是笑的時候,只好強忍著。一張小臉,直憋的通紅。

    張飛尋思了一陣,對薛冰道:「不若火速去信於張任,請其帶守備兵團來接手此處。」

    薛冰搖了搖頭,歎道:「若等張任大軍行至此處,我等之行蹤恐早被張魯知曉,又得充足時間準備。若這般的話,如何取得南鄭?」

    張飛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難道定要將這四千降兵殺個乾淨不成?」此言一出,孫尚香被張飛那爆怒的樣子駭了一跳。

    而薛冰則是眼中寒芒一閃,暗道:「說不得,真要來次屠殺了!」此念才一生出,便教他自己給壓了下去。「主公以仁義之名行於世,若隨意屠殺戰俘,豈非是陷主公於不義?」思索了一陣,最後道:「不若留下一人,著一千輕步兵,以及兩千降卒鎮守此處。」

    張飛道:「留何人於此處?」然後又道:「尚有千多降卒又當如何處置?」

    薛冰道:「王子均熟識漢中地形,斷不能留下。如此一來,便只有我夫人與張嶷二人。」說著,撇了一眼孫尚香,繼續道:「然我夫人雖然武藝不錯,卻毫無作戰經驗,更加不通指揮之法,且無法服眾,便叫伯岐留下!」

    張飛一邊聽,一邊點著頭,聽聞留張嶷在此,問道:「那尚有千多降卒,當如何處置?」

    薛冰道:「我軍行蹤斷不能輕易洩露出去,是以這些降卒一個不能放走,而這千多降卒,只能隨軍而行。」說道此,薛冰於口中念道:「隨軍,隨軍,降卒?」

    張飛卻是沒注意到薛冰的樣子,只是道:「千多兵士,想來我大軍還控制的住!」這時,他卻才注意到薛冰在那低著頭,嘴裡似是在念叨著什麼。「子寒?子寒?」

    連喚了兩聲,才將薛冰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薛冰抬頭道:「翼德喚我何事?」

    張飛道:「是才見你低頭沉思,卻是想到了什麼?」

    薛冰笑道:「是才只言俘虜之事,猛然間想到,取南鄭之事,還需仰仗這些降兵!」

    張飛聞言奇道:「莫非子寒欲以降兵為前鋒,攻打南鄭?」

    薛冰道:「非也!我欲使這些降兵詐開城門!」

    張飛道:「詐城?此計可行否?」

    薛冰道:「若趁消息未至南鄭之前趕到,當可行之!」

    張飛問道:「那我等應當如何去做?」

    薛冰答道:「我軍今且歇息一日,明日一早,急行至南鄭城下。南江新敗,張魯尚且不知,此路當再無兵馬阻攔。待行至南鄭,我以精兵混雜降兵,聲稱楊昂敗軍,應可誑開城門。待門開,一擁而入,翼德再揮軍掩殺,當可一戰而定。」

    張飛尋思了一陣,只覺得自己也想不出什麼計策比此計更好,遂從其計,喚過左右,下令道:「全軍早些休息,明日一早,大軍開奔南鄭!」……

    次日,薛冰引著千多降兵,混雜著一千輕步兵,作為前鋒先向南鄭方向奔去,張飛則引著剩下的兵馬吊在後面。張嶷被留在了南江,待南鄭平定,再派他人將其換回。

    大軍急行了數日,薛冰心知不能被那些逃掉的敗兵先他們到達南鄭,否則這詐城之計就變成了送死之計。

    一路行來,並未見有兵馬阻攔,薛冰心道:「行了數日,未見漢中兵馬,想來是還未接到消息,如此,勝算便更大了一些。」邊琢磨著,邊思考誑開城門後,當如何應對。

    數日之後,南鄭城。

    守城兵士們但見得遠處一支人馬急奔而來,連忙鳴鐘示警,左右皆將弓箭取出,對準城下。這些兵士都知道劉備興兵攻打漢中一事。城中大半兵馬也早就被主公派去葭萌,由其弟張衛,大將楊任率領。而另一員大將楊昂亦被張魯派出,守把南江,以防劉備派大將引兵由巴西而出。今見了南門外有兵馬奔至,莫不是南江失守?

