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朱時鑒師團長,我想你也不必再多作解釋了,現在你多說什麼也無法彌補,由於你和你的師團的失誤給我們造成損害!你和你的師團已經完全玷污了帝國軍隊這一光榮的稱號,我想像不出除了一種方法來洗刷你和你的師團給帝國軍隊帶來的屈辱,所以……」說道這兒,尤素夫突然提高聲音:「來人,將朱時鑒給我拖出去,斬!」
「住手!誰敢!」臉色蒼白的將領在面臨生死危機之時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瘋狂的大叫起來:「尤素夫,你不是軍務總署署長,也不是軍法總監,更不是帝國軍事法庭的審判官!你有什麼資格妄斷我罪?!老子不服,老子要等帝國軍事法庭的審判!」
「哼哼,這種時候你還想等帝國軍事法庭審判?!老子來告訴你,這裡是前線,現在是戰爭時期,非常時候,一切從權!什麼狗屁軍事法庭軍法總監,這裡是老子說了算!來人給我拖出去!立斬!人頭掛於營門口!」幾乎是要將口水濺到對方臉上,尤素夫這時候的臉色說不出陰森猙獰,直到執行死刑的士兵將一直嚎叫著的朱時鑒拖了出去,掙起一地煙塵,尤素夫這才把臉仰了起來,咆哮如雷道:「現在咱們沒有別的出路,只有給我拿下龍泉府!明天攻擊任務照舊,第三軍團的弟兄們,我不想殺人,但是如果要逼著老子殺人,老子也決不會手軟!殺一個也是殺。殺五個也一樣!生健兄,現在老哥我就要擅權一回了,你的第三軍團所有軍隊直接聽我的命令,方才朱時鑒的師團解釋。給我補充進城衛軍團第三師團,何鐵鵬,你給我好生把這些兔崽子們打磨一下,現在已經沒有時間和機會來讓你訓練他們了,後天,你給老子一樣要上!」
包括白生健在內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現在這位軍團長似乎有些歇斯底里了,未戰先折兵,西疆人的游騎兵團神出鬼沒,活生生把一個精銳的城衛師團打垮。這種打擊對於這位城衛軍團的軍團長簡直就是當頭一記悶棒,敲得他頭冒金星。
姜漢沒有料到尤素夫的決心是如此之大,在遭遇了自己派出的那唯一一個歸自己指揮的游騎兵萬人隊試探性的從第三軍團一個防禦而發動襲擊之後,取得的效果簡直令人驚訝,第三軍團無愧於他們「垃圾軍團」名聲,一個師團居然被這個游騎兵萬人隊從正面突破,這種事情即使在太平軍中都不可能發生。但卻能發生在排位第三的帝國第三軍團身上,連姜漢都替帝國第三軍團這個名稱感到悲哀。
不過尤素夫的反撲來得異常兇猛和快捷,在天還未曾亮開,兩個城衛師團就火雜雜的從龍泉府城牆最低矮的南面發動了衝擊。而在北面和東面。第三軍團三個師團也被背後凶悍的督戰隊押著硬著頭皮開始了他們的衝擊。
唯一的一個游騎萬人隊被城衛軍團糾集起來的三個聯隊輕騎兵死死咬住了,雙方在府城周圍的平原地帶時而混戰,時而擺脫,糾纏在一起,看來尤素夫是下了死命令要讓他的輕騎兵拖住自己人僅有的這支游騎兵,防止再發生同樣的悲劇。而這一萬多輕騎兵也算忠實的執行了軍團長的命令,雖然付出的代價不小,但總算達到了目的。
而城衛軍突然發動的攻勢也是異常兇猛,好在趙尚武師團的到來讓姜漢總算有了一個可靠的依托。畢竟多了兩萬多人的後備力量,連感覺都大不相同,但來自南城的強大壓力依然讓姜漢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覺。不知道什麼原因,來自北面和東面的第三軍團的攻勢也一下子暴裂起來了,這讓姜漢大感驚訝。按理說才被自己游騎兵打垮了一個師團,第三軍團的士氣應該相當低落才對,而且以第三軍團的戰鬥力來說,應該不大可能對自己的防禦線造成太大威脅才對,但讓姜漢大跌眼鏡的是第三軍團在北面和東面的表演居然相當出色,甚至幾度給守禦軍隊造成了相當威脅,畢竟只有三個聯隊要應付兩面城牆,對方更是數倍於已方的力量,加上超常的發揮,龍泉似乎也一下子變得岌岌可危了。
