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漢艱難的睜開眼睛以後,現自己正躺在熟悉的船艙中。雖然感覺到渾身無力,但漢還是勉強的爬了起來。現在可不是休息的時候啊,漢心中想著,推開了艙門。清澈的天,碧藍大海,清新的空氣,鹹鹹的海風,漢深深的吸了口氣,感覺到了活著的滋味,真是太美好。此時的大海上,只有孤零零的海賊船在飄蕩。
轉過拐角,漢看到了海賊們圍成一圈站在那裡,看樣子,現在距離戰鬥結束並沒有過太久。漢走上前,撥開幾個人,硬擠了進去,被擠開的人本來想火,但一看到漢,一種尊敬的表情就頓時浮現在他們的臉上。雖然感到驚詫,但漢沒有想到太多,擠到了最裡圈,漢看到了一地的屍體,這些屍體都是在戰鬥中死去的海賊。
「請問一下,現在是什麼情況?」漢走到屍體邊上,隨便拉了一個海賊,客氣的問道。
那個海賊不耐煩的轉過身,剛想說話,但一看到漢,立馬變成了一副獻媚的表情,用慇勤的語氣說道:「您醒啦,太好了」
雖然奇怪他的語氣,但漢還是問道:「能告訴我現在的情況嗎?」
「當然,當然」這個海賊連忙說道:「戰鬥結束了以後,船長讓我們打掃戰場,救助傷員,收整戰裡品,把死去的兄弟的屍體收集起來。而船長則把對方的兩個領頭的帶進了船長室,最後……」
「最後怎麼了?」漢的好奇心促使他打斷了這個海賊的回憶,無視對方臉上夾雜著的疑惑和不滿,追問道。
「最後,船長和兩個領頭的出來了,船長什麼也沒說,只讓我們收走了他們所有的武器,然後就帶著我們撤退了,一上船,船長和副船長就進了船長室,一直沒有出來。」
聽完了海賊的解釋,漢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把注意力轉到了地上的屍體上。過一半的海賊死在了這次戰鬥中,而剩下的海賊們也人人帶傷,看起來,這次的戰鬥讓貴公子海賊團大傷元氣了。
突然,還看到了一個眼熟的屍體,漢走上前,默默的注視著。獨眼男,這個和漢同時上船的傢伙,雖然老是找漢的麻煩,但漢心中對他還是沒有太多的惡感,而船上的海賊們則對這個喜歡開玩笑,對人很熱情,本身也頗有些實力的傢伙很有好感。不過現在,他躺在了這裡,一把彎刀從他的後背刺入,刺破了他的心臟,在瞬間收割了他的生命。而從他臉上驚愕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到死也不知道死在了誰的手上。
看著遍地的屍體,和自己身上不停抽痛著的傷口,漢學會了加入海賊團以來的第二點:不要放鬆警惕,永遠!雖然這個學費有些高昂。
這時,美孚船長和好似永遠不會離開他身邊的龍套甲,從船長室走了出來。美孚船長神色憔悴,臉上帶著幾分決然。他從海賊們讓開的通道上慢慢地走到屍體邊,盯著一地的屍體,眼中流露出一點痛苦,轉瞬即逝。當他回過身面對眾海賊的時候,臉上已經帶上了大家往日熟悉的那種自信的微笑。他如同往常一樣掃視了大家,然後開口說道:「這次的戰鬥,先來說,是我的失誤,是我錯誤的估計了對手的實力,所以,我要先向死去的兄弟們致敬。」說完,他轉身,向著屍體們鞠了個躬。然後,他繼續說道:「我們這次的付出,也是有收穫的,象牙,香料,還有大量的新式武器,這些,可以讓我們過上一段充裕的日子。」頓了頓,他對著遠方說:「我從敵人手裡收穫了很寶貴的信息,然後我將要為海賊團的未來作出計劃。」
美孚船長轉過頭,氣勢逼人的盯著眾海賊,漢甚至從他眼中看出了燃燒的火焰和深深的不甘。他說:「前面,是海軍的艦隊,由3個中將帶領,構築了一條堅實的防線。以我們現在的實力,衝過去,只能是死路一條。這就是偉大航道,我們的實力還不夠,所以我決定,明天轉頭,我們先去四海,積蓄力量,下次我們在踏上偉大航道的時候,目標只會是一個……」
