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唐,你是朕的首相,朕的心事瞞誰也不會瞞你、軍隊是用來幹什麼的?軍隊就是用來打仗的,若是養著當擺設,用來檢閱,當儀仗隊,那這種軍隊還不如撤除了的好、白白浪費帝國糧食。目下帝國初創,看似國泰民安,但內裡苦處只有我們自己清楚,利伯亞諸國現在正在休養生息,但是我們現在卻無力一舉剿滅,南面的馬其汗人也是我們一大掣肘之源,東洋上的倭人,同樣也是心腹之患,帝國之所以保留如此規模的軍隊就是要準備著和這幾個帝國的敵人打一場生死之戰,現在各方都在積蓄力量,不僅僅是軍事力量,整個國力都將在這一戰中發揮巨大的作用。」
無鋒仔細的斟酌著言辭,「如若是單獨一國甚至兩國,帝國均可穩操勝券,但是三國四國呢?帝國縱然要勝只怕也是元氣大傷,所以我們不得不早作準備。軍隊必需要經過殘酷的戰爭才能真正磨礪成形,而中大陸也將是給帝國帶來巨大回報的財富之地,兩者兼得,這便是我的想法。至於中大陸戰事能夠發展到哪一步,我倒是不太介意,最不濟也能維持現有局面,我相信崔文秀不至於這般平庸吧。軍費開支問題,我會讓樞密院給崔文秀交涉,讓他盡快接手統轄下軍隊的開支,守著這般大一個聚寶盆,難道還要餓肚子不成?我不相信西印德安和南印德安就沒有一點油水可撈、不過果阿提克人部落金庫的收入倒是有些爭議,實在不行,就讓崔文秀按照三成比例從中提取作為軍資吧,其餘部分勒令財政部門盡快按收運回帝國。」
「三成?陛下。這是不是太多了啊!」蕭唐心痛得臉似乎都要扭曲了,這筆資金他己經籌劃準備了許久,安排了不知道多少用處,雖然也知道恐怕難免會被軍事開支方面分去一勺羹,但是沒有想到無鋒竟然這般捨得,「三成就是六千多萬啊。陛下,這如果用於咱們帝國國內的建設和投入,那不知道該產生多少效益啊。帝國北方的麻煩簡直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蕭唐,六千萬金幣,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現在帝國是蛇大窟窿大,源倒是開了。但流要想節下來就沒有那麼容易了,哪裡張嘴都在要錢,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但是算算崔文秀那邊加上這虎衛軍團和帝國十一軍團,軍隊數量幾乎要超過八十萬了,八十萬,光是吃飯發薪每月都得五百萬帝國金幣,加上一旦作戰需要的開支,一月沒有七入百萬金幣怕是下不來吧?這六千多萬帝國金幣也就是大半年地開支吧?軍費開支就像一個無底洞。我不是不清楚。但是咱們現在還不得把錢往這無底洞裡丟啊,所以不把這虎衛軍團和十一軍團趕上戰場打磨打磨,我看著也不樂意啊,好歹也得給帝國掙點撈點回來,也讓我當皇帝的心理平衡一些才是。」
說著說著無鋒原本肅穆的口氣又變回了往日那種吊兒郎當的味道,讓蕭唐連連搖頭,即便是當上了皇帝,這位主君依然是本性難移。始終惦掛著付出就需要回報,連國家大計也同樣如此,只是說法倒也合理,帝國正是在這種心理推動下才會發展如此之快,工商界也是在帝國這種鼓勵工商的政策下不斷掀起一股股投資狂潮,讓帝國開創之初就呈現出現一派欣欣向榮的發展景象,讓蕭唐這個政務院首相也是欣慰不已。
「陛下還是得注意一下自己地言行、在臣面前雖然無關大局,但是陛下現在是一國之君,擔負著教化萬民的重責,一言一行都會對帝國民眾起著意想不到的潛移欺化作用,這等小節雖然一時間身不出什麼效用,但是久而久之就會產生巨大地約束力。」
蕭唐的苦口婆心讓無鋒嘴裡一陣發苦:「蕭唐,這皇帝我可是當得真夠辛苦得,遠不及當初我在西北當草頭王那般自在,這皇帝難道就不是人做的,這般約束那般束縛,這皇帝當著還有什麼意思?不要給我說皇帝就是責任就是義務,如果都是這樣、打破腦袋來爭這個位置那還不都是傻子麼?我不會當無道昏君,但將心比己,總得讓我有些自由和快樂吧?莫不成我坐上這個位置就只能像個與世隔絕的菩薩一般高高在上,半點自由沒有,哈事都得三思後行,這人活著是不是太過辛苦無味了,那這皇位還不如你來坐得了?」
