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超降了!
當日,李恢便領著馬超,龐德至關下歸降。馬超手下尚餘三萬軍士,亦一併降了劉備。劉備大喜,遂放出馬岱,與其兄相見。又設宴款待馬超等人。
卻說馬超投降時見得馬岱無恙,心下大喜,又見劉備待其甚是熱情,心底更喜,暗道:「若知如此,早來投劉備矣。」
次日,劉備欲引兵還綿竹,繼續攻打成都,遂留一萬兵於孟達,霍俊。自引於禁,馬超,魏延等將隨其歸綿竹。時薛冰新得貴子,未與劉備同歸。
過了月餘,薛冰正於家中逗弄孩子,孫尚香卻於旁邊瞧的高興,道:「皇叔引軍攻打成都,夫君怎的不隨皇叔共行?」
薛冰手不停,頭也不抬,笑道:「主公此去,身邊戰將無數,我去也撈不著半點功勞,不若留在這裡多陪陪你。」心中卻道:「劉備一回去,馬超就把劉璋給嚇的獻城投降,我去了也無甚事情,還不若留在這裡多待幾天,待得成都事了,再去不遲。」
孫尚香道:「夫君怎的這般說?大丈夫自當多立戰功,豈可因妾而廢自身?」薛冰一聽,忙道:「其實是那劉璋已沒了氣數,定獻城而降,我去也無事做,是以於此待成都是了,與你一道還!」孫尚香奇道:「我聞那劉璋尚有兵士數萬,且益州豐碩之地,城中必多有存糧,若死守,怕也不是一時半刻便可攻克,為何要降?」
薛冰聽了,還真不知如何作答,只好道:「劉璋乃益州之主,今全境盡入主公手中,心下難免洩氣,加之憐憫百姓,恐其不愈抵抗,獻城投降。」
孫尚香聞言撇了撇嘴,道:「我才不信。一州之主,豈能如此輕易便獻了城池?」說完抱起啊啊輕叫著的兒子,給其餵奶。
薛冰在一旁瞧著,看著兒子吃的正爽的樣子,竟不自覺的嚥了下唾沫。恰巧被孫尚香瞧得,白皙的小臉唰的變成了紅色,啐道:「看什麼看?」薛冰只是笑,不過那眼神卻叫孫尚香越發的受不了,好不容易餵飽了兒子,這便連忙將衣衫整理好。奈何薛冰突然來一句:「你怎麼不喂女兒?」
孫尚香看了一眼女兒,見其睡的正香,道:「睡的正香,又不餓,幹嘛要喂?」哪知話一出口,薛冰一臉哭像對女兒道:「女兒啊!你娘好狠心啊!不管你死活啊!連奶都不餵你啊!可憐的娃啊!」然後嚎啕大哭,只不過嚎了半晌,卻也不見半點淚珠下來。孫尚香與薛冰平時這般笑鬧,早已習慣了,是以並不在意。但偏偏此時薛大小姐睜開了眼,看到自己的娘親就在身邊,立刻舉著小手啊啊的叫個不停。
薛冰聽得聲音,立刻望向自己女兒,見這樣子,立刻笑道:「女兒醒了,看這樣子是餓了。」然後一臉壞笑的看著孫尚香。孫尚香恨恨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抱起女兒,轉到一邊,這才給孩子餵奶。薛冰一見,登時傻了,想要繞過去,奈何他一動,孫尚香也動。結果繞了幾次,依舊只瞧得後背,遂放棄。
二人正笑鬧間,突然有親衛來報,言劉備有信至,薛冰遂對孫尚香道:「想是成都已然有了結果,我去去便來!」言罷,出了臥房。
至得廳中,見一小將立在那,對他拜道:「末將張嶷,參見將軍!」薛冰聽了,輕噫一聲,道:「你是張嶷?」
那小將聽了,疑道:「將軍聽過末將之名?」
薛冰道:「曾聽人提過!」
張嶷聽了,一臉不好意思的道:「微薄之名,入不得將軍之耳!」言罷,一臉興奮之色,想是未想過薛冰還還聽說過他。
薛冰見了,微微一笑,心道:「觀他此時,不過17、歲,還是個年輕人啊!若非我不是這個時代的人,哪知面前這個年輕的小將就是蜀國後期的大將?」薛冰打量了片刻,便將注意力集中到手中信來,待觀畢,對張嶷道:「主公還有何吩咐?」
張嶷道:「未有其它吩咐,只叫我但聽將軍調遣便是。」
薛冰道:「如此,我已明瞭!」又道:「你且下去歇息,明日隨我一道還成都!」遂吩咐左右安排張嶷住下,待張嶷下去,這才回至房中。
孫尚香見薛冰進來,先道:「要走了?可是皇叔欲調你去打成都?」
薛冰笑道:「確實是調我去成都,不過不是調我去打仗。」
孫尚香奇道:「那是做甚?」
