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扶著自己依舊迷糊的腦袋,費了好大勁才將自己那雙眼睛給睜開。坐起身,薛冰發現自己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中,周圍的擺設他並不熟悉。靜靜的躺在床休息了一會兒,薛冰回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漸漸的,昨天被張飛拉回府中喝酒的事情一點一點的從腦海裡閃過。
自打一酒,張飛就拽著薛冰喝個不停。到最後,喝多了的薛冰酒勁湧,愣是豪爽了一把,對張飛來了句:「換大碗!」當時把張飛弄的一愣,不過片刻功夫便笑道:「哈哈!子寒果然豪爽!不用碗了,你我各執一壇!」說完,從身後取出兩罈酒來,將其中的一壇遞給了薛冰,自己則是大手一拍,將泥封拍開,對著薛冰一舉,道了句:「喝!」然後將罈子舉起,咚咚咚的喝將了起來。薛冰初見到罈子時被嚇的愣了,不過此時畢竟喝的多了,見到張飛這般喝法,心裡升起不服輸的念頭,便也道了句:「喝!」舉起酒罈灌了起來。
那兩罈酒一壇少說也有十來斤,便全是水,喝完也是受不了。薛冰勉強灌了一半,便再也灌不下去,只好將酒罈放了下來。不過這時他已經喝了許多,只覺得腦袋越來越迷糊,然後覺得腦袋一沉,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想到這,薛冰不禁苦笑了一下。「與張飛拼酒,我還真是吃飽了撐的!」從床坐起身,薛冰見到一旁早已經備好了洗漱之物,簡單的洗了洗,便出了屋。
昨日趙雲與關羽見天色已晚,先後離去,就只有薛冰喝的多了,留了下來。而張飛為他安排的這間屋子便在張飛那主屋的旁邊,一出門,便是庭院,正好見到在院中練武的張飛。薛冰在門前站定,靜靜的望著舞著蛇矛的張飛。但見院中一桿蛇矛下翻飛,不時的吐出一道道寒光,看起來真與毒蛇一般。
張飛舞了一會兒,見到了從屋中走了出來的薛冰,立刻停下手,將蛇矛立在一旁道:「子寒醒了!昨夜睡的可好?」薛冰聞言,走到了張飛面前,拱了拱手道:「昨日,倒是給三將軍添麻煩了!」說完,想到昨日自己喝的酩酊大醉的樣子,覺得實在是丟臉,臉顯得有點尷尬。張飛卻笑道:「無妨!本待飯好時,再差人去喚子寒!子寒既然醒了,那便稍待片刻,待會兒你我一起用飯。」薛冰聞言,道:「我本待與將軍告辭一聲,便要離去,怎能再行叨擾?」不過,話沒說完,卻被張飛給打斷。「子寒客氣甚麼?一頓飯而已!而且,子寒現在升了裨將,便不用再去軍營與那些小兵擠在一處了。而你的住所又沒安排好,我看你這些日子便住在我這!你小子很對我胃口,正好可以一起多喝幾頓!」說完,似是想到碰到個酒不容易,站在那大笑了起來,直把一旁的薛冰搞的苦笑不已。不過,張飛的好意他又不能拒絕,只好道了句:「如此,便打擾了!」算是應承了下來。
「閒來無事,子寒與我切磋一番,如何?」張飛站在那笑了一會兒,眼睛恰好撇到了一旁的兵器架,立刻便想到了這個主意。張飛除了好酒,就是喜歡與人打鬥,今日又怎麼可能放過薛冰呢?
而薛冰,一想可以與張飛這個三國時期著名的猛將切磋一番,一定可以學到許多東西,當下樂呵呵的點了頭,表示同意。張飛一見他點頭,立刻跑到兵器架旁,對著薛冰道:「子寒用什麼兵器?」他話說著,手卻已經伸了出去,正是奔著兵器架那桿槍去的。
「我用槍!」薛冰笑著答道。他在趙雲身邊待了一個多月,便只學了這長槍的使用。其他的兵器,趙雲是一點沒教。不過薛冰卻將趙雲所教的東西記得牢牢的,而且練習的甚是勤快,這也是為什麼趙雲會對他另眼相看的原因。
張飛聽了,只是一笑,手卻已將那桿槍取了下來,轉過身,向薛冰一丟,大喝了一聲:「接住!」薛冰聞聲,右手一抄,便將那桿槍抓在了手中,而且順勢轉了個身,耍了個槍花,擺好了架勢。張飛將槍丟給了薛冰後,慢慢的走回了場中,然後看了看薛冰的架勢,暗暗點了點頭,又對薛冰道:「你先攻!」話中充滿了一股霸氣,好像完全將薛冰的攻擊不看在眼裡一般。
不過薛冰並沒有動氣,因為他知道張飛有傲的本錢,有傲的實力,所以他依舊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看準機會,手長槍一抖,唰唰唰三槍便刺了出去。他這三槍裡有兩槍乃是虛招,便只有這第三槍乃是用了實力。
