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雨,是小雨。」杜文軒驚喜地轉過身,遠處一路跑過來穿著白色婚紗的人兒,正是他的小雨。他渾身激動地抖了起來,正想向她跑過去,不料卻被杜文烈一把拉住了他。
「不可以。你知道你今天回來的目的是什麼?你跑過去的話,會把她以後的幸福全部都粉碎,她以後在連家再也抬不起頭來,船就要開了,快上船。」杜文烈理智地向他分析著,緊緊地拉住了他。
杜文軒心痛無比地看著跑過來的人兒,不錯,他再也不能那麼自私,既然都沒辦法給她幸福,他又怎麼可以剝奪她現有的幸福。他狠下心來,轉身便踏上了等待著他的那艘遊船。
「不要,不要,你不可以走。」東方想雨依然拚命地跑著,雪白的頭紗與長長的婚紗裙尾在風中向後飄揚著,那是一幅絕美的風景。她快要追上他了,她就快要可以抱著他了。突然,她踩到了自己的裙尾,整個人狠狠地摔在堅硬的地上,手上頓時泛起熱辣辣的剌痛。
「軒,你不要走。」東方想雨著急地大喊著,眼淚瞬間漱漱地落下。她艱難地爬起來,繼續向他跑過去,她一定要跑到他面前。
「小雨。」杜文軒心痛地看著摔到地上的人兒,她要不要緊,摔得重不重?這時船已經慢慢地離岸了。
「軒,我是小雨,你不要……不要走。」東方想雨不停地衝著他大喊,看著船慢慢地離開,她的淚水一路狂灑著,為什麼要離開?為什麼要避開她?她終於走到了渡頭,但是船已經開了幾十米。
「軒,你回來,我是小雨。」她焦急地向著他招手,試圖讓他回到岸上來,可是船上那個男人只是無動於衷地看著她,沒有了回應。
「軒,我是小雨,我是你的小雨……我是你的小雨。」東方想雨流著淚拚命地叫喊著,但是於事無補,船越開越遠,她絕望地看著他像一個陌生的男人一樣,漸漸地離她遠去。
「軒,我是你的新娘子,你快回來,你不要離開我。」東方想雨沿著渡頭,仍不死心跟著船小跑著。
「小雨,我的小雨。」這一聲聲的呼喚像針一起剌得他的心發了狂,杜文軒心痛無比向她伸出了手,他忍不住就要跳水游回去。但整個人卻被杜文烈用力地扯住,船就這樣無情地越開越遠,他的影子越來越摸糊……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那麼狠心?你不要小雨了嗎?」東方想雨扶著圍柵跪跌到地上,悲愴淒切地痛哭起來。這是她的軒嗎?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讓她嫁給其它男人?怎麼會那麼無情地一走了之?
「為什麼?告訴我到底是為什麼?你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東方想雨聲淚俱下,悲痛地捶打著旁邊的柵欄,哭得悲痛欲絕。這不是她的軒,是她認錯人了,這一定不是她的軒。她的心已經碎裂得無法跳動,她感覺自己就要死去,即將要死去,盯著矇矓的遊船越來越遠,她什麼都看不清楚了,什麼都沒有了,什麼都追不回來了。
「東方想雨願意嫁給杜文軒,你都忘記了嗎?你什麼都忘記了嗎?」東方想雨無力地靠著那冰冷的鐵柵槓,淚兒不停地飛灑著。她絕望了,徹底地絕望,若不是親眼所見,她根本沒法想像這個男人會變得這樣冷酷無情。她的心完全被掏空了,被這冷漠的他親手剜刮得心神俱裂,竟然不露一點痕跡。
「小雨,你怎麼樣?你冷靜點。」韓雨晴跑過來,緊緊抱住了這個哭得一塌糊塗的人兒,她臉上的粉妝已經被淚水沖洗得一乾二淨。船上那個男人的身影,他真的是杜文軒嗎?為什麼會變得那麼絕情?
「他不要我,他真的不要我了。我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東方想雨依在韓雨晴的懷中,如孩子般無助地哭喊著。
「小雨,不會的,他會回來的。」
「不會的,他再也不會回來了,他已經不要我了,哈哈哈,他已經不要我了,他已經不要我了。」東方想雨傷心過度地呢喃著,又哭又笑,雙眼目然地看著那艘遊船,她的靈魂已經隨他游離遠去了。
「你還嫌今天鬧的笑話不夠嗎?你現在馬上給我回到車上。」連皓氣憤地盯著眼前十分狼狽的人兒。抬頭看了看遠去那艘遊船,眼中燃起了二團熊熊的烈火,二隻拳頭狠狠地攢著,總有一天,他要狠狠地揍這個男人一頓。
「來,別哭了,我們先回到車上。」韓雨晴用力地將她扶起,慢慢地往回走。
東方想雨疲憊地邁著沉重的步子,目光滯呆、失魂似的低著頭一路往回走,腦子裡一片空白,只剩下那麼一點蒼白的記憶了。
「這是我花了二年的心思設計出來的。名字叫做『天使的嫁妝』,我要把這套特一無二的珠寶,送給我未來的新娘。」
「天使的嫁妝?」
「你知道嗎?這是我專門為你設計的,所以等你回來那一天,它會正式上市。我要你做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
最幸福的新娘?最幸福的新娘?做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哈哈哈,做天底下最幸福的新娘?她一路默念著,這一顆徹底死亡的心,再也沒法無法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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