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陛下己經第二次派人來招您進宮了,其他幾位大人都已經在宮中等候了。」僕從有些怯怯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誰都知道目下局勢不太好,國務大臣的情緒更是糟糕,但是國王陛下的使臣就在門外,甚至連馬車都替大人準備好了,看來是又有火燒眉毛的事情了。
夏爾瑪無聲的點點頭,他知道再不去只怕國王陛下和其他一干同僚們就會跑到自己府上來了,但走去又能解決什麼問題呢?面對如此動盪混亂的局面,誰又能拿出什麼更好的法子呢?
莫土拉格堡既是裡德城的核心區域,也是印德安王國歷代國王的居住地,事實上也相當於國王陛下的私人城堡,巍峨的城堡在陽光下燦爛生輝,洋蔥頭型和方尖有型的窖頂和有頂顯示出這裡的建築也曾經受到過來自西大陸建築藝術的影響。貼滿金質箔片的主摟如同一座巨大的金頂山即便是十里地外也能仰望它的奢華,華美的大理石鋪築到每一個角落,秀麗的棕桐樹葉影婆要,搖曳生姿,金鐘偶鳴,清越悅耳。
「夏爾瑪為什麼還不來?他還要聯去請他幾遍?」有些煩躁的在寶座上重重的一拍手,肥胖老邁的莫沃爾二世已經急不可耐了,案頭上堆滿了各種求救和敗亡的消息,這讓他整夜都無法入眠,警備部隊幾乎是派出一支便被那些暴民消滅一支,以至於現在內政大臣克列弗都不敢同意在派出部隊了,否則一旦裡德城爆發騷亂,手中便再無可資一用的力量了。
「陛下莫要太過焦急、夏爾瑪大人大概也在考慮對策,應該會馬上就來了。」克列弗趕緊為自己老友援頰,他已經看出陛下是其的有些惱怒了。
「陛下,夏爾瑪大人暫時沒有來,我們也可以先商量著,眼下局勢崩壞到這個程度。我以為夏爾瑪大人和克列弗大人也應當承擔很大責任,警備部隊表現如此糟糕,耗費如此多的糧帑。現在遇到事情,居然一觸即潰,這樣的表現。克列弗大人,難道你這個作內政情報大臣的沒有責任麼?賤民和奴隸掀起這樣大的風波,現在整個王國直接控制的八個行省,幾乎每個行省都是烽火遍地,王國的情報部門在幹什麼?養了這麼多人,難道連一點消息都沒有預先得知?」
誰也沒有料到在這個時候王國的外交大臣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發難。直接將矛頭指向了夏爾瑪和克列弗,氣勢更是咄咄逼人。
克列弗感覺到一陣寒意,他突然發現周圍幾個同僚看著自己地目光都是那樣陰森寒冷,就連財政大臣奧蘭多那個蠢豬那雙瞇縫起的尿泡眼也閃動著陰險的光芒。這幫傢伙想要幹什麼?難道要把這個罪名安加到自己頭上麼?
「普列漢諾失,你是什麼意思?警備部隊戰鬥力差難道是這兩年大夥兒才知道地事情麼?早在我擔任內政情報大臣之前,這些警備部隊力量大家就心知腦明瞭,上一次的暴亂連正規軍都無法控制住,難道這次就憑警備部隊能夠鎮壓下去?」
「哼,那最初為什麼你和夏爾瑪要反對向大唐借兵?你情報部門的預知能力又表現在什麼地方?連中央行省都亂成一片了,你這個內政情報大臣居然不知道,你不覺得羞愧麼?」宗教事務大臣勒漢也是大下猛藥。他是最親近大唐地的大臣,在他看來,誰統治這片土地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羅門教在這片土地上信仰地位不能改變,而那些賤民和奴隸也絕不能厭到自己這些高貴階層的頭上,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勒漢,我們現在不是已經向大唐借兵了麼?但是唐軍不肯出兵啊。情報方面、我承認是有一些責任。但是這一次地BD和騷亂是在太蹊蹺了,我和夏爾瑪大人曾經討論過,這一次克列弗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夏爾瑪現在還未到,自己獨木難支,最重要的是陛下似乎也有些動搖,這才是最危險的。
