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將軍,愚民們思想還有些轉不過彎來,但是相信在帝國的文明恩澤照耀下,他們會快就會明白回歸帝國才是德斯坦最終的歸宿,希望將軍能夠用仁慈的心去寬恕他們的愚昧。」一名身著雅庫安傳統長袍傢伙趕緊搶前一步想要替崔文秀帶住馬韁,卻被崔文秀身邊冷硬的目光嚇得不敢再靠近。
「仁慈的心?呵呵呵呵,崔某是軍人,不想落得個仁慈的名聲,對於軍人來說,那是無能的代名詞,轉不過彎來,那需不需要我的士兵們替他們開導開導呢?」陰冷的目光如同六月裡冰山峽谷中吹出來的一陣寒風讓廣場前的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即便是尼葉教和羅門教的貴族們也一樣,屠夫的刀對於任何人都是一樣,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條顛撲不破的道理已經在無數地方上演了無數次,難道這一次又要在比爾賈上演?
「將軍,他們並沒有什麼其他行為,只是在心理上一時間還未能接受罷了,您這樣說豈不是違背了大唐帝國一直宣揚的宗教信仰自由的政策?」終於還是有人能夠無懼於崔文秀的霸氣站了出來,雅庫安人中也並不儘是縮頭烏龜,為了信仰和真理,仍然有人能夠據理力爭。
「嗯,說得好,我什麼時候以宗教信仰來入人罪了?你是誰,報上名來!」崔文秀瞇起眼睛,有些陰森地目光在對方身上游弋著。
「普雷尼達。比爾賈一名普通商人。」對方並沒有在崔文秀的目光下畏縮,反而更加強硬,甚至連聲音也變得越發高亢,彷彿要讓在場所有人都聽到他的每一句話,「將軍話語中難道不是要以聖靈教徒們沒有出來迎接大唐帝國大軍入城而入罪麼?」
「嗯,我是對比爾賈城的居民沒有出來迎接帝國大軍感到不快。但是我並沒有打算就要為難他們,當然如果他們要用其他實質行動來對抗帝國的統治,又另當別論,那我不會吝惜我手中的刀鋒。」崔文秀並沒有想像中地暴怒,語氣反而變得溫和起來,「大唐帝國不是蠻橫無理的國度,宗教信仰自由是帝國確立的宗教政策,崔某一樣要遵守,但是如果想要以宗教信仰自由來幹些別的什麼事情,我想他會後悔的。至於普通市民。信奉聖靈教也好,尼葉教也好,或者羅門教也好,軍隊不會干涉,雖然我本人對聖靈教並無好感。但是還是會遵從這條原則。」
崔文秀這一番話出口,立即讓所有人懸在空中的心落了下來,尼葉教和羅門教的貴族們則在鬆了一口氣之餘又有些失落,但是崔文秀真的在比爾賈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也是他們不願意見到的。
而皈依了聖靈教的貴族們也聽出了崔文秀言外之意,在放下心來之時也有些擔憂。這利用信仰干別地事情一詞含義太過豐富,很容易被人作為借口而挑起事端。
大唐帝國信奉聖靈教的族群幾乎沒有,唐人中也就是極少數另類才會信奉聖靈教。佛道兩教幾乎填滿了唐人的內心,聖靈教頂多也就是在一些移民中有些市場,即便是中大陸中現在佛道兩教也在藉著唐文明的光澤而不斷滲透,尤其是在北呂宋地區,原本是本地原始宗教的信仰系統已經漸漸被破壞,取而代之地是道教和佛教。就連印德安地區由於各派宗教都在這裡爭奪市場,佛道兩教也趁機插足,尤其是佛教更是有生根發芽之勢,頗得下層民眾的好感。這些宗教要麼以帝國本土為根基所在要麼就是源於中大陸本地為基礎土壤,這種情況下聖靈教教眾自然而然將依托投向了西方,而漢森同盟自然是他們最便捷最可靠的選擇,如果以後這種聯繫和交流也會被視為幹別的事情,那所有人都得好好掂量一下這其中的份量。
當崔文秀能夠鬆下一口氣來舒舒服服地坐在總督府中時,陪同崔文秀的除了呼延虯和應建明之外,也就只有西印德安郡總督林克了。三人都對崔文秀在總督府門前的表現十分驚訝,以崔文秀地脾性似乎不應該這樣溫和的就將這件事情放了下去,他們都在猜測著這位主帥會不會隱藏著什麼更陰毒的殺招,尤其是作為西印德安郡的總督林克更是如此。
「崔大人,您真的打算採取懷柔手段對付這些聖靈教眾麼?我覺得懷柔固然必要,但是展示必要的鐵血對於穩定德斯坦地區的局勢更為合適,至少帝國大軍要再向西挺進也不需要擔心後方可能會出現什麼狀況。」林克實在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索性以退為進先發制人。
「林克,你不用在我面前來探底,我本來就打算告訴你。」崔文秀微微一哂,劍鋒般的目光直欲刺穿林克地胸襟,「我們對漢森同盟的軍事行動恐怕要到此為止了,呼延將軍的第七軍團將會留在西印德安作為鎮守西北邊陲的駐軍,捷洛克軍團很快就要更名為帝國十二軍團了,他們將主要駐守梅利郡和南印德安郡,至於北呂宋那邊還是由第九軍團駐紮,中大陸戰區暫時只保留三個軍團陸軍,另外會留下三個游騎兵團個旁遮新軍作為機動預備力量,帝國十一軍團、印德安軍團和剩下三個游騎兵團將即刻東返,返回帝國內地。」
林克吃了一驚,抽調兩個軍團陸軍和三個游騎兵團返回帝國內地,肯定是帝國內地出現了什麼巨大變故才會如此,為什麼前一段時間的帝國中央的邸報卻沒有任何預兆呢?