    「城下兵馬,馬停下!否則放箭了!」

    但見此言一出,城下兵馬連忙停了下來,一騎當先而出,喊道:「我乃楊昂將軍部下,劉備著大將張飛引兵出巴西,如今南江已失,楊將軍戰死,我等拚命逃了回來,稟報主公!今張飛在後引軍殺了過來,即刻便至。快開城門,讓我等進城去。」

    城守將聽得,又細細打量了下城下這支部隊,但見其具著漢中衣甲,一個個瞧起來狼狽不堪,顯然是一路急奔回來的。遂對左右道:「你等誰好好瞧瞧,城下可有熟識之人?」同時又著人去報張魯,請其定奪。

    張魯聞報,忙引著手下頭號謀士閻圃趕到城頭之,見城下兵士盡著己方衣甲,遂對左右道:「快開城門,放其進來。」

    身旁閻圃忙止之道:「切莫急著開門,先瞧清楚,可卻是我軍人馬,再開不遲!」

    張魯道:「如何辨別到底是否我軍人馬?」

    正於此時,一兵士答道:「將軍,城下卻是我軍人馬,我瞧見熟識之人了。」

    張魯聞言,順那兵士手指方向,向下瞧去。他如何認識那人,只不過想瞧一眼罷了。對左右道:「既知是我方人馬,快快打開城門!」

    左右得令,忙將城門打了開。城下那支人馬,見城門開了,遂一擁而入,竟將門口士兵,沖的散了開來。

    張魯見這支兵馬進來,正欲吩咐關門,卻聽得城樓下喊殺聲響起,刀槍之聲不絕於耳。驚道:「出了何事?」

    有城門守衛趕來報:「那支兵馬中夾雜了劉備軍馬,如今把住城門,與我軍撕殺了起來。」張魯大驚,一時間竟不知所綽。恰在這時,身旁有兵士喊道:「有軍馬殺奔過來!」張魯聞聲望城外看去,但見一支人馬捲起漫天煙塵,氣勢洶洶的殺奔了過來。

    身旁閻圃見狀,忙道:「主公,今南鄭已不可守,當早早突圍!」

    張魯道:「望何處而去?」

    閻圃道:「令弟張衛手下有主公大半軍馬,當突圍去尋張衛。」張魯從之,引左右先取了自家老小,而後封閉府庫,開東門而逃。

    卻說薛冰引著兵馬,夾雜在降兵之中,見張魯將城門打開,心下大喜,暗道:「大事成矣!」他與張飛約定,兩刻鐘之後,張飛便引軍殺奔過來,其時若不成,就勢攻打此城。如今城門既開,而時間也相差不多,想來定能支持到張飛引軍殺至。

    城門大開,薛冰暗中一示意,這兩千人馬便亂哄哄的向城門裡衝去。城門邊的漢中兵士初時還不太在意,他們只道是這些同僚見城門開了,迫不及待的想率先進得城來。待過了一陣,他們便覺得有些不對。

    這些兵士衝進來之後,並沒有立刻停下來,而是繼續往來衝突,將城門處的漢中守軍給沖的七凌八落,甚至這些守軍轉頭一望,身邊儘是這些剛剛跑進來的傢伙。又過了一陣,門前守軍盡被衝散之後,一提著長戟的騎兵衝了進來,手長戟一揮,便砍倒了馬前的三個漢中士兵。

    薛冰一戟掃倒了三人,馬大喊道:「守住城門,斷不可叫其將門再度關!」

    此言一出,便是傻子也知道他不是自家人馬了。漢中兵士們在那一瞬間還有點愣神,被衝進來的這些兵士抓住機會,撂倒了好些。待反應過來時,他們已經被這支人馬衝到了離城門較遠之處,只能望著那城門漸漸的大開,卻無法衝去阻止。

    兩千兵馬,據守住城門這一塊,與潮水般衝來的漢中士兵混戰到了一處,薛冰在馬,只能憑借高度來回的砍殺靠近的敵兵。他根本就無法讓戰馬奔起來,四周人太多了,便是移動一下都甚為困難,更別提策馬急奔。

    又殺了一陣,薛冰那件臨時換的皮甲早已染滿了鮮血,胯下的戰馬也好似塗了一層染料一般,但其所過之處,竟無一人能接住一招。此時一名都伯自趁武勇,提刀向著薛冰衝了過去,卻被薛冰隨手一戟,連刀帶身子一併削成了兩半。漢中兵士見了,無不駭然,竟無一人再敢向前。

    便在此時,張飛引兵馬衝至。薛冰聽見身後馬蹄聲漸漸近了,對左右大喝道:「向左右殺去,將城門讓出來!」言罷,一馬當先,殺向路邊。左右士兵得了將令,齊力向左右路旁殺了過去。而此時,那些個降兵竟然比薛冰本身所帶之兵馬殺的更為賣力。原因無他,就因為他們可不想被那支鐵騎軍從自己身踏過去。

    堪堪讓出一條路來,一片鋼鐵洪流便衝了過去。所過之處,無人可擋其鋒銳,無數漢中兵士被長槍刺死,或被戰馬踏死,還有被強大的衝擊力撞飛出去後摔死。慘叫聲,砍殺聲交織在了一起,其中還夾雜著一聲大喊:

    「我乃燕人張飛!擋我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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