「夠了,克列弗,你眼中還有陛下麼?整日只和夏爾瑪攪在一起,你們兩人就把王國事務決定了,現在弄出來這樣大一個亂子,我們地田產和莊園都被侮給毀了,難道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脫責麼?」奧蘭多咆哮著怒斥對方,他在瓦德行省的一萬多奴隸全部被暴民解放了,莊園被焚燬,在德古行省的棉花種植園也被洗劫一空,這讓
他幾乎要發瘋。
奧蘭多的一句話點到了在場其他幾名大貴族代表的痛處,安曼、賽欽、丹吉原本還算穩定的三個行省也傳來暴亂的蜂火、這場暴亂終於從北方蔓延到了南方,這終於讓海德拉巴的貴族們坐不住了,在這樣繼續下去,只怕他們淪為暴民們地奴隸也是遲早的事情,所有財產和女人將變成暴民們的獵物,這無疑是要他們的命,他們不能這樣坐視下去。
克列弗知道率先發難的普列漢諾失為什麼這麼痛恨自己,對方在霍蘭行省的一座金礦佔有相當大的股份,而霍蘭早就是一片混亂,金礦早就被暴民們佔領了,他一直在叫囂著要想唐軍借兵,但是最初卻遭到了自己和夏爾瑪的反對,這讓對方深惡痛絕。
莫沃爾疲倦地坐在寶座上君吼著座下群臣們扣互攻擊,他真的想大一聲這個位置誰願意坐誰去坐好了,自從登基以來他就從來沒有一天舒心過,最初的旁遮人和羅卑人,後來的提克人和暴民騷動,現在又有了唐人的威脅,整日憂心仲仲,這個國王他早就不想在當下去了。
這一次的事情顯然沒有上一次那麼好辦,唐人顯然是存了坐山觀虎鬥的心思,但是現在不是虎鬥,而是虎要吃人,那些暴民甚至比虎更可怕,想一想若是落到賤民和奴隸的手中會變成什麼樣,莫沃爾就心寒。
當夏爾瑪來到大殿上時他幾乎立即就察覺到了情形的不對,克列弗絕望畏縮的目光閃爍不定,而其他幾個同僚的目光卻是充滿了仇視和憤怒,連尋常很難到場的大貴族代表也來了這麼多,這是怎麼一回事?
「夏爾瑪,你架子可真大啊,我們這麼多人等你一個人、連陛下也在等你,你不覺得有些過分麼?」普列漢諾失再度充當了急先鋒,他已輕和唐人駐印德安地區的全權代表以及大唐的外交部副部長秘密見過面了,對方應允將保證他和所有和大唐親善的貴族們的利益不更侵犯,還將給予他們充分的政治持遇、這就足夠了,至於印德安王國存在不存在並不重要。
「哼,誰知道他在想什麼?眼下火燒眉毛了,有些人還在悠然自得。」一名貴族代表也冷言冷語。
「陛下,臣來晚了,請陛下恕罪。」吸了一口氣,夏爾瑪瞪視了對方一眼,沉聲道。
「不用這般假惺惺了,勒漢,你宣佈陛下決定的殿前會議決議吧。」普列漢諾失打斷夏爾瑪還欲再說下去的話,洋洋得意的道。
「根據陛下主持的殿前會議決定、解除夏爾瑪國務大臣職務、剝奪其貴族身份,就地監禁:解除克列弗內政情報大臣職務,在家反省!」
就在夏爾瑪驚訝和憤怒之中,殿外的衛兵已經衝了進來,將夏爾瑪拖了下去,「陛下,陛下,你不能聽信這些小人讒言,他們會毀了印德安王國!」
夏爾瑪淒涼絕望的聲音久久在大殿內迴盪。
當莫沃爾疲倦的退下寶座返回後宮之後,克列弗也被衛兵押解回家接受在家監禁,整個大殿內只剩下一大群臣子和貴族代表,氣氛似乎變得了輕鬆許多。
「普列漢諾失,現在你兼任國務大臣,勒漢,你兼任內政情報事務大臣,一切事宜都交給你二人了,中央行省局勢也相當嚴峻了,務必要在這些暴民衝進裡德城之前邀請到唐軍進入裡德城,否則我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無論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你明白沒有?這關係到我們所有人在座的身家性命!」說話的是貴族的首席代表巴尼塔,各個行省的暴亂已經讓他們像驚破了膽的麻雀,財產的損失更是讓他們痛不欲生,這個時候他們唯一希望都只能寄托在唐軍的干預上了。
「巴尼塔先生,我不得不冒昧問一句,如果唐人那一方提出一些非常條件呢?」普列漢諾失也知道這位巴尼塔和唐人有過按觸,但是他還是想要話的一個準確的底線,這不是一般問遺。
「普列漢諾失,我不是說過了麼?你就代表我們整個海德拉巴人,無論什麼條件,只要能夠確保我們的權益,至於其他都可以斟酌處理,我們需要的是實實在在的權益,其他,哼,你明白了麼?」巴尼塔瞅了一眼寶座背後幽暗的後宮走廊,悠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