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無鋒已經將衣著整理好,而管瑩瑩也將外衣穿好,只是內裡卻空空如也,好在在自己內院裡,又是晚上,倒也不怕春光外瀉。
「進來。」
「嘎吱」一聲,門推開了,進來一名青衣女郎,正是無鋒的兩名雪山派護衛之一雲依。
「管姐姐,她們都已經等你們好久了,看你們還不回去,讓我來看看怎麼回事。」雲依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但實際上已經與管瑩瑩她們相當熟絡了。
正坐在無鋒一邊正襟幃坐的管瑩瑩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欲蓋彌彰,臉上的春意都尚未褪去,但雲依是尚未經人道的少女,只覺得房裡的氣氛有些怪異,卻未想到其他方面。
「好,好,我們馬上就過來,鋒哥也已經忙的差不多了。」管瑩瑩連忙回答道。
「那我就先回去了。」招呼了一聲,雲依便婀娜娉婷的轉身走了,那搖曳生姿的俏麗背影讓本就尚未滿足的無鋒更是慾火狂焚。
看見愛郎目不轉睛的盯著雲依逐漸消逝在夜幕下的背影,瑩瑩也忍不住用手使勁兒在無鋒的胳膊上揪了一把,這才把魂飛魄散的無鋒弄清醒過來。
「瞧你那樣,有賊心,無賊膽,枉直還是她們的主人呢。」看見愛郎一臉尷尬相,有些酸意的瑩瑩又不禁「撲哧」笑出聲來。
看見瑩瑩笑得花枝亂顫,尤其是那一對高聳的肉球更是在沒有肚兜的羈絆下洶湧起伏,無鋒按捺不住,探手伸進瑩瑩的懷中,一把捉個正著,瑩瑩身子一軟,又滑進無鋒的懷裡。
「哥,別在這裡了,咱們還是回房吧,把纖纖和狄蕾娜叫上,今天晚上讓你瘋個夠,好不好?」浸透了蜜情愛意的話語,讓無鋒簡直再也不能等待,一把抱起瑩瑩,吹熄火燭,便朝臥房走去。
春色滿園,一夜無話。
兩天後,接到命令的瓦特和木棉(原高岳族長老,現任金州府和平鎮鎮守)趕回了慶陽。
「來,來坐。」無鋒親熱的招呼一路風塵趕到節度使府報到的瓦特。
瓦特自從與羅卑人達成協議後,在慶陽府經濟發展署下面呆了一段時間後,便自願申請到金州府去體驗生活。在金州,他目睹了高岳族人與唐族以及其他民族和睦相處,安居樂業,一片其樂融融的景象,他深受觸動。而慶陽、金州充滿生機與活力的經濟也給他的思想帶來了極大的衝擊,眼看著兩府蓬勃發展的工商業,他不禁為自己的部族的落後愚昧而感到擔心。他也清醒的認識到,經濟的落後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思想意識的落後保守,尤其是當權者思想意識的保守僵化,安於現狀,那才是導致一個民族墜入深淵的根源。
反觀西北郡各府官員,上至節度使,下到鎮一級官員,幾乎人人思想觀念都勝於自己部族中的那些貴族們。他們地方官員一門心思的發展當地經濟,軍隊人員則日夜訓練,它們的發展一天勝過一天,也是自己親眼所目睹。
可看看自己族人中的權勢階層,不是貪圖享受,聲色犬馬,便是勾心鬥角,爭權奪利,為為追求更多的利益而挖空心思,哪裡有絲毫為自己部族考慮。縱然有個別英才之士,依瓦特的看法,也不過是在軍事上有所作為,真正能具備管理和發展經濟的能力之人,自己還真的未曾發現。
尤其是這個李無鋒,想到這個人,瓦特的心中便有股說不出的味道。雄才大略,深謀遠慮,這些詞句用在他身上絲毫不為過,可難得的是此人不過比自己大幾歲,短短幾年間,竟然白手起家創出如此成就,下屬們對他崇拜有加,百姓們對他頂禮謨拜,這不能不讓瓦特在敬佩中夾雜著一絲莫名的恐懼。
看見瓦特神色拘謹中似乎還有些恍惚,無鋒有些詫異,但他根本沒有想到面前這個青年面對自己居然會有如此多的感觸,他也坐下,笑著問瓦特:「怎麼樣,咱們這邊的生活你還習慣嗎?」
「哦,謝大人的關心,我對這裡的生活十分滿意,還要感謝大人的安排,讓我能夠在大人麾下學習。」瓦特也察覺到自己的走神,連忙回答。
「你不必客氣,應該說我多了一個沒有薪金的下屬,應該是我佔便宜才對啊。哈哈哈哈!」無鋒打趣的說道。
「不知大人這麼急召我回來,有什麼急事嗎?」瓦特在無鋒刻意營造的氣氛下也放鬆了許多。
無鋒點了點頭,示意他坐下說話。
「的確有件事要告訴你,不過我先想聽聽你對這件事的看法究竟怎樣。」接著,無鋒便把猶利人希望全族人遷到慶陽境內居住生活的情況詳細的告訴了瓦特。
聽完無鋒的介紹,瓦特的眉頭便深深的鎖了起來,最後他考慮了一下問無鋒:「大人,你告訴我這件事的目的是什麼?」
