揪著別人的小辮子使勁忽悠是啥感覺來著?哈,就一個字——爽!眼瞅著老八那惶急的神色,胤祚心中可是爽透了,可臉上卻裝出一副有些莫名其妙的樣子看著老八道:「八弟,你咋啦?臉色如此不好,該不是得急病了吧?有病可得趕緊讓太醫瞧瞧,別轉成慢性那可就麻煩了。」
胤祚今兒個可是單獨面聖,父子倆究竟談了些什別人卻是無從知曉的,老八雖說消息靈通可也不清楚胤祚是不是將自個兒給賣了,但有一條是清楚的,那就是現如今自家的把柄可是握在胤祚的手中,真要是胤祚將證據拋出來的話,他不死也得掉層皮,這會兒聽著胤祚調侃的話,更是有些氣急敗壞,可又不敢發作,飛快地思索了一下,臉上堆出了可掬的笑容道:「多謝六哥提醒,小弟好得很,若是真有了病也不會拖著不醫的,只是,呵呵,只是……」
胤祚那句勸老八去看病的話裡頭那個「慢性」可是重讀,要的就是讓老八盡快出手攻擊老四,老八原本就是人精兒,只是一想便明白了其中的奧妙,口裡頭雖是應承了下來,可還是擔心李小易、阿濟隆的事兒胤祚究竟是如何處置的,雖沒說出口,可也算是提出個交換條件罷了。
嘿,想提出交易?沒門,咱這會兒就是抓你的小辮子,忽悠著你玩兒。胤祚嘻嘻哈哈地道:「啊,天色不早了,六哥先回了。八弟留步。」話音一落。揮手讓跟在身後的清松等侍衛將那兩個歌女帶上,大搖大擺地就準備揚長而去。
「六哥,小弟也正好打算回府,就讓小弟送送您好了。」胤接到老八遞過來的眼神,趕緊上前一步。湊到了胤祚地身邊。
哈哈,老八想探個究竟,面子又拉不下來,讓老九這死胖子來了,呵,有意思,咱好好逗逗老九。胤祚一眼就看穿了老九地企圖。可也沒點破。笑呵呵地拍了拍老九胖得流油的後背道:「好啊,好久沒跟九弟叨叨了,一道走吧。」
哥倆個並著肩一路有說有笑地出了老八的府門,老九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事的樣子問了一句道:「六哥,頭前阿濟隆這個混蛋還欠著小弟一萬兩銀子沒還,現如今,唉,小弟都不知這錢該從哪要去了。」
小樣,瞧這話問得還真是有技巧。實話咱當然是不會告訴你的,不過嘛,安安你等地心還是要的,總不能既要馬跑又要馬不吃草吧?胤祚眼珠子一轉,有點懊惱的樣子說道:「唉。九弟咋不早說呢。現如今你想要回欠債只怕是難了,那個蠢貨熬不住刑。早死了,得,左右不過是萬把兩銀子,算在哥哥頭上好了,改天九弟想要就到哥哥府上取便是了。」
胤祚這話全是空話,再給老九十個膽,他也不敢找胤祚要銀子去,至於說阿濟隆死了,那究竟是不是真的,只怕也只有胤祚自個兒知道了。老九儘管知道胤祚之言不盡不實,可也沒轍,只好尷尬地笑了一下道:「六哥說哪的話,這點兒銀子小弟還是虧得起的,哈哈,這就回了,哥哥您慢走。」
老八一夥子兄弟爽不爽胤祚才懶得理會,反正他自個兒是爽得很,一路大轎子坐著便回了府,笑呵呵地打發那兩歌女到戲班子裡去呆著,又吩咐劉全好生盯著那兩丫頭,自個兒逛逛蕩蕩地進了書房,笑哈哈地將忽悠老八的事兒說了一番,末了還是有些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二位先生以為老八是否會上鉤?本王心中還是有些不確定。」
「八爺沒得選擇,只要八爺還存著爭奪地心,他必然會出手,現如今地局面是王爺領先了一步,八爺想要跟王爺扳手腕就必須先將四爺打下去,否則八爺壓根兒就沒有指望。」鄔思道冷笑著說道。
