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皓,你知道嗎?其實這個花園不適合種百合花,因為你的氣息真是完全沾污了它。」東方想雨冷笑了一下,絕望地轉過身。
「難道我真的那麼令你失望嗎?」連皓走到她面前,一雙鷹眸放射出午夜的螢光,直勾著她這張失落的臉,她怎麼了?難道還在為他的一夜未歸生氣嗎?
「失望?那不是失望,而是絕望。」東方想雨佈滿血絲的雙眸,再也無法直視這個男人。
「告訴我,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連皓低下聲來,一隻手愛憐地輕撩撥開遮住她半邊容貌的長髮。
「問一下自己的心吧,你捨不得薛晶晶,你也從沒打算過放棄,對不對?既然這樣,就請你不要在我面前假惺惺地選擇什麼百合花,請你不要總在我面前表現得那樣的虛偽,我好累,我沒辦法應對這一切。」東方想雨扯著嘶啞的聲音失控地大喊了一聲,掩著嘴拚命地流淚,為什麼,她要那麼的不爭氣?
「不是的,不是你想像的那樣。」連皓心急地應了一句,捉住了她的雙肩,腦中突然醒覺,天啊!他昨晚真的是急瘋了,才會忘記了和她那個「不見不散」的約會,難怪她會那麼生氣、難過。
「昨晚,你在餐廳是不是等了好久?我……我真的有重要事情,所以……」連皓的聲音帶著極度的內疚。
「原來你昨晚是辦重要的事情去了,我想我終於清楚了在你心中所謂的重要事情到底是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無視我的存在,連皓……你好過分。」東方想雨傷心到深處,已經泣不成聲。
「對不起,是我讓你難過了。」連皓看著她流淚,心疼無比,他伸手一把將她摟入懷中。
「你不要碰我,你永遠不要碰我,我不要做你的獵物。」東方想雨用心盡全身的力氣,狠狠地推開了他,眼角的淚水依然無休止地落下,這是什麼樣的天呀?如此灰暗,攜著悲傷淹沒了整個世界。
「你不是獵物,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連皓看著她如此激動的樣子,皺緊了眉頭,因為這個女人,他眉間二道沉陷的愁紋足以裝載著他一輩子的憂傷。
「我不是!你不是讓我再嫁給你嗎?我現在就清清楚楚地告訴你,我不嫁。我這輩子也不會再做你的新娘,永遠不做。」東方想雨淒痛地喊著,她感覺到自己就要在這個世界裡死去了,愛情是什麼?為什麼愛上一個人,就會將自己推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她不應該愛上他的,他是魔鬼。
「想雨,你冷靜一點,你聽我說。」連皓想要用心地安撫著她,他心底的防線一次次地被她擊潰,他總想好好地疼愛她,為什麼到頭來卻總是令她那樣難過呢?選擇,哈哈哈,他是要選擇他的孩子,還是他的妻子?一個男人不應該面臨如此殘酷的抉擇。
「我們還有話可說嗎?我們之間還有什麼話可說?你還要在我面前編織多少次的謊言?」東方想雨突然笑了,她的眉頭苦澀地縮成一團,她真的沒有辦法再讓這顆痛苦的心復甦,她同樣不想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如果可以這樣痛痛快快地死去,那麼她絕不多作逗留。只可惜,無論我們痛到多深,我們依然要清醒地面對所有的悲傷。
「我從來不想欺騙你什麼,為什麼我總讓你那麼難過?你知道在我心裡面,最在乎的是你。如果可以,我寧願付出任何東西來換來你取你的快樂。」連皓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你醒醒吧!難道你還要欺騙自己嗎?世界上沒有永遠的百合花,就像上沒有永不調零的花兒一樣。既然選擇讓你感到如此為難,那麼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東方想雨深吸了一口氣,任由著心底的血拚命地流,而她也不想去遮掩傷口了,她傷痛地閉上了眼睛,往房間走去,就在她的肩無意間擦過他的肩那一刻,輕輕一碰,一剎那抖落了今生所有的愛與恨。也許她該將這一切塵封了,而且永遠不再去翻憶。
連皓看著她的背影,感覺到自己似乎在這一個瞬間失掉了整個世界。他只是緊緊地握住拳頭,心底一陣陣地刺痛著,深切的悲傷讓他欲罷不能,他真的令她絕望了嗎?風兒飄過一抹淡雅的百合花香,讓人聞了顯得更加的迷亂。天漸漸變亮了,下一個黑暗什麼時候會再來臨,也許,我們從來就不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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