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吐了一口氣,臉色沉重的無鋒環視了一眼分坐兩邊的眾將,冷然道:「大夥兒都聽到了吧,卡曼人是怎樣對待我們被俘的士兵的,他們為什麼敢於這樣對待我們的士兵?不就是認出為他們實力比我們強,能夠壓著我們,可以無視我們的存在!任憑你怎麼抗議怎麼要求,他們都可以當成兒戲當成放屁,你能把他怎麼樣?」
憤怒的目光如同來自地獄的黑色火焰在會議廳裡飄蕩,「呵呵,可是當我們在捷,洛克一仗中打敗他們,一樣俘虜了他們的人之後呢?馬上就停止了虐待和奴役,為什,麼呢?因為他們知道我們手中一樣有了可以談判的砝碼,我們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資格了!這些砝碼是怎麼得來的,那是我們千千萬萬將干浴血奮戰衝鋒陷陣拼,搏爭取來的。會議廳裡頓時一下子變得肅靜無聲,睛空萬里艷陽高照一下子變成了陰,霾遮天寒氣逼人,諸將都不清楚為什麼主帥突然會在這等場趕下大發雷霆,而且沒有,任何徵兆,一干興高采烈的將領們都不由得縮起脖子不敢再交頭接耳,屏聲靜氣聽著,主帥的發話。
秦霜影有些不安的坐在無鋒的身後,她發現自己的愛郎情緒似乎有些失控,原本,示意個輕鬆愉快的氣氛被愛郎幾句話便給弄得截然大變,似乎一干將領官員們都沒明,白過來究竟是什麼事情觸怒了這位平素平易近人的主帥,有些無所適從,甚至連主持會,議的凌天放以及蕭唐等人也有些摸不著頭腦,她很想幫自己愛郎緩和一下氣氛,只是,這種場合她也是第一次參加,也不知道該如何調節這種氣氛,只得將求助的目光望向,隔壁鄰座的凌天放,但此時凌天放也不清楚上司一番話究竟是針對什麼,只是有些不,解的搔頭,卻也不敢打斷主帥的話頭。
氣氛的變異也讓無鋒發現自己有些偏題了,但即是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也就只好借題發揮了,讓下邊這些人敲敲警鐘也對,「卡曼人的實力我們已經領教過了,大家都已經清楚,不客氣的說,要真正論起實力,我們的確要差上一截,但是卡曼人是我們無法迴避的敵人,我們要想東進。就必須要作好面對他們的準備,我想問一問在坐的諸位,大家作好這種思想準備沒有?」
無鋒的聲音雖然小了一些,語氣卻似乎更加嚴厲,眾將都在暗暗琢磨自己,看自己師團近段時間的訓練是否有所鬆懈,上司的話語是否隱隱針對自己。
「大家不要認為我們西進印德安似乎贏得十分輕鬆,我正告大家,那是因為我們的情報部門先期的工作取得了極佳的效果。我們保密工作麻痺了敵人,所以大家才會覺得十分順暢,何況印德安人的戰鬥力與卡曼人相較,大家心裡都有數,我希望大家在為這次勝利歡呼的同時,不要放鬆自己部隊的準備,也許我們下一仗就會面對是強大的卡曼人!」無鋒的話抑揚頓挫,極負感情色彩。
無鋒最後一句話都勾起了沉悶中眾將的期待,難道馬上又要打仗了?
有些疲倦的揮了揮手,示意凌天放繼續主持會議,無鋒輕輕一仰身體,將頭仰面朝上,面無表情的閉上眼睛,默默的養起神來。
「下面請情報署金寧署長匯報一下關於甘蘭孫元輝部近段時間的活動情況。」也許是受主帥的影響,凌天放臉色也變得嚴肅起來。
「根據李大人的安排,我們近期秘密聯繫並進行了孫元輝部下屬幾個聯隊以及大隊一級軍官的工作,取得了相當好的效果。因為擔心消息的洩露,我們對聯繫人員審查也十分嚴格,限定範圍也比較小,經過反覆接觸,已經基本上達到了我們的目的。他們已經承諾,如果我們大軍北伐,他們可以在時機成熟的時候倒戈!」金寧說到最後已經按捺不住興奮之色。
廳裡地眾將又忍不住是一陣交頭接耳聲,尤其是身為銀川城守的周廷貴和銀川警備師團師團長的晉則成更是驚喜交加,要知道甘蘭要塞猶如一把銳利的匕首始終頂在銀川的喉頭上,尤其是又加上他們背後的西斯羅人,如同匕首上塗抹了見血封喉的毒汁,隨時可能刺入致銀川於死地,孫元輝不僅手握重兵,而且在銀川城內的潛藏勢力更是盤根錯節,他們雖然多次清洗查究,但對方幾十年奠定的基礎豈是短時間就能拔除的,依然有不少暗中潛伏的勢力埋藏在深處,讓他們坐臥難安。
他們倆身在銀川,雖然有重兵駐守,便仍然是枕戈達旦,隨時保持高度警惕,防止孫元輝勾結西斯羅人南下突襲。能夠解決掉甘蘭要塞這個眼中釘肉中剌,那西北在北方的壓力就可以大大緩解,如果再能與莫特人結成較為穩固的聯盟,讓莫特人的鐵騎能隨時從側翼策應,那太玄府面臨來自北面的威脅就可以應付自如了,剩下的只需要牢牢守住太玄府,頂住來自嘉峪關的威脅,整個北方防線可以說壓力可以減輕大半。
而現在太玄府已經開始在菲爾丁的建議下一面繼續加固和完善府城的城防設施,一方面了居城外十里地開外分別動工修建了兩座永久性大型塢堡,和府城互為犄角之勢,可以及大提高太玄府防禦能力。如果能夠解決這些問題,那來自北方兩國的威脅就可以降低到最低了,當然這只是相對而言,比起嘉峪關未曾丟失之前,西北北部的形勢仍然惡劣許多,畢竟只是單純戰術性的防守,始終處於被動局面,不過這也是不得已之舉,以西北之力,要想重新奪回嘉峪關,實在有些力不從心。
「時機成熟?」坐在上首的無鋒甚至連眼睛也沒有睜開,漠然問道:「什麼時候叫時機成熟?是攻陷了甘蘭要塞以後呢還是什麼時候?