林軒毅拈著長鬚道:「不錯,就是這個理兒,四爺正好擋住了八爺的路,八爺在跟六爺較勁之前,必然得死拼四爺,只不過,依厲河看來,八爺雖人多勢眾,可到了底兒未必會是四爺的對手,除非王爺幫他一把。」唔,這話有理,老四出的招正好打在老八的軟肋上,老八想保住自個兒的力量必然得跟老四死拼,嘿,老八手下人雖多可基本上是酒囊飯袋,壓根兒就掀不起啥大浪頭的,幾個回合就能將他收拾得乾乾淨淨的,倒是老四是塊不好啃的骨頭。娘地,老四勤政,善忍,原本就是演技差點,現如今演技可是漸入佳境了,前世那會兒老四就是靠著扮豬吃老虎最終登上了大位,這貨心黑手狠,若是讓他上了位,別說是咱了,大傢伙都別想有好日子過的。胤祚一想起前世那個時空中老四登基之後,所有兄弟的下場頓時有些子不寒而慄,心中盤算著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老四擋了自己的道。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且不提胤祚等人如何計算著該怎地配合老八的行動,就說老九假作回府,坐著轎子在大街上轉悠了一圈又轉回了老八地府上,將胤祚所說地阿濟隆已死的消息說了一番。老十胤鋨滿臉子不信地道:「老六那賊子地話你也信,哼,老六這是在敲詐。***,老六這混球打小了起就不是個東西,跟老四是一路貨色,也就是烏雅氏那個狗婆娘才會生下那三個雜種。」
「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老六就是明擺著要敲咱兄弟一把,咱們又能如何?再說不搞掉老四,怕我等也沒個好的,倒不如趁著老六起了意,咱們索性借力使力把老四徹底廢了也好。」老九陰陰地說道。
「九爺這話就對了。」溫瑞和笑了一下道:「從今兒個聖上賞六爺那柄明黃玉如意就能看出現如今六爺已經佔了先手,六爺此次是算計了好了來的,我等就算是再不情願也得先弄倒四爺。」
「唉,本王也明白是這個理兒,若是能趁此機會整垮老四固然是好,即便不成也能給老四找些麻煩,對我等只有好處絕沒有壞處,只是該如何出手,本王卻依舊有些茫然,還請溫先生明言。」胤長歎了口氣道。
溫瑞和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幽幽地道:「該如何做,其實六爺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胤愣了一下,想了想道:「先生說的是錢法、幣制?」
「呵呵,不錯,正是此法。普橫也曾研究過錢法,現我大清錢法漏洞百出,而這正是四爺所管轄的戶部之職,若是如此……就算不能趁此機會扳倒四爺,也有得他忙的。」溫瑞和輕笑了一聲道。
「嗯,溫先生此計大善,只是本王還是有一事不明,此事老六自個兒為何不出手,卻要硬逼我兄弟出招,這裡頭可有何蹊蹺?若是不能弄個明白,本王始終有些放心不下。」老八點著頭道。
「六爺好算計,他早就看清了局勢,普橫料定六爺此次也會出手,而且是出重手,六爺不過是打算借王爺的手來揭開那個捂著的蓋子罷了。六爺能算計得到,普橫也未必就算計不到,王爺只需揭開蓋子,六爺必然會跟四爺死拼起來,王爺不妨見機行事。」溫瑞和冷冷地說了一句。
胤默默地低著頭,沉思了良久,將各種可能的得失都掂量了一番之後,咬了咬牙道:「不錯,老六想借本王的手,本王卻也想借用他的手,就看誰能穩得住罷了,只是李小易、阿濟隆還握在老六的手上,本王有些子擔心,到時候若是老六將那兩混球拋出來,只怕……」
溫瑞和笑了一聲道:「普橫料定此二人必然還在六爺手中,雖不清楚六爺是怎麼跟聖上說的,不過普橫可以肯定六爺暫時不會將此二人露出來的,只要案子結了,時間一長,此二人的作用也就有限得很了,王爺倒也不必掛在心上。」
老九插了一句道:「既然老六不打算用那兩個廢物來對付我等兄弟,我等又何必出頭跟老四幹一場,倒不如讓老六自個兒去玩好了。」
「不然,六爺臨走時的話裡可是表露得很明白了,若是短時間內八爺沒動靜,只怕六爺或許有動用那兩廢物的可能性,不管如何,四爺始終是八爺的擋路石,能借六爺的手除了也好。」溫瑞和冷靜地分析了一下利弊。
「好,本王就依先生所言,後日早朝本王就上奏本打老四個措手不及。」胤一臉子堅決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