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臉絕望的梭倫大將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幅慘像,熊熊大火依然在燃燒,四周螞蟻般的士兵在無助的從鄰近的蓄水池裡抬水企圖壓制火勢,然而這一切都顯得那麼徒勞,草料和糧食,以及大量木製的攻城器具器械早已被焚之一空,已經連續燃燒了三個多小時的火場已不是人力所能控制,火借風勢,即使幾十里外也可以看到這裡冒起的滾滾濃煙,要想熄滅大火唯有寄希望於蒼天開眼,然而已經是深秋季節,呂宋這片土地早已過了雨季進入了旱季,到哪裡去找這一場大雨呢?
空氣中間或還傳來一陣肉類燒焦的刺鼻味道,不知道究竟是死亡的馬匹還是陣亡的士兵的屍體被捲進了火圈裡,作為西線戰場科米尼一方的主帥,梭倫清醒的認識到等待自己將是什麼。
這一把大火已經完全斷送了東進的科米尼大軍的希望,要知道這是科米尼大軍東征的橋頭堡,也是大軍最重要的補給中心,經過嚴密的搜索,即使知道附近沒有像樣的武裝力量,梭倫依然在這裡佈置了兩萬大軍駐防,以確保這個後勤中心的絕對安全。哪裡想到仍然會出如此大一個差錯!
除開駐紮在前線的十多萬大軍外,第二批增援的十萬大軍也已經準備啟程前來,而現在的情況就是沒有了一粒存糧,這合起來二十多萬大軍靠什麼生活?!梭倫絕望得快要發瘋,他甚至可以想像得到自己的結局將會是什麼,一根絞索肯定是跑不掉的,他甚至還可以想像得到自己的妻妾子女都將被貶為奴隸,任人踐踏,一想到自己漂亮的妻妾和女兒將被那些人面獸心的政敵們蹂躪,他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滴血。
該怎麼辦?痛苦的抉擇擺在自己面前,是按照常理乖乖撤兵回國等候軍事法庭的審判還是乾脆自殺一了百了?想到這兒,梭倫甚至想仰天長嘯,以發洩內心的狂暴心緒。
進入深秋的北呂宋天氣已經有些涼意,躺在蓬鬆柔軟的大床上,摟在懷裡的玉人經過了一晚的雲雨,還在酣然熟睡,無鋒愛憐的瞅了一眼身下的女孩,光潔的肌膚,飽含熱情的軀體,這一切都讓無鋒沒有絲毫起床的慾望,唉,要是能安安心心的睡上一天該多好啊,無鋒內心忍不住歎息一聲,可擺在面前如此繁多的事務,讓無鋒不得不收斂起這中幻想,極不情願的從身下女人身上抽出身體。
「鋒哥,你要起來了?」慵懶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不用問當然是躺在床上的雲依了。
進入維托城已經一個多星期了,隨著第三、第四師團的進駐,以維托城為中心的東北呂宋形勢已經完全控制在無鋒手中,但隨之而來的繁雜事務也讓無鋒頗感有些吃不消,即使有凌天放在旁邊協助,依然讓無鋒煩不勝煩,好在忙於東邊高岳人事務的西北行政署副署長穆浩然在那邊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前天來到了維托城,隨之而來還有山柱率領的已經接受整編的兩萬多人高岳民兵。
穆浩然的到來極大減輕了無鋒的壓力,他手下一幫行政管理老手也非軍隊中那些不懂地方事務的軍人可比,很快就進入了角色,與維托城的各民族各勢力代表打得火熱,一起擔負起組建地方自治政府的重任,不過由於政府初建,又加之事關多民族利益,在許多涉及重大原則方面依然需要無鋒表態,而凌天放則全副心思都放在了軍隊的整編訓練和防務的調整上,所以無鋒依然不得輕鬆。
「嗯,你再休息一會兒吧,昨晚你可真夠瘋的。」無鋒一邊起身穿衣,一邊轉過頭來調笑床上的女孩。床上的雲依一隻手斜托著下頜,一床絲被搭在身上遮住了誘人的裸臀,而上半身曲線玲瓏的雙峰卻暴露無遺,甚至連峰頂桃紅的蓓蕾也清晰可見。自從那晚失身於無鋒後,雲依幾乎夜夜都宿於無鋒房中,不過還有些遮遮掩掩不好意思。女人就是這樣奇怪,一旦你佔有了她第一次,那以後她們對你的態度與佔有前猶如天壤之別,再也沒有什麼掩飾。
臉上泛起一絲紅暈,眼見愛郎目光灼灼的盯著自己前胸,雲依連忙往上扯了扯絲被,蓋住那堅挺的胸部,「死相,人家也該起來練功了。」
「練功?你也不看看這會兒是什麼時候了,還練功?我看你還是再睡一會兒吧。」無鋒似笑非笑的瞧了一眼雲依,這丫頭,連續幾天被自己弄得起不了床,哪裡想原來在慶陽的時候,每天一大早就起來練功。