「一句話噎得正在興頭上的情報署長臉色一紅,趕緊答道:」回大人,這一點屬下也曾經讓聯絡人員和他們具體協商過,他們認為在目前計劃尚未完全出台之前,這一點還不能確定,若是計劃一定。這一點肯定必須言明,到時候還需要軍隊和他們溝通協調。「微微點頭,無鋒沒有再言語,又仰起頭來,繼續閉目冥想。
見主帥沒有再說話的意思,金寧鬆了一口氣,繼續匯報道:「下面我再匯報一下我們情報部門掌握的有關太平軍的一些情報。據我們掌握的情報顯示,目前帝國北部軍區在攻擊雲中府以後,再無南下的趨勢,滄洲府局勢平穩。太平軍在滄洲的集結的力量有所加強,但不太明顯;清河府境內,帝國城衛軍團在滄洲依然和太平軍保持小規模的纏鬥架勢,一直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接觸,雙方都有意保持克制,形成半相持局面;南面,關西太平軍在丟失錦城後已經將主力收縮到了漢中和隴東,擺出一副確保關西北部兩府的模樣。現在整個太平軍控制區域,尤其是在北原境內已經開始加強戒備。根據我們內線反映出來的情報顯示,他們在北原郡境內軍隊調動得相當頻繁,有進行大規模軍事行動的跡象,而集結在隴東的太平軍數量也猛增,不但關西太軍一部分主力進駐,另外原本駐防北原郡的太平軍也開始向隴東南移。」
頓了一頓,金寧才又道:「現在關西西康府太平軍駐軍僅僅保留了不到五千人。相當薄弱,這一點尤為令人懷疑,西康府在關西諸府中地廣人稀,府城城牆破身敗,防禦能力低下,易攻難守,屬下懷疑太平軍由於軍力的不足,已經有意放棄西康府的控制權,重點保衛漢中和隴東兩府。」
諸將都在默默思索這些信息背後隱藏著的東西,但是單單從這些消息只能判斷出太平軍有可能採取軍事行動。甚至連西康也準備放棄,針對的目標有可能是隴東府東面的天水府,表面上看起來似乎與西北一方沒有太大聯繫,但這類戰爭一開,必然會引起連鎖反應,整個帝國內部諸方勢力都有有可能牽扯進來,尤其是在南面的林郎兩家會乎作何反應,自已一方又該如何應對,尤其是目前情報顯示出西康府防禦鬆懈,近乎於放任自流,而自己一方在鷓鴣關上駐有重兵,是不是可以長驅直入先行拿下西康呢,都是現在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情報署的匯報已經告一段落,見主帥依然沒有要說話的意思,凌天放也不得不乾咳一聲,接上話茬:「方纔金寧署長已經就帝國內太平軍的情況作了簡要介紹,呃,這裡,我先宣佈一個……」說到這兒,凌天放斟酌了一下言辭,才接上話:「呃,一個決定,秦霜影小姐至今以後將擔任節度使大人的情報秘書,負責協助節度使大人一般情報工作的整理和鑒析。現在就請霜影小姐就帝國國內地情況作一些介紹。
眾將有些驚訝的相互交換了一下眼色,秦霜影來自江湖門派雪山派他們都清楚,和節度使大人的親密關係大家也隱隱約約知曉,但大家都知道無鋒素來不喜江湖門派中人介入自己的軍政事務,對女人涉及這些事務更是不感冒,秦霜影和雲依兩人雖然一直擔任無鋒的貼身護衛,這只是一個單純的私人警衛的性質工作,並不涉及其他。現在凌天放這一說法,那就意味著秦霜影正式從台下走上台前,可以接觸到許多非核心人物不能接觸的事情,也意味著秦霜影的地位發生了重要變化。
不過也有有心人注意到凌天放的措辭,那就是他用了決定而非任命一詞,而且情報秘書也是一個含混不清的概念,按照帝國正式官制,並無秘書這一職務,秘書這一詞來源於西大陸,一般帶有濃厚的私人色彩,和情報秘書這一職務含義接近的正式名稱應當是情報助理一職,但凌天放很明顯沒有用這一正式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