張飛見薛冰長槍刺來,身子不動,手中蛇矛一揮,想要將薛冰這一槍直接擋開。槍矛相交,薛冰立刻轉動長槍,然後便向一帶,張飛便只覺得自己的矛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了一般,被帶向了一邊,心裡暗驚,不明白薛冰用的卻是什麼手法。
而薛冰,見成功的將張飛的蛇矛盪開,立刻藉著張飛格擋他長槍那一下的力氣順勢一掃,長槍就好像一根鞭子一般,掃向張飛的腰間。這一連串的手法,卻是那日擒下於禁時所用的手法一般無二。用巧勁帶開對手武器,正是現代人盡皆知的太極拳的原理,借彼之力攻彼之身。不過,那太極拳的道理雖然在後世人人都知道,但是此時,創出太極拳的人的祖宗尚且不知在哪呢!可以說,薛冰所知道的隨便一條武學理論,拿到此時,那都是讓人為之瘋狂的武學至理。
張飛手中蛇矛此時被薛冰使巧勁甩開,腰間空門大開,眼看便要被長槍掃中,張飛立刻使足了力氣,硬生生將蛇矛又給收了回來,用力向地一立,便聽喀嚓一聲響,蛇矛竟然將地面的石板給震的裂了開來。便在這時,薛冰的長槍也已到了,正好掃在了蛇矛。兩件兵器硬生生的碰到了一起,那聲音就好像兩柄鐵錘砸到了一處似的。
薛冰見一擊不中,心思急轉,竟然藉著這硬碰時所產生的反衝之力又發起了一次攻擊,身子急轉,長槍轉了一圈之後再度刺出。這一下,卻是集合了幾股氣力,端的是凌厲無比,槍尖處隱隱傳來破空之聲。
張飛見到這一槍,臉居然現出一股興奮的神色,嘴裡大喝了一聲:「來的好!」這聲大喝好似平地響起了一聲炸雷,震的薛冰耳朵生疼。張飛喝完一聲,雙手持矛,左腳踏前一步,手中蛇矛斜斜揮出,看來是準備使蠻力將薛冰這一槍給格開。
砰!
兩件兵器再度相交,薛冰只覺得手一震大力傳來,長槍被震的不停的抖動,好似要從手裡跳出去一般。薛冰立刻收槍,藉著這股勁道轉了兩個圈,這才穩住,持槍立於原地。這時,薛冰只覺得自己的手好似不是自己的一般,完全沒了知覺。唯一的感覺,便是虎口處傳來的那好似裂開般的疼痛感。偷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手,心中暗道:「張飛不愧是張飛,這力量,簡直就像怪物一般。」
「哈哈哈哈!痛快!」張飛看來也看出薛冰已經不能再打下去了,此時也將蛇矛倒提在手,一邊大笑著,一邊對薛冰道:「子寒的功夫果然不凡,剛才我這條命差點便交代在你手了!」張飛這話卻沒有半分的虛假,他初時並沒太在意薛冰的功夫,僅僅是以一手持矛而對敵,連續兩招,險吃了大虧,直到最後一招時,這才使了全力,擋開了薛冰的長槍。
薛冰緩了會兒,此時已經恢復得差不多,雖然雙手依舊酥麻,卻已經不妨礙正常行動。雙手一抱拳,道:「三將軍果然武藝超群,剛才還要多謝將軍相讓!」張飛初時只用一支手對敵,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
「客氣什麼!說你功夫好,便是功夫好。來來來,一起去吃飯,順便再喝幾碗!」邊說著,邊拉著薛冰向著廳堂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問:「你剛開始帶開我蛇矛的那一下,卻是怎麼做到的?」……
便從這日起,薛冰在張飛家算是住下了。每日除了與張飛一起喝酒,便是一起切磋切磋武藝。通過這些日子,薛冰的實戰經驗飛速的提高著,而且長期與張飛這個怪力男較量,也讓薛冰的力氣增加了許多。不過,薛冰力氣的增加卻讓張飛奇怪不已,因為他的力氣增加的太快了,就連薛冰自己也想不明白。
如此便又過了些日子,薛冰雖然不敢和張飛硬碰硬的比力氣,但是在比鬥中,卻也不再害怕張飛那股子怪力了,加薛冰將那套太極理論越用越是熟練,居然搞的張飛不再願意與他切磋,說是打的時候感覺有力沒處使,不爽之極,搞得薛冰苦笑不得,心中暗道:「也不知是誰當初對我說,『這招數好,你一定要好好練習!過,前段時間,張飛也在閒聊中對薛冰說過:「你小子招數繁雜,使槍反而限制了你的功夫,你應該好好尋一件合適的兵器了!」薛冰也深以為然,長槍畢竟是以挑,刺為主,薛冰卻經常使一些掃,劈的招數,這樣的話,用長槍根本無法給對手造成太大的傷害。若是用刀,薛冰的風格卻又不大合適。正當薛冰頭痛自己該用什麼兵器的時候,一道命令讓他不得不將這件事放到一邊—曹操大軍來襲,劉備急招眾將前去商議退敵之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