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相聚我感到非常榮幸。首先我要感謝在座的諸位對李某人的信任,另外我也要向大家解釋我採取緊急狀態措施的原因就是為了盡快恢復金州的正常生產生活秩序,我的軍隊已經出發,向金州的東部和北部進發,清剿任何存在於金州境內的盜匪和馬賊組織,在此我向大家保證,一個星期之內解決所有盜匪馬賊團伙,恢復正常秩序,並取消緊急狀態,諸位的生命財產安全將得到我和我的軍隊的絕對保障。同時,我也向大家鄭重承諾將在一個月之內一勞永逸的徹底解決高岳族人對在座各位和金州府全府百姓的威脅。」
在金州府城裡豪華的宴會廳裡,我輕輕舉起手中的高腳玻璃酒杯,鮮紅葡萄酒液在酒杯裡晃動,勝利地果實來之不易啊,看起來我好像沒費吹灰之力,便將金州府拿入手中,可是誰又知道,這樣嚴密周全的計劃花費了我和凌天放以及他的下屬情報部門人員的多少日日夜夜的辛勤勞動。
宴會廳裡響起了熱烈的掌聲,以鹿雲山為首的商人士紳們當然是對我的這番話報以歡迎的態度,我在慶陽府所採取的復興經濟的措施,他們早有耳聞,如果我能長期執掌金州的大權,這對這些利字當先的商人們當然是求之不得的。而那些官員們的掌聲就顯得缺乏誠意得多,假如我真的上了台,他們何去何從就是個未知數了,恭敬的神色下面掩飾不住惶恐不安的心情。
不過我暫時並不準備採取大的動作,一是我現在是名不正,言不順,二來我也不想馬上就在人事上弄得變動太大,至少目前還需要一段時間的穩定。
隨後的幾天裡,梁崇信的「剿匪」任務也取得了豐碩「成績」,「匪徒」們紛紛作鳥獸散,短短的幾天裡,所有的馬賊盜匪都消失得無影蹤。街道上的人從新多了起來,原本沸沸揚揚的謠言在軍隊連續的勝利下,也自然煙消雲散,金州又恢復到原來的模樣,只不過它換了主人。
我已經安排古基派人在帝都大肆活動,並且將金州原來的危急形勢也坐冷板凳一些誇張的匯報,但朝廷中肯定會有不少人對我的入主金州十分忌憚,誰願意在還未平靜的西北地區又出現一個強力人物呢?尤其是那些與西北地區有著或多或少利害關係的人物。
不過既然有不希望我強大的一方,那他的對手們就可以好好的利用利用了。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相信這句話那些人也是不會忘記的。在進軍金州的之前,我已經充分考慮到這一點,早已安排好人手前往帝都,現在恐怕帝都裡朝廷上正為這件事而爭吵不休吧。望著星河浩渺的夜空,我把目光轉向了遙遠的東方,希望不要讓我失望啊。
帝國皇帝司徒明月的御案上擺著幾份奏折,臉上也顯得有些陰晴不定。這個李無鋒居然未經帝國中央同意,擅自出兵鄰近府縣,這的確是在帝國歷史上從未發生過的事情,雖然事出有因,但如果其他人都如此效仿,豈不是目無國法?
「各位情況已經清楚,不知有何看法啊?」還是聽聽殿下眾臣的意見吧。
「回稟父皇,兒臣認為,雖然李無鋒是援助友鄰府縣,但這已破壞了朝廷定下的制度,此風不可長,但鑒於當時形勢所迫,可讓李無鋒穩定局勢後率軍返回慶陽。」出列發言的是大皇子司徒泰,西北地區事關大局,也與其利害相關,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這也是他最不願見到的情形,但由於不知道皇帝陛下的意圖,他也不敢將話說的太死,一旦陛下贊同李無鋒的此舉,那豈不是兩頭不討好?