薛冰笑著走到孫尚香面前,輕捏了一下她的臉頰,笑道:「劉璋已降,成都已入主公之手矣!主公於信中言,諸事已定,盼我早歸。這是叫我回去了!」
孫尚香驚道:「劉璋真的降了?」然後又皺眉道:「這劉璋好歹有著一州之地,糧草充足,手下精兵戰將也是不少,怎的才不到一年光景,便被皇叔給打敗了?」她想了半晌,依舊想不通劉璋怎的這麼快就敗了個徹底。
薛冰道:「這有甚奇怪的?疏遠賢臣,不聽諫言,當斷不斷,我實在想不出他能勝的理由。」又對孫尚香道:「不說了,今日早些歇息。我已經吩咐了下去,明日一早我們便啟程奔成都而去。」遂與孫尚香早早歇息。
次日一早,薛冰便起得身來,命家中親衛收拾細軟,孫尚香則與兩名婢女及王婆婆一起收拾自身物事,那王婆婆正是當初替孫尚香接生之人,薛冰特意請其留下,照顧孫尚香。畢竟家中除了男人便是年輕婢女,沒一個老人懂得照顧孩子,遂以禮聘其為管家婆。
卻說府中眾人,從平明起便起身收拾,直忙到日三桿,這才收拾完畢。關中守將孟達又為薛冰備好了車馬,眾人直近了午時,才緩緩從關中出來。
薛冰與張嶷一路行來,一邊商量著路線。以薛冰之意是由葭萌過廣元,奔培城,而後至成都。他當初便是領兵由這條路來的。不過道路多為山路,不大好行。張嶷便提議至廣元,而後順水路而下,過巴西,奔德陽,再轉至成都。薛冰聞此路稍微好走,便同意了。
「不過!」張嶷見薛冰欲行此路,忙道:「今主公新定益州,山中多藏有流兵亂匪,尤其巴西一帶,主公新收此地不久,尚未派兵剿滅山匪,恐一路,匪禍不斷。」
薛冰聞言笑道:「我自百萬軍中尚且不怕,區區亂匪,何足懼哉?況身邊尚有數十精騎,縱使山匪百餘,亦不足道也!」遂命人奔廣元,而後延水路望巴西而行。
其實薛冰卻也非是狂妄,他身邊所帶五十騎,具是他當初於荊州時親自操練之兵士。當時薛冰親練五百兵士,以為親衛。這五百人,乃是從數萬兵士中精挑細選而出,除卻個人戰力強勁外,又經徐庶,於禁二人調教一番,於配合之術,亦甚是精通。薛冰甚至可以放言,便領著這五百親衛,他就敢再闖一番曹操的百萬大軍。不過,若真要他這麼做,他卻是不幹的,因為那樣的話,這五百精兵,也將盡損於敵陣之中。
話說,薛冰引著五十精騎,護著車仗行至廣元,於內歇息了一夜,而後叫張嶷先行,準備船隻,以便順水而下。
見張嶷去了,薛冰策馬至孫尚香車邊,謂道:「再行半日,便可行舟南下,倒可免了這車仗顛簸之苦。」
孫尚香卻從車探出頭來,道:「我倒寧願騎馬,奈何這兩個小祖宗非得我親自哄著!」
薛冰聞言,笑個不停。本來孫尚香是要拉著他一道乘車,但他耐不住那兩個小祖宗一會兒一陣的啼哭,最後還是牽過馬來,於前先行,直躲得遠遠的。
孫尚香見薛冰只是笑,氣道:「就知道笑,你騎著馬跑遠了,把我丟在這裡。要不,我倆換換?我騎馬,你乘車!」
薛冰聞言,頭搖得好似撥浪鼓一般,奈何孫尚香把眼一瞪,對他道:「不過是叫你換到車來坐,又不是要你性命!趁這兩個小祖宗睡著了,讓我出去透透氣!」
薛冰聞言,問道:「真的睡了?」
孫尚香忙不迭的點著頭,道:「睡了,睡了,真的睡了!」不過藏在車的身子卻沖身後的婢女示意,快將兩個小祖宗的嘴堵。那倆婢女見了,立刻取些吃食逗弄起兩個孩子,實在不行,便伸出手指讓孩子先咬著。
薛冰於車外聽了片刻,未聽見孩子聲音,只道真的睡著了,便道:「好!便與你換會兒!」遂從馬跳了下來。
那孫尚香早就準備好了,見薛冰一下馬,立刻從車跳下來,然後騎著馬便跑到了前頭去,連頭都不回一下。薛冰見了,心裡生疑,待爬到車,見到兩對可愛的大眼睛巴巴的望著他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當了。
奈何現在再去喚孫尚香,已經晚了,只得左手抱著承平,右手抱著雨姬。薛冰現在真是左擁右抱,不得空閒,只能於心中大歎:「得妻如此,夫當以何法應之?」正尋思著,突覺雙手一片潮濕,低頭一看,卻是兩個孩子具都尿了。可憐的薛大將軍只好拋了長戟,揮舞著尿布與自家孩兒鬥個不亦樂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