「哦,你是羅卑人,目前我們雙邊的關係都還不錯,我不想因為此事影響我們雙方的關係,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無鋒神色平靜的回答。
「對不起,大人,我在我們族中並沒有什麼特別權力,恐怕我我對這件事幫不上什麼忙。」瓦特搖了搖頭,神態嚴肅的回答。
「不,你理解錯了。我並不是要你幫我回去向你們族人施加什麼影響,我只是想你是一個羅卑人,應該體會得到你們族人的感受,而我們外人恐怕對這件事的感受沒有你那麼真實,所以我只是想想你作為羅卑人的一員對此事的看法。」無鋒還是那副平淡的樣子。
瓦特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大人,說實話,我認為我們族人對這件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猶利人雖然有一定的獨立性,但它早已經與我們羅卑人融合了,其實就是我們羅卑人的一個分支,我們的祖先也是同一個。假如大人你接收了他們,我想我們雙方的關係肯定會馬上惡化,到第是發生戰爭還是造成其他後果,我也不敢預料。」
看得出瓦特也十分為難,一方是自己學習生活的地方,一放是自己的母族,血濃於水,這個道理他也明白,但他也知道憑羅卑人現有的境況,實在是經不起太大的風浪了。他實在不願意看見雙方因此事而交惡,甚至導致戰爭。不過他也知道此事事關無鋒在整個西北地區的聲譽,無鋒對此也勢在必得,要想調和雙方的矛盾,實在是一件難事。
「瓦特,你也知道我也不願意因此事與你們羅卑人鬧僵,但此事你也知道對我來說意義重大。你說導致戰爭,我想那還不至於,畢竟現在對羅卑人來說休養生息才是最重要的,你們的敵人並不是我們。我擔心的是我們的經濟往來受到影響,這本來是一件對雙方都有利的事情,但如果你們族內一些不理智的人煽動你們首領做出不智之舉,我想這對我們雙方都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無鋒知道要想求得羅卑人的理解,最起碼也要讓瓦特能夠理解自己的舉措,否則若沒有瓦特的幫助,恐怕很難達到自己的目的,就是這樣,事情的結果仍然是一個未知數。
瓦特沒有開腔,他知道無鋒說的都是事實。自從西北郡與羅卑人達成秘密協議後,雙方的經濟往來迅速發展,而通過北方商道,大量商隊源源不斷的來往於東西大陸之間,羅卑人獲得的可觀的關稅收入。這對遭受重創的羅卑人的財政是一筆相當大的。
處於騰格裡大草原上的遊牧民族始終擺脫不了對老天爺的依靠,旱災、寒流、暴風雪這些大自然的產物對他們來說一直是一個陰影,一旦天公不作美,一個民族又沒有相當的戰備物資和資金,就會不戰自亂,被其他民族所吞併和消滅並不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所以每一個部落和部族的當權者都會保留相當物資和資金,以備急用。
而羅卑人在與赤狄人戰敗後,賠償了相當數量的金錢和奴隸,又在於無鋒的戰役中損兵折將,內部也出現了不穩的跡象,幸好與無鋒達成了互諒協議,才算喘了一口氣,穩住了陣腳。此時一旦因此事而關係交惡,周圍那些原本就心懷叵測甚至會落井下石的鄰居們的態度會是怎樣就很難預料了。
可是就這樣對此事不聞不問,別說族人,就是自己也很難接受,哪裡還談得上說服他們呢。而且也會產生相當嚴重的後果,難免會沒有人群起效仿,那也是不可接受的災難。
看見瓦特的面容上也露出了痛苦的掙扎神色,無鋒知道他的內心也開始在彷徨,世界就是這樣,自己的利益往就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無鋒心裡也只有說聲抱歉了。
「不過,我也不願意因此事而失去羅卑人這個盟友,我想我們可以找到一個雙方都能接受的辦法。」無鋒也知道事情不能逼得太緊,否則物極必反,那就得不償失了。
「哦?」瓦特有些驚異的抬起頭,難道李無鋒會發善心?
「我可以在其他方面對你們做相當的補償,具體補償內容我想我還是在與其他人商量後才最後答覆你。你是一個聰明的年輕人,你說過,羅卑人也許會是我的最好的盟友或部屬,這句話我記得很清楚,我不想這句話失效。相信我,我們會找到一個雙方都滿意的結果。」無鋒站起身來,拍了拍情緒有些低落的瓦特,「我希望你能與我的使者一起回去,他將會與你們族中的掌權者就此事作最後的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