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德魯娜將軍,沒什麼,只是覺得有些感觸,咱們在這片土地上等了這麼久才等到打仗的機會,是不是太過熱切了一點呢?」蘇普琴科回過神來,對於對方的問話禮貌的點頭示意。
「哦?蘇普琴科大人好像對這場大戰不太熱心?」驚訝的揚起漂亮的棕褐色眉毛,一身赤紅色漂亮戰甲的女郎銳利的雙目如同兩枚火鑽一般直射蘇普琴科的臉上。這位鳳凰族酋長的寡姐個頭比起蘇普琴科來高出一大頭,顴骨略略有些高,讓她的臉頰看上去稍稍有些瘦削的感覺,不過獸頭吞環包飾的寬肩以及胸前那對奇異的隆起證明這個女將軍的身體絕對不是什麼瘦削,尤其是胸甲包裹住的那對雙峰更是怒凸,縱然是像蘇普琴科這種早巳過了那種衝動年齡對這方面無動於衷的將軍也有些心旌動搖的感覺。
目光偏移迴避那對飽滿的巨乳,蘇普琴科舔了舔嘴唇,半晌才道:「德魯娜將軍,這一仗怕是不那麼好打啊。
「噢,蘇普琴科大人為什麼這麼說?我看這座雲中府城似乎並不怎麼結實,現在連普爾人也加入進來,數倍於他們的力量,外無援軍,難道這一仗還會有什麼波折不成?」德魯娜不以為然的搖搖頭,雖然這一次出征蘇普琴科是主帥,她為副,但性格爽直的她從來不願意隱藏自己的看法,「您原來不也是認為能夠一戰而下麼?為什麼現在大人卻改變了態度呢?難道多了普爾人情況反而變糟糕了麼?」
「唉,德魯娜將軍,有些情況並不像我們想像中的那麼簡單。現在擔任防守任務的是李無鋒手下一員不太出名的大將,這個傢伙雖然在進攻方面沒有什麼特長,但守禦卻是這支軍隊的拿手好戲,我懷疑李無鋒甚至就是有意要讓這支軍隊來消磨我們一方的有生力量和銳氣。而且聽說西疆人開發出了不少新型武器應用於實戰,而且取得干很好地效果。卡曼人在上一次戰爭中因此而吃了大虧,要不然司徒泰怎麼會把普爾人也拉進來?」
蘇普琴科耐心的解釋道,這位鳳凰族女將一直是鳳凰族中第一號勇將。在與柏因人作戰中也往往是身先士卒,率先垂范,這固然是英勇的表現,但蘇普琴科擔心在攻城作戰中對方同樣如此,這種攻城作戰與野戰不大相同,敵人的防擲御武器威力相當強,尤其是巳經有所瞭解的火龍炮更是號稱閻王口,簡直成了收買人命的口袋,德魯娜一旦戰死第一線。不但會大大挫傷己方銳氣。戰後對鳳凰族也不大好交待。
看見蘇普琴科欲言又止的模樣,德魯娜雖然不大明白,但還是意識到這位主帥似乎還有什麼話沒有說明,「蘇普琴科大人,您好像還有什麼沒有說?我德魯娜是個粗人,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言明吧。」
「嗯,德魯娜將軍,本來這些話都不大好說,但在臨行之前安德烈陛下也曾輕叮囑過我,讓我見機行事。也要適當考慮我們軍隊的損耗,這雲中府一戰肯定會成為一個血腥屠場,我們多頓軍隊作為盟軍一份子必然要上陣,所以我不得不考慮一下我們的承受能力。作為主人,這一仗司徒泰的嫡系軍隊應該打主力。普爾人得了那麼多好處,同樣應該當仁不讓,我們則可以適當調整攻擊點,選擇更適合我們戰鬥的部位和時機進攻。」蘇普琴科的話說得相當委婉,不過德魯娜還是能夠聽明白其中隱藏的含義,那就是安德烈陛下似乎在這一方面也並不是義無反顧地傾盡全力。
默默點點頭。德魯娜漂亮性感的豐唇抿了起來,露出一口雪白整齊的牙齒:「看來我們在這一戰中需要考慮的還不僅僅是戰鬥,還需要考慮其他一些因素,這不是德魯娜擅長的,就勞煩蘇普琴科大人您多操心一些了,需要鳳凰兵團上陣的時候,請儘管吩咐。」