半帶調侃半帶自嘲的一番話夾槍帶捧直唬得原本一直端坐得蕭唐一下子翻身跪在地上,「陛下,臣之過,一
間卻又找不出合適的話來解釋,連蕭唐自己也覺得奉王殿下登基為帝似乎連心情也變得憂鬱了許多,繁雜地事務讓他難以抽出看來干自己想幹的事情,雖然有一些功成名就的感覺、但是這似乎難以和他失去的東西相比。
「算了,起來罷,我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與你無干,史書都說開國皇帝不好坐,這個時候我才真正體會到、那真不是人幹的、這個時候我例是真有些羨慕那些亡國的無道昏君們了,至少他們個人的享樂是得到了充分滿足的,對不對?」在蕭唐面前無鋒幾乎沒有什麼顧忌,什麼話都能說,也都敢說,看見蕭唐又是一陣滿臉苦笑,無鋒意態蕭索的搖搖手、「罷了、罷了,不說這些事情了,還是說正事吧、北方春旱只怕一時半刻緩解不了,賑災救濟一事須得馬上準備,讓財政部不得懈怠,稍有疏忽那可是要出大亂子,內政部也需要嚴密監控各地局勢,防止有些人趁機興風作浪。」
回到宮中地無鋒怔怔地望著窗外的湖面發呆,自打登基之後似乎自已的目標也有些模糊了,雖然確定了帝國的發展方向,但是那種具體實施的快樂已經不在屬於自己了,自己頂多也就是在大政方針方面確定一下,這個時候他真的有些羨慕崔文秀了、能夠統率數十萬榷兵會獵於印德安大地上,這種風光這種氣概這種滋味自己只怕一輩子也難以體味到了,也許這就是每個人各自行進的軌跡,沒有人能夠替代,但是為什麼自己內心深處卻總是有些不甘呢?
這一場中大陸征戰只怕自己是無福享受了,但是北征利伯亞諸國和東拓大詳海疆,這一波及帝國本土的大會戰自己一定不能放棄,也許是自己一輩子夢想唯一能夠有機會親身實現地機會了、錯過了這個機會,只怕自己死都不會瞑目。
但是北征利伯亞諸國的機會還遠未成熟,無鋒可以想來得到如果要想滅亡利伯亞諸國將會激起怎麼樣的一場大戰、利伯亞人不會束手待斃,這是一場決定民族國家生存的大戰,之間沒有任何調和和妥協的餘地,帝國要想打贏這一仗,就不得不做好最充分的準備,政治、軍事、經濟、外交一切方面,尤其是軍事和經濟方面,真正到了全面攤牌的時候,利伯亞人必然會齊心協力共同抵抗帝國的征服,那就是一場比拚綜合勢力的較量角力,力長者勝,可以說幾乎沒有任何投機取巧的可能。
現在自己所要做的一切就是為奠定帝國不世基業的一戰做好各種準備,根興帝國發展經濟也好,西征中大陸擴充海軍也好、都不過是多條腿邁出的步伐,只有征服了利伯亞人帝國才能真正在陸地上換來一個安定的環境,只有徹底征服倭人,才能確保帝國海權能夠真正彰顯。這其中需要多少時間無鋒不敢遮下斷言,但是無鋒希望這個時間越短越好,每施上一天,敵人力量可能就會壯大一分,征服的難度可能就會難上一想到這兒無鋒不由得握緊拳頭,至少自己還有一個夢,若是連這夢都沒有了,那自己這皇帝生涯未免太過無味了。
安琪兒看見自己夫君遙望遠處呆呆發神的身影心中也有些替自己夫君著急,自打登基以來似乎就沒有看見過無鋒暢快淋漓的笑過,繁瑣的事務讓自己夫君脾氣也越發暴躁,她曾經專門約見過蕭唐、蘇秦二人,也和凌天放與薄近塵談過話,要他們一般事務可以自行決定,不必事事匯報、但是帝國初創,幾乎沒有那一件事情是小事,事事都關係國計民生,立國未穩,無鋒又推動對西面的戰爭,這更增加了軍務的繁忙,而無鋒本人也猶如困在籠中的猛虎一般,既不能親上前線,又不能遙控指揮,這種貓撓心尖的味道讓無鋒整日長吁短歎,扼腕不已,安琪兒看在眼裡也是急在心裡,只是說些安慰話兒也濟不得事,唯有從其他法子來替夫君尋些樂子哄他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