「兒臣並不贊同大哥的意見。金州形勢緊迫,岌岌可危,自身力量不足,向友鄰求援,乃是天經地義之事,假如友鄰見死不救,那才應該予以懲誡。雖然朝廷有制度規定未經帝國中央批准,軍隊不得擅自離開防區,但也應根據實際情況而定,難到非要等到賊匪將金州洗劫一空後才讓軍隊介入嗎?李無鋒此舉應該予以褒揚,兒臣建議父皇可以順應民意,讓李無鋒兼任金州府城守,待金州局勢完全正常後再作打算。兒臣聽說李無鋒在慶陽把當地治理得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實乃父皇不可多得的能臣啊。」出列反駁的是九皇子司徒朗,在得到無鋒通報的消息後,他也抱著一種又喜又憂的心情,李無鋒能在行動之前通報自己,顯然是把自己當成了靠山,但他如此膽大妄為,也可以窺見其野心不小,自己到底該採取何種態度,實在有些為難。但當他聽見自己的大哥激烈反對李無鋒逗留金州時,他立即拿定了主意。
殿下的群臣也立即分成了兩派,有的司徒泰的看法,有的贊同九皇子的意見,眾說紛紜。司徒明月也感到有些拿步定主意,連自己的兩個兒子也各唱各的調,各吹各的號,這群臣也自然而然的分成了兩個陣營。
「何愛卿,你有何看法?」反到是在群臣中頗有影響力的何知秋和陸文夫都沒有表示贊同哪一方的意見,令司徒明月有些納悶。
看看還是脫不開這潭渾水,何知秋只得硬著頭皮回答:「臣的看法與各位略有不同。這次變故主要根源還是在西北地區積弱已久,缺乏一個強有力的地方政府。據臣掌握的情況,現在西北地區六府中除了銀川府、太玄府以及李無鋒接掌後的慶陽府外,其他幾府局勢都不容樂觀。歸德、博南兩府地方政府雖已重新組建,但由於戰亂時間太長,百姓深受其害,目前組建的警備部隊實力不足,政府也缺乏威信,當地盜匪橫行,社會治安依然十分嚴峻,百姓和商人反應強烈。金州雖受羅卑人戰亂影響較歸德、博南兩地小,但卻又受高岳族勢力的困擾,局勢一直變幻莫測。而西北郡郡守位置已經空懸多年,實際上根本就沒有郡一級政府的存在,整個西北地區也就缺乏有力的制衡,所以以上幾方面的原因也造成了西北局勢一直不穩。臣認為此次變故也是李無鋒不得已而為之吧。」
司徒明月其實也知道西北地區目前的窘境,但戰亂剛息,危險依然存在,沒有一個能鎮住局勢之人坐鎮西北,李無鋒雖頗有才幹,但畢竟太年輕,而且其忠誠度還有待考驗,西北郡郡守這個職務一時還真難找出個合適人選來。何知秋不過是把事情的根源說了出來,至於怎樣處理卻避而不談,牽涉自己兩個觀點截然不同的兒子,他也有他的難處,看來還是得自己拿主意啊。
「嗯,目前西北地區局勢不穩,但帝國也無一人兼任兩府城守的先例,朕看就先由李無鋒暫時代理金州府城守一職,待局勢穩定後,在作商議吧。」
當帝國中央的任命用快馬傳送到金州的時候,已經是十多天後的事了,接受了大小官員和地方士紳商賈們的朝賀,我也定下心來準備改組金州地方政府和軍隊了,另外解決高岳族人的問題也迫在眉睫,距離九月時間並不充裕,稍有鬆懈,恐怕都會造成不可彌補的損失。
焦明還算知趣,知道自己在金州已經不會再有前程,很配合的辭去了金州府行政署署長一職,收拾好多年來宦海生涯所收刮來的民脂民膏,第二天便起程返回東海郡老家,看在他還算懂事的份上,我也沒有難為他,而那些不知趣的傢伙,還想佔著位置不鬆手,那就要慢慢的讓監察部門的人來收拾他們了。我的面孔上浮現出連凌天放也覺得有些心寒的魔鬼般笑容。
雖然只是個代理城守,但我根本就沒有想過還有誰能從我手中將金州這快肥肉奪去,即使司徒明月也不能,它將會是我擴張的最牢靠穩固的大後方。
軍隊的改組更是雷厲風行,由於原來的金州警備師團師團長一職一直由汪仕其自己兼任,而副師團長雖然不到四十五歲,但也在我的「關懷」下,從與高岳族人對峙的前線一回來,便退休返回老家養老去了,至於基層的軍官們我並沒有多大的調整,一個原因是他們只不過是執行上級命令而已,高層的鬥爭對他們來說不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更何況汪仕其也並未給他們帶來多大好處,另外保持必要的穩定也有助於我更快的完全控制金州的局勢。
我命令原金州府的警備師團全部從駐防地返回府城,並撤消了梁崇信的慶陽府第一警備師團師團長的職務,接替他擔任師團長的是慶陽第二警備師團副師團長卡馬波夫,原本木力格應該是接替梁崇信的最好人選,但我另有考慮。梁崇信被我任命為金州府警備師團師團長,並授權他徵兵擴編,組建成一個完整的建制師團。
梁崇信經過與我的討價還價,最終我同意了他從原慶陽第一警備師團中抽調了部分軍官加入金州警備師團,以加強領導,並可以在盡快時間內推開訓練。
所有這一切,我都在一個星期內完全解決,剩下的就是高岳族人的問題了,不過這個問題,我早已成竹在胸,至於成不成功,那就要看我的口才表現和高岳人有沒有一個聰明睿智的領頭人了。