楚太風站在土丘上高舉著單筒千里鏡一寸一寸移動,鏡中雲中府城頭上一排排黑黝黝的車架,那應該是西疆新改良後的連環弩車,這種貨色對付步兵集團衝鋒相當有效,現在把它推上城牆頭恐怕一樣具有相當強的殺傷力;那個用篷布遮蓋得嚴嚴實實的東西大概就是西疆人賴以為鎮山之寶的火龍炮了,這玩藝兒巳經成為了卡曼士兵心中的夢魘,現在自己軍隊卻不能不面對它,楚太風想像不出來西疆那些傢伙的腦袋怎麼會那麼好用,連這種可以稱得上是滅絕人寰的武器都能夠發明創造出來,這簡直就是攻城方士乓們的天生剋星,任何人面對這種東西都不能不退避三舍,尤其是這東西帶來的威懾力,會使士兵們地勇氣大幅度消退,好在這玩藝兒似乎不太適合野戰,而且在城防使用中似乎也是故障頗多,還沒有看到大規模推廣,否則這一仗根本就不用打,真要一面城牆擺上數十具這玩藝,一兩波轟擊下來就能夠讓戰爭結束。
密密麻麻的滾木堆、擂石堆,還有躲藏在角落裡的巨型投石機,各種防護性角樓一看就知道是新建的,明顯和周圍的建築物不大合拍,看來西疆人在雲中府還是花了一些工夫,準備工作做得相當完備,這一仗怕又是一個暗無天日的不死不滅之局。
楚太風放下千里鏡歎了一口氣,他不喜歡這種戰爭,這種依靠士兵生命地消耗來證明自己的方法太過粗糙,雖然能夠考驗一支部隊的意志和信心,但楚太風更喜歡在野地中兩支軍隊各出奇招的對壘相搏,不但要比士兵們的戰鬥力還要看統帥將領以及軍官們的緊急應變能力和指揮藝術,那樣才能夠真正全面的考驗從軍隊統帥到每個士兵的真正能力。只可惜這樣經典的機會很少出現,那種雙方都喜歡都過野戰來一決勝負的情況似乎只會出現在草原上那些遊牧民族的對決中,真正在唐河帝國土地上,更多的是通過這一城一地的爭奪,一個一個常規戰役的結束來證明誰才是真正的勝利者。
有些掃興的策馬走下山坡,楚太風臉上似乎看不到什麼表情,平淡無奇的臉上似乎就像是什麼也未曾發生,什麼也不會發生,厚實的皮甲外罩一件青色長袍為他平添了幾分儒雅之氣,泰山壓頂不變色,這就是楚太風在大戰前的一貫表現,但一旦真正進入戰爭角色,他就會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全身心的投入到戰爭中去,傾盡一切力量動用一切手段去達到目標,這同樣也是楚太風的風格。
「元慶,各部準備得怎麼樣?「看著急匆匆的趕來的後勤司長,楚太風站住腳步。
「一切都巳經完全準備好了,我去多頓方面和普爾方面走了一轉,他們都表示要傾盡全力打好第一仗,第二軍團那邊也巳經做好了一切誰備,雖然讓他們擔當預備隊有些不大愉快,不過駱炳基還算識大體,把他的第二、第三師團都已經部署到位,就等戰事開打。」興沖沖的回答著自己的上司,霍元慶顯然是對這一次瞭解到的情況十分滿意。
「嗯,咱們這邊呢?」楚太風內心深處並不對多頓和普爾那邊抱過多期望,他們能夠幫助自己牽制一部分兵力巳經是難能可貴了,不過這一場戰爭事關各方利益,相信他們也不會太過偷奸耍滑,至少在這第一戰中他們應該有所表現,楚太風也希望能夠在這第一戰中能夠打開局面,他知道越是到後面,只怕兩個盟友的戰意就會越弱,給自己一方帶來的壓力也就會越大。
「軍團長放心,巨型投石車、箭塔、沖城車、床弩車等一切都巳經備齊。第二師團和第三師團官兵們的士氣也十分高昂,我已經按您的要求傳達了命今。」霍元慶似乎察覺到自己上司興致不是很高,連忙臉色一正回答。
「傳我的命今,傳達到四個師團每個士兵,先攻入城者無論身份立即官升三級,賞金幣五萬。」像是在猶豫什麼,楚太風臉上閃過一絲獰笑,最終還是斷然道:「另外,進城三天內一切不禁,先進城師團,可優先享受城中一切女人和財產!」
有些愕然的張大嘴,嘴唇翕動了幾下,半天沒有答腔,直到楚太風凌厲的眼神落在自己臉上,霍元慶才反應過來,試探性的問道:「大人.這恐怕……」
「沒什麼恐怕!拿不下這一仗,咱們這個第一軍團也就該摘牌子了!索性就來個魚死網破,耙這個也命令傳達給多頓人和普爾人!」楚太風臉色變得更加獰惡,那一抹儒雅早已經拋到九霄雲外。
「軍團長!這……」霍元慶忍不住要驚呼起來。
「執行命今!一切責任由我姓楚的來承擔!」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楚太風話音一下子變得格外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