「那你起來這麼早幹什麼?」雲依聞言又躺下。
「已經不早了,我今天還有不少事,得早點起來。」無鋒著好衣服,又將手伸進絲被裡在女孩結實的院臀上捏了兩把,這才戀戀不捨的離開了臥房。
當無鋒踏進寬敞的議事廳時,議事廳裡早已名流雲集,只等他了。今天這個會相當重要,經過前期的籌備,再加上穆浩然等人這兩天來的與各方代表的頻繁磋商,各方勢力已經就自治政府的構架基本達成了一致,只等今天就某些細節作最後的協商然後報請無鋒同意,就可以付諸實施了。
走進議事廳,無鋒熱情的與各方勢力的代表打著招呼噓寒問暖,不時親熱的拍一拍某人的肩背以示關心,外人看來似乎無鋒與這些人都是多年的老朋友一般,可誰會想到無鋒與這些人不過都是幾天交情,其中不少還與無鋒的部下們為各自的利益爭執不休。
當無鋒登上正中的主位,原本鬧鬧哄哄的議事廳裡頓時平靜了下來,無鋒隨意掃了在座的眾人一眼,看似漫不經心,可幾乎所有人動感覺到這一眼好像看進了自己的心底,個別別有用心之人甚至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各位,其他閒話我不想多說,開門見山的說吧,在座的都是咱們維托地區的士紳名流,也代表了咱們維托地區各民族各地方一百多萬父老鄉親,今天匯聚在這裡,就是要建立起一個符合各方利益代表各方利益的地方自治政府,當然前提是必須服從唐河帝國的管理。」李無鋒直言不諱的開了頭,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的眼光又迅速的刮過在坐眾人的臉部,雖然他說話的時候面帶微笑,但這一眼卻充滿了冷酷的寒意,讓人不自覺的躲避他的目光。
「前期各位也就自治政府的組建和構架做了不少工作,也達成基本一致意見,其他細節我不想過問,下來各位可以與穆浩然先生再談。我今天要說的只有幾句話,既是對各位的忠告,也是對各位的勸勉。第一,自治政府一經成立,即代表帝國也就是代表我本人行使權力,無論哪個民族哪個個人都必須服從政府的管理,不得以任何理由抗拒;第二,自治政府既由各方協商產生,當然就代表各方利益,對各方合法利益堅決保護,對侵害各方合法利益的行為將會嚴懲不怠;第三,自治政府受帝國管轄。各位都代表著廣大父老鄉親,我希望大家都以大局利益為重,不要做出有損於帝國利益的行為,那樣對他所代表的整個民族或地方也將是一個災難。」
無鋒簡短的將自己的意思清楚的表達出來,會場裡一片肅然,甚至連咳嗽聲也聽不到一聲,滿意的乾咳了一聲,無鋒繼續發言:「當然,作為帝國的屬地,帝國中央政府將會大力維托地區的經濟發展,促使本地區經濟更上一層樓,相信這個目標也是各位樂意看到的。最後,大家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當面提問,只要我能回答,我都開誠佈公。」
無鋒的話語立即贏得了左邊幾個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的熱烈歡迎。其中一個看似帶頭的中年男子一邊拍手歡迎,一邊站起來說道:「李大人所言甚是,我們高岳人一切以大局為重,堅決服從李大人的安排和命令,保證做到令行禁止,絕對不會違背李大人的意思。」
「石流長老,您太客氣了,只要大家意見一致,我想我們維托地區的前程是無限光明的。」無鋒禮貌的向那個中年高岳男子點頭微笑致意。
「大人,我想冒昧問一句,聽說大人有意將北呂宋分成東西兩個部分,東邊還是維托地區,西邊另外組建一個地區,不知是否有此事?」
起身說話是一個安第斯人裝束打扮的乾瘦老者,面容枯黃,一般副病人模樣,說話也顯得有些中氣不足,他輕蔑的瞄了一眼對面的高岳人長老,顯然是對那些所謂的蠻族看不上眼,起身後恭敬的向無鋒行了一個呂宋貴族禮儀,才啟口問道。
不過他此話一出立即引起了下邊各位代表的議論,很明顯這些人都不知道會有如此大的變化,當然他們看到沒有來自西邊庫柏人、普裡奇人的代表有些疑惑,但但前一段時間無鋒的代表與他們磋商都是各自單獨行事,所以對有沒有與西邊那幾個民族談判他們並不清楚,但從今天會場沒有西邊幾個民族的代表而反倒是東邊高岳蠻子代表的加入來看,方才枯瘦老人所說應該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