但第三軍團的表現似乎只是虎頭蛇尾,他們的攻勢並未持續太久就變得有些後力不斷,即便是督戰隊也未能讓他們的激情持續太久。這才總算讓姜漢能夠鬆了一口大氣,如果第三軍團的表現都像城衛軍團那般堅韌,那這座龍泉府能不能守住,那就真要打一個問號了。
面南的攻勢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狀態,姜漢將自己師團的四個聯隊佈置在了第一線留下一個聯隊作為預備隊,而趙尚武的三個聯隊分別佈置在了三面城牆,另外兩個聯隊則隨時兼顧那三面的意外,龍泉府的警備部隊也被全部徵調起來,但這裡的警備部隊只有一個聯隊,姜漢將這個聯隊放在了西門上,雖然這裡似乎沒有發現敵軍,但姜漢對於尤素夫的老奸巨滑早有瞭解,這個傢伙最喜歡就是出其不意,雖然現在南面打得熱火朝天,但是敵人還有幾個師團的預備隊,就算第三軍團不算,除開一個被游騎兵打殲的師團外,都還有兩個師團,按照一般常理來說,尤素夫可能會在南門上還佈置有一個師團的預備隊,那另外一個師團就隨時可能出現在其他三面城下,姜漢不能不考慮到這一點。
「聯隊長,南門那邊打得忒厲害了,連咱們這邊都能聞到味道,唉,看來姜漢大人還是有些偏心,把咱們放在這西門上,連個鬼影子都看不見,這是不是太有些厚此薄彼了,連東門和北面都能遇上仗打,就咱們運氣背,好容易從晉中眼巴巴得跑到龍泉來,不就是指望著打一仗麼?這倒好,分到這西門上,人家根本就不從這邊進攻,這邊多遠啊,繞那麼大一個圈,還不如就在北面東面就近。」一名大隊長模樣的軍官憤憤不平的跺著腳發洩著不滿。
「滾一邊去!老子正煩著呢,你想打仗,難道老子就想遠天遠地跑來看這龍泉府的風景不成?媽的,都怪老子手背,一抽怎麼就抽到個西門,老子寧願面對一個師團,不,兩個師團的敵人,也不願意在這裡豎起耳朵聽別人打得熱鬧,這不是在勾人心窩子麼?」斜眼橫了一眼在自己面前發牢騷的下屬,丁大中一樣全身都不舒泰,看著別人折騰得熱鬧,自己卻在一邊呆著曬太陽,這個滋味可真是難受得緊。
「聯隊長,你看,那邊不是還有一個聯隊的警備部隊兄弟幫著咱們守西門麼?要不你去跟師團長說說,讓咱們先到北門或者東門那邊去活動活動手腳?」軍官顯然不死心,眼珠子咕嚕咕嚕轉個不停,一下子又是一個主意。
聯隊長顯然對這個建議有些動心,但似乎想了一想,有頹喪的搖了搖頭,「不行,師團長不會同意的,即便是師團長同意了,那位第一師團的師團長也不會答應,他現在是整個龍泉府軍隊的總指揮,超過一個大隊的士兵調勸都必須得到他的同意,除非緊急情況之下。而現在,似乎咱們還沒有屬於緊急情況下的條件。」
「聯隊長,你不去試試怎麼知道不行?這樣無聲無息的在龍泉府呆到戰鬥結束,難道聯隊長你就不覺得鬱悶麼?」那個大隊長模樣的軍官顯然是一個牛皮糖類的人物,死纏著自己的上司不放。
「不試我也知道不行,用不著白費心思,況且這種情況下,我敢擅離職守麼?」不耐煩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聯隊長歎了一口氣:「等等看吧,也許我們會走好運的。」
如果說這位聯隊長口中所說的好運是能夠痛痛快快的打上一仗,那上蒼就實在太垂青於他了,就在他說完話把目光隨意投向城外遠處想伸一個懶腰時,遠處霧氣中一騎斥候飛速的奔馳而來,急促的馬蹄聲似乎預示著什麼,以致於他連懶腰都沒有來得作完整便被斥侯近乎於瘋狂的叫喊聲震得呆了。
「敵襲!敵襲!趕快準備,敵人來了!」
淒厲的警哨聲頓時在城牆上響起,前方警備聯隊明顯對這種突如其來的緊急情況有些不大適應,混亂的隊形和驚惶失措的表現讓聯隊長看得心急如焚,一邊厲聲命令對方自己的下屬趕緊進入防禦位置,一邊怒斥著警備部隊的同僚們趕緊準備各種防禦器械,同時他還趕緊詢問下面的斥侯來襲敵人的情況。
當斥侯用幾乎要斷氣的話語結結巴巴的告訴聯隊長至少有五萬人以上的敵軍快速的向南門推進時,而且看軍旗其中有兩個城衛師團的番號時,聯隊長原本熱血沸騰的那顆心一下子被凍得冰冷,背脊上只感覺一陣陣寒意,五萬人?兩個城衛師團?幾乎十倍於自己,這可真是不來則已,一來可就是真正的大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