眾海賊受到了船長氣勢的感染,大家瞬間全部舉起手,情不自禁的大喊:「one-pibsp;「one-piece!」大喊過後,美孚船長揮了揮手,示意大家安靜,接著說:「我們的目標,不會改變。下次到岸的時候,大家可以想想,如果想下船的,我可以給你們一大筆錢,讓你們到哪個地方也能過著富足的生活。而決定跟隨我的人,我們將會站在頂點!」
「而現在,我宣佈,」美孚船長把眼神瞟向了漢,「漢,上來」他對著漢大喊:「從今天開始,漢就是我們新的二副!」
「嗷嗷哦哦哦!」眾海賊頓時全部看向漢,用歡呼把不知生什麼事的漢推到了船長的身邊。
直到對屍體進行了海葬,把這些生於大海,死於大海的漢子們安葬完,漢也沒能回過神來。
是夜,漢拖著疲憊的身軀,在甲板上流蕩。不是他不想睡,只是今天下午生的事令他摸不著頭腦。被任命為二副,這和自己的計劃可不太一樣啊,漢倚在在甲板邊緣,對著大海唉聲歎氣。
夜晚的大海很美,星光點點的透過雲彩灑在海面上,鹹鹹的海風吹過,帶著大海親切的問候,耳旁是海浪撞擊船隻出的「沙沙」聲,船有規律的上下移動著,一切都這麼的靜謐,這麼的深沉。
「誰?」漢警覺的看著身側,不久前,那裡傳出了腳步聲,很輕,但在這夜裡,落在漢的耳朵中,就好像戰鼓一樣洪亮。
「不要激動,咳,是我。」一個落魄漢子似的傢伙,從陰影裡現身出來,對漢舉起了手中的酒瓶,晃了晃道:「漢啊,要來點不?」
是大副啊,看到來人,漢放鬆了警惕,只是皺著眉頭看著他手中的酒瓶,問道:「這麼晚了還沒睡啊?」
「哈哈,睡不著啊!」大副走上前來,坐在漢身旁的甲板上,靠著船舷,打了個酒嗝,醉醺醺的說道:「帶點酒上來慰問下那些死去的兄弟們。」
聽到他這麼說,漢有些感動,剛想俯下身說些什麼,就聽到大副自顧自的說道:「聽這話覺得很感動吧?哈哈!」猛灌了口酒,大副語氣有些低沉:「海上的男兒們,本來就沒把生死放在心上。活著,就盡情享受,死了,就一了百了。你要拋棄這種無謂的憂傷啊,漢。幫死去的兄弟們吃吃喝喝,也就是對他們的祭奠了!」
我本來也沒有憂傷,心裡想著,但這話肯定不能說出來,讓他誤解好了。漢想著,決定從大副的口中得到真正讓自己揪心的問題。沒等他開口,大副就主動的說道:「漢,你真挺厲害的啊!年紀不大,卻那麼能打。知道你幹掉的是些什麼傢伙麼?哈哈」大副神經質的幾聲大笑,就著酒氣摟住漢的胳膊,說道:「精銳水手,知道麼!那些傢伙可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善於配合,而且哪個傢伙手裡不都有十幾二十條人命。對方船上居然有1o來個精銳水手,也是下了大本錢了。可沒想到被你滅了5個,那船長可虧大本了。」說著,睜大了惺忪的醉眼盯著漢。
漢聞到一股難聞的酒臭味,於是伸出手,把大副那張臭嘴推離了自己的臉。大副也不大在意,繼續說道:「你做二副,還是船長考慮到你年紀太輕,難以服眾。說實話,你這實力,船上也就船長和副船長能贏你,我可不行。今天這情況,換我的話,屍體早涼了。」
放開漢,大副掙扎著站起來,嘴中叨咕著:「前途無量啊,前途無量。」搖搖晃晃的走進了他來時的那片陰影中。
目送大副離去,漢終於明白了自己晉陞的原因。原來是些那麼厲害的傢伙啊……漢頓時覺得自己現在能站在這裡是多麼了不起的一件事。大海,海賊果然不是好當的。
漢看著天邊漸漸露出的一抹陽光,不由自主的緊握住雙拳,四海麼,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