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打隻狐狸,卻來了群狼,這事兒咋整的?胤祚嘴上胡侃著,心裡頭卻直犯叨咕:這會兒若是動起手來,能不能拖到天亮還真是難說的很,即便自己能逃走,那些子重要的人證可就得全毀了,到時候狐狸沒打著,反倒惹下一身騷,不值當!胤祚的算盤打得雖精,可別人也不是傻子,「隋堂主」震驚之餘,順著胤祚的話接了幾句,立馬發現不對頭了,不再理會胤祚的那些子廢話,高聲對那起子黑衣人下令道:「上,殺光他們。」
「誰敢動,本王就斬了他!」胤祚一看那些黑衣人蠢蠢欲動,立刻將手中的長劍一緊,再次在「隋堂主」的脖子上拉出道血口。
「不要!」一個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
嗯?是個女的?胤祚早就注意到這個身形消瘦的黑衣人,頭前胤祚飛下屋頂時正是此人攻出了那極為凌厲的一劍,險些壞了胤祚的大事,這會兒一聽聲音,居然是個女的,著實令胤祚吃驚不小——那一劍凶狠凌厲,出手之人顯然是個修為極高的人物,若不是事起突然,那一劍是倉促出手的,只怕胤祚還真未必能應付得下來呢。
嘿,該不會是個美女吧,唔,最好像是師妃萱那種頭號大美女,要不像婠婠也成啊,嘿,咱也來玩玩收美記。胤祚心裡頭嘰嘰歪歪地,臉上卻嚴肅的很,冷冷地說道:「退後,全都退出院子,否則就別怪本王手下無情。」
「麗娘,不要管我,殺!」「隋堂主」張著嘴狂吼著。
靠!這貨還真***有種,娘的,還真有點視死如歸的氣勢。胤祚恨不得變出個點穴手啥的立馬封了「隋堂主」的嘴,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點死穴的有,那些子所謂的點麻穴、啞穴之類的全是小說家言,純屬夢幻。這會兒胤祚可不想讓這麼個死硬分子再多說話,伸出空著的左手猛地幾下卸了「隋堂主」的雙臂關節和下頜骨,將其像扔死狗般扔給劉耀,接著笑容可掬地對著那起子猶豫不決的黑衣人道:「各位兄弟大半夜地拜訪本王,呵呵,本王榮幸之至啊,唉,這會兒天太黑了,實在不方便待客,要不各位改日再來如何?」
「狗東西,放了我家堂主,饒你不死!」胤祚那些子沒啥營養的廢話頓時激怒了幾個明顯是高手的黑衣人,大伙子破口大罵起來,卻也投鼠忌器不敢上前動手。
罵吧,罵吧,嘿,罵得越凶越好,只要不動手就成,咱就先忍了,到了天亮時分就有你們好看的了。胤祚的目的就是要拖時間,儘管那幫子狗才罵得凶,胤祚卻絲毫不動氣,只是笑呵呵地不說話,任由他們罵去。
「夠了!」又是那個叫麗娘的女子出聲制止了眾人的叫罵聲,接著上前幾步,眼盯著胤祚道:「郡王爺,不必拖時間了,您派到京師求援的人這會兒早已落入本教手中,妾身勸您還是放了隋堂主,跟我等走一趟為好。」
京師?求援?胤祚心裡頭頓時咯登了一下,心道不妙,對方有備而來,只怕派往京師送奏章的梁思澤有危險了,雖說那些證據和奏章搞起來費事,可畢竟證人都在,重搞一份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問題是對方既然能知道梁思澤前往京師之事,那麼另外那一路只怕也不保險,麻煩大了!
胤祚心裡頭第一次有了些忐忑不安的感覺,強忍著心中的煩悶笑著問道:「姑娘怎麼稱呼?在教中職位挺高的嘛。」
「王爺請自重,妾身隋劉氏。」那女子藉著火光看清了胤祚臉上調笑的神情,不由地板起臉來冷冷地回了一句。
靠!原來是個嫁過人的貨色,呸,晦氣!唔,隋劉氏,嘿,想必跟那個隋堂主有些瓜葛,指不定就是那貨的女人,看樣子這婆娘在白蓮教中地位蠻高的,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胤祚心思動得飛快,嘴上卻道:「啊,原來是隋夫人,失敬,失敬,不知者不罪嘛,啊,隋堂主看起來是打算在本王這裡作客,呆上一陣子的,要不隋夫人也同行可好?」
「你……」隋劉氏還真沒想過像胤祚這等身份的人竟會說出如此無賴的話,登時就氣得語塞,手指著胤祚哆嗦著說不出話來。
嘿嘿,氣吧,氣吧,氣死了更好。只要你顧忌著老公的性命,不敢動手就成。胤祚心裡頭樂呵著,也不說話,只是笑嘻嘻地看著隋劉氏。不過胤祚顯然高興得太早了些,隋劉氏沉默了一陣,突然回過頭去高聲道:「無生老母在上,凡我教眾皆須奮力殺敵,大夥兒併肩子上,殺!」
靠!磨嘰了半天還是要打,娘的,邪教誤人不淺,這一個個都***像不要命似的。胤祚心裡頭大恨,可也沒轍,只能打點精神應戰。
來犯的白蓮教眾頭前已被胤祚設伏了兩次,死傷了不少,可這會兒還有著近兩百人,而胤祚這頭原本的三百多人分出了兩百多號人去看守銀庫,又派出了些人去公幹,留驛站的僅有八十餘眾,還得分出十餘軍士去看押關在房中的那起子人犯,頭前一仗也損失了十幾人,這會兒能站在胤祚身邊能參戰的就只有六十不到的人手,雖說戰力不俗,可畢竟人少,再加上白蓮教中也著實有幾個高手,這麼正面一戰,勝算低得可憐。
打不過也得打!「結圓陣!」胤祚高聲下令手下結成圓陣,堵在第三進院子之前,準備全力防守,白蓮教眾則排成方陣,緩緩地向前壓去。院子本身就不大,雙方很快就殺在了一起,刀光劍影,血肉橫飛,慘叫聲響成一片。交手不過片刻,胤祚這方就有些擋不住了,畢竟人手實在是太少了,雙方又都是以命換命的打法,幾個回合下來,死傷纍纍,沒多久就連圓陣也擺不開了,眼瞅著即將被人全殲之際,一聲淒厲的號角突兀地在黎明微弱的晨光中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