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使:
是天使之錯。失了考量,當時設定為巴郡軍反,一時順手就把嚴顏寫了去,忘了嚴顏之威望,便是軍事有怨言,也不至於如此。遂將守將改為雷銅,遂薛冰平判者則是嚴顏。各位,見諒!
卻說那范統親兵見薛冰欲走,遂大喝了一聲:「敵將休走,且與我大戰一百回合!」
薛冰聞言,心中冷笑不止,聞得聲音已近,忙勒住戰馬,調轉馬頭,探手而出。那親兵似是沒想到薛冰會突然回身,一時沒反應過來,手不自覺的頓了片刻。哪知就這一頓,一支手便伸到了自己面前,抓住自己身前的勒甲帶,然後便覺身子一輕,整個人好似飛了起來。
砰!
薛冰一手將那人抓住,而後運勁於臂,將其整個人給提了起來,順勢丟到了地,那人被摔了這一下,只覺得混身下,到處都疼,眼裡也只見得金光閃閃,瞧不清周圍。
「與我綁了!」薛冰將那人丟到地後,立刻對左右親衛吩咐道。便在此時,與那人一同奔出的范統親衛也到了近前,一桿長槍已然刺到了眼前。薛冰面不改色,左手一抓,便將那桿長槍抓到了手裡。對面那人連續拔了幾下,卻未拔出分毫,心下大驚,正待棄槍而走,卻不料自己一鬆開那桿長槍,薛冰立刻反握此槍,一槍掃了回來。這人正在撥馬欲逃,這一掃正好掃中此人腰間,便聽得一聲脆響,這人從馬被掃飛出好遠才落到地,而且整個身子怪異的扭曲著,眼見是活不了了。
薛冰倒反提著長槍,看了眼被自己掃飛出去的那具屍體,又瞧了眼已經被自己親兵綁的結實的那人,輕笑了下。將長槍一丟,然後道:「我們回去!」遂引著眾人緩緩退回大寨。
范統那數千兵士,見對方輕描淡寫的就殺一人擒一人,皆震驚薛冰之勇猛,竟無一人敢追。
回到大寨,薛冰與嚴顏直奔大帳而去,身後則押著那名剛剛擒來的親衛。待進得大帳,薛冰於首坐定,嚴顏則左於側首。薛冰對那剛擒來之人問道:「你喚做何名?」
那親衛見嚴顏尚且坐於旁側,心知自己先前猜測不錯,此人正是軍中主帥,遂答道:「某姓賴,名長義。乃范將軍身邊親衛。」
薛冰聽了,笑道:「可是現巴郡主事者范統?」
賴長義答道:「然!」
薛冰聽了,笑容一收,怒喝道:「爾等因何而反?」
賴長義聽了,渾然不懼,大聲道:「主公不仁,官不公,勞務增多,糧餉減少,焉能不反?」
薛冰聽了,心下一奇,心中暗思:「莫非真有內情?」遂問道:「主公如何不仁?官如何不公?且細說之!」說罷,令左右兵士為其鬆綁。
賴長義見其待人寬厚,語氣便也不似先前那般,答道:「我等從軍多年,保境安民,縱使未有功勞,亦有苦勞。今隨劉皇叔,雖未立得寸功,卻也未犯過半點過錯,卻削減軍餉,增加屯田的數量,而且日間巡邏次數更加頻繁。公務增多,錢糧減少,這卻是何道理?而且,諸多老兵被勒令退伍,卻不發半毫土地,叫其如何過活?我等欲尋官理論,始終推脫不見,如此這般,怎能不反?」
薛冰聞言,滿頭大汗,心道:「怎的巴郡竟將此事辦成了這般樣子?」與嚴顏相視一下,見其亦是一臉驚容,急問道:「巴郡主持裁軍者何人?」
賴長義道:「乃是雷銅副將鄧川。」
薛冰聽了,問嚴顏道:「此是何人,嚴老將軍識否?」
嚴顏尋思了片刻,搖頭道:「我在任時,並為聽說過此人。」
這時,那賴長義說道:「此人乃雷將軍任後不久才升任其副將,雷將軍將其任為主薄,諸多事情皆交由此人去辦。」
薛冰聽到此處,已然明白,此事之關鍵定在此人身。這人很可能是別處勢力派來攪亂劉備軍內部的間諜,也或者是劉璋派來的人。不過不管是哪種,都需要先尋到此人,遂問道:「此人現在何處?」
嚴顏道:「雷銅將軍突圍而回後,身邊只有親衛數十人,並無副將。」
賴長義亦道:「我等起事後,遍尋此人亦尋不到,只道隨雷將軍一同逃了出去。」
薛冰聽了,言道:「那此事已然明瞭,定是這鄧川於暗中作梗,使得巴郡裁軍之事進行的一塌糊塗。」言罷,對賴長義道:「這裁軍之策,本是欲挑選精銳兵士組成精銳部隊,而且將年紀大,身體欠佳者清除出軍隊。至於你所言,勞務增加,糧餉減少之事,卻有些不實。」
賴長義在這聽了這麼久,哪還聽不出這事其中很大蹊蹺?遂拜伏在地道:「我等受人蒙蔽,犯下大錯,還請將軍責罰。」