「崔大人,帝國內地可是有什麼變故還是軍方有什麼重大行動,難道非要從中大陸抽調軍隊麼?」林克皺眉反問道。
「嗯,具體軍事行動現在還說不清楚,不過林克大人不必擔心你領地內的防務,有第七軍團坐鎮,還有預備兵力,另外也聽說海軍將會有一個海軍陸戰師團會調來駐紮在法罕行省境內,負責軍港和海港的防務,還有一個海軍陸戰師會駐紮在盧克索,在緊急情況下,這兩個師團一樣可以統一調配投入戰鬥,不過我想還不會到那一步。」崔文秀也不想就軍務方面的事情對林克透露太多,「我今天之所以較為低調也是為了暫時安撫那些聖靈教眾的民心,畢竟德斯坦才納入我們手中,現在就要掀起風浪也不大適合,等緩上一段時間,我想如果那些傢伙仍然執迷不悟,帝國國家安全總署和內政部門的人都會來幫我當這個惡人的。」
直到林克消失在房門外,呼延虯和應建明才同時啟口問道:「大帥可是皇帝陛下有什麼新想法了?」
「新想法倒是沒有,不過是一些舊打算需要提前進行準備了,利伯亞人有些坐不住了,而南面的馬其汗人和東面的倭人似乎也在蠢蠢欲動,單單是他們任何一家也根本不足以影響到帝國的計劃,但是如果他們聯起手來,這問題就沒有那麼簡單了。」崔文秀沉吟道:「估計是利伯亞人這段時間的舉動有些刺激陛下了,所以陛下要我不得擴大戰爭規模,收復比爾賈就是極限了,再打,也許漢森同盟就真的會被拖進來了。」
崔文秀猜測得沒錯,李無鋒的確是被利伯亞人連續不斷的舉動給刺激得有些坐臥不安了。
700年和701年是關鍵的兩年,這兩年對於帝國來說固然相當關鍵,帝國成立,緊接著就是調整恢復,但是帝國卻遭遇了前所未有的旱災,但是在利伯亞平原上卻連續迎來了兩個豐收年景,尤其是701年更是近二十年來老天爺對利伯亞四國最為眷顧的一年,風調雨順不說,也沒有往日常見的蝗蟲,小春一季就讓利伯亞四國的糧庫儲存得滿滿實實,甚至開始返銷大唐,這讓無鋒鬱悶無比,什麼時候輪到利伯亞人揚眉吐氣了,一幫窮人居然有餘糧來返銷帝國?!這簡直就是對帝國的一種挖苦和諷刺。
然而氣象學者已經預測到利伯亞人的夏糧又將迎來一個空前的大豐收,如果等到九十月間利伯亞人糧食入庫,那恐怕帝國就將不得不面臨一個兵精糧足的利伯亞群體。
尤其是年初普爾國王塞澤裡夫九世續絃迎娶了多頓王國一度許給了司徒泰的嘉芙琳公主,使得普爾和多頓兩國關係迅速密切了起來,兩國在今年一年中就連續在邊境地區進行了兩次聯合軍演,而三月和四月間,西斯羅帝國首相波卡寧斯基又分別出訪了普爾和多頓,簽署了三國共同防務協定,緊接著卡曼帝國外相諾克斯公爵也出訪多頓和普爾,並在普爾首都海森城簽署了三國戰略合作協議,而幾乎是馬不停蹄,卡曼帝國首相出訪西斯羅帝國,並在與西斯羅帝國發表了建立軍事同盟的諒解備忘錄,四國軍事同盟以國家條約形式正式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