薛冰道:「錯不在你等,責罰便免了!我今放你歸去,你且與軍中兵士詳細說明。裁軍乃是為了組建精銳部隊,剔除戰力不足者。另外,被剔除出軍隊者並非是被主公拋棄的人,我們會為其發放耕地、農具,讓其有生活下去的資本。另外,雖然卻有將少糧餉之事,但那是因為地方兵團的勞動時間增加,訓練時間減少,而且你們不用負責城內治安……」薛冰將這些事詳細的說了一遍,又逐項的向賴長義解釋了下,這才放其離去。
嚴顏見其離去,對薛冰道:「不若叫老夫一行?以老夫之威望,想來這些人更容易聽進去。」
薛冰道:「且叫這人回去說與其聽,我等先打探其反應如何!我總覺得這事不會這般簡單便能解決。」
嚴顏道:「薛將軍是擔心城內依舊有人心懷異心。」
薛冰道:「正是,嚴將軍可曾記得這些人起兵時,曾言欲接劉璋劉季玉入川?」
嚴顏聞言,面色有些尷尬,遂道:「莫非薛將軍認為是劉璋派的人?」
薛冰卻是裝做沒瞧見一般,繼續道:「不是,這也許只是那人為了轉移我們注意力的說辭,他們只是要我們內部陷入混亂,也有可能是曹操,或者是孫權一方派來的。」
嚴顏道:「若真如此,恐明日還須一戰!」
薛冰只是點了點頭,並未言語。
正在此時,左右來報,言:「賴長義回得巴郡城中許久,巴郡城范統並無出城投降之意。」
薛冰對嚴顏道:「想來城中還有他人左右著這支軍隊,明日定要一戰了!嚴老將軍且先休息,明日與我一同大戰一場。」
嚴顏聽了,暗歎一口氣,與薛冰告辭了一聲,便離開了大帳。
次日,艷陽高照,薛冰將五千大軍於城外擺開。自己則披甲持戟,立於陣前,遙遙打望巴郡城牆。
過了片刻,巴郡城門大開,一支人馬衝了出來,猛一瞧,約有萬五人馬,黑壓壓全是人,此是亦布好了陣,與薛冰大軍遙遙相對。
雙方遙望了片刻,嚴顏率先出陣,喝道:「昨日已放回賴長義,令其說明裁軍之舉,爾等既然已知是有人從中作梗,緣何仍然引軍反抗?還不早早放下武器,投降請罪?」
這時,對面軍中亦出來一將,正是那主事者范統,此時披一身鎖子甲,提一雙大錘,倒有幾分大將風範。遠遠的對嚴顏道:「我敬重嚴老將軍,卻不代表我怕了你。你說幾句話便想叫我等投降?投降了被你拉出去砍頭嗎?」然後謂左右道:「弟兄們,莫要聽這老匹夫之言,他是在誆我們。我們今日反了,他定不會饒了我等,若投降,等於送死一樣。想想,我等鎮守地方,未曾犯下任何過錯,他們就剋扣我們的糧餉。今起兵造反,焉能無罪?我等且先打退這支人馬,而後請劉益州回川,重掌蜀中大權。」左右兵士,聞言心下越發不知如何是好,只得提著兵器立於范統身後。
嚴顏在遠處聞言,只氣得鬍鬚亂顫,直恨不得提刀衝前去,將這個胡說八道之人劈死了事。
薛冰在旁瞧了,謂嚴顏道:「老將軍且莫動氣,看來此人也是敵人之奸細。今日怕是免不了一場大戰了。
嚴顏怒道:「此等無恥之徒,害我巴郡數萬兵士!我定要生撕此人!」而後對薛冰道:「薛將軍,老夫請戰!」
薛冰道:「便是老將軍想戰,對面那人也是不敢!」說完,向遠處一指。嚴顏回頭一看,卻見那范統早早的退回了陣中,身邊無數精兵,將其團團護在了當中。而後指揮身邊兵士頻繁調動,緩緩的向著薛冰這支部隊行了過來。
薛冰遠遠瞧得清楚,對左右吩咐道:「弓弩手準備!」
令一下,便見五千人立刻動了起來,原本立於前方的步兵向旁閃去,一千持弓者率先站了出來。
「仰射!」
一千弓手將弓箭對向天空,待得長官一聲放字出口,一千支羽箭高高的飛了起來,而後在空中畫出了一道弧線,向著對面那支部隊中落了下去。
片刻後,叮噹之聲不絕於耳,部分沒有甲冑和盾牌保護的士兵被這一撥箭雨奪去了生命。但是這些人對萬的大軍來說幾乎沒有什麼影響。也無法阻止這支部隊的前進。
薛冰在陣前瞧了片刻,見其漸漸的近了,遂下令道:「平射!」
弓手聽到命令,立刻調整目標,不再對準藍藍的天空,而是瞄向了離自己漸漸近了的敵軍。
而這時,薛冰又下令道:「命兩側弩手準備!」
令一下,薛冰軍兩翼衝出兩百持巨型連弩的士兵,左右各一百人,端著連弩,對準著巴郡判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